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廢棄的器材室許久不用, 門已經有些生鏽了。
江珩踹門的時候,甚至還聽見門不堪重擊地哐哐了兩聲,甚至有搖搖墜落的趨勢。
似乎是察覺到被人侵入, 周期然壓製著鹿轉的動作輕了不少。
他的齒尖已經要抵上oga脆弱的腺體, 鼻尖卻突然充斥了一陣甜膩的獨屬於oga的信息素味道。
門一開,器材室內的光線就好了不少。
江珩眯了眯眼。
他看見了被抵在牆邊無力反抗、脆弱到不堪一擊的oga,還有,臉上帶著狂熱的alha。
啊, 這個alha叫什麽來著?
江珩想了一會兒, 沒能想起來。
光記得別人稱呼他“太子”了, 似乎是校董的兒子。
他決定收回“學校領導很會玩”這句很好的評價。
江珩笑了笑,伸腿抵了下門。
這邊還能聽見操場上運動員進行曲的一點聲音。
江珩一進去, 原本空氣不怎麽流通的器材室裡就全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初步進入發熱期的oga會無意識地散發出膩人的、引誘alha犯罪的信息素。
連鹿轉都因為這太過甜膩的信息素眼神有一瞬間的迷離。
但是他很快咬破舌尖讓自己清醒了過來。
看到江珩的一瞬間, 鹿轉隱隱松了口氣。
可周期然的下一句話,讓鹿轉的心情再次跌入了谷底。
周期然一手按著鹿轉的後頸, 拿信息素壓著他不讓他動彈, 自己轉過身,看向江珩。
“你在發熱期?”周期然笑了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見自己送上門來的oga。
雖然江珩長得不符合他的審美標準,但是,他也不介意偶爾換換口味。
聽到他的話,鹿轉劇烈掙扎起來:“江珩, 你不要管我……”
盡管他很努力了,但是聲音還是聽起來很柔弱。
他不能讓江珩因為自己受傷。
“江珩,你快走!”他試圖反身抱住周期然的大腿, 這大概是他剩下的最後的力氣了。
似乎覺得很煩躁, 從門口進來的oga不耐地皺了皺眉, 盡管臉色紅的有點不太正常,眼尾隱隱帶了和平日不同的紅,像是被什麽燃燒了一樣,又欲,又媚。
江珩無所謂地笑了笑,他雖然是不怎麽舒服,但是還不至於被一個看起來很傻逼的alha欺負。
“所以呢?”江珩抬了抬下巴,視線落到還在拚命掙扎的鹿轉身上。
周期然似乎是被鹿轉纏的煩了,蹲下來一把抓住鹿轉的頭髮,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這兒乖乖等著我,會輪到你的。”
“不過現在,我比較喜歡發熱期的oga,據說,發熱期的oga,他們的身體會異常的熱,也能夠更加完美地容納……”
他說完,便狠狠地把鹿轉踢到了一邊。
平日裡說著喜歡他,仿佛都是哄騙的手段。
聽他說完,江珩嗤笑了聲。
許是這間器材室是真的太小了,他身上的排斥感越發強烈起來。
他垂眸看了眼被周期然踹到一邊的鹿轉,壓了下眉眼,像是警告般:“閉嘴。”
“好好在那兒呆著。”
他是真的覺得鹿轉很吵。
他只不過是因為聽到了求救聲,今天在這裡的不管是誰,他都會過來看一眼。
順便當一個“超人”。
鹿轉沒什麽力氣了。
江珩的眼神很凶,可又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
“還有時間打情罵俏呢?”周期然嘲諷著,一步步朝著江珩走過去。
他聽過江珩的事跡。
不過再怎麽樣,江珩也只是個oga,還是個發熱期的oga。
正好新仇和舊帳一起算了。
他到現在都記得那天江珩關窗戶那會兒,看他的眼神,像是輕蔑。
江珩笑了笑,趁著周期然走過來的功夫,彎腰撿了根木棍,也不知道是誰扔在這兒的,沾了他一手的灰塵。
“別亂說話啊。”江珩顛了顛木棍,撩起眼皮,語氣有點漫不經心:“亂說話,得拔舌頭的。”
周期然走的越近,他身上的排斥感就越濃烈。
腦袋也很適時地有點發暈。
有一秒的時間,江珩差點沒能拿住手裡的木棍。
意識到這點,他原本帶了點兒笑意的臉色略微沉了沉。
發熱期,真不是個好時機。
他得速戰速決。
周期然被他刺激地眼睛都開始發紅,原本想要發火,可看見江珩連脖子那塊兒都開始泛起了漂亮的粉紅色,他便又改變了主意。
江珩的皮膚很白,甚至和鹿轉有的一拚,之前因為江珩的臉長得有點凌厲,他一直都忽略了這一點。
這會兒才發現,不管是從身材上,還是從信息素的味道上,江珩都要比鹿轉高一籌。
周期然停下腳步,像是在認認真真欣賞著江珩,“其實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江珩抬了抬眼皮。
“不過,勉強也可以接受,畢竟……”他嗅了嗅空氣:“你的信息素很迷人。”
江珩沉默了片刻,對方似乎把自己手裡的木棍當擺設。
他想了想,半勾了下唇角,又勾了勾手指,像是勾引般:“那你過來點。”
他說完,周期然便真的走過去了。
但是他邊走,邊在釋放大量的信息素。
哪怕剛剛在玩弄鹿轉的時候,他都沒有釋放這麽多的信息素。
原本縮在角落的鹿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鋪天蓋地的信息素,再次歪倒在了牆角。
周期然觀察著江珩的神情。
就算是平時的oga,都沒辦法承受這麽強烈的信息素,更不用說處於發熱期的oga。
他會看到江珩剛剛高高在上的嘴臉突然因為信息素的壓迫而臣服於他。
但是。
一秒、兩秒、三秒……
一直到走到江珩的面前。
他預料中的場景都沒有來,而江珩依然像是嘲弄般地看著他。
眼底沒有任何的臣服,只有玩味。
就好像在看一個傻子表演一樣。
“你……”周期然想說,你怎麽沒反應,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一股劇烈的疼痛從他的手腕傳出來。
江珩單手抓著他的手腕,往他身後反剪,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便被反身按到了牆上。
江珩的力氣很大,大的不怎麽像一個oga,可是他的掌心滾燙,還是在象征著,他確確實實是個oga。
因為這個認知,處於易感期的alha越發的憤怒。
他的信息素像一張網一樣,密密麻麻地砸了下來。
江珩閉了閉眼。
不能把人打死了。
江珩撩了下眼皮,“你說,你要斷哪條腿?”
他單手鉗製著周期然,換成平時,這並不算什麽,但是今天特殊情況,他覺得自己有點發揮失常,至少有幾個時間點裡,力氣沒能怎麽用上,手有一點點發抖。
如果周期然聰明一點,就該發現,江珩對他的信息素毫無反應,他應該用武力取勝。
可惜周期然太過自信於自己的alha身份。
“你他媽……”周期然的髒話說出口半句,右腿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他扭過腦袋,對上了江珩沒什麽感情的雙眼。
對方似乎是注意到了,衝他撩了撩嘴角。
“我不喜歡說髒話的人。”江珩輕描淡寫,垂眼的時候,眼皮顫了顫。
操,似乎有點不怎麽穩當。
身上越發的難受起來,腦袋也開始越發頻繁地發暈。
他咬了咬牙,下手的時候,便越發的狠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周期然終於發覺,信息素的壓製對江珩似乎並沒有用,但是這會兒他根本來不及思考,為什麽江珩一個oga會對alha的信息素毫無反應。
他開始反抗了起來。
就算是周期然這樣的alha,也擁有著天生的優勢,他的右腿被江珩打的一陣陣發麻,但是上半身的鉗製卻松了很多。
他試圖推開江珩的手,去反抓對方。
腿彎處再次被踹了一下,疼的他直接面朝著牆壁跪了下去。
江珩乾脆丟了木棍,單腳踩在了他的腿彎處,迫使著他跪在地上,一隻手壓著他的後腦杓,讓他的臉壓在牆上。
“你剛剛說,發熱期的oga什麽?”江珩彎下腰,聲音比平時還要冷了幾分。
可這冷淡裡,又帶了點只有他自己能察覺的顫抖。
他的體力在漸漸流失。
手腳也要開始發軟了。
“你他媽是怪物!”周期然被他壓的動彈不得。
他當了那麽久的太子爺,仗著家裡的身份,在學校橫行霸道那麽多年,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就算是沈淮之那樣的人,也不會和他起衝突。
今天,卻被一個發熱期的oga按在牆上摩擦。
聽見這話,江珩眉眼低了下去。
“我沒聽清。”他湊到周期然耳邊,像是威脅:“你再說一遍?”
“怪物!”周期然疼的眉眼都皺了起來,還在繼續發泄著:“一個聞不到alha信息素的怪物oga!”
他說完,像是發現自己碰到了什麽秘密一樣,剛想大笑。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起來了。
江珩抓著他後腦杓的頭髮,把他一下又一下地往牆上砸。
“是啊,怪物。”江珩舔了舔唇,像是沒察覺到周期然額頭逐漸滲出的血跡:“那你就是廢物。”
怪物,總比廢物高一等。
江珩笑了起來。
鹿轉恢復了一些神志,看到的,就是江珩像瘋了一樣地把人往牆上砸。
他聽見周期然微弱的聲音,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江珩好像在和對方對話,可是他也聽不清。
鹿轉張了張嘴,想說別砸了,再砸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可最後他還是沒有開口。
“你他媽放手……”
周期然一開始還能反抗。
到了後來,他疼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只能任由擺布。
在他以為自己快要被砸死的時候,江珩的力氣卻小了不少。
他聽見有人喊:“江珩。”
聲音很輕,又好像很溫柔。
原本扣著他後腦杓的力氣突然消失了,周期然的眼睛被額間的血跡模糊了不少,他努力睜開眼,視線還沒來得及落到對方身上,便有一隻手像是很輕松地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隨即,他的胸口被狠狠踹了一腳。
這一腳,比江珩剛剛的那兩棍子力氣還要大,他被直接踹到了另一邊的牆上。
身體和牆壁碰撞的時候,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江珩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昏迷。
但實際上又沒有。
他渾身沒什麽力氣了,就是憑著本能,大腦也眩暈的厲害。
恍惚間,他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有一隻帶著涼意的手握上了他按著周期然的手。
他的皮膚滾燙。
對方的溫度卻很好地緩和了這股熱意。
有人從前面抱住了他。
他的下巴很適合地正好擱置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熟悉的、像是初春日出後融化的雪的味道,包裹了他的周身。
讓他不自覺地想要更加靠近一點,想要和對方融於一體。
江珩抬了抬眼皮,才驚覺自己居然已經脫力了。
意識到這一點,他的呼吸略微急促起來,被沈淮之抓在手裡的那隻手還有一點點的顫抖。
他張了張嘴,大腦裡閃過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不是怪物。
更不是廢物。
所有人的出生都是被定義好的。
他出生的時候,江今和謝桉便帶他做過基因檢測,說他百分百會會分化成一個oga。
饒是如此,他還是按照著alha的生活軌跡成長。
江今是個alha,謝桉是個beta。
他們可能曾經都想過,為什麽ab會生出來一個o。
也可能曾經不相信基因檢測,畢竟江珩活的不怎麽像個oga。
一直到江今和謝桉離婚。
江珩其實曾經偷偷聽過他們談話,他聽見一直很溫柔的兩人在爭吵。
江今說,他喜歡上了一個oga。
不論是心靈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那個時候的江珩還不明白喜歡的含義,也不明白父母會就此分別,也不明白abo三者之間有什麽差異。
後來,江今和謝桉離婚後,謝桉曾經很溫柔地告訴他,不論他的第二性別特征是什麽,都不要嫌棄自己。
因為這是從他出生以來就被定義的。
“江珩。”沈淮之大抵是察覺到他在發呆,明明懷裡的人還在發抖發燙,居然還能發呆。
沈淮之壓下眉眼,很輕地拍了拍江珩的後背。
空氣裡,甜膩的信息素引得他頭腦也有些發暈。
“結束了,江珩。”沈淮之重複道。
江珩被他喊得回過神來,靠在對方肩膀上,有些無力地眨了眨眼。
半晌,他小聲道:“沈淮之,我好害怕……”
像是後知後覺的害怕。
又像是刻意的害怕。
連江珩都分不清是哪種。
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抖得厲害,渾身也沒有什麽力氣,只是想要不停地靠近這個人。
對方似乎是愣了愣,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沒事了。”他又拍了拍江珩的後背,這次,比剛剛還要輕,像是怕弄疼對方,又像是在安撫對方。
“我好難受。”江珩舔了舔唇,因為發燙,他的唇也很乾澀,很渴,想要喝水。
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身體的異樣便被無限地放大。
他渴望沈淮之的信息素。
甚至渴望對方……標記自己。
見沈淮之不答,江珩又重複了一遍:“沈淮之,我好難受。”
沈淮之嗯了一聲:“回去再說。”像是覺得自己語氣很生硬,他又補充了一句:“好嗎?”
他的聲音太溫柔了。
溫柔的都不像平時的沈淮之。
江珩覺得,自己要是在發熱期猝死,那就是被沈淮之的溫柔溺斃的。
“回哪裡?”他像是不自覺地問,腦袋還在對方的肩膀上蹭了蹭。
像極了一個在和自己alha撒嬌的oga。
賀辭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江珩被身形高大的alha抱在懷裡,小聲地哄著。
有那麽一瞬間,賀辭覺得自己眼睛瞎了。
好在空氣裡亂七八糟的信息素味道在提醒著他,沒瞎,還活著。
他看了眼器材室裡的情況,瞥見角落裡似乎是昏倒過去的周期然的時候,眉頭皺了皺。
雖然對方的模樣看起來很狼狽了。
但是,要不是他去找沈淮之……要不是沈淮之憑借alha的本能找到了他的oga,賀辭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
他剛剛在外面報了警,也叫了救護車。
見這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樣子,賀辭摸了摸鼻子,然後朝裡面的鹿轉走去。
鹿轉的情況似乎也不怎麽好。
“我們先回去。”沈淮之突然出聲。
意識到他是在和自己說話,賀辭愣了愣:“不去……醫院嗎?”
江珩現在的情況好像有點嚴重。
像是長在了沈淮之身上一樣。
而平日裡明明十分清冷的人,這會兒卻任由對方粘著,神情裡也沒有什麽不耐煩。
賀辭感歎。
果然不管什麽樣的alha,都會栽在自己的oga手裡。
沈淮之嗯了一聲:“麻煩你了,我會派人過來跟進。”
他說完,像是很隱晦地看了眼躺在角落裡沒了什麽生氣的周期然一眼。
賀辭哦了一聲,又搖了搖頭。
“好好照顧江珩。”
唉。
發熱期的oga。
像沈淮之這樣的alha,也很難忍住吧。
不知道江珩能不能受得住,不知道他得過幾天才能見到江珩。
沈家的車早就停在了外面。
也幸好今天是運動會,哪怕這邊的動靜這麽大,也沒有什麽人發現。
出去的時候,江珩幾乎是被半抱著走的。
他的臉紅的厲害,睜眼的時候,眼底像是含了春光一樣。
和平日裡的模樣完全不同,渾身像是軟的不行了。
江珩腦袋埋在沈淮之的肩頸裡,貪婪地吸著對方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只有這個味道能夠緩和他現在的不舒服。
兩個人身高差的不多,這個姿勢其實很不適合,但是從剛剛開始,江珩就一直不願意離開。
沈淮之無奈的同時,又默許了對方的這種做法。
oga無條件的順從讓生來強大的alha十分受用,可同時又極力克制著,收斂著。
他不知道,江珩到底知不知道,一個發熱期的oga,對alha做出這種舉動,到底包含了什麽意思。
也不知道江珩到底知不知道,發熱情的oga,很容易讓alha也一樣地失去理智。
意識到自己的腦海裡這會兒有什麽不太好的想法,沈淮之壓了下眉眼。
不得不承認,在感知到江珩的信息素的時候,他有一瞬間是很慌亂的。
alha很敏銳。
在離器材室不遠處,他便感受到了那邊亂七八糟的情況。
他想,如果自己去的晚了點,可能周期然已經沒有命了。
周期然該謝謝江珩很強。
沒能讓他傷到自己。
放在江珩肩膀處的手微微收攏。
司機見兩人像連體嬰一樣過來的時候,還嚇了一跳。
他沒有見過江珩,一開始還以為江珩是個alha。
但是看到江珩的臉色,又否認了這個想法。
他給沈家當了那麽久的司機,也從來沒見過少爺和誰這麽親密過,甚至,少爺從來沒有帶朋友回過家,坐過家裡的車。
這是第一次。
等兩人上了車,司機才問:“少爺,回家嗎?”
沈淮之帶著一個oga,還是個好像處於發熱期的oga回家,什麽想法,不言而喻。
沈淮之沉默了一會兒。
江珩似乎是真的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就算上了車,也依然腦袋靠在他的肩膀處。
他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了,像是失去了自我意識。
沈淮之碰了碰他的臉頰,很熱。
“江珩,家裡有抑製劑嗎?”
江珩眼皮顫了顫。
他很難受。
身體的燥熱得不到緩解,腦袋又暈的厲害,光是靠在這個人身邊,好像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淺淡的信息素並不能緩解他的燥熱,他甚至隱隱有些抱怨,對方為什麽不釋放出信息素來。
這麽一點點的信息素,根本不夠。
他費力地掀了下眼皮,連呼吸都變得燙了起來。
“不記得了。”他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原本垂在雙側的手慢吞吞地抬了起來,像是在試探一般地輕輕碰了碰沈淮之的腰身。
注意到他的動作,沈淮之垂下眼,喉間滾動。
但是沒有推開。
得到默許,江珩才又動作緩慢地摟住了對方勁瘦的腰身。
他已經沒什麽力氣了,雙手也發軟發熱。
貼在對方的身上,能緩解好多。
“回家。”沈淮之同司機道。
再在這裡耗下去,他怕連自己都失控了。
他現在沒辦法用大量的信息素去安撫對方,這次的情況不一樣了。
他沒法把江珩當成一個只是需要他照顧的責任。
一旦信息素失控,他無法保證自己會對江珩做出什麽可怕的舉動。
這和alha的易感期也不一樣。
光是擁抱、接吻,是沒辦法緩解的,他可能會不顧江珩的個人意志,強製標記他,或者更深入的,更加變態的。
他的大腦裡閃過無數念頭。
alha面對喜歡的oga,本身便沒有什麽抵抗力。
更不用說,散發著甜膩的、勾引味道的、處於發熱期的、喜歡的oga。
沈淮之覺得,自己過去那麽多年的規矩,好像在慢慢崩塌。
家裡這會兒沒人在。
阮舒和她的閨蜜朋友們去旅遊了,沈父最近有個大項目,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回家。
一進屋,江珩身上的信息素便肆無忌憚地饞了上來,濃鬱到不行的紅玫瑰香味,根本沒辦法忽視。
偏偏兩人的信息素匹配度又那麽高,勾的沈淮之體內的信息素也越發蠢蠢欲動起來。
家裡沒有抑製劑,家庭醫生過來還有一段時間。
沈淮之把人安置到房間的時候,江珩的臉色比之前還要紅了許多,他皮膚白,一旦泛紅,便越發明顯。
倒在床上的時候,江珩有些難耐地蹭了蹭後頸的腺體。
腺體是很脆弱的地方,尤其是處於發熱期的時候,更加碰不得。
可這會兒不止是渾身發熱,連腺體都在叫囂著,難耐著,渴望得到安撫。
他覺得自己像是浸潤在漫天的大火裡,燒的理智全無。
注意到他的動作,沈淮之準備離開的動作頓了頓。
他不能繼續在這裡待下去。
可是也不能放任江珩去亂蹭腺體。
他只能半蹲到床邊,單手托起江珩的後腦杓:“不要蹭。”
像是叮囑。
熟悉的味道再一次回來,江珩不怎麽愉悅地睜眼,他的眼神依然迷離。
眼底的水光明豔。
可還認得面前的人。
他舔了舔唇,腦袋在對方的掌心動了動,“沈淮之,我難受。”
說出口後,沈淮之愣了愣。
江珩的聲音,和平時太不一樣了。
像是撒嬌。
也很軟。
很少有alha能拒絕這樣的oga。
繞是沈淮之,都覺得心底的某一部分突然軟塌了下去,一發不可收拾。
他以前學生理課的時候,曾經看到過。
說是發熱期的oga會失去理智,很可能他們都不知道在他們面前的alha是誰,他們會憑借著身體的本能去尋求alha的標記。
尤其是高匹配度的ao之間,一旦進入發熱期,oga會無條件地服從於alha。
這是天性。
沈淮之不太確信江珩現在是不是這樣。
他記得上次,在出租車裡的時候,江珩還記得他。
沈淮之盯著江珩看了一會兒,oga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染了一層粉色的紅,像是無聲的誘惑。
他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無奈地湊上去,輕聲問:“江珩,記得我是誰嗎?”
江珩似乎是覺得他這個問題很搞笑,居然扯著嘴角笑了一下。
可他沒什麽力氣,這個笑看起來,也很軟。
“沈淮之。”他聲音有點啞:“你是不是傻逼?”
看起來像是理智尚存。
可偏偏行為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明明語氣軟的不行了,偏偏還在罵人。
見他這副模樣,明明睜不開眼睛了,雙手卻還是死死地抓著自己,沈淮之的佔有欲越發作祟了起來。
alha都是天生的掠奪者。
他們沒有人性、沒有溫柔可言。
他們擁有的,是對oga的佔有欲,對oga的獨佔欲,對oga的侵佔欲。
沈淮之很輕地碰了碰江珩發熱的臉頰,他半跪在床邊,幾乎快要和江珩臉對著臉,盯著江珩,慢吞吞地問他:“怕疼嗎?”
明明很溫柔,卻像是捕獵者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