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堯領著妻小去與謝景榮他們一家打招呼, 雙方客氣的寒暄著,王其章好不容易等謝景榮和趙堯說完,正摩拳擦掌的準備與趙堯聊上一番, 可人家根本理都不理他,跟謝景榮寒暄完後便帶著其夫人孩子走了。 王其章一臉不解的看著謝景榮,而對方則是一副似看不懂他神情的笑樣。
謝瑾自看見趙姝後,神情就愈發的冷淡,周慧捷余光看到兒子這般模樣, 微不可察的歎了聲氣,隨後繼續跟林音你來我往著。
謝瑾的耐心已告罄,踅身就朝宮裡走去。
周慧捷知道兒子今天心情算不上好, 雖有心顧著他的心情, 但他此刻無禮的舉動卻令她不滿,是誰教他的不與客人打聲招呼就走了的!
王喻錦見謝瑾走遠,連忙朝周慧捷與自家母親福身告了個罪,轉身朝謝瑾追了上去。
謝瑾腳下生風,王喻錦追上他費了不少的力。
王喻錦微喘的跟在謝瑾身側, 也不主動跟他搭話,暗裡調了下氣息,做足了款的受著一路上以來對她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那些目光越多, 她的心情也就越愉悅。
王喻錦微微側頭看了眼身側如松如柏的男子, 嘴角的笑勾的愈發的大,他是上京除了皇子王爺之外身份最為顯貴的男子,也是上京所有男子當中最優秀的一個, 這樣的人, 她早年弄丟了一次, 但這次她一定會緊緊的抓牢他,不惜任何代價的抓牢他!
他只會是她王喻錦的!
王喻錦臉上的笑越發大也越發溫柔。
趙姝始終緊緊的跟在張蘭茵身後,她雖一直低垂著頭,但她還是能感覺到自家母親時不時扭頭瞥向她的目光,她心中暗戳戳的想,若有可能母親定不會讓她出席這皇宮的宴會。
趙家與謝家是這次宴會的主角,兩家的宴桌分別在皇上一左一右的下方,而王家的宴桌則在謝家的旁邊,王家雖官位不夠大,但現在好歹是謝家未來的親家,看在謝家的面子上,王家的座位安排在謝家旁邊是最為妥當的。
待所有參宴的大臣入好座,就聽立在門外的小太監高聲道:“陛下駕到!”
眾位大臣及家眷紛紛對那穿著明黃龍袍的人叩首:“微臣/臣婦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肅走上主位,明黃的龍袍在位置上掀起一道凜冽的弧度,一道低沉的聲音自上面傳來:“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
秦肅笑看著底下那端肅的氣氛:“眾愛卿不必如此拘謹,隨意些就好。”
各位大臣:“是!”
雖然皇上是這般說,但各位朝臣的行為舉止依舊端著緊著,畢竟生怕一個言行無狀,讓皇上看了去,致使陛下對自己生了厭。
秦肅端起酒盞飲了一口,看到謝瑾坐在位置上情緒淡淡的飲著酒水,他笑著放下酒盞就要開口。
可就在這時,他接下來話中的核心人物卻突然從座位上離開。
秦肅眼眸一閃,複又端起酒盞飲著。
半晌,一個小太監從外面繞到趙姝所在的宴桌,來到趙姝身後:“姝姑娘,姝姑娘!”
趙姝扭頭看過去,小太監見狀立馬躬腰在她耳邊道:“姝姑娘,寶兒姑娘現在在外面哭著找您。”
趙姝抬眼看向對面,謝寶兒的位置的確空了,但她旁邊位置上的人也不在。
就在趙姝思量時,一旁的張蘭茵淡淡開了口:“既然寶兒吵著要你,你就去吧,免得擾到了皇上。”
趙姝斂眼:“是。”
趙姝跟著小太監來到宴會外面,眼看著小太監帶的路越來越偏,她停下了腳步:“公公,寶兒究竟在何處?”
那小太監猛地回過身朝她躬了個身,嘴中歉然道:“姝姑娘,對不住了!”話罷,人一溜煙的就跑了,任趙姝一人在風中凌亂! 等小太監走遠,趙姝冷不丁的回過神來,忙轉身往回走,可沒走幾步,手腕別被人從身後攥住了!
趙姝沒回頭,她低聲喝道:“放開!”
握在她手腕上的手非但沒因此放開,力道還越來越大!
趙姝淡淡嘲道:“王家姐夫,你捏疼我了!”
趙姝手腕上的力道因她的話猛地的一松,但很快又緊緊的攥住!
低啞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姝兒。”
趙姝聲音泛冷:“還請王家姐夫自重。”
謝瑾一把攥著她的手腕將她拽到面前:“自重,那天在馬車裡的時候你怎麽不叫我自重!我說我喜歡你的時候你怎麽不叫我自重!你來宮門口等我的時候你怎麽不叫我自重!”
謝瑾譏誚的望著她:“如今倒是懂分寸的叫我自重了!那你這自重未免也太不值錢了些!”
趙姝沒因他的話而惱怒,她只是淡淡的看著他道:“當初你是謝瑾,如今你是王家姐夫。”
是了,他當初只是謝瑾,現在,他是被王家冠上名號的謝瑾,二者終究是不同的。
這些刺他耳的話他一句都不想聽,他隻想聽他心中想要聽到的話:“那天在馬車上,我與你說我心儀於你,那你呢?你也心儀於我嗎?”謝瑾雙手緊緊按著趙姝的肩膀。
趙姝定定的望著他:“你現在問這個還有意義嗎?”
謝瑾神色焦灼:“當然有意義。”
趙姝笑了一聲:“好,那我問你,你會去求陛下解除你和王喻錦的親事嗎?”
謝瑾捏著她肩膀的手松了松,神色猶豫道:“她先前已經被我退過一次婚了,若此次再退一次,那她怕是得淪為全上京的笑柄,如此一來,她未來的婚事怕也艱難,”謝瑾看著趙姝似笑非笑望著他的神情,艱難道:“她畢竟沒做錯什麽,我不能害了她。”
趙姝笑的諷刺:“我確實心儀於你。”
還不等謝瑾狂喜,趙姝就一盆冷水朝他頭頂潑了下來:“你打算如何安置我?是待王喻錦入府後,用一頂轎子將我抬進謝府,還是置一處宅子將我養在外面?”
謝瑾一想到,趙姝將來與他在一處時,在主母手底下卑躬屈膝的討生活,他心裡就一陣絞著疼,他希望她與他在一處時是開心的、是盛開著的,而不是慢慢凋零在深宅裡。
謝瑾神色認真的看著趙姝:“姝兒你只會是我的妻!”
趙姝半點不為所動:“你是打算將我抬做平妻嗎?”
謝瑾想點頭,可看著她的神色他卻不敢點頭,他總覺著若他點了頭,他們之間或許就再也不可能了!
(本章完)
作者說:作者專欄-新文《貪毒》已開文。
《貪毒》文案:最初的周多魚是個和人說話都會臉紅上半天的姑娘,她溫順、良善。
可時過境遷,她已不複是當初那個溫善的姑娘,如今的她到處左右逢源、溜須拍馬,還勵志要將那群權貴哄得七葷八素、頭昏腦漲,哦,不對,是愜意順心。
她也知道,她這樣的人在那群世家子弟的眼裡,就是個可隨意拿來逗趣、上不了台面的。
周多魚盡心盡力的親近、討好所有人,但唯獨對謝怍避之不及,
不是她不願,而是不敢,
因為她不止深知此人的菩薩面貌、魔鬼心腸還知此人對她動了殺心。
為此,別說是跟他沾上半點關系,就是站的近了些,她都瘮得慌。
謝怍表面上對周多魚溫和有禮,實則打心底厭惡她粗鄙庸俗的舉止。
若硬要說愚昧無知的周多魚身上有什麽長處的話,那就是識趣,也只有識趣,識趣的遠離他與他保持距離,對此,謝怍還算滿意。
此去經年,窄巷相逢,謝怍雙眸沉靜的望著身子緊貼著牆而過的周多魚,緩緩斂目,嘴角彎了彎,眼裡卻沒什麽笑意,
是個識趣的好姑娘,知道對他退避三舍,
可,卻礙眼的緊。
愛恨嗔癡,為貪為欲,求而不得,故生妄念
小劇場:
周多魚虔誠的跪在佛前,眼前則是剛剛奉給菩薩滿滿一荷包、晃瞎人眼的金燦燦黃金。
她對佛像低眉淺頌:勞菩薩費神助信女屠盡惡鬼,事成之日,便是信女為菩薩重塑金身之時,嗯,純金。
拜完菩薩,她面不改色、不著痕跡的收起剛孝敬給菩薩的黃金,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哪有事還沒辦,就收錢的道理!
【特別說明】:文中“惡鬼”僅用於比喻,全文無奇幻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