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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樂》第151章 偏袒
第151章 偏袒
場面亂糟糟的。見到遠山樓的谷天池出面撐腰,雲景門眾人就如同見到了親人一般。先是王永良憤怒地說了幾句什麽,然後又是包守義,鄭秋研等人紛紛控訴。還將受傷的馬文瑞抬了過來,以證明蘇道山出手狠辣,殘害正道同門。

蘇道山站在一旁,卻是連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心裡只顧思考著自己身上的變化。

「我能看到這些,應該就是昨夜道種提升帶來的變化了。昨夜在靈境中,道種從原始品第的十二米提升到了十八米。回到現實之後,識海中的道種也從一米長到了一點五米。雖然我的超凡境界還沒有提升,但道種的成長,依然對我的超凡能力產生了影響。」

「那現在的問題是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還是所有超凡讀書人都能……不,不可能。如果真是其他讀書人也都能看到的話,那靈境身份,早就不可能是秘密了。」

「而且,我之所以能看見,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會望氣。」

「但望氣這種能力,卻是在我成為超凡職業之後接受的所有天啟信息中都沒有的。不光天啟信息沒有,而且《異門江湖錄》以及謝尋白、樊采頤等人的講述中都沒有。如果有的話,這麽重要的信息,他們不可能忽略。這也就是說……」

「……我之所以能在現實中通過望氣看見他們的道種,應該是一種超出了正常范疇的特例。或者說,就像我在靈境中製造出加特林一樣,我雖然也同樣是在規則之內,但因為我擁有從原世界帶來的知識和認知,因此,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又超出了規則。」

「嗯,還有我克制幽魔和瘋傀的符籙,也是如此!」

想到這裡,蘇道山已經大致明白了。心裡旋即意識到——這個秘密,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一旦暴露,自己立刻就會成為所有超凡武者的敵人。

而就在蘇道山思考的時候,場中的局面,又出現了變化。

隨著遠山樓的出面,現場開始出現了一些雜音。

在場的宗門弟子,本就來自於夏州不同地方。自然身份立場也就不盡相同。之前發現有人打架的時候,大夥兒還隻當看個熱鬧。議論間也都就事論事,大多覺得是雲景門無事生非。好好的,鄭秋研偏要去羞辱蘇與。憑她說的那番話,打起來也不足為奇。

甚至就連蘇道玉所在的墨湖劍派與雲景門之間的宿怨,大夥兒也沒多少放在心上。畢竟不是自家宗門的事情,跟自己沒多大關系。

然而,隨著寒谷以及遠山樓的相繼介入,事情的性質,就漸漸開始起了變化了。

就像兩個人吵架,本來是這兩人之間的事情。可一旦涉及到了單位,學校,省份乃至國家等不同的群體,那觀眾自然就根據自己的屁股選擇陣營了。

尤其是柯立志的出現,更是加劇了這一過程的演化。

要知道,遠山樓本就是夏州頂級宗門,威名赫赫,麾下自有一幫唯其馬首是瞻的宗門。而柯立志不光天賦超卓,相貌英俊,家世也極好。一直都是夏州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尤其是自從其越級斬殺一名六品異種之後,更是聲名鵲起,風頭一時無兩。

這樣的人物,放在夏州宗門弟子當中,便是明星中的明星。

甚至在很多少女的心目中,柯立志不光人長得好,為人也平易近人,大方爽朗,比起那個冷冰冰的什麽寒谷雪仙子樊采頤,可要招人喜歡多了。

也只有那些臭男人,才會去捧那什麽仙子的臭腳!

因此,柯立志的擁躉一直都不少。事實上,就在柯立志等人過來的時候,就有一大群之前圍著他寒暄問候的宗門弟子,此刻就緊緊地跟隨在他身後。

再加上雙方之爭,牽扯到了墨湖劍派和雲景門。而這兩大門派之爭,又牽扯到了歷來不和的東郡和北郡的舊怨。因此,當此刻遠山樓出頭給雲景門撐腰,鄭秋研等人抬著馬文瑞控訴的時候,人群中,便有不少東郡的宗門弟子以及柯立志的擁躉,開始了陰陽怪氣。

“嘖嘖,我說怎麽打起來的呢。原來人家鄭秋研不過是路過時說了一句,那女人居然就一耳光抽過來,這擺明了是她先動手啊。”

柯立志的擁躉中,一個女弟子目光不屑地瞟了蘇與一眼,開口道。

“就是,”另一個女弟子也撇嘴道,“要是行的正坐得端,還怕人家說嗎?肯定是戳到痛處了才這樣。”

“唉,就算對方說得不對。那也不用把人打成這樣。”一個東郡宗門的弟子,則看似公允地道,“有一說一,對正道同門下這般黑手,實在是太過了。”

“誰讓人家是地頭蛇呢?如今幽族入侵,據此不過數十裡地。我們好心來支援,卻沒想到成了熱臉貼冷屁股。人家可看不上。”

“我當一個小小的墨湖劍派這麽豪橫呢。原來背後是寒谷撐腰啊。”

“這事兒,我金刀門說句公道話,雲景門雖有錯,但這蘇家的問題更大。這般強橫,想來平日裡就是仗著墨湖劍派和寒谷撐腰,囂張跋扈慣了,不知道欺凌了多少百姓。”

“聽說就在幾天前,翼山城就有一個姓米的家族,被這蘇家給滅了。族裡上千人,如今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慘不堪言……”

隨著一個人開口,一時間,各種各樣的聲音都冒了出來。

而且,四周觀眾驚訝地發現,幫著遠山樓和雲景門說話的還不少。群情洶洶,竟一時呈了壓倒之勢。

這倒不是說大部分人都站在雲景門一邊,而是開口的這些人要麽是東郡宗門的人,要麽就是柯立志的擁躉或遠山樓的追隨者。加之柯立志,又是南郡翡翠城的世家柯家的大少爺。南郡的許多世家子弟,自然也站在他的一邊。

這些人一起開口,而其他大多數人又保持沉默,自然就顯得遠山樓一方反倒是人多勢眾。

見狀,薛霂等寒谷弟子,嶽世峰等人和北郡的其他宗門弟子,也都不甘示弱,紛紛站了出來,指責雲景門倒打一耙。雙方一時間你來我往,針鋒相對,吵作一團。

便在這時,只聽一聲咳嗽,韓祿衡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一見到這位前軍將領,在場的宗門弟子頓時都閉上了嘴,一時噤若寒蟬。

眾所周知,戰時征召,哪怕是宗門強者和弟子,一旦到了軍中,那就都是受軍法管束。

之前早在崇廣城大營的時候,就不知道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宗門弟子,以為到了營中,還能由著自己的世家少爺或宗門愛徒的身份自由散漫,為所欲為,結果被打的打,關的關。甚至有作奸犯科的,還直接就廢了武功,勒令宗門將其逐出門牆。

許多宗門連個屁都不敢放。

大夥兒都看得清清楚楚,對軍中規矩,也是敬畏有加,服服帖帖。如今見韓祿衡走出來,哪還有不知死活的敢炸翅兒?
有眼尖的人,已然發現,除了韓祿衡之外,獵魔人統領花崇也在。人群中,更有十幾個烈火軍的軍官匆匆趕來。一個個都黑著臉,面色不善。

“挺熱鬧。”韓祿衡臉上笑眯眯的,眼神卻是一片陰冷。

“韓將軍。”一眾宗門強者都紛紛抱拳道。

韓祿衡在烈火軍前軍之中,任幕僚長,軍級為二等將軍。是軍帥韋知非的左膀右臂,也是主管軍中內務的大總管。可謂位高權重。

別說地方宗門,便是寒谷和遠山樓這樣的頂級宗門,也不敢輕視。

“韓將軍來得正好,”寒暄一聲,谷天池先聲奪人,拱手道,“方才在下路過,見這兩幫人衝突。過問之後方知,這本地世家子弟仗著有宗門背後撐腰,為非作歹,橫行霸道。雲景門弟子奉命趕來翼山城大營報到,不過是與其產生了一點口角之爭,便被其下此辣手。”

說著,谷天池一伸手,指向馬文瑞,一臉義憤:“將軍請看。這豈是正道同門弟子該有的行徑!”

“就是。這幫人也未免太霸道,太狠毒了。”

“一言不合,也不能把人打成這樣啊。軍中之地,若是有點口角就動手,那成什麽樣了。必須嚴懲才行!”有谷天池領頭,站在遠山樓一方的人都紛紛附和。一時指責聲宛若潮起。皆是眾口一詞。有北郡宗門弟子的反駁聲,也被淹沒其中。

喧囂聲中,包守義,鄭秋研等雲景門弟子垂著手老老實實站在一邊,但悄然對視之間,眼中都閃過一絲得意。四周人群則面面相覷,都為蘇家子弟捏了一把汗。

不得不說,谷天池是老奸巨猾。

宗門弟子之間發生衝突本是常事。若是在江湖,打死打傷都各安天命。但在軍中,事情就不是那麽簡單了。如今雲景門這邊,有身為夏州頂級宗門的遠山樓出面,且避重就輕地將雙方的衝突起因,歸為口角之爭,而將重點落在了下毒手這一點上。

這就對蘇家不利了。

畢竟大家都知道,軍中規矩通常都更重結果。怎麽起爭執不管,覺得受了羞辱就罵回去。但動手,還把人打成這樣,那就不可接受了。

但大家想要反駁谷天池的話,卻又無從反駁。畢竟從某種角度來說,事實也的確如此。

因此,在大夥兒看來,即便有寒谷護著,蘇家這幾個子弟只怕也不好過這一關。一旦韓祿衡震怒之下,偏聽偏信,搞不好墨湖劍派和蘇家都會受到牽連。

軍中可不講道理。遇見這種事情往往是殺一儆百。

“哦?”韓祿衡神情淡淡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寒谷這邊。

孟樵夫正要說話,卻見韓祿衡直接跳過了自己,把目光投向蘇道山,問道:“是這樣麽?”

“這位谷先生的話,不盡不實,避重就輕,”蘇道山一臉的光明磊落,彬彬有禮地拱手道,“事實並非如此。”

“那你說說。”韓祿衡道。

“稟將軍,事情起因,首在於此女品行不端,言辭輕佻,嫉妒家姊美貌,妒火攻心之下當眾以言語羞辱家姊。其用詞惡毒下流,”蘇道山伸手一指鄭秋研,一臉痛心疾首,搖頭道,“恕學生難以複述。”

“嗯,來之前,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些,”韓祿衡扭頭看了看臉色有些發白的鄭秋研,又看了看蘇與,仿佛評判什麽一般點了點頭,對蘇道山道,“聽說你姐姐先出手,打了她一耳光?”

旋即,不等蘇道山回答,就問道:“打著了麽?”

這一刻,谷天池,王永良,柯立志,包守義,鄭秋研等人,都霍然看向韓祿衡,神情驚疑不定。

蘇道山心頭一動,有所猜測,旋即飛快地拱手道:“並沒有。”

“哦?”韓祿衡目光冷冷地掃了雲景門眾人一眼,口中繼續問道,“那又怎麽打起來了?”

蘇道山指著馬文瑞道:“乃是此人先出手,抓住家姊之手,出口輕薄,家兄見狀出手解救,這才爆發衝突。不過家兄只是略作小懲,並未過多追究。卻不料雲景門惱羞成怒,其親傳弟子包守義趁家兄不備,出手偷襲……”

“這麽說來,罵人是他們先罵人,出手也是他們先出手?”韓祿衡嘿了一聲,把目光投向包守義,“還偷襲?”

“正是!”蘇道山道。

兩人一問一答,四周眾人早已經變了臉色,一時騷動起來,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時候,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不對勁了。

“韓將軍,你這是……”谷天池見勢不妙,當即冷聲開口道。然而,他話才說了半截,就只見人群中,花崇走了出來,冷冷地注視著他道:“韓兄問案,谷先生還是稍安勿躁的好。”

說話間,花崇氣機一放,整個人便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旁邊距離最近的人群,都不禁後退兩步。雲景門眾弟子更是個個臉色煞白。

“你接著說,”韓祿衡看也不看谷天池一眼,伸手指了指馬文瑞和包守義,對蘇道山道,“那你和此二人,又是怎麽打起來的?誰先動的手?”

“最先動手的是此人,”蘇道山義正辭嚴地一指馬文瑞,“此人口口聲聲,宣稱要殺了我,並且公然行凶。此事皆萬眾目睹,將軍可隨意詢問。”

說著,他又指向包守義,義憤填膺地道:“而此人,則是眼見他師弟敗於我手下,自己撲過來向我出手的。”

“胡說!”包守義一下就急了,自己明明是被送過來的。

然而,他反駁還沒出口,就被韓祿衡扭頭一瞪。一道氣機直衝而來,胸口如同被一把大錘狠狠捶了一下,一時說不出話來。

“顯然這就是事實了。”

韓祿衡點點頭,衝蘇道山微微一笑,然後扭頭看向包守義等人:“事到如今,還敢巧言令色,妄圖顛倒黑白。我倒要看看,軍法之下,你們說不說實話!”

說著,他一擺手道:“抓了!”

早已經等候在一旁的十幾名軍官一擁而上,將包守義,鄭秋研等一眾雲景門弟子抓了起來,押著就走。

這急轉直下的一幕,直看得四周人群目瞪口呆。就連蘇道玉,蘇與,嶽世峰等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在他們想來,軍中處理這種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各打五十大板。若是就結果而言,恐怕自己這一方還要懲處得重一些。畢竟蘇道山把人打得太狠。

一個馬文瑞基本是廢了,就連包守義也斷了一隻手。

可誰知道,遠山樓三長老谷天池親口發話,一點用都沒有。倒是蘇道山幾句話,說什麽,韓祿衡就信什麽。直接下令抓人。

這簡直……

“大人明察秋毫,慧眼如炬。”蘇道山一臉崇敬,恭恭敬敬地行禮道。

韓祿衡點點頭,轉身就走。走了兩步,他回過頭,看向谷天池:“谷兄,你若是清閑,還是先管好你遠山樓自家的事情。”

說完,韓祿衡揚長而去。

隻留下身後黑壓壓的人群,一片死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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