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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豔教授信息素撩人》第83章 春心動已
一行人終於在中午的時候爬到了半山腰。

 香山的半山上有一灘湖泊, 據說再往上就沒有這麽大的水源。

 按照既定的規劃目標,大家在水源的地方休息一下,安頓好了學生以後, 雲凜作為帶隊老師, 給大家強調了一下不要靠近深水區那邊,更不要下水玩, 未經開發的野湖水有很高的危險系數。

 吩咐完了以後,雲凜讓大家原地解散,隨後就被周老師叫走了。

 原來是周老師準備了幾隻魚竿,打算晚上到了山頂給大家改善夥食。

 雲凜看了看手表, “釣魚的話時間來得及, 就在那邊的深水區扎杆就好。”

 得到了首肯,幾名老師興高采烈地去水邊落杆,還有人硬是拉上了雲凜。

 學生們本來就愛熱鬧,眼下說休息,更是鬧哄哄地圍著水邊嬉嬉鬧鬧, 在石灘地上跑來跑去。

 沈頌在地面上鋪了一塊防水布,這才把雲凜的背包妥善地放了上去。

 整理整齊以後,第一時間打算返回去找雲凜。

 雲凜一米八三,在人群裡姿容出眾,一眼就可以看得到那抹出挑的身影。

 只可惜雲凜身邊也圍了不少人,有學生也有老師,哪怕是對雲凜有一些畏懼的, 這次也敢大著膽子上前獻殷勤了。

 這看在沈頌眼裡, 就無比的刺眼。

 礙於人多, 他反身回了河邊淺灘, 剛蹲下撩起水洗了洗手, 徐凌就湊到一邊蹲下了。

 “怎麽回事沈子,是不是太累了,怎麽看你不高興?”

 沈頌“嗯”了一聲,隨手撿了一塊石頭,在水面上打了個水漂。

 那石頭擦著水面,留下了陣陣回蕩的漣漪,跳躍了好幾下,一直快跳到對岸,方才落回了水裡。

 旁邊的男生高聲大呼厲害,紛紛效仿。

 高疏同也趁機搓著手蹲了下來,“厲害呀沈公子,教教我怎麽打的。”

 “不會教人。”

 沈頌看都沒看他一眼,站起身來,“徐凌,去看看釣魚那邊怎麽樣了。”

 徐凌聞聲站了起來,順道拉了沈頌一把,“別過去了,老師說了那邊水深,不要隨便靠近。”

 沈頌抬眼看過去,雲凜穿著那件寬大些的黑色衝鋒衣,和幾個老師站在不遠處的大石頭平台上,似乎在討論釣魚的事情。

 有說有笑的,也不知道吃沒吃自己給的糖果。

 “我看的又不是魚。”

 徐凌反應了兩秒,把一個“喔~”字拖出了兩個世紀那麽長的長音,然後眼睛眨了眨,壓低聲音說道:“是要去看看同居男友是吧?”

 沈頌乜斜他一眼,不置可否。

 仿佛沉默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徐凌點點頭,“懂了,要是我,有這麽優秀的男朋友,我估計也不放心,那你去吧。”

 說完,徐凌剛想轉身讓路,結果後脖領子被沈頌一把提住。

 沈頌:“先別走,你還有用。”

 “啊?”徐凌:“我能有啥用啊?”

 沈頌:“我一個人過去太奇怪了,你是我的僚機。”

 徐凌:“……”

 他這個發小就是這樣,腹黑和狗已經說的累了。

 自己只需要做好工具人應該履行的職責就好。

 就在兩個人已經達成初步共識的時候,沈頌身後突然熱鬧了起來。

 就聽見阮阮的聲音壓過了喧囂響了起來,“孟曉瑚,你又鬧什麽呢?”

 “對呀,你快起來,這是做什麽?”“入了冬,水多涼啊,你別鬧了!”“孟曉瑚你快起來!”除了阮阮的聲音,好像還有一些學生會的乾事在勸阻。

 沈頌和徐凌尋聲望去,果然在不遠處,看見了坐在石灘岸邊的孟曉瑚。

 只見孟曉瑚坐在一塊略高的圓石上,鞋襪都除下,放在了一側,還在兀自挽著褲管。

 孟曉瑚一米七多一點,身形瘦削,腳腕細細的,小腿上也沒什麽毛發,應該是特意除過毛,要不腳趾關節上的毛也不會顯得突兀。

 此刻他的身後,圍著學生會一應乾事,大多是女孩子,勸他不要冬天下水。

 還有人斥責孟曉瑚沒有素質,別人洗手玩水,他偏偏要洗腳。

 這些話孟曉瑚都不以為意,似乎在等著什麽,當他看到沈頌的目光轉了過來,立刻甩開阮阮的手,大聲吟詩作賦起來。

 “樵女……哦!樵女洗素足,行人歇金裝。”

 “……”

 “送君此時去,回首淚成行。”

 念完詩,孟曉瑚將自己的腳伸入了清泠泠的水面,頓時感到寒涼刺骨,凍得他腳尖都弓起來了。

 但是礙於面子,他只能硬咬著牙,保持著這個姿勢,額前兩條青筋都爆出來了。

 “啊!香山水……沁人心脾!”

 凍得他連吟詩作賦都忘了,只求身體不發抖。

 孟曉瑚身邊已經圍了好幾個男生,問他水冷不冷,好玩不好玩,但是孟曉瑚張不開嘴,生怕一說話就暴露了自己冷到顫抖的語調,就只能抿著嘴微微笑著。

 ——還好是塗了唇膏,不然這會兒嘴皮一定是鐵青色。

 沈頌眉頭一皺,往常知道這家夥腦子不好,但沒想到已經到這種程度。

 懶得和孟曉瑚廢話,轉身想走,但是徐凌卻來了興致,他拍拍沈頌的手臂,“哎,一會兒再去雲教授那,他人也不會憑空丟了,咱先去看看熱鬧。”

 沈頌眉頭皺著:“他有什麽好看的?”

 徐凌特別缺德地說:“猴本來也長那樣,誰都見過沒什麽好看的,但是耍猴就很有意思。”

 架不住好友的拉扯,沈頌被徐凌拉到了孟曉瑚附近。

 本來隻想遠遠地站著看個熱鬧,沒想到孟曉瑚看見了沈頌立刻來勁了,他大聲喊了一聲:“沈頌!這裡洗腳,真舒服……阿嚏!”

 最後是打噴嚏結束的賣弄風情,這是孟曉瑚萬萬沒想到的,他凍得眼眶發紅,但還是咬著牙硬忍著。

 來看“耍猴”的越來越多,有人擠著往前,沈頌就被迫靠近孟曉瑚這邊。

 孟曉瑚期期艾艾地捂著嘴,左右腳在水面上拍打,大概是凍到麻木了,他腳痙攣地拍著水面,說話竟然也不抖了。

 “沈頌,據說用山泉水洗完腳以後,腳會更加白嫩誘人,你看,我腳好看不好看?”

 指甲蓋下面都已經泛出了淡淡的紫,怎麽看怎麽都氣血不足。

 和好看根本不沾邊,更何況,沈頌看過真正好看的。

 看沈頌沒回答自己,孟曉瑚揚起了自己的腳,故意給人欣賞一般的露出了水面。

 “我感覺皮膚好像確實好了很多呢,又白又嫩的……”

 他話沒說完,突然覺得指縫中間很癢,是又刺又癢的那種感覺,很是要命。

 孟曉瑚連忙把自己的雙腳收回來,抱膝搓著雙足,“嗷呦,怎麽回事,好癢啊……”

 阮阮這些女孩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旁邊的一些缺德點的男生還瞎起哄,說孟曉瑚有腳氣。

 孟曉瑚氣得眼眶發紅,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他無助地朝沈頌展開雙臂,“沈頌,我站不起來了,你把我抱起來吧。”

 孟曉瑚的名聲好多人都聽過,此時見到,果然不同凡響。

 所以大部分的人目光又朝著沈頌落過去。

 因為沈頌被擠著往前靠了幾步,所以顯得離得孟曉瑚很近,似乎孟曉瑚展開的雙臂再向前伸一伸,就可以接觸到沈頌的胳膊。

 孟曉瑚更是心生鼓舞,楚楚可憐地抽泣:“沈頌,我好難受啊,你來幫我看看呀……”

 除了雲凜以外,沈頌對任何人的腳都沒有興趣。

 可是男生們起哄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可以聽見有人讓沈頌“抱抱孟曉瑚”,還有“抱抱不吃虧”,甚至還有人起哄說:“抱了就確定關系了,畢竟孟曉瑚是oga,沈頌是alha,男男授受不親。”

 耳邊都是刺耳的雜音,沈頌的眉頭鎖了起來。

 一身的氣壓很低,徐凌知道沈頌是不高興了,甚至覺得這些起哄的人即將很慘,但是他剛想說話,身後響起來清冷的語調:“怎麽了?”

 一眾起哄的學生立刻老實了,低頭給雲凜讓開了一條通路。

 雲凜遠遠地就聽見了起哄的內容,此刻居高臨下地看著孟曉瑚,冷淡地問:“為什麽下水?”

 “我想洗洗腳,據說山泉水洗腳對皮膚好,會白白嫩嫩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水很清,洗了腳以後現在很癢。”

 之前已經告誡過不要靠近野河水,可偏偏有人不聽,還除了鞋襪下水。

 雲凜瞥了一眼湖泊,眸色和水波一般淡然。

 “我剛剛隨手試驗了一下,這裡的野生湖水h值為7~75之間,說明天然礦物元素豐富,同時也有魚蝦分解的屍體,所以菌體多元化,所以直接接觸不一定會對皮膚好,在極端氣溫刺激下也有可能引發多種的不適應症。”

 雲凜這一番話剛落下去,好幾個女生都把手湊到鼻尖前面聞,聞到了股淡淡的腥膻,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雲凜瞥了一圈眾人,“山裡條件有限,一會摸過水的去周老師那裡排隊簡單消毒,到了山頂就好了,那裡有香山旅遊公司的公共取水設備,連接的是經過處理的水源,到時候喝水和洗手都比較方便。”

 學生們聽聞,紛紛前往周老師那裡排隊,秩序井然。

 連孟曉瑚都一瘸一拐地去了。

 水邊安靜下來,徐凌早早就跑開,此刻只有雲凜和沈頌兩個人。

 沈頌朝著雲凜伸出雙手。

 雲凜一挑眉,“幹什麽?”

 沈頌理直氣壯地:“消毒。”

 雲凜剛想說去周老師那邊排隊,就聽見沈頌輕笑了一聲,說道:“小雲朵,你剛剛要不是及時趕到,你老公就被吃豆腐了,謝謝!”

 雲凜沒忍住白了他一眼,“公共場合,注意點。”

 沈頌自然是看著周邊沒人,這才說出的這番話。

 “反正你說得這些挺唬人的,瞧把他們嚇得都跑了……但我不怕,我就想和你多相處多接近。”說著,還往雲凜身前靠了一步。

 雲凜略低頭推了一下高挺鼻梁上的眼鏡,再直起身看著面前的人,“我這麽說原則上沒有錯,只是有些引導,讓他們離野泉水遠一點罷了。”

 “嗯,知道這是雲教授一番苦心。”沈頌說完這一句,突然壓低了聲音,“哥哥,棒棒糖吃了麽?”

 雲凜鳳眸挑起,警告意味很濃地看著沈頌。

 沈頌擺了擺手,乖巧地退了一步,“好了,安全距離了,那現在可以回答我問題了吧?”

 雲凜把臉別到一邊,冷硬地答道:“沒有。”

 到底還是不會撒謊騙人,這麽一來,答案都寫在了臉上了。

 “那就是吃了。”沈頌滿意地雙手插袋,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那我說到做到,晚上篝火晚會之後,我來找你。”

 雲凜英挺的長眉皺起,轉過來瞪著沈頌:“你敢!”

 沈頌點點頭,“嗯,我敢。”

 雲凜:“……”

 -

 一行人簡單的修整之後,又踏上了登山的道路。

 大概是都比較害怕這山泉,於是學生們逃也似的離開。一點都沒有留戀。

 只是辛苦了後勤部的老師,食品箱裡裝了好幾條魚,都是剛剛修整的時候釣起來的,說是給大夥晚上改善夥食。

 但是孟曉瑚泡過腳還發炎了以後,再也沒人想吃從泡過腳的水裡釣上來的魚。

 學生們避開唯恐不及,老師們也對野生魚興趣索然。

 小陳老師路上好幾次都想把這幾條魚扔了,但苦於沒找到合適的放生場所,也就一直端著箱子前行。

 終於在傍晚時分,大家趕到了山頂。

 安營扎寨在一片平坦的區域——這裡是香山旅遊公司提前圍出來,專門給旅遊露營專門準備的。

 營地中間還有一簇待燃起的篝火,老師們一邊研究著篝火,一邊分配各自的帳篷搭在哪。

 不一會,一片顏色各異的帳篷就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紅的綠的什麽顏色都有,匯聚在一起視覺效果豐富多彩。

 雲凜的帳篷也在其中之一,他作為帶隊,帳篷被安排在了篝火正對著的位置。

 雲凜一邊協助著小陳老師幫自己搭帳篷,一邊心裡暗暗琢磨。

 ——這裡位置很顯眼,沈頌應該不會真的過來鑽自己帳篷吧?

 應該不會的,那只是沈頌和他開玩笑的一句話罷了。

 他還在兀自發呆,就聽見小陳老師志得意滿地說了一句:“好了,都搭好了!”

 曬得黝黑的體育老師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接下來雲教授只需要把卷起來的軟墊鋪進去就好了。”

 雲凜這才回過神來,謝過了小陳老師,抱起一個碩大的卷筒朝著帳內走去。

 剛走出兩步,他手裡的東西就被按住了。

 一隻大手出現在雲凜的眼前,手指骨節勻稱,體態修長,那弓起的關節哪怕並未使勁,也看得出蘊含的力量。

 沈頌的聲音響了起來,“雲教授,你這是做什麽?”

 雲凜怔了怔,從卷筒旁邊望過去,看見了沈頌正盯著他看。

 他有點不自然地錯開了身,“我?我鋪裡面的墊子。”

 沈頌手上一使勁,就把雲凜手裡的東西接了過去,“不鋪防潮布就直接搭鋪蓋,會生病的。算了,這樣的事情還是我來吧。”

 說著,沈頌就已經身體力行,將帳篷裡所有的東西都鋪好了。

 他雙膝跪在墊子上,伸手朝雲凜。

 雲凜怔了怔,竟然將手放在了那手心裡。

 沈頌歪了一下頭,拇指摸了一下那細白如玉的手背,“我要的是行軍枕。”

 雲凜觸電似的縮回了手,震驚於在人來人往的營地裡,自己這樣下意識的舉動。

 就好像是手自己就要伸過去,這讓雲凜有點不好意思。

 沈頌嘴角勾了勾,把鋪蓋卷邊沿展平,然後鑽出了帳篷。

 “就剩一個枕頭了,雲教授自己來也可以。”

 說著,他抬手一指,“您看,我的帳篷就在不遠處,晚上睡不著歡迎來找我聊天。”

 雲凜深吸了兩口氣,“你可以走了。”

 沈頌微笑:“好的。”

 說完,他又俯身低聲說道:“我會再來的。”

 “……”

 -

 夜裡的篝火晚會很熱鬧,大家載歌載舞,歡聲笑語不絕,負責拍照的老師換了兩張內存卡,都沒拍完。

 雲凜在眾人的簇擁中,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欣賞著大家自告奮勇展露的才藝。

 他的腰背板正,猶如青竹,哪怕只是坐著什麽都沒做,身上也散發著清清泠泠的氣質,讓人生出隻可遠觀不可打擾的念想。

 一場篝火晚會下來,小陳老師已經在水管那裡把幾條魚都整理完畢了,回來以後大家全都搖頭說不餓。

 其實是不想吃腳丫子泡出來的魚。

 孟曉瑚也把臉別到一邊,硬生生忽略了那魚與他短暫的“間接接觸”。

 小陳老師也挺無奈的,把串好的魚丟在了保溫箱裡,扔在了一旁,加入了大家的表演中。

 一直鬧到後半夜,學生們和老師們才鬧的累了紛紛鑽回了各自的營帳。

 營地裡越來越安靜,雲凜也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鑽回睡袋之後,竟然睡不著了。

 今天一天爬山消耗了許多的體力,照理說應該是沾枕頭就睡著才對。

 但是雲凜心裡有事,一點困意都沒有,耳中聽得營帳中起此彼伏的大小呼嚕,心中的那份焦急更加愈演愈烈。

 帳篷外面有呼呼的風聲,凌厲地鑽行在帳篷與帳篷之間的間隙裡,吹歪了一些搭的不牢靠的帳篷的頂尖。

 越來越安靜,風聲似乎都小了,那篝火被上了防風遮擋還在兀自燃燒著,劈裡啪啦的將火光映在帳篷上。

 雲凜眯了眯眼睛,看見一個黑影正在靠近自己的帳篷。

 但很快便消失了,似乎那只是他的錯覺。

 雲凜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手剛放下,就看見帳篷的拉鏈在一點一點地朝上拉開。

 安安靜靜的環境裡,拉鏈打開的聲音顯得尤為清晰。

 隨即一個身影鑽進來,在雲凜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伸出大手將雲凜的嘴捂上了。

 那大手蓋在雲凜的臉上,指尖還有一個指節懸空,這樣一來就顯得手更大了些。

 “小雲朵別出聲,是我。”沈頌的聲音低低的在耳畔響起。

 “寶貝,你對我真好,都沒有扣死門。”沈頌將人摟在懷裡,手還按在雲凜的嘴上,“一天都沒不敢靠近你,我熬的好辛苦。”

 “我好想你。”

 沈頌略有些啞的嗓音像是帶著蠱惑,撩撥著雲凜的心尖。

 雲凜隻覺得心跳幾乎躍出了喉嚨,在眾人已經安睡的營帳裡,自己和沈頌如此的幽會,就好像偷偷摸摸做什麽事兒一般的驚心動魄。

 只是嘴巴還被堵著,雲凜隻得張嘴咬了一口唇邊的手指。

 沈頌松開了手,拿到自己鼻尖前面聞了聞,輕聲說道:“味道確實是變了,所以什麽時候可以開始‘康復訓練’?”

 雲凜胸口起伏很快,他推了沈頌一把,用氣聲質問:“你怎麽真的來犯渾?”

 沈頌不但沒松開,手臂反而環得更緊了,“這會兒大家都睡了,還不讓我來給我男朋友暖暖被窩麽?”

 雲凜也知道沈頌克制得很辛苦,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他不讓沈頌靠近,一大部分原因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靠近這團火熱的烈焰——進而將自己的身體誠實地交出去。

 沈頌的大手從雲凜的臉上拿下來,順勢按在了雲凜的心口。

 “你心跳好快。”

 沈頌的嘴唇就貼在雲凜的耳朵尖尖上,一說話就會擦過一下,撓癢癢似的逗著懷裡的人。

 雲凜覺得心臟都要從腔子裡跳出來了,他一把按住了沈頌的手,“你快出去。”

 沈頌不依不饒地把臉往他頸窩裡鑽,那高高的鼻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頸項那裡的皮膚。

 “讓我菢菢,就菢一會。”

 “……”

 雲凜垂眸,想來沈頌也是辛苦,於是手上的力道就松懈了下來。

 沒想到,雲凜的手剛一松,那覆在心口的手就靈蛇一般的遊走進了他的衣服裡,掐了一把熊。

 雲凜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朝後退,後腦卻被沈頌的大手按住,一個細細密密的吻就落了下來,帶著無盡的渴與望,有野火燎原的趨勢。

 不是說只是菢一會的嗎?

 這個混蛋!

 雲凜被這一陣索取折騰的有些缺氧,他感受到身體裡某一簇小小的火苗,正在被點燃。

 那種感覺太奇妙了,就好像有人用火石敲打,打出了一陣陣火星子,然後那沉寂了許久的黑暗裡,突然生出了希望的火種。

 這火苗被點燃以後,帶著轟轟烈烈的炙烤,席卷了全身,好像要把他的皮膚燒起來似的。

 不可以,不可以在這裡發出聲音。

 雲凜在神志即將塌陷的前一秒,一把推開了沈頌,朝帳篷裡面縮了縮。

 這一刻,雲凜意識到,不是沈頌的問題,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

 似乎像一台儀器,對某個人的靠近與某種行為,特別的靈敏。

 剛剛的指針都已經即將突破危險區了。

 雲凜手捏著幾乎被打開的領口,露出了一截潔白的肩頭,他順勻了呼吸,然後直接往身上披了一件衝鋒衣,忙亂地出了帳篷。

 跑掉之前,還不忘丟下一句:“別跟過來。”

 語氣冷硬,似乎沈頌真的跟過去,就能用眼刀子扎死人似的。

 帳篷外面的篝火還在燃燒著,雲凜隨手撈過了一旁的保溫盒,把裡面串好的魚舉起來放到火邊烤。

 不一會,一陣焦糊的氣味就傳遍了營地。

 有人從帳篷裡跑出來看情況,看清是雲凜在火邊上烤魚,這才擔憂地問:“雲教授,您怎麽了?”

 雲凜把衝鋒衣的拉鏈拉得高高的,依舊害怕暴露了什麽痕跡,他低著頭烤魚,悶聲說道:“哦,我餓了。”

 老師們納悶地問:“可是魚烤糊了呀。”

 “啊,糊了嗎?”雲凜這才低頭看去,只見自己手裡執著的燒烤鉗上,赫然烤著一塊焦炭。

 “那我再烤一隻吧。”說著,雲凜低頭又找了一隻魚烤上去。

 “要不……我替您烤吧。”睡眼惺忪的老師們覺得按照他這個烤法,天亮了可能也吃不上魚,於是就有人想幫忙。

 雲凜一一謝絕,將各位老師勸回去睡覺,自己裹著厚厚的衣服坐在火堆前面,烤了一整夜的魚。

 焦糊味彌漫著營地,到後來大家實在控制不住,都聞著味兒睡著了。

 自此之後每個人都得知雲大教授廚藝奇差,烤一晚上魚沒有一條魚不淪為焦炭。

 卻不知雲教授的苦衷,看似烤魚,其實為了吹吹夜風,給某個不經撩撥的地方降溫。

 那地方比沈頌站起來都快。

 ——看似眉目含霜,實則春心動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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