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被他含住
顧緲略帶不爽的皺眉,把人推開。不同於前兩次,這次祁聿紋絲不動。
男人的身軀壓下來,埋首在她頸間,像一座不可撼動的山。
祁聿還在她耳邊笑,笑她的不自量力。
“說了多少次了,說話就說話,不要靠這麽近!”顧緲深呼吸,手上用了力氣,重重一推。
這次男人身子晃了下,還在吐息的唇毫無預兆的擦過她的耳垂。
“……”
兩人皆是一怔。
微微濕潤的唇在她耳畔流連,仿佛愛人間的纏綿。
顧緲表面心如止水,耳朵卻不爭氣的發燙。
祁聿回過神,看著她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他似有些意外,眉峰微挑。
凝視著那處被他親過的地方看了幾秒,他偏過頭去看她的臉。
顧緲眼神微微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凝視著她,“我不是故意的。”
“……”顧緲長睫低垂,和他對視。“那你現在可以起來了?”
“可以啊。”祁聿笑著點頭,緩緩站直身子。
顧緲松了口氣,之前和他講話總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現在這頭牛,終於能聽得懂人話了。
一口氣剛輕輕吐出一半,耳朵上突然傳來濡濕的觸感。
顧緲身子一顫,被定在了原地。
她驚恐的垂下眼。
明明剛剛還準備起來的男人,此時此刻還維持著俯身在她頸間的姿勢。
而現在,她的耳垂被他含住,舌尖輕觸。
顧緲抖了抖身子,手撐在他肩膀,要把他推開。
察覺到她抗拒的動作,他牙齒反覆撕磨,逼得她身體癱軟,搭在他肩上的手指被迫收緊,揪緊了他的西裝外套,抓出褶皺。
身體像觸電般,一股奇怪的感覺瞬間席卷全身。
顧緲的耳朵其實比腰還要敏感,只是知道的人不多。
她已經揚起了巴掌。
只不過,沒打到人。
趕在巴掌落下前,祁聿就放開了她,迅速站直,與她拉開距離。
如果說前不久那一巴掌顧緲收了力氣,沒有下死手的話。
那這次,她手揮下來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掌風……
嗯,這一巴掌要是結結實實的扇在臉上,接下來一周他都沒臉再出門見人了。
顧緲的巴掌落了空。
祁聿慶幸自己躲得快,嘴上不忘挑釁,“下次可以再快點兒。”
“……你不是說不是故意的嘛!”顧緲給他一腳。
“昂。”他這次沒躲,笑眯眯的拍掉褲腿上的腳印。
“我隻說了第一次不是故意的,沒說這一次不是啊。”
他這次就是故意的。
他沒有賴帳啊,這不是勇敢的站出來承認錯誤了嗎?
今天也佔到便宜了,祁聿身心舒暢,不再逗她,語氣正經了些,“我和蔣清時的關系如你所想。”
“所以,下次離他遠一點兒。”
“他可不是什麽善茬兒。瞧著無欲無求的,實際上,最貪心的就是他。”
祁聿靠在牆邊,姿態慵懶的點燃一支煙。
還沒來得及放到嘴邊,就被顧緲伸手奪了過去,扔在地上用腳狠狠碾過,“這裡有病人!”
“……”祁聿舌尖掃過齒關,極度不爽的掃過床上那個病秧子,皺眉。
他對賀之淮沒有半點兒好感。
先前打電話告訴賀之淮他在國外遇襲的真相,完全是想借刀殺人。
他希望賀之淮去找蔣清時的麻煩。
他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聰明人,結果,這人比蔣清時還傻b。證據都甩到他臉上了,愣是半點兒動靜都沒有。
純冤種。
蔣清時不捅他捅誰啊?
搞得他都想給他來一刀了。
按理說,他今天不可能去救賀之淮的。
就像是顧緲剛剛說的那樣,他沒有那麽善良,也沒有那麽閑。
救賀之淮,當然是為了顧緲。
但仔細想想,其實有兩個層面的原因。
一個是因為顧緲難得和她開口,她突然詐屍,他也想去看看到底怎麽一回事。
其次呢,他隱隱約約的知道,賀之淮於顧緲而言,有點像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這白月光活著的時候,也許威力還沒有那麽大,和飯粘子沒什麽區別。
頂多就是時不時的想念一下。
可如果白月光死了呢。
那帶來的殺傷力,恐怕無人能敵。
所以賀之淮一旦出事,他就會永永遠遠的住在顧緲的心裡。
無人可以取代。
這怎麽可以呢?
他怎麽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他又不是蔣清時那個蠢貨。
弄死賀之淮,對他有什麽好處嗎?
嗤。
還不如先弄死蔣清時來得爽。
手裡的煙盒調轉了一個方向,被他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祁聿正色,“和你說正事呢,把話聽進去。能和顧敘玩到一起的,能是什麽好東西?”
聞言,顧緲目光在他身上遊移。
她突然笑著點了點頭,“這話我讚成。你總算說了句人話。”
祁聿動作微頓,反應過來也跟著笑,“我從來也沒說過我是什麽好東西。”
“我可不像他們兩個似的,裝的人模人樣,把你騙的團團轉。”
“捫心自問,在我們三個裡,你跟誰獨處的時候最自在?”
“肯定是我對不對?”
“……”
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顧緲腦海中浮現出一抹身影。
毫無疑問,確實是祁聿。
為什麽會是他呢?理由似乎也很簡單。
他沒有黑化值。
她可以沒有任何負擔的跟他相處,不需要任何偽裝,她可以坦然做自己,不用在意他會不會喜歡,會不會生氣。
以及,他是很瘋,瘋起來有些時候讓她手足無措。
可是,同樣的,他的瘋一直都很表面。
如同他自己說的那樣,他從來沒說過自己是什麽好人,他沒有給自己貼任何高尚的標簽。
在外人眼裡,他就是個紈絝子弟,花花公子,心思不在集團家業上,一味地吃喝玩樂,悠閑自在的活著。
他絕對不是個好人,但也從來沒有偽裝自己。
他壞的純粹。
不像是蔣清時和顧敘,外表具有一定的迷惑性。
但凡祁聿可以再正常那麽一點點,她應該會和他成為很好的朋友。
就像是在那個初雪的冬日上午,她躺在顧家後院的雪地裡望著天空發呆。
突然,有人躺在了她的旁邊。
對她說:“這個角度看雪,確實更漂亮。”
他枕著手臂扭過頭,笑彎了眼睛:“冬天快樂啊,未婚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