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璵抬眼看向自己和蘇冶牽在一起的手。 電梯廳對面就是一扇幾乎霸佔住一整面牆的落地窗。太陽西斜, 余下的那點陽光像是回光返照似的拚命從窗外迸進來。
席璵剛抬頭,眼睛就被外面比正午還橙黃明亮的夕陽晃得眼睛疼。
那隻牽住他的手,細長雪白的五指微動, 幾乎是應激反應一般毫無章法地摩挲著席璵的手背。
席璵看了一兩秒,發覺蘇冶可能是想捏緊手,但因為掌中還包裹著另一個人的手,所以只能拚命忍住那點不受控制的反應,好好牽住他。
席璵又抬起一點視線, 頂著焦灼無比的夕陽看向蘇冶。
黃澄澄的光給蘇冶渡上一輪赤金色的光暈,那頭顏色淺淡的發絲像是忽然蒙了一層更為明豔的顏色,反倒讓那張漂亮出奇的臉襯得更加蒼白。
低著頭的蘇冶, 表情不似剛才回答江從風的聲音那樣平靜。
蘇冶眼睫微眯糾葛在一起, 眉尾處的紅痣因為垂搭下來的眉尖,恍若一滴揉碎的血珠掛在眼旁,在澄黃甚至發紅的陽光裡相得益彰。
仿佛即將隨著夕陽融化流淌而去。
蘇冶的眼神有些發愣,如果不是相牽的手指在不受控制地動彈著,幾乎像是一尊靜止的美輪美奐的假人。
像席璵曾經看過的, 並在心裡作下“好假”評判的雕像。
半晌,蘇冶輕吐出一口氣,輕輕搖了搖身旁漂亮幼崽的手。
“太陽下山了, 陽光好烈啊。”
席璵看著他隱約發抖的指尖, 應了一聲, “是啊。”
席璵沒有多問,他不需要答案。
因為橙紅明亮的光芒從蘇冶的臉上褪去後,蘇冶那雙微揚的眼角仍舊隱隱泛紅。
就像夕陽留下了痕跡。
電梯內的江從風在聽到蘇冶那聲回答後就陷入了沉默, 靠在金屬壁側的扶手上一聲不吭。
手機響了一下, 他拿出來, 是幾條舒靈發過來的消息。
[風哥,你見到蘇冶哥了嗎?他還好嗎?]
[蘇冶哥那組欠了不少餐費,聽說他和嶼嶼在頂層沙龍兼職賺錢]
[也不知道蘇冶哥淡圈那麽多年會不會不習慣,好擔心啊]
[節目組也真是的,不讓動用私庫,不然就這點錢,蘇冶哥有那麽多解約費,哪兒至於跑去兼職]
江從風沒什麽表情地一眼掃下來,眉頭微不可查地擰了一下。
大衣口袋裡的一遝錢就在指尖旁。
蘇冶既然沒有收下他的小費,應該是已經湊齊了欠的餐費。
江從風把錢收回錢夾。
他回復了舒靈的消息。
[見到了,他沒事,你還有什麽事?]
舒靈見好就收,沒有再繼續發消息過來。
江從風略微不耐煩地把手機揣回兜裡,靠著扶手等待電梯降到一樓。
“叮咚”一聲,電梯在十五樓停下。
“.”江從風按下關閉鍵。
“叮咚。”十四樓。
“叮咚。”十三樓。
“叮咚。”“叮咚。”“叮咚。”
一樓電梯廳打開,侍應生正想問好,抬頭被江從風那張黑如鍋底的臉嚇得一哆嗦。
十六層三號婚宴廳,蘇冶和漂亮幼崽隔老遠就聽見裡面震耳欲聾的拍手聲。
王PD適時配著解說。
“看來我們Louie小寶貝和家長賺錢賺得很順利呢!”
蘇冶在大門旁邊探頭看了一眼。
裡面台上宋賢正在拿著麥克風獻唱,新娘和新郎在旁邊拚命鼓掌,Louie換了一身白色小西裝,提著個花籃,在旁邊一邊轉圈一邊撒花。
蘇冶瞄了一眼台上的布置和道具,心裡開始打起小算盤。
除了腳手架外,那些紗緞之類的道具說不定也可以利用起來,就是不知道怎麽算價格。
席璵還在想著剛才江從風那個態度,耳旁忽然灑來一陣溫熱輕柔的呼吸。
“崽崽,你在這裡等一下,我過去找一佳阿姨說句話哦。”
席璵第一反應是跟著蘇冶,但看了眼裡面人擠人的場面,蘇冶隻帶個攝像過去反而要方便的多,便點頭答應。
蘇冶揉揉漂亮幼崽的頭,找到一旁被拉到席上的劉一佳。
劉一佳正拿著手機計算器算得啪啪直響,蘇冶走近後叫了她一聲,她才抬頭反應過來。
“來啦?你們錢湊夠了嗎?”
蘇冶點點頭,悄悄和劉一佳咬耳朵,“一佳姐,你給Louie準備的驚喜怎麽樣了?”
劉一佳笑了起來,“Louie那個性格,準備其他的都沒用,買一堆吃的是最投其所好的。小蘇你呢?”
蘇冶把自己的想法和需求給劉一佳說了一下。
劉一佳聽完就找到新郎新娘,兩位新人正沉浸在婚禮竟然偶遇大明星的興奮中,聞言立刻答應,給了策展公司的聯系方式。
“嗯按說續租是可以的,婚宴晚場七點結束,客人不急的話可以續租。”
蘇冶想了下,七點結束其實算早的。他構想的場景並不複雜,約莫一個小時就能搭建起來,九十點鍾再悄悄把崽崽帶過去也完全來得及。
“好,價格方面是?”
那邊的師傅們似乎商量了一下,“反正是續租,定金就不用了,按小時算400元一小時。”
蘇冶頓時肉痛起來。
一下午賺來的錢,交完餐費後至多剩個七八百,只能續兩個小時,有點太趕了。
他想了想,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他可以趁這段時間再想辦法賺點錢。
蘇冶和策展公司商量了下,最後那邊同意蘇冶先交兩個小時的錢,後面再續。
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婚宴正好快要結束,在場的搬運師傅直接過來和蘇冶確定道具單。
蘇冶大概指了下,最後多問了一句,“你們這裡有水泵嗎?”
師傅想了想,“您是說可以抽水柱的那種?”
蘇冶點點頭。
他忍不住抿起雙唇,等待著師傅的回答。
原本他沒有打算要複刻那個大噴泉,那個噴泉有更為巨型精密的裝置,不是那麽容易可以找到的東西。
但或許可以給崽崽弄個小噴泉,崽崽會不會開心呢。
師傅摸摸下巴,“這邊正好有一個,功率還行,抽起來能抽個五六米。”
蘇冶抿住的雙唇一下子松開,柔瀲雙眼高興地彎了起來。
另一頭,席璵挑了張沒人的備桌坐下,點開手機玩消消樂,玩了幾局又覺得沒什麽意思,乾脆望著天花板放空。
王PD帶著另一組攝製組,欲言又止。
王PD本想借這個機會單采一下幼崽,嶼嶼在這幾天直播裡,和蘇冶一起榮登人氣組冠一,又因為其細心成熟的性格吸引了不少粉,此刻正好是單采猛抓熱度的時機。
誰知道面前的幼崽仿佛興致缺缺,王PD使出十八般武藝,都沒能得到什麽有趣的互動。
她心裡有點鬱悶。
嶼嶼寶貝和蘇冶在一起的時候不是挺好玩的嗎,一開始的提衣領,後面兩個人之間也有不少非常有意思的小互動,怎麽到她這裡就不行了呢。
王PD再度鼓起乾勁,“嶼嶼寶貝,你餓不餓呀?”
漂亮的黑發幼崽雙手反撐在椅背上,椅子搖搖欲墜地翹起,只有後面的兩條腿著地,危險地前後搖晃。
“不餓。”漂亮幼崽一隻腳腳尖點地控制著椅子,乾脆直接地回答了王PD的問題。
王PD掬了把汗,醞釀好的話沒能說出來,又擔心幼崽連著椅子仰倒過去。
“.哎,嶼嶼寶貝,這樣很危險哦。”
漂亮幼崽還是望著天花板,凳子腿一搖一晃,“嗯。”
王PD:.
後面腳步聲接近,王PD抬頭。
蘇冶手裡拿著個小蛋糕走了過來,看見翹著腿搖椅子的漂亮幼崽,眉頭立刻擔憂地擠起。
“崽崽。”
清泉一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席璵仰著頭眼神微側,看見蘇冶的臉在上方俯視著他,些許發絲落下來,拂過他耳廓。
“這樣很危險哦。”
啪嗒。
僅用後面兩條腿搖搖晃晃支撐著的椅子一下子穩當地落在地上,漂亮幼崽點著地的腳尖也乖巧地踩穩。
“嗯。”
王PD看著漂亮幼崽,腦袋上飄出個大大問號。
蘇冶把小蛋糕遞給漂亮幼崽,“崽崽餓了吧,這個小蛋糕很好吃。”
漂亮幼崽極其自然地接過,“好的,謝謝哥哥。”
王PD:?????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會被笑死哈哈哈]
[喲呵,小男娃還有兩幅面孔呢]
[旁邊PD的怨氣都要溢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草,有沒有人和我一樣,感覺嶼嶼其實不算特別乖巧的那種小孩,只是願意在蘇冶面前收斂而已]
[謝謝你收斂俠,我狠狠地磕到了。]
漂亮幼崽淺嘗了下頂上的一貫奶油。
甜的。
但不是特別甜,可以接受。
席璵出聲,“要回去了嗎?”
蘇冶臉上露出一點小心翼翼,“崽崽累了嗎?”
席璵盯著,蘇冶臉上這點小心翼翼很細微,甚至不容易發覺,很像之前蘇冶避開與丁天天合照的遊客時的神情。
“哥哥想去哪兒?”
蘇冶笑了起來。
“我們去找天天妹妹和丁阿姨,好不好?”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丁天天和丁和婉轉移了戰場,從海岸挪到了高處山腰上的一條步行街邊。
這條街修在高於海岸的一塊峭壁上,靠峭壁一側有橫欄結結實實地圍起,倚在這裡能感受夜風帶著海水的氣息吹拂在臉上,平日人氣非常高。
天黑之後,步行街這邊的人流量要比海灘熱鬧的多,各種小攤販絡繹不絕。
丁天天和丁和婉弄了兩個小馬扎,往街邊一坐,又能吹到海風,又能繼續賺錢大業。
蘇冶和嶼嶼的到場也引起了一波騷動,等到兩個人找到丁天天和丁和婉的時候,丁天天串的手鏈幾乎已經完售告罄。
“小蘇?怎麽到這邊來了?”丁和婉看見蘇冶招了招手,跟隔壁賣棉花糖的攤主又借了兩個小板凳,往身旁一放,“來坐會兒。”
丁天天抱著一把尤克裡裡唱歌,對兩人揮手。
蘇冶瞧見周圍有來往路過的遊客,不少人聽完丁天天稚嫩的歌聲後留下零錢。
附近也有許多抱著樂器的街頭藝人。
蘇冶心裡頓時有了一點思路。
來個過氣前男團成員再就業吧。
等丁天天一曲唱畢,蘇冶小聲探頭過去,“天天妹妹,哥哥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琴嗎?”
丁天天非常好說話,立刻兩隻小手一伸,把尤克裡裡遞給蘇冶。
周圍的遊客看見蘇冶站起來,眼睛立刻亮了。
有不少人是在追直播的綜藝粉絲,看見後大聲道:“小蘇哥哥是要唱歌嗎?”
蘇冶笑著點點頭。
他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種興奮狀態,從籌備給崽崽的驚喜開始,蘇冶的情緒就無法抑製地高昂起來,幻想著漂亮小男孩看見他的禮物會有什麽樣的表情。
蘇冶很清楚這種興奮來源何處,來源於那年在湖邊聖誕夜看見的那一幕,在老婦人的那句話裡死灰複燃一般升起的強烈分享欲。
很多人圍在這裡,蘇冶恍惚間好像回到了五年前,他站在台上,下面是拿著應援物歡呼的粉絲,身旁是一同在舞台上揮灑汗水的隊友。
他抱著尤克裡裡站了起來。
一隻手拉住蘇冶,蘇冶在細碎燈光下回神,望向身旁漂亮幼崽,眼神裡蒙著一層沒有褪下的興奮。
席璵看著狀態明顯有些反常的蘇冶,眉頭極其短暫地擰了一下。
“你要在這裡唱歌嗎?”
蘇冶腦內飛速轉動著,道具他隻租了兩個小時,要讓漂亮幼崽能及時看到的話,必須要再賺點錢續租還行。
席璵不太能理解蘇冶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這麽執著於節目組這個賺錢的任務。
蘇冶下午在沙龍裡兼職賺來的錢足夠拿給節目組還餐費,甚至還有些盈余。
現在何必這樣?
這裡人太多,而蘇冶仍舊半個身子扎在負面輿論裡。
席璵想起那些鋪天蓋地的負評,足以印證現在一般路人對蘇冶是什麽看法。
現在的蘇冶根本不適合在大眾面前過多露臉。
直播尚且控制不了彈幕裡的輿論走向,更何況這裡圍著這麽多人。一旦有負面的言論,一人一句,可以淹沒任何心智強大的人。
想到這裡,席璵開口,“還是算了吧,天暗了,我們早點回去。”
丁和婉也有些擔憂,不過節目組派來跟著的人手不算少,而且她也知道節目組頒布的秘密任務,大概猜到蘇冶是要賺準備那份驚喜的錢。
丁天天不明所以,看著漂亮幼崽抓著蘇冶的手。
蘇冶笑了一下,伸手撥開被海風吹亂的碎發,“沒事的崽崽,不要擔心。”
席璵覺得自己抓不住蘇冶的那隻手。
手腕上的脈搏突突直跳,一股煩躁從他心裡深處湧出。
沒事什麽?
身體本來就不行,甚至藏著瞞著私底下偷偷吃藥,偷偷打針,遮掩著不讓別人知道。
掛著一張看起來溫柔平靜的笑臉,把所有事情都掩住,封閉住一顆心,叫人想探都沒法探到。
蘇冶,你到底想幹什麽?
席璵垂眼呼吸了一下,把這股煩躁壓在心底,再次帶著看起來還算乖巧的笑容開口。
“哥哥,別去。”
背後那些攤位上擺著散落雪花的旋轉水晶球,水晶裡的細碎光點投在漂亮幼崽的臉上,好像透出一些讓蘇冶看不明白的焦灼。
蘇冶伸手,手指搭在崽崽的手腕上,輕輕用了點力。
“崽崽,放心——”
抓住蘇冶的手一下子收緊了,五指幾乎牢牢掐住蘇冶。
雪花水晶球的裡的燈光隨著流淌的音樂隱了過去,漂亮幼崽臉上被照亮的一塊也隨即暗下來,看起來像面色一下子轉陰。
放心什麽?
放心蘇冶一走五年,沒有任何音訊。
放心蘇冶五年後回來,帶了一身的病和秘密。
放心蘇冶還是帶著副假面,對誰都笑盈盈。
“.我不是說了,別去。”
暗處陰影裡,漂亮幼崽一字一句張口。
這一句聲音很小,PD和攝影組擠在另一頭,收音根本就收不進這一句。
遠處嘈雜熱鬧的人群裡,不知道哪個方向忽然響起一聲起哄。
“那什麽,你不是圈團前成員嗎,既然是要展示才藝,不如來一段以前團內的團舞啊!”
“哈哈哈哈,別提了,退團五年,估計早就忘了吧。”
“聽說他和江從風下午偶遇,全程就沒撈到過一個好臉。”
“正常啊,是我我恨死他了。”
“來一段吧蘇冶!”
這幾聲起哄聲響起後,原本熱鬧興奮的遊客群一下子安靜了不少。
Oril也算是初代神話,原本知名度就不低,再加上圍過來的幾乎全部都是對嘉賓感興趣,追過直播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點蘇冶的事情。
雖然平常彈幕裡吵得飛起,但那也是明面之下,僅限於吃瓜群眾內的討論。
綜藝開拍到現在,除了舒靈最開始的挑刺外,這件事從來沒有被扯到台面上提過。
不合適是一方面,沒必要也是一方面。
雖然這事能給綜藝帶來不小的流量,但流量大歸大,吃不吃得下去又是一碼事。
況且娃綜的屬性本就和這些不相容,一個搞不好,很有可能就被流量所反噬。
娃綜裡的這些嘉賓,也是擺明了不希望自家孩子沾帶上這種輿論氛圍,所以之前才對舒靈的行為沒什麽好感。
丁和婉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圍過來的大半都是她的粉絲,對蘇冶沒什麽攻擊性,而且最近綜藝裡觀眾對蘇冶的好感度明顯是遞增的,肉眼可見彈幕都平和了不少,不像一開始喊打喊殺。
而這幾句起哄包含的惡意太明顯,明晃晃是要把蘇冶往架子上架,讓他下不來台。
還特意挑在這種公共場所,節目組的人再有膽,也不敢當街做出什麽行動,一不小心就會被曲解成耍大牌,擾亂公共秩序。
最難做的是蘇冶。
這幾句話已經把他架到了輿論中心。
如果他不跳,就會被認為確實心裡有愧,不敢面對過去,更加坐實對他的負面印象,讓之前積攢起來的一些路人緣全部散盡。
如果跳了
丁和婉看了眼抱著尤克裡裡,被漂亮幼崽抓住,背對著人群的的蘇冶。
蘇冶跳得出來嗎?
彈幕簡直比岩漿還沸騰。
[什麽情況啊??怎麽就這樣了??]
[MD真的煩啊,好好拍著綜藝那些不長眼的搞這出幹什麽啊??]
[哇真的牛,他自己退的團還不讓說了,圈怎麽散的,真就魚的記憶唄]
[人家也沒說錯啊www江從風確實沒給蘇冶好臉嘛笑死,真可憐嗷]
[被曾經的隊友找上門的感覺爽嗎,想采訪一下蘇冶]
[樓上傻逼吧,江從風對誰都一個表情,沒看過他的節目嗎?]
直播裡,丁天天有些手足無措,甚至忍不住躲在了丁和婉的身後。
而丁和婉的表情明顯不大好看。
一些單純的綜藝粉也開始不大高興了。
[額所以說小破綜為什麽非得請蘇冶啊,請些安全的嘉賓不好嗎?]
[別讓自己身上的輿論影響到孩子啊]
[之前說蘇冶回來要借娃綜上位炒作,我還在想哪兒那麽玄,原來是真的吼]
[心疼其他嘉賓,本來好好錄節目,突然就被卷進這種尷尬事]
蘇冶黑黑站內也是消息一條接著一條的刷。
[服了,那幾個起哄的明顯就是專門搞事的]
[我真的困惑,我感覺這一系列事怎麽專按著蘇冶搞]
[+1,直播事故,偶遇隊友,人群起哄,仔細一想太明顯了]
[嶼嶼臉都黑了,感覺好像很生氣]
[彈幕裡又混進那些帶節奏的人,現在普通觀眾都被帶偏了]
一堆分析現狀的消息裡,忽然彈出一條有些與眾不同的消息。
[那個啊.我就是多嘴一提,這個局面不是咱們大家一開始最希望發生的事嗎?]
[]
[qwq小蘇哥哥變成這樣,真的是友友們想看到的嗎?]
[對不起,我可能要反水了,我還是忍不住心疼他啊]
一群堅定不移地連續黑了蘇冶五年的黑絲們,開始陷入了一場混亂的自我博弈。
大家一開始確實是本著來黑蘇冶的想法來的。
是什麽時候突然開始變的呢?
是看到蘇冶身體不對勁,還是看到五年前神采飛揚的舞台錄播,慢慢想起了自己曾經跟著Oril,跟著蘇冶一起激動不已的心情。
就算是黑,也很少能夠持續不歇地堅持黑一個人五年。
許多直播前的黑粉忍不住揉腦殼。
可能從《小怪物們!》的綜藝錄製開始,蘇冶終於打開那扇半天推不動的門,那張熟悉的臉露在取景框的一瞬間,大家的心情就逐漸變化。
那個門像是一種具象化的象征物,大家站在外面,蘇冶站在裡面,鼓搗了很久很久,才終於推開。
[qwq作為新粉說說心裡話,我粉小蘇哥哥時間還不是很長,綜藝上也看不出來太多,對小蘇哥哥的好多了解還是聽你們說才知道的。]
[qwq就是感覺大家其實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qwq是太意難平了吧]
黑黑站的聊天群安靜了很久,只有這位新粉“小蘇哥哥的圍巾”的話飄在上頭。
許多黑粉看得眼眶發酸。
過了一會兒,陸陸續續冒出些倔強發言。
[草,幹嘛把大家說的像念念不忘的前女友一樣!!]
[我不要面子的嗎!]
[?憑什麽只能是前女友,男粉不配擁有姓名嗎!]
[靠這是什麽大型追憶前任現場]
[蘇冶這個該死的笨比男人啊啊啊啊啊啊]
[飽姐姐呢@吃飽了嗎飽姐姐你說句話啊——]
[熱烈歡迎十四級鐵粉發表重要講話]
[完了,是我十二級不配了]
[哈哈哈哈你們住口!!!]
飽姐姐應邀而來,速度還算快。
[@吃飽了嗎:來了,剛才在忙,我的想法是這樣的]
[@吃飽了嗎:咱們還沒查清蘇冶退團和身體的事,就看蘇冶這個情況,估計出了《小怪物們!》也很難接到別的資源,如果在小怪物上出了事,我們就很難再這樣直觀看到他的方方面面了]
[@吃飽了嗎:而且之前那群攪屎棍又來了,熱度不能平白送對家!]
[好!飽姐姐說得好!]
[我總結一下十四級鐵粉的這段話的重點:保護我方蘇冶]
[哈哈哈哈飽姐姐還有沒有其他要說的]
[@吃飽了嗎:我還有以下六點要講]
[@吃飽了嗎:.]
現場人群中,一個帶著寬簷帽的俏麗女生抬頭看了眼,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檸檬黃色手鏈,繼續發了幾條消息。
[@吃飽了嗎:大家注意不要讓觀眾被帶節奏]
[@吃飽了嗎:我正在現場,隨時播報周圍情況]
[@吃飽了嗎:.我草,蘇冶怎麽開始解外套了!!!]
(本章完)
作者說:席璵!速來!你老婆要跳舞了!!-
寶貝們晚上好,今天有點事,更新是提前存的稿,可能來不及放營養液名單,我在明天的更新裡補上,愛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