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搏殺
碰!啪!
屋子裡響起了如同抽打鞭子一樣的聲音。 凶狠的衝拳擦著何池的臉頰擊中旁邊的花瓶,五顏六色的玻璃飛散在空中。
何池雙手纏上女人的小臂打算發力折斷對手的胳膊,卻被一記迅猛的膝踢打斷。
一個肘錘砸爛掉床頭的櫃子後,女人重新和對方對峙起來。
她臉上的神色也由輕松變為嚴峻。
她感覺今天倒霉透了,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工作,結果在最後的環節出了紕漏,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的技巧很出色,但拆招的時候有些生澀,力量不錯,卻沒有練習柔術應該有的柔韌性。
按理來說這樣的自以為是的“偽搏擊高手”她見的多了,殺掉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但是對面的男人卻和以前的對手完全不一樣。
一記鞭腿抽到對方的抱住頭的小臂上,她敢肯定這一下的力度要比一柄錘子砸上去更疼,但是那個男人竟然只是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後另一隻手就來抄自己的腳腕。
只要被他抓實了,自己的腳就會瞬間廢掉。
她急忙撤腳,對方的手指在腳腕關節處險而又險的擦了一下,沒有傷到自己。
男人的動作不算流暢,卻很奇怪的有著良好的對戰心理狀態,能克服對疼痛的心理恐懼,肉搏的時候甚至故意暴露出自己的手臂,企圖用一隻手換掉她的一條腿。
明明沒什麽經驗,卻意外的特別會打架?
怎麽會有這種人?!!
這種矛盾的特性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一同一個人身上,不符合常理的特點讓他的應對方式變得很怪異,這讓她非常別扭。
她比對方強,這點毋庸置疑,但是狹小的空間內,專注於擒拿的柔術對泰拳有一定程度的克制作用,對方還特別的敢搏命,她竟然一時間拿不下他。
其實就連何池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副本和德軍兩次生死肉搏的經歷,讓他在肢體對抗和普通人的反應完全不同,這是只有經歷過戰爭生死搏殺的人才會擁有的反應。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女人臉上開始出現不耐煩的神色。
“好吧,你贏了,本來這一單我承諾做的安靜一點的,你讓我虧了一大筆。”女人推開一旁的花瓶,露出了底下的一把複古勃朗寧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何池。
人類對於槍械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她見過太多所謂的搏擊高手一看見手槍就變的手足無措,放棄抵抗死於槍口。
就連應對處置經驗豐富的漂亮國警察,在對方掏出槍來時很多人的選擇也是一邊大喊著“gun!gun!gun!”一邊後退掏槍還擊。
而這次她又猜錯了,對面的男人竟然連一秒的猶豫都沒有就合身撲了過來,甚至沒有給她思考為什麽的時間。
呯!
子彈射了出去,她不清楚對方到底有沒有中彈,因為何池已經衝到了她的眼前。
一顆子彈從何池的額頭擦過去,給他留下一條血痕,面對槍擊的風險不閃不避,張開雙臂把女人死死摟進懷裡!
巴西柔術,正面鎖胸擒抱!
雙臂緊緊的貼在身體兩側,胸前因為壓力變得扁平,女人以一種讓人鼻血噴張的造型被鎖住,生死之間何池爆發出來巨大的力量讓她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碰!!
女人用自己的頭去撞何池的下巴!
咚!!
何池同樣用額頭迎上去! 隻穿著內衣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在房間裡摟抱,糾纏,翻滾,就像是一場火熱的約會,但雙方口中吐出的不是甜言蜜語,而是本能的用各自的母語相互用肮髒的詞匯謾罵。
女人雙臂繃緊,槍口沒法調整角度,她提膝向對方側腹狠狠的撞去。
咚!咚!
膝踢命中腹部的聲音不斷在屋內回蕩,但是男人死死扣住的雙手完全沒有松開的跡象,她幾乎以為對面不會感到疼痛。
實際上何池已經疼的眼冒金星,但是他眼前不斷浮現的是自己在戰場上和德國人互相掐脖子的景象,他知道現在一松手就會徹底完了。
“媽的!拚了!”
忍著劇痛,何池手上再次緊了緊,然後摟著女人用盡全身的力氣,猛的撞向臥室的窗戶。
碰!!哢嚓!!
木製的窗口連帶著玻璃紛紛破碎,兩個人從二樓的窗子裡飛了出來,重重的砸在樓下停著的車子頂部,隨即又各自翻滾向兩側。
何池感覺自己胸口被錘子狠狠的砸了一下,右眼的數字急速變化,瞬間減少了100多個小時。
“媽的,我這算不算是獻祭流的打法。”何池躺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拚盡全力想要站起來,盡管身體狀況已經達到極限,但他靠著一個電線杆勉強坐起身,把一塊長條的玻璃碎片捏在了手心裡。
對面的女人同樣淒慘,本來細膩的皮膚上布滿了一道道細小的傷口,姣好的面容上此時遍布血痕,手槍還在屋子裡,但匕首就落在兩米開外,女人伸出自己的手臂想爬過去想拿到匕首。
1米,半米,20厘米,匕首就在眼前,就在女人馬上要拿到他的時候,何池踉蹌著走過來,一腳又將它踢了出去。
女人伸手無力的揮出拳頭,何池雙膝彎曲把全身的重量壓在了對方的雙臂上。
哢!
有東西折斷的聲音。
何池跪在女人的身體上,握住那一大塊玻璃碎片。
他的雙手高高舉起,玻璃銳利的尖端反射著寒光,而下面就是女人起伏的胸膛。
但最終他沒有動
五米之外一把M1911手槍正對準了他的腦袋。
“把手上的小東西丟掉”一名身穿黑色西裝帶著禮帽文質彬彬的白人男子舉起手槍說道。
何池照做了。
男人點了點頭,他慢慢走過去,槍口已經抵在了何池的太陽穴上,但他沒有繼續再做什麽。
因為一把銀色的柯爾特手槍同樣瞄準了他的胸口。
“就這樣吧,今天已經流血了,作為一個醫生,我不想看到有人死在這裡。”熟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夜風中,身穿一身醫生製服的康斯坦丁先生拿著手槍佇立昏黃的路燈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