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珊,算你狠!”趙國棟似笑非笑的點點頭,“看來目的誓不休啊,行,走走走,便遂了你願,我看你對藍黛似乎陳見很深啊,我還以為你們之間關系一直很好呢。”
“誰和她關系好了?她是外語學院的,和咱們從來也沒有多少往來,除了有時候出來演出時候在一起,我們根本就沒有其他往來。”見喬珊噘起嘴巴不想接話,連忙補充道。
“就算是你們沒啥交情,也不至於這樣的態度?”趙國棟搖搖頭,“從這邊下去還是從你們爬上來那邊下去?”
“還是從我們那邊下去,你這邊太陡峭了,下去太危險。”童鬱瞅了瞅道。
三人也就繞過一道山脊,從北麓下坡。北麓下坡要和緩許多,但是距離也要遠不少,還得繞過一段湖嘴延伸出來的淺灘,才能抵達那一側。
沿著灌木叢生的緩坡一路向下,趙國棟也是有一句每一句的和二女搭訕著,問一些學校裡的事情,喬珊和童鬱倒也不為己甚,氣氛似乎也緩和下來。
下了緩坡,就看見兩輛越野車齊整整的停在緩坡下的低地上,趙國棟也是一怔,他沒有想到喬珊他們是從這邊過來的,這個地段應該都是梅縣和江口縣的交界地段,也很難說這裡究竟屬於梅縣還是江口,一輛豐田沙漠王子,一輛國內不太多見的6虎越野車,看那架勢還不是一般角色。
“你們怎麽把車放在這兒?還得繞這麽遠到那邊去。”喬珊隨口問道。
“這不是我們開來的車,也不知道是誰的。”趙國棟搖搖頭,喬珊已經將頭探在了那輛6虎的駕駛座前看了看,“不是你們的車,那會是誰地車?這車看起來挺獷啊,我好想在雜志上看過,叫6虎?”
“咦,小丫頭有些眼力呢,這車在國內還不多見呢,現在一般有錢人都是去開奔馳玩寶馬了,沒啥人玩這個格。”趙國棟笑了笑。
“那你們開地是啥車?”喬珊一聽不是趙國棟他們開地車。有些失望。
“我們還能開啥車。就開了幾輛廉價地日本貨。”趙國棟還欲再說。卻聽得那邊叫嚷起來。
“那是誰啊。在那兒瞅啥呢?”
“是偷車地麽?這樣漂亮地女孩子怎會乾這一行?”
“嘿嘿。這年頭可不好說。穿得人模狗樣。都是乾些下作勾當地可不少。”
趙國棟沒有想到一下子從那邊溝底下鑽出來個青年。嘴裡罵罵咧咧地走上來。看樣子是剛從湖邊上轉悠過來。
“邱三,你小子說這兒風景如何如何好,結果呢,除了水就是樹,要不就是幾隻鳥,媽的,又沒帶槍,要不也過過槍癮也行。”居中一個青年一邊罵著旁邊男子,一邊大大咧咧的走上前來,眼睛珠子卻在喬珊和童鬱身上上下遊動。
“嘿嘿,冷哥,沒過槍癮那還不簡單,這不現成兩個鮮貨,一會兒您去過過那把槍癮不就更舒坦?”旁邊一個獐頭鼠目地青年男子一臉笑容,“運氣好還能玩一出碧血映銀槍呢。”
“能有那好事兒?沒看旁邊還有一個愣頭青在一旁當護花使呢。”
“切,識相各人早點滾蛋,要不把他丟湖裡喝個飽。”
喬珊和童鬱雖然不太明白對方言語中意思,但是卻見幾個家夥目光流裡流氣在自己身上上下亂瞟,如毒蛇信子一般滑膩膩的落在自己身上,一股子說不出的難受味道。
“喂,你們三個人站住,鬼鬼樂樂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說,是不是想偷我們車?”一個家夥見趙國棟三人想要離開,叫嚷起來。
“想走,哪有那麽容易,今天你們不好好交待你們偷車地經過,別想離開!”
幾個家夥已經得到了為那個目光亂竄的家夥示意圍了過來。
從這幫家夥一現身,趙國棟就知道可能又會招惹一身麻煩,看來紅顏禍水這句話一點不假,這漂亮女孩子走到哪兒都是禍害。
說實話,趙國棟現在是一點也不想惹上這些事兒,但是這種情況下一走了之未必能走掉,二來這樣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跑路實在也不是他的風格,年輕人都還是有些血氣,又愛惜臉面,在兩個女孩子面前這樣無聲無息溜走,趙國棟怎麽也做不出來。
“兄弟,咱們只是路過這兒,沒別的意思。”
是禍躲不過,喬珊和童鬱臉色都有些白,這荒天野地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一大幫子流裡流氣的家夥,一看就知道是那種社會上遊蕩地混子,而且還能開這麽好的車,多半都是一些有錢有勢人家地子弟,遇上這種事情最是麻煩,這個時候似乎只有趙國棟挺身而出了。
“嘿嘿,稱呼我兄弟?小子你口氣挺大啊,看你還算順眼,留下兩個妞,各人滾蛋!媽的,也不看看你自己這副德行,也來吃天鵝肉,真他媽晦氣,這頭湯怎就被這小子給了呢。”
居中那個家夥有些興奮地舔著乾的嘴唇,眼前兩個女孩子讓他腎上腺激素迅分泌,走到近前他才真正看清楚兩個女孩子地外貌,再看看他身旁一身簡單打扮的趙國棟,一股子無名孽火頓時直竄上天靈蓋,這樣兩個堪稱絕色的漂亮妞怎就能被這家夥給嘗了?
趙國棟一樣是無名孽火暴起,這個雜碎嘴裡從一開始就沒有冒出一句人話來,每一句從他那糞坑一樣的嘴裡濺出來都是一股子屎臭!
“那家褲帶沒系緊把你這醃貨給露了出來?滿嘴噴糞的王八蛋,你還真以為你是啥人物?”
對付這類貨色,你如果文質彬彬的與他講理比對牛彈琴還不如,唯有比他嗓門更大話語更粗野,趙國棟本不想在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粗俗的一面,但是遇上這種窩心事兒,不這樣用言語泄一下,那就真的只有用拳腳來教訓對方,但現在顯然還不太適合,畢竟自己還是政府官員不是?
被趙國棟更加粗野惡毒的語言一下子噎得喘不過氣來,一怔之後,一身碎花短襯衣地青年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牙齒咬得格格響:“小王八羔子,你知不知道你要為這兩句話付出什麽樣得代價?你馬上就會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味道!給我把這個家夥嘴裡
棵一棵給我敲下來!另外把這兩個妞給我拖過來!”
幾乎要被氣昏了頭地碎花襯衣青年顯然還是顧忌趙國棟雄壯的身軀,一揮手,身後幾個早已經摩拳擦掌的馬仔立時就要撲上來。
趙國棟一揮手,“喬珊,你和童鬱先走,往那邊跑!”
趙國棟不想下狠手,和蔡正陽他們出來惹點事情影響不好,三輛車都擺在那邊,若是這幫家夥真有背景,要通過車牌查到來源不是難事,這也給劉兆國添麻煩,但是對方顯然是紅了眼,認定自己軟弱可欺,更是要得寸進尺。
好在喬珊和童鬱兩女今天也是出來登山,一身打扮倒也適合逃跑,轉身就像斜坡側跑,翻過前面斜坡就可以到那邊。
趙國棟不慌不忙的讓過對方一人的虎撲,然後用小臂輕輕一靠,那個家夥立時變成滾地葫蘆,而另一人也在趙國棟一腳輕點之下,手中鐵棍也飛出幾米遠。
見趙國棟輕而易舉就對付了自己兩個馬仔,碎花襯衣青年驚訝之下卻是怒火更甚,後面幾人也是一窩蜂地猛撲上來,手中鐵棍、鋼鏈、匕也是全數出籠。
“小子,你今天若是能跑出我手掌心,我姓冷的日後就不在這安都市裡混了!”
趙國棟一邊往後退,一邊也在琢磨著這安都市裡有誰會這樣猖狂。
社會上混的顯然不會這樣不知天高地厚,唯有那些個官宦子弟們才有可能這樣囂張,只是算來算去,似乎整個安都市也只有市委副書記冷鐵鋒姓冷,只是上一次在藍灣半島碰上地事兒就是冷家的人,難道這事兒就這麽邪,又讓自己碰上冷家人不成?
趙國棟猜得沒錯,碎花襯衣青年正是冷鐵鋒的老二冷子建,憑借著父親的余蔭,冷子建和兄長冷子明,四年前就張羅起一家皮包公司,從鋼材、鋁材、水泥、煤炭、砂石再到承攬各種建築裝修工程,幾乎能賺錢就幹啥,只是冷子建雖然本身並沒有啥本事,但是冷子明卻還有些能力,至少靠著父親地名頭也算是在安都市拉起了一個不小的攤子。
冷鋒這個分管黨群的副書記在安都市權力架構中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全市十六個區縣能不買帳的還真不多,而他本人平素也相對比較低調,即便是寧法在位時也沒有太多的觸及他地利益,當然這也與他的識時務很有關系,他極少就寧法作出地決定提出異議,即便是不同看法也保持沉默,而不像黃元盛那樣或明或暗的和寧法抗衡,以至於寧法在很多人事任命上幾乎剝奪了黃元盛地言權。
看著趙國棟和兩個女孩子沿著那邊山坡跑了過來,劉兆國禁不住皺起眉頭,這個趙國棟是怎麽一回事,就這麽出去溜達一趟也能招惹這麽多麻煩出來。
似乎是覺察到了劉兆國的心思,熊正林倒是笑了起來,“兆國,國棟不是不懂事兒地人,若非迫不得已,我看他也不會主動招惹事情,你還是安都市公安局長呢,若真是出了啥大事兒,你這市公安局長一樣脫不了乾系。”
喬珊和童鬱的出現讓藍黛很是驚奇,她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遇上兩個熟人,幸好沒有古小鷗,要不這事兒還真有些棘手,不過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即就被隨後湧來的一大幫子追兵吸引去了。
“國棟,這是怎麽一回事?”
等到趙國棟簡單幾句話介紹了原委時,後面一大幫人已經氣喘籲籲的趕到了。
劉兆國沉著臉看著這一幫子在自己一乾人面前耀武揚威的家夥,臉上也是有些火辣辣,也知道冷鐵鋒怎麽會有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趙國棟這個家夥顯然是要故意讓自己弄明白事情原委,這讓劉兆國心中更惱火。
冷子建一幫人在見到這樣一大幫子人之後也有所收斂,但是狂態依然溢於言表,尤其是見到姿色並不輸於喬珊童鬱兩女的藍黛,心中那股子火燒火燎的勁兒就更是難受,這樣三個鮮活滋潤的貨色眼見得都已經落到嘴邊卻又要放掉,實在有些難以釋手,只是眼前這幾個站在前面的男子怎麽看也不像是一般人,尤其是站在前面那個答話的中年男子舉手投足間更是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硬朗氣息,總之不像尋常人,這讓冷子建也敢輕易造次。
只是這樣無鹽無味的夾著尾巴離開也絕不是冷子建的風格,就算是要走,也得撂下一點像樣的話來。
趙國棟顯得很平靜,既然劉兆國出了面,他也樂得當個旁觀,劉兆國雖然沒有表露身份,但是表現出來的氣度立時就震住了對方一乾人。
幾句話交談之下冷子建就意識到眼前這個有些面熟的男人絕不是自己惹得起的,雖然對方沒有多余話語,但是言語間流露出來的自恃和不屑還是讓冷子建很敏銳的覺察到不對勁兒,只是冷子建始終想不起對面這個男子究竟是誰了。
識時務是冷家人最大優點,冷子建啥也沒有在自己父親那裡學到,唯獨這一點卻繼承到了,雖然想不起劉兆國究竟是誰,但是劉兆國的氣度讓他心中沸騰的欲焰頓時消散,丟下幾句大話之後便訕訕離去。
“兆國,這是冷鐵鋒的兒子?”熊正林站在劉兆國身後冷冷的道。
“嗯,冷鐵鋒的二兒子,我看遲早要替他招來禍患。”劉兆國搖搖頭,“他們兩兄弟我都見過,老大還來過我辦公室找過我,就是為了局裡大樓一些電器進貨,剛才這家夥替他哥開車,所以我有點印象。”
“冷鐵鋒也算是一個相當低調的人啊,怎麽會帶這樣一個兒子來?”熊正林肥臉上浮起一絲怪異的笑意,“聽說他們兩兄弟那公司挺紅火?”
“正林,你問這事兒幹啥?”劉兆國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敏感的反問。冷鐵鋒是前任省長、現任省人大主任薑朝武的嫡系,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動得了的,連寧法都寧肯保持和平共處,由此可見此人的精滑。
“沒啥,就是問問而已。”熊正林笑笑不語,臉卻瞅向一邊,趙國棟卻正好看到了熊正林眼中一閃而過的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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