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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潮》第七卷 海闊魚躍 第四十節 大事兒(衝刺!)
  陽並沒有意識到他寫的那一份建議報告這個時候正總理的案頭上,並且很快就會送到總書記和總理的案頭上。

  事實上先前並不是沒有人對於國家能源遠景擔憂過,但是正如趙國棟所說過的那樣,你的意見能否會形成政策貫徹,不是因為你的意見是否真正正確,而是源於你的地位和影響力,以及領導對你的意見看法,而其他因素則要微弱許多,而前和後之間的關系更像是某種函數變值,前變化是,後就會成幾何倍數的放大。

  此時的蔡正陽正在安都享受著一個難得的假期,相較於寒冷乾燥的北京,溫暖濕潤的安都顯得要舒適許多,當然在那些並不習慣安都氣候的人眼裡,這種溫暖濕潤也能勉強被稱作陰冷潮濕。

  地位的變遷已經讓較為固定的聚會變得十分困難起來,而要想幾人都能聚在一起更是一種奢求了,當蔡正陽和柳道源能坐在一起促膝談心時,熊正林已經登上了飛往北京的班機,連他都不知道究竟有什麽任務在等待著他,以至於春節才剛剛開始,他就不得不獨自離鄉。

  劉兆國同樣也沒有了機會,長津縣所的一起惡性凶殺案打亂了他的計劃,連省委副書記兼市委書記張廣瀾和常務副市長喬波都已經趕到了現場,他這個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如果不到場,那就是一種典型的輕怠行徑了。

  失去了兩個重要角色地聚會就顯得有些輕松了,好在蔡正陽和柳道源很容易就找到了共同話題,十五大地召開無是一個最為引人注意的話題,無論是蔡正陽還是柳道源都無法回避,在這次黨的盛會上,他們的定位將會如何不僅僅是他們,還同樣引起了很多人的矚目。

  四十至五十歲之間這一年齡層次的幹部已經開始逐漸成為共和國中高級幹部中的主流,而蔡正陽和柳道源無都是其中地佼佼,柳道源極有可能會在翻年之後正式擔任南省委副書記兼陽市委書記,而蔡正陽自不必說,雖然在經貿委黨組中名列靠後,但是這只能說明他擔任經貿委領導時間太短,並不代表他的地位也就低。

  按照他們目前上升的態勢,如果不出意外,中央候補委員名單中會按照姓氏筆畫順序都應該會出現他們倆的名字。

  有時候一點小小改變都會改變某個人地人生,趙國棟不知道自己為蔡正陽提供的大方向會不會為他以及為這個國家帶來什麽,但是他覺得不管會有什麽,至少自己要去努力一下,中國地命運不應該掌握在別人手中,而只能掌握在國人自己手中。

  看著蔡正陽和柳道源談笑風生的模樣,趙國棟清楚其實他們倆之間的關系也許並不像表面那樣融洽。

  趙國棟不清楚蔡正陽所走地那一條道路和柳道源堅信地方向是南轅北轍還是異曲同工。在他看來矛盾雖然存在。但那只是在進度和節奏上地認識差異以至於在路線上所表達出來地不同。而國家往往就是在這樣地爭執妥協中繼續向前展。

  趙國棟現自己很好地充當了一種潤滑劑或說轉換器地角色。當兩人地觀點生分歧時。總是會由自己來提出充當妥協折中地方案。或說岔開話題將他們地爭論或交流引到另外一些熱點問題上。而且自己似乎也樂此不疲。

  “展經濟路線當然不能動搖。但是展經濟地目地何在?不是為了展經濟而展經濟。而是為了盡可能快盡可能好地改善人民生活水平而展經濟。展經濟只是一種手段。如果偏離了這個主旨。那一切就毫無意義了。”柳道源目光沉靜。語氣淡然。

  “改善人民生活水平。這句話說起來十分容易。但是怎樣改善?國家經濟起步晚底子薄地現實要求我們在展經濟地路子上必然會遭遇陣痛。改革也是需要付出代價地。而且是必需地。就像上海和東北老工業基地改造。那就肯定有人會付出代價。”蔡正陽話語藏鋒。“不能因為要付出代價就停滯不前或就走折中路線。那只會讓我們以後付出代價更大!”

  “改革會付出代價。這一點我也承認。但是為什麽國家不能推進改革之前考慮更周到一些替付出代價設想得更多一些呢?急功近利在很多地方都存在。這會很大程度激化本可以緩緩化解地矛盾。展也需要穩定地環境。我不認為一個充滿不穩定因素地社會能使我們改革獲得成功。”柳道源毫不客氣地反駁。

  “國家當然應該也肯定會這樣做。但是不是

  慮周全就不得不停下腳步來徘徊等待觀望呢?改革~物,哪裡有那麽多規矩可循?我們只能在探索中前進摸索,然後找出規律,這就是代價。”蔡正陽一樣寸步不讓。

  解開一個疙瘩,立即就會有另一個疙瘩冒出,這讓一上午兩人都是樂此不疲,倒是趙國棟這個和事佬弄得疲憊不堪,他不得不殫精竭慮的思考兩人提出的觀點,然後和後世印象中自己所感知到的一切來解釋或分析,究竟有多大作用,趙國棟也不知道。

  疲憊不堪歸疲憊不堪,但是趙國棟也從中體悟到了不少,兩個政壇沉浮的老手即便是在舌劍唇槍的鬥嘴中都顯得那樣平心靜氣,沒有半點意氣之爭,純粹是一種看法意見上的探討爭辯,真有一種聽大學生辯論的感覺。

  不過很快兩人的問題就集中到了一個問題上,而且觀點顯得格外一致,那就是趙國棟的婚姻大事,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表示趙國棟應該考慮個人問題,而且應該極其慎重的考慮這個問題,絕對不能草率了事。

  “國棟,在京裡倒是有合適人選,不過我倒是擔心你這個脾氣能不能適應,所以也沒敢幫你搭腔,你覺得怎樣?”蔡正陽一臉肅色。

  趙國棟在琢磨著這個京裡怕不僅僅是北京城裡這麽簡單,若是北京城裡隨便一個女孩子,那和安都市裡一個女孩子那也差不了多少,多半都這個女孩子背後都還有相當淵源和背景,而這恰恰是極力想要撇開的。

  “嗯,正陽說得對,我也有一個老上級家的姑娘我也覺得很合適,國棟,你小子能找上這樣一個媳婦,絕對是你的福氣,相當的班配。”

  柳道源也點點頭,趙國棟今年就要27歲了,可這小子就還是這麽晃蕩著,讓人總是不那麽放心,年輕人婚前晃蕩一下情有可原,但是對婚姻對象卻需要慎重對待,尤其是像趙國棟已經登上這樣的位置,尋常女孩子已經不太適合他了,要想在仕途上有更進一步的展,借助婚姻帶來的助力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二位大哥,這婚姻之事是不是該征求一下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就你這們這麽著把事關我一輩子幸福的大事兒給定了,那是不是,呃,有些草率?”趙國棟趕緊插話製止這個話題繼續蔓延,要不這兩位又得借題揮把自己給批個狗血噴頭。

  “這不是正在征求你的意見麽?我們又沒有要求你立即和別人拜堂成親,但是你應該慎重考慮這件事情,見見面,看看合適不合適,同時也應當從長遠的角度來考慮問題。”蔡正陽厲聲道:“你以為你在安原作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兒我們不知道?你和你們縣電視台那個女主持人是怎麽一回事?還有現在在市旅遊局那個小瞿又是怎麽一回事?”

  “是啊,國棟,我們都是在為你好,老蔣也和我說起你的個人問題,說果你不盡早考慮,可能會對你下一步的展有一定影響。”

  柳道源也皺起眉頭,他沒有料到蔡正陽會先提出有合適對象替趙國棟考慮,他那一句京裡讓人浮想聯翩,這京裡人可意味深長,柳道源想要給趙國棟介紹的對象也一樣是京裡人,他雖然說得隱誨,但是相信蔡正陽也一樣能明白其中意思。

  “二位大哥,我受教了,日後一定端正態度,認真考慮個人問題,不過這個人問題有時候也要講一些緣分,這樣盲目的拉郎配是不是不太合適?”趙國棟一臉無辜的模樣。

  “說給你拉郎配了?你小子老鼠上天平——不自量,真還以為別人都是追著攆著你不成,我是為你好,翻了年你到北京來,我給你正式介紹一下。”蔡正陽語氣不容質疑。

  蔡正陽這樣一說,柳道源倒是不好再說,那真就成了搶親了,何況這些事兒本來也主要靠當事人自己的感覺,有些時候外界壓力越打,內在反感敵意就更甚,反為不美,反正日後時日還多,柳道源倒也不擔心。

  直到中午飯後劉兆國才從長津那邊趕回來,這大年初一晚上就生這種事情的確有些霉運當頭的味道,不過案子很快就破了,犯罪嫌疑人也很快就在火車站被抓獲。

  這種毫無科技含量和技術手段的凶殺案往往就是殺人案件中的主流,像電視中那種精心策劃的高科技殺人手法往往都是編劇們閉門造車杜撰出來的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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