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姝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急促的呼吸打在謝瑾的側臉上,其臉上的絨毛順著這呼吸的頻率此起彼伏著。 許是屋內過於安靜的緣故,趙姝聽著自己過於粗重和急促的呼吸聲, 臉頰漸漸紅了起來,她不由自主地屏著氣,期望這惱人的呼吸聲能平靜下來。
謝瑾自是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但他沒有善解人意的退開,而是惡膽心生, 想再體驗一次剛剛那種酥麻的感覺。
他裝成不經意的樣子,頭往趙姝那邊一偏,如願以償的讓朱唇再次擦過他的臉頰。
趙姝又一次感受到剛才的觸覺, 驚的人捂著嘴往後退了幾步, 瞪著眼睛道:“你幹什麽!”
謝瑾見小姑娘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勉強將咧到耳根的嘴收了回來,無辜且一本正經的道:“我沒做什麽呀。”
趙姝雙手緊緊捂著唇:“你剛剛、你剛剛”這要她怎麽說?!
謝瑾不再克制自己的唇角:“剛剛怎麽了?說呀。”
趙姝心道,你剛剛為什麽親我,不、不是, 是,你剛剛為什麽親我的嘴,也不對, 是, 你剛剛為什麽要將臉往我嘴邊湊。
趙姝終於將心中的捋順, 但嘴巴依舊緊緊閉著,沒有開口,小臉憋的通紅。
看著快要喘不過氣的趙姝, 謝瑾終於良心發現的上前一步, 將她捂在嘴上的雙手拉了下來:“好啦, 不就肉跟肉碰了一下嗎,有什麽可緊張的。”
這句話說完,謝瑾又緊添了一句:“我又沒要你負責,你緊張什麽。”
語不驚人死不休,說的就是面前這位!
趙姝不敢置信的望著對面的人。
謝瑾見好就收,手摸了摸趙姝的發頂,溫和的叮囑道:“乖乖待在這裡,不要亂跑,我會叫謝二在門口陪著你。”
趙姝也知道外面還有一堆攤子等著瑾表哥,也就沒再糾纏剛才的那件事,抿著唇點點頭。
趙姝看著謝瑾走出院門口,看到謝瑾衣袍掀起一個弧度後,她猛地反應過來,謝瑾剛剛是故意的!
趙姝用力的擦了擦嘴,騙子,大騙子!
謝瑾回到自己的院子,謝二正候在院子中,而他腳邊是沒有生息的活死人。
謝瑾朝院中石桌處走去,在石凳上坐下,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中漫不經心的把玩著。
謝二直直對著謝瑾跪了下去:“沒看好姝姑娘,屬下該死!”
半晌,周圍沒有絲毫動靜,謝二的冷汗涔涔的往下掉。
謝瑾將手中的茶水喝盡後,才望著地上的活死人悠悠開口:“這就是自己從土裡面爬出來的那位?”
謝二恭聲道:“是。”
謝瑾將茶杯放在石桌上:“找一個仵作和一個大夫過來。”
謝二:“是。”
院中很快就只剩下謝瑾和那位自己從土裡爬出來的大哥。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謝二便將大夫與仵作帶了回來。也不是他動作快,而是因為弭縣因為瘟疫的緣故到處是病的半死不活的人和死人,因此,弭縣的一條街上,幾乎每走幾步都會看到一個仵作和一個大夫,而他出門剛跑完一條街,就看到了在路邊驗屍和治人的仵作與大夫,仿佛魚遇到水一般,急匆匆將兩人帶回了府。
仵作和大夫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此時被謝二帶的跑的滿頭大汗,杵著膝蓋拚命的喘氣。
等二人重新活過來,謝二才為他們介紹端坐在石凳上的謝瑾:“這是我家主子,瑾爺!”
雖
說大夫與仵作不清楚謝瑾的身份,但看其衣著華貴、面容清俊的模樣想來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拋開其他不說,就憑此人能如常的在段府出入,也是個不能輕易得罪的主。
二人連忙行禮:“瑾爺!”
兩人來到屍體面前,先初步對屍體進行了個檢查,隨後二人相互嘀咕了兩句,便轉身對謝瑾匯報情況:“瑾爺,此人乃中毒而亡,具體是什麽毒,草民還需時間來檢驗。” “此人死狀可疑,草民需三日的時間才能弄清其內理。”
聽完二人的話,謝瑾眉頭微微擰起:“三日後,二位確定能將答案給我?”
仵作與大夫:“草民不敢欺騙瑾爺!”他們二人雖不算頂好的仵作/大夫,但在這弭縣也是排的上名號的!
謝瑾:“如此,就辛苦二位了。”
謝瑾轉頭對謝二吩咐:“屍體就不要再搬動了,吩咐人在屍體周圍圍滿冰。”
謝瑾起身,面含鄭重:“這三日就拜托二位先生了!”
謝二跟隨謝瑾走出院子,心中存有疑惑,世子將院子兩位先生住,那世子住哪裡?
“世子,我現在吩咐人收拾一間乾淨的院子出來?”
謝瑾腳步不停:“吩咐人抬一張臥榻拿一套床具到姝姑娘房中。”
謝二直接楞在原地,遲疑的看著自家世子的背影,世子這、這是要住到姝姑娘屋中去?!
謝瑾向前走了幾步,又道:“哦,對了,再吩咐人人拿一張屏風過來。”
謝二低下頭遮住面上的複雜,聲音毫無波動:“是!”
謝瑾目的地明確,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趙姝的院中。
趙姝看到去而複返的人,不解道:“瑾表哥是有東西落我這兒了嗎?”
謝瑾的回答自然是:“沒有。”
趙姝側身讓他進來,可沒想到這一讓就讓出了大問題。
趙姝看著進進出出的下人以及莫名其妙多出來的臥榻和被褥,一臉懵!
趙姝眼睜睜看著下人將臥榻放好,將床具鋪好,然後看著瑾表哥躺了上去!
下人們陸陸續續走出院子,待屋內重新回歸安靜,趙姝才緩過神來。
趙姝隔著桌子朝謝瑾看過去:“瑾表哥你看得見我嗎?”
躺在臥榻上的謝瑾聞言,睜開了眼,往四周看了一圈:“咦,姝兒呢?”話罷,又躺了下去。
這番操作,主打一個睜眼說瞎話!
趙姝喉頭一噎,深吸了一口氣:“瑾表哥,你別玩了!”
謝瑾在榻上翻了個身,手撐著腦袋看著她:“姝兒都開了頭,我總不能不配合,拆姝兒你的台吧?”
趙姝氣結,他明明知道她說的不是這個。
趙姝看著好整以暇看著她的謝瑾,胸口猛地起伏了兩下,重新整理臉上的表情,笑望著他:“瑾表哥,這於理不合。”
她又不是他的誰,如何能這般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
(本章完)
作者說:作者專欄-新文《貪毒》已開文。
《貪毒》文案:最初的周多魚是個和人說話都會臉紅上半天的姑娘,她溫順、良善。
可時過境遷,她已不複是當初那個溫善的姑娘,如今的她到處左右逢源、溜須拍馬,還勵志要將那群權貴哄得七葷八素、頭昏腦漲,哦,不對,是愜意順心。
她也知道,她這樣的人在那群世家子弟的眼裡,就是個可隨意拿來逗趣、上不了台面的。
周多魚盡心盡力的親近、討好所有人,但唯獨對謝怍避之不及,
不是她不願,而是不敢,
因為她不止深知此人的菩薩面貌、魔鬼心腸還知此人對她動了殺心。
為此,別說是跟他沾上半點關系,就是站的近了些,她都瘮得慌。
謝怍表面上對周多魚溫和有禮,實則打心底厭惡她粗鄙庸俗的舉止。
若硬要說愚昧無知的周多魚身上有什麽長處的話,那就是識趣,也只有識趣,識趣的遠離他與他保持距離,對此,謝怍還算滿意。
此去經年,窄巷相逢,謝怍雙眸沉靜的望著身子緊貼著牆而過的周多魚,緩緩斂目,嘴角彎了彎,眼裡卻沒什麽笑意,
是個識趣的好姑娘,知道對他退避三舍,
可,卻礙眼的緊。
愛恨嗔癡,為貪為欲,求而不得,故生妄念
小劇場:
周多魚虔誠的跪在佛前,眼前則是剛剛奉給菩薩滿滿一荷包、晃瞎人眼的金燦燦黃金。
她對佛像低眉淺頌:勞菩薩費神助信女屠盡惡鬼,事成之日,便是信女為菩薩重塑金身之時,嗯,純金。
拜完菩薩,她面不改色、不著痕跡的收起剛孝敬給菩薩的黃金,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哪有事還沒辦,就收錢的道理!
【特別說明】:文中“惡鬼”僅用於比喻,全文無奇幻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