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西樓一把奪過風姬兒手上的刀,怒道:“你不要命了!”
“流點血而已,死不掉!我隻想快點找到無歡”風姬兒也朝他怒吼了一句
夜西樓緊盯著她腰腹上那處火苗胎記,隻覺得鮮紅妖冶,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身上的痣或者胎記,是不可以隨意刺破的,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風姬兒臉色蒼白,寒夜中瑟瑟發抖夜西樓脫下外袍,將她裹好風姬兒卻又褪下衣服背向他
“再看一會,寶藏陵布局圖複雜,你多看一點才能多記住一些”
“不看了!如果知道你用這種自殘的方式,讓我看到寶藏陵圖,我不如下手快一點……”只是說到這兒的時候,夜西樓頓住了
紅玉和小空已死,即使他猜測亂葬崗之事,是結界幻境,也死無對證
一日沒有確鑿弄清,他一日不敢再碰風姬兒……只怕自己這具身軀,已不配再擁有她
夜西樓忽然頓住,沒有發揮他一貫的“色狼”作風,風姬兒反倒朝他身上靠過來
“我不在乎用什麽方法,等天亮之後,我們去找紙筆,你將我背上的寶藏陵圖複製下來我感覺腹部的胎記每一次染血之後就會變淡”
風姬兒說完,示意夜西樓低頭看向那處胎記,果然淡了很多
“如果這處胎記和我背後的寶藏陵圖有必然聯系,那胎記若消失了,寶藏陵圖估計不會再顯現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這處深林,應該是北國的東部我當時的意念促使赤血將我們帶到北國最安全的地方,想必這裡不會被任何人找到不過要走出去,恐怕沒那麽容易長思,天一亮,我會啟動赤血的力量,將你送出去”
風姬兒注意到,夜西樓自始至終都沒有力氣站起來,他恐怕沒有複原過來
“別再動用內力,我知道赤血與你融為一體,你每動用一次,就會耗盡精力我還有地方用得著你,你不能一直這樣半死不活!”
“說的是,你提醒我了,若我不在你身邊,你說不定會找別人替你畫背上的寶藏陵圖我決不能讓自己倒下”夜西樓調侃了一句,支撐著身體,好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
“不是‘說不定’,是肯定!無歡是我的全部,我絕不會讓他有事夜西樓,你的記憶力如何?”
“為何這麽問?不敢說過目不忘,最起碼能回憶一二,精準不錯”
“現在我腹部的胎記很痛,我注意到它的顏色比之前又淡了一些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像知道它的‘需要’,一旦浸潤過鮮血,它好像……停不下來剛剛刺破的傷口已經自動愈合,這處胎記,太不尋常……我怕它會漸漸消失現在,你一定要仔細將寶藏陵圖記在腦海中”
風姬兒說完,第三次舉刀朝腹部刺去,卻被夜西樓攔住
“既然不同尋常,就別以身試險!你臉色這般慘白,又在發冷汗,這處胎記,好似只是流了一會的血,但我總覺得它是個無底洞,好似將你身上的血都吸幹了!我不準你這麽做”
“由不得你!”風姬兒知道夜西樓此時根本沒有力量與她抗衡,便揮開他的手,站離他數步之外,毫不猶豫的刺下刀
然後,退下衣衫,背向夜西樓,背上的刺痛感一遍遍的傳來,風姬兒咬牙堅持
“夜西樓,每一處,都看仔細!”風姬兒近乎命令的語氣
夜西樓艱難的站起身,修長的身軀移步到她身後,兩手握住風姬兒的雙肩,不再說話,開始一點點的將寶藏陵圖布局,記在腦海中……
已經記下入口至內部一半的布局,忽然,風姬兒背上的金光掩去,她人也往一邊倒下,夜西樓穩住她的身子,慌亂出聲:“慕容長思!醒醒!”
掀起她的衣襟,發現那處火苗形胎記已經消失不見……而她的臉色越加慘白毫無血色,身上也是一片冰冷
夜西樓顧不得太多了,即使現在動用赤血會要了他的命,他也顧不了了
集中意念,調整氣息,讓體內所有的力量用來激活赤血,赤血在他胸口處蘇醒,迸射而出
縈繞在夜西樓和風姬兒周圍
“去東城醫館!快!”夜西樓用最後一絲氣力,命令赤血,然後緊擁著風姬兒,強迫自己保持一絲清醒,風姬兒已經暈倒,他必須守著她
赤血將兩人纏繞托起,一陣紅光閃現,便從老林上空飛升而出,直往東城醫館而去
……
風姬兒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躺在床上,而夜西樓正守在一旁,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醒了!”夜西樓面上有些不尋常的驚喜
“這是哪兒?”風姬兒坐起身來,隻覺得身體裡像是灌了鉛一般的沉,腦袋也昏昏的
“我們在北國的東城,這兒是客棧,你不用擔心這幾日你什麽事都不要去想,養好身體”
“不行!一日沒有無歡下落,我絕不停歇”
眼看風姬兒又要急急下床,夜西樓按住她的身子
“現在我說讓你休息,就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夜西樓一半強製一半帶著誘哄的味道
風姬兒想起了什麽,急急掀開自己小腹處的衣襟,發現火苗形胎記不見了!
她錯愕又驚慌的望著夜西樓問:“不見了……寶藏陵圖是不是不會再出現了?你記下了嗎?”
“我已經說過,這些統統交由我來辦,你如果不養好身體,如何對得起你腹中,我的孩兒?”
“什……麽?!”風姬兒瞪大了眼睛,他剛剛說什麽?
“你已經有了身孕,已經兩個多月了,你怎麽一點都沒有察覺?如此糊塗,在深林那會,居然還朝腹部舉倒放血!大夫說你身子極虛,氣血嚴重不足需要好好調養”
孩子,她有了身孕?
風姬兒臉上盡是茫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