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恆嶽和戴笠一起制定的計劃,已經開始啟動。
這是間諜史上一次最神秘、最讓人感到意外,也是最讓大膽的行動。它讓日本人針對中國天才科學家的一次行動,反過來成功的被中國方面利用,轉而讓日本海軍進入了一個陷阱中。
現在,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日本,在不知不覺裡已經按照王恆嶽設下的計劃,一點一點,一步一步的被牽著鼻子走了。
1923年這一王恆嶽一直在等待著的時刻,很快就要到來了。¨
而最後的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也開始在日本拉開帷幕一。
1923年1月下旬,東京顯得格外寒冷。
下雪了,伴隨著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整個東京被披上了白色的外
寒流過去,天氣終於轉暖,雪薄點的地方,漸漸地露出了土色。
人們外出活動的頻率似乎也增多了起來。
天剛剛黑下來,小茶壺躲藏在一條胡同口拐角處,凝神望著街對面宅院漆黑的大門,心中微有所悟。十五米,還是有相當的把握。
剛想到這裡,就見到街頭閃過汽車的燈光,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過來。
小茶壺望著開近的轎車,眼神銳利而冰冷,從懷中掏出手槍,伸手把圍巾扯了下來,纏繞在手槍上。
黑色轎車停在了對面宅院的門口,從車中快速走下來一個身穿西裝微胖的人,當他踏上台階伸手剛要推開大黑門時。
“嘀。一”黑色轎車鳴了一聲喇叭開走了。
與此同時,小茶壺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瞬間鑽進了身穿西裝微胖人的後腦中,登時一股血霧從他的後腦中噴射而出,一頭栽向了大門。
“蓬”一聲,胖重身體撞開大黑門撲倒地上,扭動了片刻不動了。
槍聲很小又與轎車的鳴笛聲幾乎同處在一個時間所以根本沒有引起人們格外的注意。
小茶壺見達到了效果,重新圍上圍巾,掏出懷表看看,轉身向胡同深處走去。一
20分鍾後小茶壺坐在“前田家”酒館的酒台前,要了一杯清酒,端起看了看,抿起嘴唇,把酒杯邊緣沾到了唇上,他舔了舔,實驗性地品嘗著這種酒。喝完一杯覺得不過癮又要了一杯。
他在喝酒的同時,眼中余光始終掃視離這兒只有十幾步遠的客人。
這人三十多歲,瘦長臉,身穿深色的和服,一雙眼睛色迷迷望著他身旁十分妖豔的酒女,不斷在挑逗著。除此之外,桌旁還坐著幾人在喝酒閑聊。
整個燈光昏暗的酒館,幾乎坐滿了人人們都在低聲細語地交談著。
忽然,摟著酒女的瘦長臉,拍了拍酒女站了起來走向了衛生間。
小茶壺略微思緒了片刻,慢慢站起身來也向衛生間走去,當他路過剛剛散去人的桌旁時,返身從桌子上摸起一把西餐的鋼叉裝在兜裡,閑逸般走進了衛生間。
瘦長臉方便完後,走向水池旁,擰開水龍頭,洗了洗手。
此時,衛生間內只剩下瘦長臉和小茶壺兩人。
小茶壺走向了水池。
瘦長臉雙手接水,俯身洗了一把臉。
“嗝嗤”一聲正俯身洗臉的瘦長臉,瞬間後脖頸上插進了一把鋼叉,鋼叉幾乎一下把他的脖子穿透。!
“撲通”瘦長臉一頭栽進了水池中,渾身在抽搐顫抖著,血順著脖子流到了水池中。
小茶壺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吐了口唾沫低聲說了一句:“這是為四哥的。”
返身走出了衛生間。他出了酒館,混入行人中,沿著熙熙攘攘的街道走著,環顧四周,在確認沒有人窺視他之後,擠入人群離開了這裡
小茶壺穿過繁忙的街道,看到一輛黃包車經過這裡,便招手示意。
戴著黑色鬥笠,穿這橘紅色短褂的日本車夫繞了過來在他的面前放下了車。
小茶壺坐到車上,不等車夫開問,便說道:“去新宿戲院,要快!”
“哈依,您坐穩了。”車夫撒腿小跑起來。
當黃包車來到新宿區院的時候,這裡已經散場,最後幾個人稀稀拉拉從裡面走了出來。
小茶壺感到失望,無奈地搖了搖頭,吩咐道:“我們走。”
車夫掉頭往回走去,邊走邊問道:“先生,您是來接人的嗎?”
小茶壺心不在焉,含糊道:“啊,是的。”
驀然間,他凝神盯著前方街旁走著一對男女,當黃包車超過這對男女時,他看清了男的面孔。
小茶壺知道極端奇妙-的事已在眼前發生,思索片刻對車夫說道:“好了,到前面轉彎處我要下車走走。”
黃包車轉過彎停了下來。
小茶壺付完車錢轉身走去,見黃包車已經走遠,悄悄潛回拐角。拐角處的餐館在主街和側街上都有探出的門樓。小茶壺隱蔽在側街上,透過餐館門樓可以觀察到那兩個男女。餐館正面門樓正好遮住他的身影。
男女兩人走過了拐角處。
男的能有四十多歲,中等個,頭髮已經掉了許多,肩部肌肉發達,寬寬的下巴,一對大黃牙非常明顯。
女的20歲出頭,不高,穿著日本的傳統和服,短短的烏發襯托著橢圓形的臉蛋。
小茶壺再次確認目標後,令他感到幸運和鼓舞。
“這真是天助我也。”他本來打算放棄了這個目標,可是,偏偏就這麽簡單的碰上了。他想,如果不一鼓作氣,過後就會更加麻煩,不但這些人有所警覺,而且行蹤更加難覓。
小茶壺目不斜視,緊緊盯著前方他的獵物。深知機會稍縱即逝·今次要不能把握好這次難得的機會,不會再有下次。
前方那男的一隻胳膊摟著女的肩膀,女的則伸出手臂攬住他的腰部,並且把手伸到他寬松褲的後腰袋裡取暖。他們沿著街往前走著。
突然·一輛黑色轎車停在男女身旁。
小茶壺心中一怔,大感惋惜,大好機會就這樣被白白錯過,湧起難言的滋味。
忽然間,男的朝車中擺了擺手,轎車隨即開到前方不遠處停在道旁,從車中下來兩個保鏢牙膏的人·站在車旁掏出香煙,相互點煙抽了起來。
這戲劇性變化,使小茶壺失望的心理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男女走著走著,突然在離前方轎車二十多米遠的地方,拐到右面一條很窄胡同裡。在離胡同口不遠的一個門樓前停住了腳步,倏地躲進門樓陰影裡,急不可耐地接吻起來。
小茶壺目睹這微妙-變化,精氣神同時提升至巔峰狀態·整個環境一絲不漏的給他掌握在寸心之間。清晰把握所處環境,轎車與保鏢、大街與小巷的空間關系。
他怎會錯過這千載一時的機會,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機。用圍巾把頭包了起來·從容閑逸順著街邊悠悠閑閑的拐進胡同內,貼著門樓悄然向前閃去,就在錯過兩人身旁的瞬間,匕首快如電閃刺進男人的背部。
“哧”匕首從背後扎進男人的心臟。他身體猛地痙攣起來,慢慢地搖晃了幾下就一頭撲到女人身上!
當小茶壺從胡同另一頭拐向大街時,胡同內才傳來了尖叫聲一。
次日的一大早,王亞樵穿著一身和服走出了自己住的地方。
他心裡牢牢的記得自己的任務:
在東京各地展開刺殺,讓東京徹底陷入混亂,迎接一場大風暴的到來!
他走出去之後,往左右望去·較遠的地方全陷進白蒙蒙的飄雲中,為這附近增添了豐富的層次濃淡,有如一幅充滿詩意的畫卷,把一切都以雪白的顏色淨化。
“先生,要車嗎?”一位年輕力壯的日本拉車小夥子上前問道。
“好,就坐你的車了。”王亞樵見他體格健壯很滿意。
拉車的日本小夥子急忙放低車身:“先生請!”
突然·前方傳來了響亮的口號聲。
“要安全,要生存!”
“我們要吃飯!”
“孩子、老人、女人,我們要活下去!”
這是1923年發生在日本的大遊行。
東京可怕的血腥事件已經讓東京的日本人處在了極度的恐慌之中。每天都在有人死去,每天都有流血事件發生。
日本政府同樣是恐慌的,他們開始在東京街頭大肆逮捕那些有關或者無關的人。
而為了建造日本海軍夢想中的超級戰列艦,和為了迎接來自於中國方面的威脅,日本加大了擴軍備戰的腳步。
這一切都離不開一個字:
錢!
日本政府的經濟並不富裕,甚至可以說相當的窘迫,他們除了在台灣、朝鮮這些殖民地上想辦法以外,只能把目光再度瞄準到了自己國民身上。
榨乾自己國民身上的每一分錢,來為神聖的帝國效力,這在日本政府看來是天經地義的。
但總是這樣的,當你把國民逼得實在無法活下去了,國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當心中的怒火和現實的困境到了一定程度時候,這樣的怒火自然而然的就會迸發,然後進而引起大規模的反抗運動。
這一點,在任何國家任何地方都是完全一樣的!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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