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看著她:“你幾時力氣變的這般大了?” 趙姝:“我力氣一直都那麽大,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林尋臉上的狐疑沒退:“是麽?”
趙姝點點頭:“是啊!”
趙姝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她淺笑道:“再不走的話,煙火就該放完了。”
林尋一聽, 立馬轉頭看了過去,見煙火的確有要偃旗息鼓的趨勢,立馬急得就要再拉上趙姝一起跑過去。
趙姝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他的手,笑道:“我們走吧。”
林尋自然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心中雖不高興,但也沒強迫她,點點頭與她一同朝河邊走了去。
他們過去的時候, 正趕上了最後一輪煙火, 絢麗的時刻往往很短暫,不過幾秒煙火自夜色中退場,擁擠的人群也一茬接一茬的散開了來。
周圍還有變戲法的、唱綿綿小曲的、耍高難度雜技的,河邊放河燈許願的,這場煙火散了, 來往的人群要奔向下一場熱鬧去了。
林尋還猶自回味著剛剛那場盛大的煙火,此時見來來往往的小情侶忸怩著拿著河燈走到河邊許願,他頓時按捺不住了。
他轉頭巴巴的看著趙姝:“我也想去許願。”
趙姝望了一眼盡是粉紅泡泡的河邊, 轉頭對林尋應了一聲:“嗯。”
林尋見她應和, 內心高興極了, 伸手想拉她,但伸到一半又將手放了回去,提腳朝河邊走了去。
林尋走了兩步發現趙姝沒跟上來, 不解的扭頭看她:“你怎麽還杵在那, 過來啊!”
趙姝望著他搖了搖頭, 林尋傻眼了,這年頭時興出爾反爾了?
林尋反應過來剛剛是他自作多情了,氣血霎時湧上頭頂,他惱羞成怒的瞪了趙姝一眼,抬腳憤憤的走到賣河燈的攤販面前買了一個河燈,給完錢後又憤憤的走到河邊,在河岸的台階上蹲了下去。
其他人都是小娘子蹲在河邊放河燈許願,少年郎站在後面含笑的看著,偏偏林尋與眾不同,一個人蹲在河邊放河燈,一個人含笑望著。
旁邊的小女娘好奇的多看了他幾眼,他還瞪了人家一眼,看什麽看!沒見過好看的人一個人放河燈啊!
瞪了人家小女娘還不夠,還要連坐的將女娘身後的少年瞪上一眼,這才舒服的喜滋滋的轉頭看著自己越飄越遠的河燈。
被瞪的小女娘&被瞪的少年郎:“.”他們不生氣,他們能理解他只是單純的犯紅眼病了!
待河燈飄到林尋看不到的地方後,他才高高興興的從河邊走到趙姝身邊。
趙姝看了他一眼,便轉身走了,林尋目前很開心,顛顛的了上去。
林尋湊到趙姝耳邊:“你猜猜,我剛剛許了什麽願?”
趙姝一點也不想猜,但又怕他沒完沒了的問個不停,便敷衍道:“升官發財娶媳婦納美妾!”
她把男子最想實現的事依依說個遍,總有一個能猜對吧。
隨著趙姝的話蹦出,林尋的臉色也相當的五彩紛呈。
林尋臉忽白、忽黑、忽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變臉譜的呢。
林尋咬牙看著趙姝:“都不是!”
趙姝噙著笑應了聲:“嗯。”我並不想知道你的夢想是什麽。 林尋:“.”沒了,不是應該順著他問出‘那你的願望是什麽呢?’這句話嗎?
趙姝見他還想在這個問題上纏繞,她淡淡開口:“出來許久了,我該回府了。”
林尋條件反射的想要一口回絕,但看到趙姝那淡淡的眸子時,他又將話咽了下去,答了聲好。
趙姝一上馬車就將眼睛閉了起來,林尋一見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心頭的火又躥了上來,剛要開口惡言惡語兩句,趙姝便先開了口:“林尋,我想休息一下。”
林尋一噎,恨恨的瞪了趙姝兩眼,隨後用力將頭轉向了一邊,休息就休息,這虛弱的語氣搞得他跟個喪盡天良的地主一樣!
趙姝聽一旁沒了動靜,便知林尋這是不打算鬧她了,便放心的半醒半睡了過去,一靜下來,她連半分力氣都提不起來。
馬車搖搖晃晃到了趙府,趙姝也在馬車停下來的瞬間睜開了眼。
林尋見狀,不陰不陽的刺了趙姝一句:“是心累呢?還是身累?我看倒像是癡心妄想想累的吧,”他狠狠瞪著她:“活該!”
趙姝沒有理他的諷刺,下了馬車後盈盈朝他福了個身,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尋從鼻子重重的哼出一口氣,將手中的簾子甩了下來,喝著車夫走了。
另一邊,謝瑾將王喻錦送回府後,謝絕了王喻錦父親的熱情邀約-共進晚膳,坐著馬車回了府。
謝瑾下了馬車後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剛推開院子的門,便看到他的主屋處亮堂堂的一片,他低眸想了想便明白過來在他屋子裡的人是誰了。
謝瑾身至屋外,屋子傳來一道沉沉的嗓音:“回來就進來,呆站在外面作甚?”語氣威嚴有力,還隱隱透著幾分不悅。
謝瑾推門而進,朝坐在桌前的男人行了個禮:“父親。”
謝景榮,淡淡的點了點:“坐。”
謝瑾望著父親手側多出來的茶杯,走了過去,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有點涼。
謝景榮:“聽說你今天和王其章的女兒待了一天?”
他父親是何許人,他根本沒想過這件事能瞞的了他:“嗯。”
謝景榮側頭望他:“喜歡?”
謝瑾既沒點頭也沒搖頭,淡淡的飲著茶水,讓人看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麽。
謝景榮也不生氣,隻說了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好。”話罷,起身走了出去。
腳步聲消匿在耳旁,謝瑾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開口將門外的婢女喚進來伺候他洗漱。
(本章完)
作者說:作者專欄-新文《貪毒》已開文。
《貪毒》文案:最初的周多魚是個和人說話都會臉紅上半天的姑娘,她溫順、良善。
可時過境遷,她已不複是當初那個溫善的姑娘,如今的她到處左右逢源、溜須拍馬,還勵志要將那群權貴哄得七葷八素、頭昏腦漲,哦,不對,是愜意順心。
她也知道,她這樣的人在那群世家子弟的眼裡,就是個可隨意拿來逗趣、上不了台面的。
周多魚盡心盡力的親近、討好所有人,但唯獨對謝怍避之不及,
不是她不願,而是不敢,
因為她不止深知此人的菩薩面貌、魔鬼心腸還知此人對她動了殺心。
為此,別說是跟他沾上半點關系,就是站的近了些,她都瘮得慌。
謝怍表面上對周多魚溫和有禮,實則打心底厭惡她粗鄙庸俗的舉止。
若硬要說愚昧無知的周多魚身上有什麽長處的話,那就是識趣,也只有識趣,識趣的遠離他與他保持距離,對此,謝怍還算滿意。
此去經年,窄巷相逢,謝怍雙眸沉靜的望著身子緊貼著牆而過的周多魚,緩緩斂目,嘴角彎了彎,眼裡卻沒什麽笑意,
是個識趣的好姑娘,知道對他退避三舍,
可,卻礙眼的緊。
愛恨嗔癡,為貪為欲,求而不得,故生妄念
小劇場:
周多魚虔誠的跪在佛前,眼前則是剛剛奉給菩薩滿滿一荷包、晃瞎人眼的金燦燦黃金。
她對佛像低眉淺頌:勞菩薩費神助信女屠盡惡鬼,事成之日,便是信女為菩薩重塑金身之時,嗯,純金。
拜完菩薩,她面不改色、不著痕跡的收起剛孝敬給菩薩的黃金,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哪有事還沒辦,就收錢的道理!
【特別說明】:文中“惡鬼”僅用於比喻,全文無奇幻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