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成俊正和一個南非來的客戶聊得歡快,正聊到鑽石礦的開發,辦公室大門就被人強行撞開,他不悅地看了過去
見到女人,他眯了眯眼,冷厲的目光看向跟在後頭的譚艾米,冷道:“我不是說過,我正在會見重要客人嗎?”
“陸小姐她”譚艾米一臉的為難,欲言又止,然而,她的雙眸裡,卻是閃過興奮又得意的眸光
陸蔓以為譚艾米只是托詞,可看到那肥胖的外國人時,她有些局促起來,緊張的看著靳成俊
靳成俊冷哼一聲,低聲對客人說了一句什麽,兩人隨即站了起來,他看著譚艾米冷道:“送維尼先生出去,好好招待”話說著,對她投去一記凌厲又警告的目光
譚艾米心裡一驚,連忙恭敬地應下,引著那叫維尼的客戶走出靳成俊辦公室,並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偌大的辦公室內瞬間只剩下靳成俊兩人,陸蔓隻覺得壓力像是一座大山似的向她壓了過來,明明已是入秋,她的鼻尖卻泌出細汗來
“你膽子不小”靳成俊點燃一支香煙,透過煙霧看向陸蔓,冷冷地開口
陸蔓心裡一緊,看向籠罩在煙霧裡面的靳成俊,再想起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陸中平,不由咬了咬唇,走上前
“成俊,我求你,放過我爸爸”她咬著唇,滿含希望地看著他,握了握拳頭又垂下眼簾艱澀地道:“他已經病入膏肓,公司也沒有了,還不夠嗎?”
靳成俊冷笑一聲,眸子倏然一眯,邪邪地道:“夠?那是一條人命,你覺得夠嗎?”他說著,渾身的氣息都變得冰冷起來
陸蔓一個哆嗦,強忍著想要後退的腳步,咬了咬牙問:“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爸爸?”
監獄生涯,爸爸若是一進去,怎麽活得下去?
可是一條條罪狀下來,最輕的一條,都足以讓爸爸坐上10年的牢獄,她實在是沒有法子了,唯有來求靳成俊
靳成俊挑了挑眉,邪邪地笑:“什麽都肯做嗎?”
陸蔓聽了,眼中頓時一亮,點頭如小雞啄米:“只要你肯放爸爸一馬,我什麽都聽你的,都可以做”
“是嗎?”靳成俊眸子半眯,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吐了一口煙霧道:“剛才我那個南非的客人,最是欣賞東方美人,尤其是你這種,我見猶憐的林妹妹”
陸蔓心裡一驚,拳頭攥得死緊,連連後退兩步,死死地瞪著他的眼睛,心底一個聲音叫她馬上離開,因為靳成俊接下來的話會將她打入地獄然而,爸爸那孱弱的樣子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只要你去陪他三天,我就可以讓陸中平逃過這一劫,如何?”
果然,靳成俊譏誚又冰冷的聲音在耳邊落下
嗡嗡嗡,陸蔓臉色慘白一片,看著靳成俊就像是見鬼一樣,可怕,驚恐
“你,說什麽?”她艱澀地從齒縫間吐出一句
他當自己是什麽,她還是他的妻啊,但是,他竟然叫自己去陪他的客人?
陸蔓想笑,也是真的笑了出來,笑聲蒼涼又悲愴,直到這一刻,她才相信,他果然隻當她是個妓女
哈哈,哈哈哈!
陸蔓一邊笑,眼淚卻落了下來,她看著靳成俊,終於壓製不住自己的憤怒,尖利地叫:“靳成俊,你當我是什麽?”
靳成俊將手中的煙頭摁熄在煙灰缸裡,站了起來,走到她跟前,冷笑著道:“顯然你沒有聽清楚我對你父親說的話,你只是個我高價聘來的妓女,如此,罷了”
陸蔓的淚水不斷滑落,慘然一笑:“是嗎?你也忘了,我是你老婆,我想不到,你會卑劣如此,更想不到,你這人竟然愛戴綠帽子,哈哈”她恨恨地瞪著他,咬牙道:“余佩晴倒是有福氣,沒發現你的卑劣”
啪的一聲,靳成俊聽到她提那個名字,猛地一巴掌揮了過去
陸蔓被打得腦袋嗡嗡作響,眼前一片花白,她捂著被打的半邊臉冷笑出聲:“叫自己的老婆去陪別的男人睡,靳成俊,你當真是這個世界上的一朵奇葩”
靳成俊的臉陰了下來,再度揚起手,眸光鋒利的剜著陸蔓
陸蔓見此,也不捂臉了,直直地看著他,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冷道:“你口口聲聲要報仇,可你眼下的行徑,和當初我爸爸又有什麽兩樣?你打著余佩晴的名號,也不嫌汙了她,也不怕她在地底下心寒,你這算什麽是愛?不過是你的私心罷了”
“閉嘴”靳成俊冷冷地出聲,瞪著陸蔓的目光就恨不得將她吞了似的凶狠:“你沒有資格提她的名字”
他又上下看了她一眼,譏誚地道:“你真當自己尊貴得很,除了那張紙,你以為你就真的是我的妻子了?你當我真會讓人詬病?離婚了,你就不再是我妻子,連名義也不是了”
陸蔓臉色灰白,氣得胸膛上下起伏,手一揚,就要向靳成俊打去
靳成俊一把抓著她的手,將她一推,冷笑地看著她
陸蔓踉蹌地後退幾步,看著他厭惡陰狠的樣子,心裡的最後一絲希望都消弭,她就這麽看著他,任由心裡的洞越裂越大
“你侮辱我的同時,何嘗不是在侮辱你自己?”她忽地笑了:“靳成俊,我今天才發現,你真可憐”
察覺到她眼中的同情和譏諷,靳成俊的怒火騰地一下往天靈蓋上竄去,他雙手握成拳,冷冷地從齒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陸蔓臉上的淚早已乾涸,她遠遠地瞪視著他,還是那副憐憫語氣:“你,配不上余佩晴”
“滾!給我滾!”靳成俊怒不可遏,順手抄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向她扔了過去
陸蔓不避不讓,那煙灰缸直直地砸在她的額頭上,繼而跌落在地板上,砰的一聲碎了
隨著煙灰缸而碎的,還有陸蔓的心
她的額頭湧出鮮血,殷紅染紅了她的眼,她卻依舊笑著,忍著眩暈一步一步的往後退,退出靳成俊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