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處級幹部交流選拔原本相對較為容易一些兒,畢竟全市副處級幹部這個群體不小,對於交流到紅山州去這樣一個機會還是有不少人抱有期待的,但是從市委組織部這個角度來說,卻有些難於抉擇,因為按照趙國棟的要求就是要把最優秀的能乾實事兒的幹部選出去,讓他們去貧困地區鍛煉磨礪一番,要在紅山做出一番成績來,這個要求可不低。
所以在副處級幹部這兩個人選的確定上也是讓焦鳳鳴和肖朝貴兩人絞盡腦汁,篩選出來的幾個人選也是反覆琢磨,看看誰最符合條件,誰能去紅山州這鍛煉一年不能成為走過場鍍鍍金,不能去了一年一無所獲的就回來,得讓那邊的幹部群眾真正感受到寧陵幹部的工作作風和實績。
“你們覺得他們兩位能勝任麽?”趙國棟看了焦鳳鳴和肖朝貴一眼,目光重新回到名單上“陳錦才是去年才提拔起來的旅遊局副局長,工作經驗怎麽樣?交流到滇南去,他本人有沒有異議?”
“他本人表示服從組織安排,也願意去滇南鍛煉磨礪一下,而且他自己也說紅山州旅遊資源較為豐富,尤其是民俗資源極具特色,可以結合我們寧陵在展文化旅遊產業上的一些好的做法,爭取在紅山那邊掐一掐試點。”肖朝貴解釋道:“陳錦才原來在土城縣文化局擔任副局長,後調到市文化局擔任辦公室主任,去年市旅遊局公開擴考副局長,他得分第一,組織部門考察過後也認為他能力強,口才好,工作經驗也比較豐富。
“嗯,荊克剛這個人選你們選他的初衷是什麽?”趙國棟對於焦鳳鳴和肖朝貴把西江區委常委、組織部長荊克剛列為推薦人選有些好奇,這可是劉如懷的心腹大將,把荊克剛交流到滇南,劉如懷能同意?
“趙書記,我們是這樣考慮的,我們覺得這一次幹部交流我們不只能隻僅限於在經濟方面較為突出的幹部,事實上我們覺得一個地方經濟展往往和幹部任用上有很大關系,能不能夠把優秀幹部選拔出來,能不能夠營造一個良好的競爭體制,能不能夠將良好的制度貫徹下去,我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關鍵,從某種角度來說,這相當於就是一個選拔機制確立問題,而這一點如果能夠做到位,就相當於為你選拔人才建立了一個流水線。”焦鳳鳴斟酌著言辭道。
“唔,鳳鳴,這個說法倒是有些意思,不過說得的確在理,只是西江區這邊工作劉如懷打算怎麽安排呢?”趙國棟知道劉如懷肯定不願意放荊克剛走,彭元厚能力有限,這再走了荊克剛,這一攤工作就要撂下來了。
“趙書記,我和如懷談過了,就像你猜測的那樣,如懷不願意讓荊克剛走,不過我和他談過之後,他還是同意了,雖然有些勉強,我告訴他讓荊克剛到艱苦地方去鍛煉磨礪一下,對荊克剛日後的成長展更有利,尤其是這種交流性質時間不長,但是卻能增加一段難得的履歷。”焦鳳鳴和劉如懷之間談話很隨便直接,在趙國棟面前也沒有啥掩飾。
“荊克剛本人態度怎樣?”趙國棟對這一點很看重,劉如懷經常在趙國棟面前談及荊克剛的工作能力突出,實乾精神強,如果連交流鍛煉都不願意,那趙國棟就要考慮此人是不是在動機和覺悟上有所欠缺了。“荊克剛本人沒有異議,表示堅決服從組織安排。”
“嗯,那就好。這幾個人選基本上就這樣敲定下來,至於兩名科級幹部再遠遠,昨天我和紅山州委吳書記通了電話,他們紅山州過來的幹部都已經敲定,很快就會由滇南省委組織部送過來,我想我們這邊的幹部也別拖,盡早落實,到時候我親自送他們過去。”趙國棟一錘定音。
“趙書記,雲達區長那邊可能你還得和他說一說,現在都還沒有明確,前幾天你又一直不在,總得給雲達區長一個交待不是?”一旁的肖朝貴含笑道:“到現在雲達都還覺得在雲裡霧裡一般,昨天還在向我抱怨,說市委做了決定難道也不給當事人說一聲,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把他給吊在半空中,讓人工部得下不得,難受。”
趙國棟和焦鳳鳴都笑了起來“嗯,是該給雲達一個交代了,也好,我正打算和他好好聊一聊,一年時間而已,別像個娘們兒一樣丟不開舍不得的,老肖,你通知他到我辦公室來,我等著他,有啥怨氣牢騷都衝著我來就行,別整天心神不寧的影響工作。”
霍雲達從趙國棟那裡離開時心情已經不複有來峙-的彷徨和困惑了,取而代之的是振奮和期待。
是啊,趙書記說得沒錯,要想揮更大的作用,做出一番更大的事業來,那就必須要有一個更高的平台。
現在自己擔任區長時間太短,經歷不夠,而去紅山州一年鍛煉可以很大程度的彌補這一點,而且到紅山州那邊多半都是要高掛一級,按照趙書記的說法,紅山州委那邊的意思就不像原來那種掛職幹部,只是協助分管某項工作,而是要實打實把一些工作交給自己,這對自己也是一個巨大的機遇和挑戰。
而如果能夠在紅山州乾出一番成績來,贏得滇南省委組織部的認同,必定對自己進入安原省委領導的視線大有裨益。
趙書記在自己面前沒有遮掩,直言不諱的道按照慣例和他自己的感覺,他在寧陵擔任市委書記的時間不會太久,也許就是明年底「工作也許就金生變動,他希望自己能夠在紅山州工作一年之後返回寧陵,屆時可以爭取到一個最好的機會。言語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霍雲達能夠聽出對方的真意。
的確,就算是這一次自己真的被安排到了曹集或者蒼化擔任縣委書記,如果明年趙書記一走,自己只怕就要在這個縣委書記乾上幾年了。
想想自己從花林到西江,趙書記一走,黃凌一來,甭管自己再努力,工作成績再突出,那位置就再沒有挪動過,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句話有時聽起來覺得有些封建時代味道,但是卻很準確,下一任領導不欣賞你,或者說視你為上一任領導的人馬,難免就會產生嫌隙,這有時候對於一個幹部的成長起到舉足輕重的影響。
而趙書記希望自己能夠經過這一年去紅山州的交流,嬴得一個更高的平台,這不能不說是趙書記的一番苦心。
趙書記的語氣相當肯定,似乎篤定紅山州那邊會給自己一個能夠讓自己施展才能的平台,這大概是因為紅山州委書記吳元濟和趙書記在中央黨校學習時候結下的不淺交情,但是交情歸交情,那也得要自己拿出點真材實料能夠讓那邊的人認可才行,所以趙書記才會這般慎重其事的提醒自己,過去別把自己當作外人,更不能把自己當作是來染一水鍍鍍金就走的過渡幹部,那得扎扎實實沉下去,做出一番像樣的事業來,讓那邊人真正認可自己工作能夠給他們帶來的新東西。
一時間霍雲達又感覺到自己肩頭上的重擔沉甸甸的,雖然還不知道自己過去會擔任什麽職務,但是聽趙書記的意思,多半是要讓自己擔任副州長一角,但是具體負責哪方面的工作卻還沒有確定。
對這一點霍雲達倒不在意,工業也好,農業也好,他自信自己都能應付得過來,唯一擔心的就是時間太短,自己又走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怎樣盡快熟悉工作,並要贏得領導和同僚們的支持,這一點至關重要,但是聽趙書記話語中的意思,紅山州委書記吳元濟倒是一個相誇有上進心的角色,自己過去肯定會贏得對方的大力支持,而另一方面也就需要和州長周慶搞好關系。
霍雲達也是在仕途上打滾了多年的角色了,趙書記雖然在話語裡沒有明確提出紅山州黨政主要領導之間的關系,但是從趙書記話語中他也能感覺出,州委書記和州長之間肯定不像寧陵這樣融洽,而州委書記吳元濟無疑是一個值得自己信賴的角色,至於州長周慶,趙書記沒有評論,那就需要自己過去之後通過日常工作中的接觸交流來贏得對方的認同了。
在這一點上霍雲達倒是也有思想準備,沒有哪個地方的黨政主要領導觀點會是完全一致同步的,多多少少也都有些嫌隙心結,處理得好的求同存異共謀展,處理得不好的也就是打肚皮官司,相互較勁兒扯皮了,但從趙書記的介紹中反映出來,紅山州情況似乎還不屬於那種水火不容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