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都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顧緲連忙低下頭。
眼不見為淨。
她就多余問。
“嗯?這會兒怎麽開始裝不熟啦?”祁聿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在逗她。“之前是誰一口一個清時哥哥……”
顧緲微囧,掐了他一下,拉住他的胳膊,“閉嘴,快走!”
“急什麽呀。”祁聿故意放慢腳步,由她拽著,跟老大爺散步似的,不緊不慢。
“不打個招呼就走,也太沒禮貌了吧。”
“求你了祖宗!別招惹他了!一個你就夠我頭疼的了。”要不是有求於他,打死她她都不會帶他過來。
“更何況現在還有我大哥。你們幾個裡就我二哥讓人省心,要是再加上一個蔣清時……”
“那不是正好,三缺一,加上他剛好湊一桌麻將。”
“那我走?”
“你當裁判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黑幕,畢竟你這人挺雙標的。”
顧緲回頭用力踩他一腳。
祁聿嗷了一聲,“這就生氣了?就當是提前熟悉一下嘍,反正大家都是來加入這個大家庭的,以後都是要和平共處的。”
“放心我氣度一向不錯,可以包容他們。”
“……”神特麽的和平共處。
顧緲嘴角狠狠一抽,“你們幾個湊在一起只能引爆地球!”
祁聿挑眉,被她的描述逗笑,“那怪誰呀。”
“怪你。”
“怪我做什麽?”他嘖嘖兩聲,“又不是我讓你跟他們……”
“如果你一早沒有退婚,就不會有如今這個局面。”
“……”
顧緲拉著他往外走,腳下未停。
她只是隨口一說,根本沒注意到話一出口,跟在她身後的男人臉上的笑意突然僵住。
幾乎是一瞬間,笑容退去,他望著她的背影,眼神複雜到讓人看不懂。
一直到上車,祁聿都未曾出聲。
顧緲低頭給賀之淮編輯著信息。
她的注意力都在手機上,一時忽略了身旁男人放肆熾熱的目光。
祁聿盯著她,眼神灼熱像是要把她盯穿。
都這樣了,她仍舊沒分給他一絲眼神。
顧緲將消息發出去,這才抽空看向他。
“有事嗎?”
祁聿搖搖頭,“你忙你的。”
“……那你可以不看著我嗎?”
“不行。”他說:“我在脫敏。”
顧緲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什麽?”
他沒回答,支著頭側著身,面向她姿態慵懶,眼神如窗外璀璨的星子,直勾勾的落在她臉上。
被發現了,也不回避。
正大光明。
不是打量,就是看。
顧緲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知道他想幹什麽,她也懶得再問。
“我們先去酒店,不要讓賀家發現我在港城。明天下午,我大哥會跟你二叔一起參加那個競標會。”
“到時候,你想辦法帶我進去,我要見他。”
顧緲指了指後面跟著的車,他什麽都不問,但她不能什麽都不說。
“我讓你帶人跟著我一起過來的原因很簡單,賀家一旦知道我來了,一定會對我動手。”
“所以上次在京市那輛網約車也是賀家?”祁聿反應很快。
“是。”顧緲點頭,“在京市他們都肆無忌憚,如今在港城我只會更危險。”
見他若有所思,她頓了頓,輕聲道:“我知道這有點不厚道,你現在可以回去。”“現在才叫我回去是不是有點兒太晚了。”祁聿笑,“你要是真心不想讓我卷進來,早就會說了,沒必要等到現在。”
“小混蛋。”他笑罵一句,沒有責怪,語氣裡反倒透著一股子寵溺。
他毫不留情的拆穿她,顧緲摸了摸鼻子,也不尷尬,“那沒辦法,我自己確實不太行。”
“上次要不是陰差陽錯被你二叔的人帶走,我早就死了。”
“賀家老先生的手段你應該也有所耳聞,他起了殺意,就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既然知道危險,幹嘛還要來。你指望你自己能救顧敘?”
祁聿歎了口氣,眼神無奈,“有些時候真不知道你這個小腦袋瓜在想些什麽。”
“賀家全都指望著顧敘呢,你以為老先生還能弄死他?”
“我不知道。”
“但他現在受傷是事實。”
沉默片刻,顧緲轉動身子,面向他,“一早我提到的那個夢,你還記得嗎?”
男人點頭。
“夢裡,那隻獅子的傷口,和你描述的顧敘的傷口的位置一模一樣。”
“所以呢?”
“所以,我擔心他們的下場是一樣的。”
祁聿眨了下眼睛。
顧緲抿了抿唇,道:“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謬,你可能也覺得這只是一個夢,是我想太多了,但是你要相信我,我……”
一道男聲徑直打碎她慌亂的聲線,“我相信你。”
顧緲眼睫一顫,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幹嘛這樣看著我?”他歪頭,唇角上揚,“我一直都很相信女人的直覺。”
他什麽都沒有問過。
她想做,他就跟著一起來了。
沒有原因。
也不需要理由。
“當然,就算沒有這個夢,我也不會懷疑你。”
聞言,顧緲吞了下口水。
對面的祁聿眼底含笑,依舊是那副輕佻欠揍的模樣。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這一刻,卻沒有讓她感到一絲不安。
反而給她一種無論她在下個岔路口做出什麽樣的選擇,他都會跟她一起走下去的既視感。
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會笑著跟她一起跳下去。
她甚至在想,如果當初在海上,祁聿也能親眼看著她跳海。他就算能救下她,估計最後也不會伸出手。
他沒準還會笑著恭喜她,恭喜她終於脫離苦海。
然後揮揮手,淡淡的和她說一句:待會兒見。
他就是這麽一個瘋瘋癲癲的……浪漫主義者。
顧緲突然反應過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在這個世界裡,不正常的一直都是其他人,並非是祁聿。
他一直都很正常。
只是渾濁淪為常態,清醒也便成了一種罪過。
“說起來,我好像也夢到過類似的故事。”
“啊?”顧緲回神。“夢到什麽?”
祁聿仔細回憶了一下,想了想,說:“細節記不太清了,好像有個女人。”
“然後呢?”
“然後?和你的夢一樣啊。她死了。”
“怎麽死的?”顧緲緊張的坐正身體。
卻見祁聿咧嘴一笑,骨節分明的手指劃過頸間,“呐,被我一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