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燈全都開著, 江珩反應過來沈淮之說的是什麽的時候,抬眸的瞬間,被燈光刺的眯了眯眼。
他有些遲疑地抓著手機:“班長, 您是不是說錯了?”
住在沈淮之家。
這個要求好像是挺好的, 四舍五入同居。
江珩抿了抿唇,已經在思考,兩個人該睡一張床還是兩張床的問題了。
按照他現在發熱期的情況,如果睡一張床, 他覺得自己可能會忍不住對沈淮之做點什麽出格的事情。
“沒有。”沈淮之的語氣低了下來, 像是怕他誤會,開始給他解釋:“你這幾天身體不舒服,住在我家,我比較方便照顧你。”
江珩了然。
還是該死的責任心作祟。
沈淮之的話太過中規中矩了, 反倒是他自己, 腦海裡腦補了一大片有的沒的。
“班長, 孤a寡o共處一室,這不太適合。”他撩了下眼皮,臉上帶了點兒笑意, “我有點兒認床。”
“不過,您要是願意抱著我睡, 其實我也不是不可以。”他像是開玩笑般, 又很直白:“班長,您知道您現在坐在我旁邊, 像什麽嗎?”
江珩偏過頭去看沈淮之的眼睛, 對方剛剛還比較溫柔的注視, 這會兒卻顯得冷淡了起來, 江珩心下了然, 他實在不明白,責任對於一個alha來說,是這麽重要的東西嗎?
他不怎麽喜歡對方因為責任而被迫和自己共處一室。
“就像是,吸鐵石。”他想了想,就想到這個比喻,畢竟沈淮之現在坐在他邊上,他就忍不住想要靠近對方,身體的渴望比他的大腦更加直白和強烈。
這讓江珩很不舒服。
哪怕他喜歡對方,他也不怎麽喜歡這種被動的靠近。
他都這樣了,他覺得像沈淮之這樣的人,可能更加沒法接受。
“我可能大半夜就爬你床上去了,可能會去掀你的被子,鑽進你的被窩,撩你的睡衣。”江珩眨了眨眼,他的眼睫毛挺長的,在這個過程裡,眼睫毛都跟著一顫一顫,“順便再摟你的腰,聞你的信息素……”
他說的認認真真,像是真的在思考這些事情的可能性。
“江珩。”沈淮之壓著聲音喊了他一聲:“我讓人送你回去。”
江珩愣了愣,表情有點驚訝:“不是啊,班長,您怎麽改口的這麽快?”
“其實我力氣挺小的,畢竟我這個人柔柔弱弱,您要是怕我半夜爬上去,您可以箍著我,這樣我就動不了了。”他像是舉了個例子,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沈淮之卻是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半晌,江珩好像聽見他輕歎了一聲,似乎是有點懊惱,“但是,我也可能會做出這些事情。”
“是我考慮不周。”
沈家的司機今天已經見到江珩兩次了,雖然有點奇怪,對方居然沒有留宿,但還是聽從吩咐安全把人送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江珩一直在思考著,沈淮之那些話的意思。
想了一會兒,他還是決定給賀辭發個消息。
【水工王行:你們alha會受到標記影響嗎?】
賀辭在打遊戲,等江珩回到家,才回復消息。
【賀辭:看情況吧,臨時標記一般不會】
一般情況下的alha和oga,臨時標記的次數少,alha是不會受到太大影響的,畢竟alha和oga不一樣,alha的一生可以標記很多oga,而oga一旦被終身標記,除非洗去,否則便不能再被其他alha標記。
而oga會因為臨時標記,沾染上alha的信息素,alha的信息素會很大程度地影響oga。
江珩一邊拿抑製劑,一邊抿唇。
家裡燈開著,估計是阿姨走的時候給他留了燈。
看到賀辭的回復,江珩拿著抑製劑發呆。
他身上帶著一身沈淮之的信息素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臨時標記不夠完整,已經沒有之前那麽濃烈了,但是他還是感覺得到,甚至因為這個,現在就開始有點想念沈淮之。
alha和oga之間,還真的是不太公平。
江珩拚命抿著唇角。
哦,他說他也會。既然沒受到影響,那就是,出於他自己的想法?
江珩輕咳了一聲,剛扯了扯嘴角,賀辭的消息再次發了過來。
【賀辭:不過我聽說匹配度很高的ao的話,一次臨時標記就會有影響,但是我至今沒見過百分百匹配的ao】
【賀辭:聽說百分百匹配的ao在一起會特別爽,就算是臨時標記也能爽到】
江珩木著臉,把賀辭拖進了黑名單。
爽、你、大、爺。
傻逼賀辭。
因為怕臨時標記的作用消失,江珩還是給自己補了一陣發熱期的抑製劑。
抑製劑是沈家的家庭醫生給的,本來是給他以備不時之需的。
打過抑製劑,江珩的睡眠質量便好了很多,幾乎是沾床就睡。
第二天,江珩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他還沒睡醒,接電話的時候也有點煩躁。
等對面說“今天上午九點,需要你和你的家長一起來做筆錄”的時候,江珩才清醒了一點兒。
昨天過去的太過夢幻,他差點把周期然的事情給忘記了。
他作為參事人員之一,肯定也是需要做筆錄的。
江珩還沒有成年,做筆錄這種事情,需要在監護人的陪同之下。
但是他不太可能給謝桉打電話,謝桉也不太可能因為這一通電話過來。
思索再三,他還是一個人去了警局。
去了之後,江珩才發現沈淮之居然也在,才知道,本來應該是昨天做筆錄的,但是因為沈淮之把他帶走了,就挪到了今天。
那通電話,也是經過沈淮之同意之後才打的。
見到他,沈淮之似乎是輕皺了下眉。
江珩莫名有點心虛,昨天才被警告過,盡量不要打抑製劑,他卻一回去就補了一針,因為抑製劑的效果,他身上沈淮之的信息素味道被掩蓋了不少。
幾乎快淡到聞不出來了。
負責他們的兩個警察見人來了,也不怎麽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說了現在周期然的情況。
因為鹿轉的證詞,周期然蓄意傷害、強、奸未遂的罪名基本已經定了下來,雖然他那個校董老爸還在竭力爭取著,但是警方這邊的態度也比較明確。
而沈淮之給警方提供了江珩當時處於發熱期的醫療證明,那個警察看江珩的眼神就越發欽佩了起來。
一個oga,還是個處於發熱期的oga,卻在那樣的情況下見義勇為,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情況。
“你們放心,我們會對欺凌oga的alha進行嚴懲的。”小警察年紀不怎麽大,說話也比較直:“不過oga下次就不要進行這麽危險的行為了,雖然我國的法律對oga保護的很好,但是絕大多數情況下,oga沒有什麽自保能力。”
“你這樣的情況,算是很幸運了。”
他的出發點挺好的。
說完,他發現坐在自己對面的一a一o同時抬眼看了看自己。
小警察:“……你們有什麽話要說嗎?”
江珩扯了扯嘴角,他沒有睡夠,這會兒眼皮子要搭不搭的,表情看起來不怎麽好惹,“有的。”
他想了想:“你說的對,oga一般沒有什麽自保能力。”他笑了笑:“不過呢,我們oga,也是會爆發的。”
小警察被他說得一頭霧水,剛想說些什麽反駁的話,便被沈淮之的眼神嚇得閉嘴了。
這位,他可惹不起。
對方明明還未成年,可壓迫力足夠讓他這樣成年的alha習慣性地屈服。
江珩舔了舔唇角:“就比如很害怕的時候。”他上下掃了小警察一眼:“你看,周期然不就是個例子嗎?”
他挑了挑眉,“我當時就是太害怕了,所以就不小心下手重了點兒,我聽說他還沒有醒過來。”
他把不小心咬的很重。
小警察愣了愣:“是,是的。”
雖然江珩像是在回憶,但是小警察硬是聽出來了威脅的勁兒。
“所以,oga也沒你說的那麽……不行,是嗎?”江珩說完,往椅背上一靠,眼皮子搭了下去,唇邊沒了笑意。
他一直不太明白,這個社會對於oga的偏見,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哪怕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也總是抱有著“oga太弱”這種想法,所以,哪怕眼睜睜看著別人在自己面前被侵犯,身為oga就不可以去幫忙了嗎?
如果當時他選擇不進去,選擇報警,他不知道,周期然的強、奸未遂會不會變成強、奸成立,會不會已經毀了一個人的人生。
比起那樣,他寧願當一個魯莽的“超人”。
小警察沉默了一會兒:“是,是的。”
出去之後,江珩很難得地沉默了好久。
“江珩。”在他出神的時候,沈淮之突然喊了他一聲。
江珩摸了摸口袋,突然生出一種想要抽煙的衝動來,但是他好久沒有碰過了。
他扯了扯嘴角:“怎麽了,班長?你要回去麽?運動會還沒結束。”
“你昨天不是在播音台麽?突然跑出來好麽?”
他像是才想起來這些事情。
沈淮之眼瞼低垂,眼底情緒不明。
半晌,他問:“江珩,你很害怕嗎?”
江珩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問這個,想了想:“對啊,當時就是很害怕。”
其實也沒有吧,他自小勇慣了,不管是保護別人,還是保護自己。
昨天就跟沈淮之說過這個事情,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警察的那番話,讓江珩突然覺得,oga這個身份很讓他討厭。
還有什麽嬌軟小o,也很討厭。
他張了張嘴,有點想把剛剛那話給否決了。
“那你過來點。”可他還沒開口,沈淮之便看著他,“你身上的味道很淡了。”
“是不是補抑製劑了?”
江珩啊了一聲,還以為他這會兒要算帳,但還是很聽話地,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們倆這會兒還在警察局門口,大上午的,門口人來人往。
兩個人往那一站,來往的人總會時不時投去目光。
“嗯,補了。”江珩眨了眨眼,倒是沒有隱瞞:“畢竟我也不怎麽好意思一直麻煩班長。”
“我……”
他還沒說完,雙臂被扯了一下,力氣不算大,因為沒注意,他被扯得往前踉蹌了一步,接著,他的腦袋好像被人按在了肩膀上。
昨天的記憶非常清晰地再次湧入江珩的大腦,那會兒他很不要臉地一直蹭著alha的肩膀,試圖從對方身上汲取信息素。
江珩愣了愣,臉頰貼在對方的衣服上。
“你、幹嘛?班長?”
聲音有點發悶。
沈淮之扶著他的後腦杓,視線落到了帶著齒痕的後頸處,那邊的痕跡很淡了,消失的很快。
“不是害怕嗎?”
他的聲音好像又溫柔了下來,可這句話也沒有了下文,他只是很安靜地碰了碰江珩的後腦杓。
像是安撫。
兩個人明明沒有抱在一起,只是江珩的腦袋擱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個姿勢不怎麽舒服,卻讓江珩剛剛低落下去的情緒突然平複了不少。
江珩剛想說些什麽。
“江珩。”沈淮之的呼吸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下次去做英雄,能帶上我嗎?”
“我還沒當過英雄。”
他第一次說這種話,像是不太習慣,說到“英雄”兩個字的時候,似乎是頓了頓。
江珩眨了眨眼。
alha的信息素在他身上纏繞著,他能很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體溫。
帶著涼意的。
英雄嗎?
江珩試圖抬頭,看著天空,半晌,小聲道:“好。”
這個人怎麽回事啊。
怎麽就這樣了。
江珩覺得,自己快溺弊了。
不管這個舉動出於什麽原因,他都覺得,自己好像被哄了一下。
也就一下下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又下起了雨,這雨連續下了一整個周末,到周一的清晨才停了下來。
運動會剛剛過去,本該浮躁的學生們這會兒卻燥不起來。
原因無他,這個周要月考了。
江珩在校門口遇到了賀辭,兩人一塊兒進來的時候,江珩注意到,不少人都在偷偷摸摸打量著他們。
“我今天穿的很帥?”江珩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校服,他已經沒有在上學時間穿過常服了,習慣了之後,發覺校服也還挺好看的。
賀辭訕笑了聲:“不是的,他們在看我。”
江珩:?
江珩一臉不可置信地掃了賀辭幾眼,嘀咕道:“那他們是不是該去看看眼睛了?”
賀辭:“……”
怕被人聽見,賀辭只能小聲說著:“還不是因為你救人那事兒,你和沈淮之全走了,所有人都以為是我救的鹿轉。”
飛來一口英雄大鍋,他頂多也就報了個警,賀辭還覺得自己挺受之有愧的。
江珩哦了一聲:“那挺好的。”
“是挺好的。”賀辭嘖了聲:“就周末兩天,也不知道那些oga哪裡弄來的我的聯系方式,我的微信都快被擠爆了。”
不止是他們學校的,因為周期然這事兒太惡劣,連外校的oga都慕名來加他了。
江珩又嘲諷了他幾句,倒是對這個結果挺滿意,至少受到關注的人不是自己了,他樂得清靜。
快到教室的時候,賀辭突然想起來什麽,“對了,這周三開始月考,要不要我幫你先提前溝通一下?”
江珩困惑:“溝通什麽?”
“轉學生不是在最後一個考場嗎?我們班有幾個在最後一個考場的,到時候我讓他們稍微照顧點兒?”
他說的挺明白的了。
“賀辭。”江珩皺了皺眉,表情還挺嚴肅:“你這上了幾年學了?”
賀辭:“?”
“怎麽,老師還沒教會你,別作弊啊?”他聲音挺大的,賀辭一時語塞,剛想順從道是是是。
兩人身後突然傳來老師的聲音。
“說的對!不能作弊!”年級主任非常讚賞地點了點頭,“賀辭同學,要向江珩同學學習!”
賀辭沉默了一會兒,心想等江珩的考試成績出來您就不會這樣說了,但是他還是非常順從地點了點頭。
江珩抬了抬眼皮,扯著嘴角笑了起來:“對的,多向我學習一下。”
旁邊幾個原本要進教室的學生差點被江珩的厚臉皮驚到。
為什麽一個上課隻睡覺的人有膽量說這種話。
“沒錯,江珩同學,這次考試雖然你在最後一個考場,但是老師覺得,你下次肯定可以在前面的考場!只要願意努力學習……”年級主任像是找到了什麽開關一樣,喋喋不休。
大概是為了動員,接下去路過的同學全被教導主任攔了下來,開始聽他的教誨。
而讓他們學習的對象,就是江珩。
江珩聽了快十幾分鍾的誇獎,居然難得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
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老師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表揚,還讓別人學習他。
這樣一來,他這次月考再交白卷是不是不太好啊?
他想了想,附和著:“主任您說的很對,我們都要努力學習。”
旁邊的幾個人:“……”
教導主任:“快!好好和江珩同學學習!”
“笑死了,學什麽?學天天上課睡覺還是逃課?”同樣被攔在外面的陳星池一進教室,就差點笑趴在桌上。
江珩睨了他一眼:“很好笑?”
陳星池立馬正襟危坐:“也沒有,也就一般般好笑。”
“江珩,你成績怎麽樣?”
聽到這個問題,江珩想了一會兒:“不記得了。”
以前在遠城,考試他基本交白卷,也就不太清楚自己的實力了。
陳星池還想再說什麽,瞥見沈淮之從後門口進來,又立馬跟沈淮之講了剛剛年級主任抓著一群人在班級門口讓他們好好學習江珩同學的學習態度這事兒。
他原本還想著,沈淮之是個挺好的傾聽者,雖然他不會給回應,但是勝在他也不怎麽反駁。
沒料到他說完,沈淮之整理東西的動作頓了頓,像是笑了笑:“挺好的。”
陳星池:???
一直在旁邊聽著的江珩立馬順著杆子往上爬:“是吧,我也覺得挺好的,大家都得學學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陳星池:……
陳星池快懷疑人生了。
沈淮之又應了聲。
陳星池沉默了一會兒,隱約覺得這兩人關系好像發生了什麽變化。
說回來,進教室那會兒,他好像聞到江珩身上帶了班長的信息素味道,因為兩人站的不怎麽近,他也沒有聞的很真切。
沒一會兒,班主任進了教室。
剛進來,就指著江珩的位置吩咐道:“江珩,你搬去和沈淮之坐。”
江珩略感意外,他身邊鹿轉的位置是空著的。
很少有alha和oga同桌的情況,學校在這方面管的還是挺嚴的,聽到班主任的安排,底下傳來了竊竊私語。
“怎麽回事?”
“我還沒見過班長有同桌……”
“說的也是,如果alha和班長坐一起,估計要被排斥到不行啊。”
汪勇似乎並不準備對這個決定做什麽解釋,等江珩搬完座位,他便給這節課的老師讓了位置,出去之前,叮囑大家好好對待這周的考試,如果考好了,月考成績出來的當天下午就不上課了,留給他們看電影。
被看電影的承諾衝淡了剛剛的八卦,大家已經開始討論要看什麽電影了,沒什麽人再去關注為什麽突然換座位。
“班長,這是怎麽回事?”江珩拿了本書開始裝模作樣,他是不會覺得班主任會突發奇想給自己換座位的。
偏偏沈淮之上課的時候很認真,坐的筆直,拿著筆非常認真地記著老師講的內容,似乎也根本沒有聽見江珩說什麽。
剛換了位置,江珩還挺新奇的,見他不答,乾脆寫了張小紙條。
他這個人要麽睡覺,要麽就是靜不下來。
這會兒坐在沈淮之身邊,讓他睡覺是怎麽也睡不著的。
他寫完,便扔到了沈淮之那邊。
坐在後面的陳星池實在忍不住,拿筆戳了戳江珩的後背。
“你別打擾班長了,他最煩別人在學習的時候打擾他。”
陳星池有點擔心,江珩這座位還沒有捂熱,一會兒便直接被要求換了位置。
他聲音小,江珩沒聽清,“什麽?”
陳星池張了張嘴,聲音還沒發出來,就看見沈淮之一本正經拿起了江珩的小紙條。
陳星池:“臥槽!”
“陳星池!你不想上課能不能閉嘴!”老師的粉筆直線朝著陳星池飛了過去。
江珩憋著笑,偏了下身子,讓粉筆穩穩當當落到了陳星池桌上。
陳星池憋屈:“為什麽……班長怎麽會上課看小紙條呢?我眼花了?”
他剛自我bb結束,就看見沈淮之似乎是在小紙條上寫了什麽,然後遞給了江珩。
陳星池:“……”
江珩咬著筆,低頭看了眼紙條。
“班長,你理我一下qaq”
“好好上課。”
啊,沈淮之的字也好看。
江珩想了想,把課字劃掉,然後畫了個小的火柴人。
上課這事兒,對他來說還真的有點難度。
哪怕他有心想要聽課,哪怕旁邊坐的是沈淮之,江珩也沒能成功撐過半節課的時間,從腦袋一點一點的狀態變成了直接趴在桌上昏睡了過去。
他睡覺的時候,白得晃眼的後頸完全暴露在了空氣裡,大概是為了遮掩痕跡,他今天貼了阻隔貼。
可那一小截脖頸,依然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老師正在找人答題,她向來對江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了江珩那邊一會兒,才喊了聲:“沈淮之,你來說一下答案。”
她喊了一聲,沈淮之像是沒聽見。
她又重複了一次:“沈淮之!”
江珩睡覺就算了,沈淮之怎麽也開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