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雲凜和別人住一個屋, 沈頌的醋勁兒就不打一處來。
“你和她睡一起?”
雲凜眉頭輕輕皺了皺,冷眼撩起,似乎是不怎麽想解釋。
潘倩連忙擺擺手:“沒沒沒,我們沒睡一起,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們倆就住了一個套間,”她指手畫腳地比劃, 生怕自己比劃不清楚:“就是那種裡面一間外面一間的那種, 兩個浴室,我在裡面洗澡, 雲大哥在外面洗澡……”
這不說還好, 越說越說不清楚。
沈頌的後槽牙就這麽咬了起來。
“洗澡?”
“哪種洗澡?”
“不會是我們在浴室裡一起的那種洗澡?”
這混小子一發起醋意來就說渾話, 雲凜乜斜了沈頌一眼,“閉嘴。”
然後直接錯身出了電梯,朝著新開的房間走去。
潘倩驚詫地瞪大了雙眼, 順道嬌羞地捂住了臉:“等等等等,你倆都已經一起洗澡啦?”
雲凜眉頭緊皺,回過身來看了潘倩一眼。
有幾分說教的意味地開了口。
“公共場合, 這會兒半夜, 你注意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擾民。”
潘倩捂臉的手直接改了道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壓低聲音問道:“雲大哥,咱們房間的方向不是這邊, 你……不回去和我一起住啦?”
“我說,”沈頌一把攬住了雲凜的肩頭, 把人往懷裡帶了帶, “有你什麽事兒啊, 我哥哥自然是和我住了。”
潘倩的眼睛滴溜溜地在兩個人身上打轉, 一副大磕c還強裝鎮定的模樣,最後將探尋的目光落在了雲凜的臉上。
雲凜長吸了一口氣,胸口起伏了一下,然後轉過臉去看沈頌,鏡片上冷光熠熠,眸色也帶著幾分威脅意味。
不消他多說話,沈頌就乖得和條挨了主人呵斥的大狗似的把手松開了。
即便是松開了,沈頌還是給面前的“情敵”來了最後一招殺招。
“晚上我倆住一間,大床房。”
雲凜實在是不想久留,丟下一句“行了,都早點休息”,然後轉身就走。
沈頌對著潘倩磨了磨牙,警告意味很濃地伸出食指虛空點了點,到底還是追了雲凜的身影而去。
潘倩眼睛裡都是小星星,盯著這一對兒眼睛裡都是傾慕。
這倆人均是修長勻稱的身材,背影看上去就已經很養眼,更何況還有身高差,走在一起更顯得別有一番風情。
最難得的是,一向冷冰冰、恪守準則,把自己繃得像個老頭子似的雲凜大哥,竟然也穿上了布料輕薄的運動衫。
哪怕是寬松的款式,也掩蓋不了那好身材的光芒,修長筆挺的腿將運動褲穿得很好看,再往上……
再往上就是那有點蜜桃形狀的臀——過去雲大哥穿西裝西褲的,被外套一蓋,誰能看得出來形狀這麽誘人?
嘖嘖嘖,誰能擁有雲大哥的身子,隨隨便便就能捏捏蜜桃,光想想,就已經熱血沸騰……
也太踏馬的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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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凜刷開了房門頭也不回地就走了進去。
沈頌追上去,往人身邊擠,“哥哥,你和我說清楚,你倆到底為什麽住一間房?”
“沒什麽。”
雲凜實在是累了,也不想解釋什麽,就往床邊走。
一拐過玄關的彎,兩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只見這個酒店房間布置的有一些詭異,到處都是紫紅色的紗簾,中間的大床也是圓形的,圍著大床的帷幔上面綴滿了水晶珠珠,在空調出風口的的作用下叮叮當當地發出一串串輕微的脆響。
燈光也不是常規的暖色,而是曖昧的紫紅。
熏得香似乎帶著一種催促人血脈賁張的作用。
屋子裡的浴室不是常規的那種,而是斜切在房間的角落裡,由玻璃圍著,將裡面那個偌大的浴缸圍攏,一眼可以看得見全貌。
沒有淋浴,只有在浴缸上方有一個花灑。
最可怕的是,旁邊擺了一些椅子,看起來就不像是正常坐的,或者說是不像單人座,像是兩個人一起騎坐的……
“……”
這房間看著就不對勁。
沈頌吞了吞口水,側目看了雲凜一眼。
剛剛激烈運動過的雲凜本就白皙的臉頰此刻有一些失了血色的蒼白,幾乎白得透了明。
他長長的眼睫半垂,遮掩了雙眸裡的疲倦。
還有那曖昧不清的環境光,給他瑩白瑩白的臉頰以及頸項,蒙上了一層綺麗的光影,還給濃密纖長的睫毛打上了一層柔光。
環境的烘托給他整個人都蒙上了光影的遮罩,本就漂亮的五官和上了柔光濾鏡一般的柔美,斂去了往日裡的冷肅與不進人情,剩下的,就都是清麗外表下那不常展露的柔媚。
“哥哥,要不然……我們換一間酒店?”
想著雲凜臉皮薄,沈頌主動開了口。
明明這樣的情況下,在這樣的氛圍下,沈頌是很想再重溫一下剛剛在車裡的情境。
車裡空間太小了,這麽漂亮的肢體都不能伸展開,那白皙的腳踝只能搭在他沈頌的肩上,一下一下無力地如風中搖曳的柳枝,顯得有幾分委屈。
“不用了,”雲凜震驚之余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就這吧,我想睡一覺。”
其實雲凜倒是挺想洗個澡的,就是一來這浴室太沒有**,二來實在是被折騰的去了半條命。
他哪裡有沈頌年輕體力好,此刻累得隻想睡覺。
雲凜認命地走到了床前,手指捏著運動衫的拉鏈,眼波挑起看沈頌:“不過來睡覺麽?”
沈頌乖得像條大狗似的站在玄關拐角。
露出了主人說可以上床睡覺還自我懷疑的表情。
“我可以睡床上?”
“……”雲凜:“不然你去睡浴缸裡?”
聽得出來和他開玩笑的,沈頌笑得呲出了小虎牙:“哥哥讓我去睡浴缸有什麽關系,就算是讓我去睡大廳,睡馬路,睡刀尖,我都不在乎。”
“我……看起來像是心腸那麽硬的人?”
他家的雲凜哥哥,看起來冷硬的像是冰川頂上萬年結霜的晶石,其實剝開偽裝心腸最是柔軟,之前之所以被誤會,只不過是那些人都沒機會走入他的心扉罷了。
只有他沈頌是個例外,榮幸之至。
念及此,沈頌就很想開個玩笑逗逗他。
“哥哥哪裡硬,全身不都很軟嗎?”
“……”
結合方才車裡的種種,雲凜騰地一下臉就全紅了。
“滾!去睡廁所!”
“不不不,我還是和哥哥一起睡床上吧。”
沈頌這次不再裝乖巧,也不說睡刀尖的話了。
他直接脫了外套丟在了床前凳上,伸手開始解自己褲腰帶。
已經脫了外衣鑽進被子裡的雲凜拉了拉被子,把被子拉到了自己的下巴,完完全全包裹住了脖子以下的身子。
方才說話。
“沈頌。”
“嗯?”沈頌手停下,轉過身來看雲凜。
此刻這個姿態,這個一米八三的大男人被子包裹的模樣,沒有了往日的威儀,有點惹人憐。
雲凜抿了抿嘴唇,猶豫了片刻,終於艱難地說出了心中所想。
“你……要不幫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藥店開門,幫我買一盒……72小時緊急避孕的藥。”
他掩在被子裡的腿還在打顫,有點走不動路。
不然也不需要假以人手。
沈頌的基因是狂暴型的,這種alha,尤其是s級的都擁有高致孕率的基因序列,加上他自己也是s級oga信息素,兩種本就高契合度的基因相結合,很容易懷孕。
剛剛在車上完成的結合標記,情深至此忘乎所以,沒有辦法做避孕處理。
沈頌坐到雲凜身邊,目色深深地注視著面前的人,眼底帶著深深的眷戀。
“是我大意了,想的不夠周全,都忘記了這一茬。”
停了停,沈頌心疼地問道:“是不是還很難受?”
雲凜垂眸,不答。
他身上散發出淡淡的信息素清香,已經和往昔不大一致,透著股成熟與初綻的香甜。
彰顯出不一樣的韻味。
猝然變化,自然一開始不適應。
尤其是雲凜這樣大齡分化,而且在被極端刺激的危急關頭完成的完全標記,就和馬上溺死的人被救起一般,就算活了過來,也還是通體難受。
但他不怪沈頌,反倒是對那堅實的懷抱有了幾分向往。
所以被沈頌輕輕撫摸臉頰,也並沒有反感,甚至想側過臉去蹭一蹭,和本能似的。
“我沒事了,別擔心。”
“沒事就好,那你等我,我去買。”沈頌體貼地沒有多問,只是溫柔地落了一個吻在雲凜的眼皮上,“困了就先睡。”
眼眸瞬了瞬,兩挑眼尾的水紅瀲灩。
雲凜抬眼,“你困嗎?”
說到底清冷仙瓊的心到底還是軟的,只不過不對別人。
沈頌搖了搖頭,按住雲凜的後腦發絲,重重地親了一口香糯的唇,然後松開。
沒有半點繼續佔便宜的意思。
“寶貝別擔心我,我不困,先睡,乖。”
那雙唇紅潤晶亮,似乎還有一絲絲的發腫——是剛剛被他在車裡挵的。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剛剛可能也是太凶暴了一些,都忘了他哥哥還很脆弱。
沈頌將雲凜扶著躺好,還不忘將被子在他頸項邊掖掖整齊,看著雲凜沉沉地睡去,沈頌才落了一個吻在那光潔的額頭,輕輕關了門離去。
再也沒有半分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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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噠”一聲門鎖落下的聲音過後,沈頌離開了。
那凌厲到不可忽視、佔有一切的信息素也隨著主人離開。
安靜重新籠罩了這個房間。
失去了安撫的雲凜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像是失去了安全感的孩子,無法入睡。
身上黏糊糊的,盯著天花板猶豫了片刻,雲凜還是決定起身去洗個澡。
也許洗乾淨了身上,就可以安然入眠。
說起來,這間奇怪的房間沒有淋浴。
雲凜只能赤足踏進了玻璃浴室。
他雪白的雙足皮膚與地面深色的地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因為有潔癖的關系,他並不打算就這麽坐在浴缸裡洗澡,就打開了上方的花灑,讓熱水流淌在自己身上。
潺潺熱水傾灑而出,帶著蒸騰的熱汽。
花灑裡的水漫進了眼睛,雲凜伸手拂過了長睫,揩去水漬。
空曠的屋子裡只有流水潺潺的聲音,除此以外別無他響。
雲凜輕輕歎了口氣,他抬腕抹了一把鏡子,抹去了霧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鏡中人既熟悉又有點陌生。
熟悉的是二十五年一如既往的眉眼,陌生的是眼角眉梢的風情似有加重。
配合那細碎的淚痣,好像真的成熟嫵媚了起來。
沈頌的氣息似乎就縈繞在鼻間。
他從沒有這麽想過一個人,也沒有這麽如墜雲端般飄忽。
雲凜回想起,那月夜星空下,從穹頂灑落的月光落在斑斑駁駁的後車座的模樣。
本已經退下去的心火又升騰了起來。
床頭的玫瑰花帶著蠱惑人心的香氣,那耷在花瓣上的紫粉色的紗幔遮蔽住了嬌羞。
玫瑰那嬌羞的紅,像是出浴美人臉頰上覆上的春意。
水滴從玫瑰花的花瓣垂落下來,本是清澈的水珠,那花心竟也流淌出香濃的花蜜。
還有水聲掩蓋不住的,急促而不勻的呼吸聲。
浴室裡只有一株鬱金香,本是天上的仙瓊,染了塵世濁,那濃稠的花蜜順著下水口被衝刷了去,就好像是個隱匿的秘密,被銷聲匿跡地掩蓋。
思念著某個人的同時,冷如天上仙瓊的雲凜,竟然也做出了二十幾年間並沒有過的嘗試。
果然,像那個人在車上說的,出來的有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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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頌開車在酒店方圓五公裡之內瞎轉,車載導航導指引的每一處24小時營業的藥店竟然都關門了。
他有點擔心雲凜,終於手指按了按方向盤上的撥號按鈕,調出了一個不常聯系的名字。
——宋玉守。
電話撥通了好久,那邊才接。
凌晨五點天都快亮了,那個人帶著沉悶的起床脾氣,對著電話大喊:“沈頌你他媽是不是有病,這麽早,出國了啊你?”
沈頌冷著臉,語氣沒有什麽波動:“沒有,我在你這邊的城市,和我說說這裡哪家藥店24小時開門。”
宋玉守氣得差點厥過去,“你他媽的找藥店你給我打電話,我家是生產藥的沒錯,但是我總不能帶你去廠裡的集裝箱裡面偷吧!”
沈頌:“那掛了。”
“哎哎哎!等會兒,”宋玉守好像是起床了,他踩著拖鞋劈裡啪啦地下了樓,“你大半晚上打這個電話是著急的吧,行了,我起來了,你來我家吧,我家有個藥品展示廳,裡面什麽藥都有。”
沈頌:“地址。”
言簡意賅。
宋玉守咂咂嘴:“嘖,還是這麽薄情,我一個oga都不能得到特殊待遇嗎?”
“有c的人不要隨便說一些被誤會的話,”沈頌打了一把方向盤,利落地給車子掉了個頭,“地址。”
距離酒店也就十幾公裡,不多時,沈頌就駕車抵達了宋玉守的家。
果然如宋玉守所說,偌大的別墅旁邊,還專門建了一個展示廳,都是他們宋家生產的藥劑。
宋玉守耷拉著眼皮,困得要死,裹著真絲浴袍站在展廳的門口,細伶伶的雙腿踩著一雙純白的拖鞋,對著下了車的沈頌招了招手。
“小子開車夠野的,這才幾分鍾啊就到了,超速了吧……”
“藥在裡面?”
沈頌一點兒都沒有客套,開門見山。
宋玉守大概也了解了沈頌的風格,打了個哈欠按下了指紋開鎖,對沈頌招了招手,“進來吧。”
這裡果然是藥品陳列的天堂,藥品都分門別類地碼在展櫃裡。
除此以外,每個藥品下方都有一個牌子,上面詳述了藥品的方程式以及分子結構。
宋玉守指指點點如數家珍:“這裡是抗信息素類的藥品,還有這些,哦,這個是治療基因狂躁的實驗劑,臨床階段,不適合你用。”
“不過呢,你有什麽需求我基本上都可以滿足你,除了醫死人肉白骨,我這裡什麽珍稀的藥沒有,就怕你要的不夠刁鑽,展現不出我的實力……”
話沒說完,沈頌:“我要oga用的72小時緊急避孕藥。”
“……”
宋玉守愣了一下,露出了“你他媽要這麽普通的藥卻攪了我的好夢”的表情。
震驚之余,他怒罵:“我他媽的明天還有峰會呢,你這五點就叫我起床就只是要72小時……避孕藥?”
“對。”沈頌站定腳步,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覆。
“有沒有,沒有的話我出去再看看哪家藥店開門了。”
宋玉守狹長的雙眼眯縫了一下,笑道:“這麽著急,沈頌你是做了什麽缺德壞良心的事兒,欺負了哪家的oga大半夜的跑出來買緊急避孕藥?”
“沒有的話就算了。”
沈頌轉身欲走。
宋玉守連忙叫道:“有!我有最新款,不傷身子的那種,比市面上銷售的那些都好,完全沒有副作用。”
沈頌邁出去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轉過身看宋玉守,靜靜等著下文。
果然,宋玉守是有下文的。
“不過我當初追你追的要掉層皮,你都沒有正眼看過我,要不是沈叔叔和我姑姑關系好,我可能就讓劉臣去把你天靈蓋掀了。”
“不要廢話了,劉臣他沒那個本事,再說你們本來就是娃娃親,你為了氣他才追我的,何必拿來當說辭。”
宋玉守咂了咂嘴,捏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說起來我最近好像和劉臣不鹹不淡了起來,是時候應該再刺激刺激他了。”
“誒?你說我再追你好不好?”
沈頌冷眼看他,“藥。”
宋玉守一拍腦門:“哦哦哦!你瞧我這記性,你這大晚上跑來我這裡就是因為糟蹋了哪家黃花oga來找藥的。”
說著,宋玉守轉身去了一旁,取了一個精致的紙盒子,遞了過來。
“拿去吧。不過你來都來了,還有什麽需要,一並說了吧。”
宋玉守露出了有點兒猥瑣的表情:“套子要不要,十二隻裝,回去和你的oga好好用呀!”
“我家的小雨衣上面都是有螺紋凸點的,特別帶勁兒!我看你這體力一次就能用半盒,我給你拿五盒吧!但是,你家小oga身體受不受得了呀,我和劉臣每次都……”
後面的話連沈頌都有點聽不下去了,他修長的手指捏著來之不易的藥,就想回去給雲凜送到手邊。
“這藥謝了。”
在王者蔑視一般的乜斜下,沈頌毫無情感波動地拒絕:“雨衣就算了,這尺寸不適合我,太小了。”
太小了?!
“xxl的還小啊?!”
宋玉守的目光就往下落,與此同時,門口突然響起了一聲呵斥。
“宋玉守你往哪兒看呢?!”
宋玉守嚇了一跳,連忙往門口看去,驚訝地捂住了嘴:“劉臣?你怎麽回來了?”
劉臣風塵仆仆地站在藥品陳列室的門口,手裡還拖著行李箱。
那行李箱上飛機的標簽都沒拆,海關鎖還落著,可以看得出剛落地就趕來了。
“我幸虧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和這家夥在探討雨衣尺寸!”
劉臣一身商務西裝把他包裹得精英范十足,他一把丟開行李箱,快步走了上來,擋在穿著真絲睡衣的宋玉守身前,怒瞪著沈頌:“你來幹什麽?”
沈頌和劉臣自然是見過,不光見過還打過架,兩個alha誰都不服誰。
但是這次沈頌沒工夫搭理劉臣,畢竟他的雲凜哥哥在忍受著煎熬。
而且72小時避孕藥越早吃越好。
“行了我走了,不打擾你倆老情人相聚。”
劉臣伸手擋在了他的身前,目光落在了沈頌手裡的那隻避孕藥上。
頓時怒火升騰。
“你們兩個半夜在這裡私會,說雨衣的尺寸,還拿著避孕藥?!”
“沈頌,你給我說清楚,你和我家玉守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