只是他注定失望了,謝識衣久居霄玉殿,就沒回過玉清峰一次。燕卿傳給他的信也從來沒有回復。飛鳥難渡的霄玉殿,那些信可能直接被掩映在風雪之下。
青雲大會上,燕卿又重新和殷無妄見面了。原來殷無妄是流光宗的少宗主,這讓燕卿頗為震驚。
雖然他修為不行但那也只有九大宗的弟子敢詬病,南澤州其余人誰不是羨慕敬仰呢。
看著黑衣紅菱英俊如初的殷無妄,燕卿獨守空閨太久,心癢難耐,同時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謝識衣不愛他還娶他,他這麽做,是報復他。
而當初對他愛答不理極其厭惡的殷無妄,也一掃當初的態度,溫柔熱情地不像話。
於是他們自然而然地苟合在了一起。
殷無妄還向他要了玉清峰的令牌,說是方便他去找他,但是他怎麽都沒想到,這枚令牌竟然是殷無妄為白瀟瀟求的!
燕卿在裡面只是一個用來被打臉的虛榮做作水性楊花的配角。
情魘這本書主要還是以主角受的愛恨情仇為主。
視線轉回白瀟瀟身上,他在跟著殷無妄回流光宗不久,就因一次意外在南市被顏樂心所救。
然後暴露極寒之體的資質,合歡派宗主直接把人要了過去。白瀟瀟擁有紫霄的全部修為,一躍成為合歡派天資出眾備受寵愛的小師弟。
還在青雲大會上大放異彩。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他是可以完完全全掌控紫霄的修為。但是隨著他破元嬰破大乘,修為越來越高,漸漸地,他能感受到一種讓他很難受的躁動,來自靈魂深處,好像有什麽東西試圖掙脫,可是又掙脫不了。
他心煩意亂,直到某一次聽到別人談起琉璃心。
白瀟瀟渾身愣住。
琉璃心琉璃心,明明是陌生至極的名字,可是他卻好像已經對它很熟悉了。
……從出生開始就熟悉。
他被體內的異樣搞得心煩意燥,於是腦海裡有一個聲音越來越明顯。
告訴他,他必須得到琉璃心。
只有獲得琉璃心,才能讓他突破瓶頸。
他和顏樂心成了雙修伴侶,也和殷無妄有了魚水之歡。當然書裡面,白瀟瀟永遠都是半推半就不主動的。
他在一次和殷無妄的歡好中,哭哭啼啼地說出了關於琉璃心的事。
殷無妄摟著他的腰說,“沒事,我幫你,瀟瀟。”
青雲大會後是各門派的收徒儀式。而除此之外,還有個震驚九大宗的消息,那就是謝識衣從霄玉殿回來了!
忘情宗出奇熱鬧,可是玉清峰一如既往只有風雪和落梅。
言卿看著這以畫面展示的故事,忽然心裡湧現出一種荒謬來。燕卿、白瀟瀟、殷無妄、顏樂心,這麽一群人,他們演的這出鬧劇,為什麽會牽扯上謝識衣。
殷無妄在和燕卿偷情的時候。
白瀟瀟緊咬粉唇,脫光衣服,將身體沒入梅林浴池中。
上弦月彎。謝識衣握劍走過懸橋,走進梅林裡,抬眸,清冷的眼波無悲無喜看到了誤闖入林中浴池的少年。
“啊,你是誰?”
白瀟瀟一聲驚呼,抱住胸膛,眼神像兔子一樣單純無害。
如同每一段佳話的開始,總是桃色紛紛充滿巧合。
茶樓酒館津津樂道,說這就是渡微仙尊一生劫難的開端。
燕卿本來還和殷無妄偷情挺快樂的,但是自從見到謝識衣的長相後,人都傻住了,甚至心裡隱隱有了悔意。
他規規矩矩坐在玉清峰的床榻上,愣愣地看著從外面走進來的人。
一襲雪衣,清風霽月。身份修為樣貌,無不天下第一,這是他的夫君。
他心跳快跳出嗓子眼,然後發現謝識衣也在看他。
謝識衣背後是閃著碎光的細雪,他握劍在門窗外,望過來的一眼,好像能看穿他的靈魂。
燕卿朝他抬起頭,輕聲說:“夫君。”
謝識衣沒有走進來,他只是倚在門口,聽完這句話後,沉默很久,別過頭去輕輕笑了。
燕卿聽到他的笑聲,心驚肉跳,又是驚豔又是喜悅。如果謝識衣喜歡,他可以叫很多次!
而謝識衣只是笑罷後,低聲重複,“夫君。”
話語冷淡,帶著涼薄的嘲諷。
他的視線落到燕卿臉上,明明琉璃心能看穿血肉靈魂,可是他的目光卻只在那張皮相上停留。
謝識衣漫不經心道:“你真的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只為了嫁給我?”
燕卿手指緊緊攥緊,說:“對。渡微仙尊,不,渡、渡微……”他這次是真的臉紅了,像是洞房花燭新夜,初見丈夫般的新婦。
“我一直很喜歡你,渡微,雖然可能你聽沒有沒聽過的名字,我,我叫燕卿……”
謝識衣安靜看著他。
燕卿在上重天見過了很多人,位高權重的人眼神總會帶著經年累月形成的壓迫感。可是謝識衣這次看他時沒有。太安靜了,好像只是清醒著聽完他說一段話。
燕卿絮絮叨叨說了好多。
等他說完後,才發現謝識衣早就走了。
謝識衣暫時住在了霄玉殿,但是燕卿還是經常見不到他。別說勾引了,他能和他單獨處在一個房間都是難得。他想被謝識衣注視,被他寵愛,被他保護,只是謝識衣自始至終連見都懶得見他。他快要瘋了,而更讓他瘋狂的是,他說尋求的一切,白瀟瀟都輕而易舉坐到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