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門口太子軍與大皇子之軍交戰,十日後,勝負已定
據傳,太子軍已被大皇子斬殺殆盡,所剩幾百人也已投降倒戈
而皇宮內,太子玄佑竟然變戲法一樣突增一千盜匪之徒,翻越宮牆,空降皇宮,與禁軍幾番廝殺,皇宮血流成河,只是太子仍然無法抵擋大皇子萬人之軍,那一千盜匪,也盡數被斬殺,太子玄羅下落不明
——有傳太子當日於宮中,突破重圍,逃出了皇宮
——有說太子玄羅已被斬殺,堆在那成堆的屍體上,辨認不出……
這些百姓間謠傳的消息,令風姬兒坐立不安
玄羅兵敗,下落不明,那霍光呢?他如今是死是活?還有夜西樓,他一日扮作太監,不可能日日都扮作太監,他在皇宮裡,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若不是雲回寸步不離的守在院子裡,又有無歡和彩衣在身邊……她真想潛進皇宮內一探究竟
總算,持續了近半個月的戰亂結束,北城又恢復了平靜祥和,城門大開,各城各州的官員均進入北城,參加大皇子玄佑的登基大典
風姬兒卻總是能在北城的風裡,聞得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對死亡的味道,總是如斯熟悉
皇權,是建立在無數具屍體之上的
踩踏著屍體成就霸業,向來都是王者定律
就在風姬兒已經隱忍不住,準備潛進皇宮一探究竟的時候,大皇子的登基儀式突發狀況
她得知消息的時候,整個北城已經轟動了,百姓們爭先恐後的往北城的中心街湧去,人數超乎尋常的多,可堪北城歷史上頭一回
奔走相說——大皇子玄佑乃是不男不女的“隱宮”之身,根本沒有資格做北國皇帝!並且,大皇子玄佑,已經未著絲縷,被放進了鐵籠裡,順著北城中心街,讓天下百姓均親眼目睹!親眼見證——大皇子乃不想之身,不能登基為皇
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足夠風姬兒震撼,但是待芍藥氣喘籲籲急的直哭的來告訴她,無歡被人劫持而走的時候,她才徹底奔潰!
芍藥不過是帶著無歡去平常常去的街市上玩一會,居然就被人劫持而走芍藥拿出一封信來,是劫持走無歡的人留下的
風姬兒一連深吸了幾口氣,才穩住自己的手,打開信件急促看起來
——欲救無歡,先救玄佑!否則,為無歡收屍!
信件上寥寥一句話,卻已經將風姬兒的心掏空了
心被掏空,沒事,她的無歡不能有事!
風姬兒不顧一切,朝中心街飛奔而去
街邊圍聚著眾多百姓,已經將街上示眾的隊伍圍擋的水泄不通
風姬兒隨著百姓人,流,走在街邊,始終無法看清街上的場景,只能看見,一個八人所抬的轎攆,正緩緩而行……一個著急,她跑離人群五米開外,一個縱身起跳,直接以高難度的體操跳躍姿勢,翻越過眾人,跳至街上
正堵在了緩緩而行的隊伍前面
迎面,那個鐵質牢籠裡,關著的,不是玄佑還會有誰!
只見他雙手反捆於身後,雙腳也被捆住整個人被架在木架上,身上未穿衣服,他那男上身女下體的身軀,一覽無余……
風姬兒的臉色已經變的一片灰暗,她將目光緩緩移至轎攆之上,赫然對上的,是夜西樓的那雙黑眸
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恢復波瀾不驚,甚至還有淺淺笑意充盈其中,那樣的笑,好似在說:慕容長思,你要看,也無需跳到街心上來看……
風姬兒緩緩抽出劍來,“哐當!”一聲清脆的聲響,她劈開了鐵籠的門
接著又是兩劍下去,刺開了玄佑手上和腳上綁著的繩索
然後她丟下劍,褪去了自己的外衫,罩在了玄佑的身上
這一切,她靜做,無言
玄佑早已經在一旁瑟瑟發抖,欲泣無聲
風姬兒連呼吸都在顫抖,夜西樓!我不問你為何會坐在那,不問你為何會將玄佑捆綁在鐵籠中遊行示眾,更不問你意欲何為!
我現在,只是在救玄佑,人,我救下了,就要帶走……
夜西樓的眼中,笑意已經漸漸退去在風姬兒劈開鐵籠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由白轉黑,如今一片駭人之色,雨欲來時的烏雲蔽日……
他緩緩步下轎攆,聲音一如往昔那般充滿磁性且動聽:“你在做什麽?”
清淡的幾個字,似乎只是一個偶見小女孩頑皮的大哥哥,關切的在問:你在做什麽?好玩嗎?帶我一同玩玩呢……
“阻止你所想做的,夜城主看不出來嗎?”風姬兒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是,她是可以不問他那麽多,但是她真的忍的很辛苦很辛苦,她隻想問他一句,夜西樓,你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迎接我和無歡嗎?
她的心在滴血……如果她還不明白他夜西樓此舉是要做什麽,她真的就是天下最傻最蠢的那個笨蛋
“這樣可不好,長思,就在今早,我北國新皇已經立下了詔書,傳位與我詔書曰,夜城城主夜西樓,南風斯玄,俊秀篤學,穎才具備,適宜繼承大統最佳人選,朕殘缺之身,有負於……”
“夠了! ”風姬兒大呼一聲,“我不要聽你說這些,玄佑我帶走,你要做皇帝,我不屑阻攔你!”
“你不能帶走他”夜西樓聲音冰寒起來
“如果我說,我偏要帶走他呢?”
“那我隻好提前接你和無歡入宮了”夜西樓的聲音不緊不慢,眼睛牢牢盯著風姬兒,渾身上下,透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風姬兒朝他搖了搖頭,身子隱有不穩,向後退了一步
“夜西樓,我永遠不會遂你心意你總是一意孤行,以為這天下可以任你擺布,我風姬兒也一樣嗎?你應該不陌生這個名字,今日我告訴你,我是風姬兒,若比冷血,我只會比你更甚!”
夜西樓的眼中,掠過一抹陰鷙,稍縱即逝,很快,轉換為一絲傷痛,“長思,縱使今後你有一百次不遂我的心意,這一次,遂了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