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治無辜的笑了笑:“我不想如何啊, 我就是想跟宣平侯和世子你玩個小小的遊戲而已,謝世子何必如此緊張。” 看著被吊在樹上的兩個女兒,趙堯驚怒出聲:“秦治, 你敢!”
聽到這話,秦治臉上的笑沒變,只是眼底多了兩分冷意。
歐陽勇站在樹下用力拉著手中的兩根麻繩,只要他輕輕一松手,掛在樹上的人便會落入萬丈深淵的懸崖。
秦治來到歐陽勇邊上, 望著樹上兩個嬌滴滴的姑娘搖了搖頭,開口道:“這兩個小美人,無論傷害的是哪個, 我都心疼呀。”
趙堯看著他惺惺作態的樣子, 指著他怒而出聲:“瘋子!你這個瘋子!”
秦治被說的楞了一楞,轉頭看著歐陽勇問道:“歐陽將軍,我是瘋子嗎?”
歐陽勇認真的望著他,一字一句道:“不,您不是。”
謝瑾沉聲開口:“二皇子, 你看這樣行不行?把兩個姑娘中的一人與我對換,換我去吊在樹上可行?”
秦治認真思考著他的話,隨後恍然大悟道:“謝世子, 你看我像傻子嗎?”
謝瑾定定的望著他, 秦治看著他的樣子笑了起來:“既然我看著不像傻子,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做傻子才會做的事!”
謝瑾不過是個十五歲上下的少年兒郎,陪秦治磨到現在耐心早已耗盡,他望了眼被掛在樹上的趙
姝, 煩躁出聲:“那你想如何?!”
“你到底想如何!”謝瑾語氣加重。
謝瑾的暴躁似乎很讓他高興:“一個是從小跟在你身後的小姑娘, 一個是宣平侯捧在掌心的珠寶, 要不這樣吧,你和宣平侯,商量商量看看是保哪一個。”
“是這個?”秦治杵了杵渾身沾滿血跡的趙姝,又戳了戳滿眼恐懼的趙雪瑩:“還是這個?”
話說完,歐陽勇手突然一松,趙姝和趙雪瑩立馬往懸崖下墜去,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歐陽勇用力拉住了兩根繩子。
趙堯倒吸了一口冷氣,秦治望著他們笑道:“得快點選哦,我和歐陽將軍累了一路,早就沒了力氣,你們再不快點,兩個小美人都掉下去,可就不怪我們了。”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趙堯先是看了看滿身血汙的趙姝,又望了望含著淚恐懼望著他的趙雪瑩,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最後狠狠閉上眼,啞聲道:“雪瑩,我選雪瑩。”
謝瑾冷著語氣出聲:“姨父!”
秦治手指戳著趙雪瑩道:“侯爺,確定是這個了,不後悔?”
趙堯猩紅著眼搖了搖頭:“不後悔”
“唰”的一聲,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自空中劃過,還未等人看清,謝瑾身形極快的追匕首而來,在匕首要刺入秦治眼中的時候,他一把握住匕首將其抵在了秦治的脖頸上。
謝瑾失了最初的隱忍,怒喝出聲:“操他N的!把兩人給我都放了!”
歐陽勇大驚,手一松,就要朝秦治這邊來。
謝瑾握著匕首的手用力朝秦治脖子刺入,很快脖頸便見了紅,血跡順著脖頸流了下來。
謝瑾看著歐陽勇冷厲道:“你敢松手試試!”
歐陽勇腳步一頓,望了眼面色並無變化的秦治,隨後將手中的繩子在手掌上繞了兩圈。
謝瑾想一把將面前之人弄死,可他還是死死忍住了這個念頭,忍耐道:“放人!”
秦治頭微微側向謝瑾:“謝世子,這不公平吧,一個人換兩個人,我們多不劃算呀。”
謝瑾滿眼的煩躁,不打算再跟他廢話,一字一句道:“我、再、說、一、遍,放、人!”
話罷,匕首又沒入了秦治脖頸半分,血越流越多,秦治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卻被急急出聲的歐陽勇打斷了。
“我們換,現在就換!”
謝瑾將匕首拔出來了兩分,血一時間流的更歡了。
秦治疼的“嘶”了一聲,擰眉道:“謝世子,你故意的吧?”
謝瑾沒說話,只是沉默的將匕首又重新刺入了他的頸項兩分,秦治倒吸一口氣:“謝瑾,你就是故意的!”
歐陽勇聽著秦治的聲音,手下的動作愈發的快,很快趙姝她們便被放了下來。
趙堯見狀,立馬走了過去,解著趙雪瑩手腕上的繩子。
等將她的手解開後,趙堯急急打量著她:“沒受傷吧?”
趙雪瑩搖了搖頭,見她搖頭,趙堯松了一口氣,轉身就要朝躺在地上的趙姝走去。 才走了半步,趙雪瑩便叫住了他:“父親!”
聽到這個聲音,趙堯心中閃過一絲異樣,可還不等他多想,一把匕首就朝他刺了過來。
趙堯本能的想反手奪下匕首,反刺回去,可等他看清持匕首之人後,滿目的不可置信,手也生生收了回來,因這一舉動,匕首毫無懸念的刺入了他的胸膛。
趙堯握住趙雪瑩的手腕;“雪瑩,你怎麽了?”
趙雪瑩突然詭異的朝他笑了一下,猛地拔出匕首,朝趙姝奔了去。
趙堯大喊:“雪瑩!”
謝瑾看到了這一幕,直覺不對,不再顧得上手裡的人,將其往前一推後,便朝趙姝奔去。
不知道趙雪瑩是哪裡來的力氣,竟一把將趙姝抱了起來,直直往懸崖邊上跑。
趙堯捂著胸口急急追了上去,就在這時,趙雪瑩抱著趙姝跳下了懸崖。
趙堯目眥欲裂,松開捂著傷口的手,奔向懸崖,趙堯半個身子懸在了懸崖邊上,兩隻手緊緊的拉住往下墜的趙姝與趙雪瑩。
謝瑾心跳停了半分,轉頭朝那群士兵怒道:“還不過來幫忙!”
士兵被吼的怔了怔,隨即立馬跑了過來,身子撲在趙堯身上,死死的抱住了趙堯。其他士兵也牢牢抱住了前面那個士兵的身子。
趙堯的傷口在左胸處,而左手正吃力的拉著沒了意識的趙姝,胸口上不斷有血流出。
謝瑾身子趴在懸崖邊上,手努力夠著趙姝,眼看就要夠到的時候,一道黑影自謝瑾眼邊而過,趙堯手中的趙姝瞬間被黑影帶入了懸崖,風疾馳而過,秦治的聲音自崖底傳了上來:“一個人下地獄太寂寞了,我得把這個小美人帶下去陪陪我。”
謝瑾眼睛霎時紅了,他垂在懸崖邊上的手抖的不像話。
趙堯的血一滴一滴滴向懸崖,他奮力將趙雪瑩拉了上來,隨後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畜生!”
趙堯打趙雪瑩的那隻手,輕微的顫抖著,啞著聲道:“她、她是你姐姐,你怎麽、怎麽能.”趙堯語氣暗啞,說到最後似是沒了力氣。
旁邊的士兵望著一動不動趴在懸崖邊上的謝瑾,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世子,這歐陽勇我們要.”話還沒說完,謝瑾便僵著動作自懸崖邊上爬了起來。
看著渾身泛著寒意的謝瑾,士兵不由自主地將話咽回了嘴中。
謝瑾面無表情的來到趙雪瑩面前,趙堯看著他的神情直覺不好,身子半擋在趙雪瑩面前:“瑾兒,你.”
“啪”凌冽的掌風自趙堯耳邊劃過,重重落在了趙雪瑩臉上,趙堯驚訝的望著他,隨後回過神來,怒道:“瑾兒,這是我侯府的家事,你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些!”
可謝瑾根本不管他說什麽,徑直朝被他扇倒在地上的趙雪瑩走過去。
趙堯用力握住謝瑾的手,語含警告:“瑾兒,別逼姨父!”
謝瑾木著神色看著他:“姨父,趙姝沒了”
趙堯神情怔了怔,謝瑾趁趙堯愣神的空擋來到了趙雪瑩身邊。
謝瑾腳踩在趙雪瑩的胸口處,身子朝她偏了過來,目光在她臉上端詳了片刻,隨後一把伸向她的臉側,撕下了一張人皮面具。
一張陌生的臉湧入眾人的眼中。
謝瑾眼睛通紅的望著他腳底下的“趙雪瑩”:“跟秦治竄通好的?”
“趙雪瑩”一言不發的望著他,謝瑾手中的匕首狠狠刮向了她的臉,不過片刻,“趙雪瑩”臉上便多了幾道血痕。
謝瑾舉起手中的匕首,理智全無的朝她喉嚨刺了去,但在刀尖即將碰上她的喉嚨之際,僅存的理智讓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謝瑾大口大口喘著氣,握著匕首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著,他啞聲道:“將此人帶回去,”頓了頓,又道:“毫發無傷的帶回去!”
(本章完)
作者說:作者專欄-新文《貪毒》已開文。
《貪毒》文案:最初的周多魚是個和人說話都會臉紅上半天的姑娘,她溫順、良善。
可時過境遷,她已不複是當初那個溫善的姑娘,如今的她到處左右逢源、溜須拍馬,還勵志要將那群權貴哄得七葷八素、頭昏腦漲,哦,不對,是愜意順心。
她也知道,她這樣的人在那群世家子弟的眼裡,就是個可隨意拿來逗趣、上不了台面的。
周多魚盡心盡力的親近、討好所有人,但唯獨對謝怍避之不及,
不是她不願,而是不敢,
因為她不止深知此人的菩薩面貌、魔鬼心腸還知此人對她動了殺心。
為此,別說是跟他沾上半點關系,就是站的近了些,她都瘮得慌。
謝怍表面上對周多魚溫和有禮,實則打心底厭惡她粗鄙庸俗的舉止。
若硬要說愚昧無知的周多魚身上有什麽長處的話,那就是識趣,也只有識趣,識趣的遠離他與他保持距離,對此,謝怍還算滿意。
此去經年,窄巷相逢,謝怍雙眸沉靜的望著身子緊貼著牆而過的周多魚,緩緩斂目,嘴角彎了彎,眼裡卻沒什麽笑意,
是個識趣的好姑娘,知道對他退避三舍,
可,卻礙眼的緊。
愛恨嗔癡,為貪為欲,求而不得,故生妄念
小劇場:
周多魚虔誠的跪在佛前,眼前則是剛剛奉給菩薩滿滿一荷包、晃瞎人眼的金燦燦黃金。
她對佛像低眉淺頌:勞菩薩費神助信女屠盡惡鬼,事成之日,便是信女為菩薩重塑金身之時,嗯,純金。
拜完菩薩,她面不改色、不著痕跡的收起剛孝敬給菩薩的黃金,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哪有事還沒辦,就收錢的道理!
【特別說明】:文中“惡鬼”僅用於比喻,全文無奇幻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