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是一個主動的好情人,他喜歡一個人會很主動,且主動得很有節製,早膳特意等著墨遙一起用餐,淡漠的笑多了幾分柔軟,仿佛眼睛都亮起來,看得人心情都覺得很好。他的話開始多了些,拉著墨遙熟悉他的事情,想要融入墨遙的生活中,墨遙在家的時候,中午他會拉著墨遙一起出去用餐。
兩人選彼此都喜歡的餐廳,他對墨遙好,卻不是一種討好,而是一種彼此都開心的方式。吃過午飯會拉著墨遙逛一會兒,開跑車吹風,這才回別墅,晚上他會拉著墨遙一起出來用餐,墨晨最是開心了,老大不在了,他就不用一天三頓伺候著。風雲雷電都暗暗稱奇,都說白柳很神奇,竟然請得動墨遙。
墨遙幾乎是一天在家,一天外出,有時候到西西裡島,有時候去另外的島嶼,有時候出去談事情,這些時候白柳會詢問墨遙的意見,如果墨遙願意帶他,那就一起去,如果墨遙不願意,他不會強求。
墨遙從不答應帶白柳一起出去,因為他出去都是處理黑手黨的事情,他對白柳還沒信任到和他一起出門談黑手黨事情的地步。
白柳不似女人一樣磨嘰,很瀟灑地揮手送他出門,然後歡迎他回來,奉上他最愛的點心和茶,讓他感受到有人等待的愉悅。他甚至會搞一些小浪漫,拔玫瑰花園裡的玫瑰送他,弄得墨遙窘然,他甚至提醒白柳不要亂摘玫瑰花園裡的玫瑰,那裡很多品種幾年才開花一次,很珍貴,要是摘了會被葉薇劈死的。
有了警告,白柳就專門選一些很普通的玫瑰來搞小浪漫,墨晨在一旁給他支招,把家裡氣氛弄得很熱鬧,風雲雷電不常在一起出現,大多時候他們是全世界飛的,最多也只有兩人會在羅馬,四人聚在一起的時間多半是共同休假期。他們一有空就來墨家竄門。墨玦和墨曄不在,他們幾人就隨便一些,如果他們在家,風雲雷電是不敢來的。
墨遙夜半忙碌,最疲倦不堪時總有人會送一杯清茶給他提神,或者勸他去休息,墨遙卻有點小小的壓力,心中總覺得很對不起人家似的。他不喜歡白柳,也不討厭白柳,橫豎就是一個不排斥,他覺得是有發展空間,可目前還沒那苗頭,所以白柳對他的好是有壓力的。他接受得莫名愧疚,可人家白柳也不是特意討好他,就是很名正言順地說,他在追你。
墨遙一直沒拒絕,他不免想起小白,小白一直沒拒絕,也是他這心裡嗎?不排斥,可以發展,卻沒那苗頭,可好感是一定有的。
換一個角度,似乎更能理解小白的心思,然而,他又覺得小白的心思很費解,他是理解不了,那人曲折玲瓏的腸子不知道繞了多少圈。
白柳見識到換面具的墨遙,更覺得神奇了。
他在家,出門逛街的時候大多是不戴面具的,出門談事情是一定要戴黑手黨人都很熟悉的教父面具,白柳覺得很神奇,也想給自己弄一副,墨晨也讓研究員給他做了一副,剛一帶出來墨遙就認出來。白柳覺得奇怪,“為什麽你能看出來?”
“內行。”墨遙說,白柳囧,如此說來,他是外行了。
墨遙因為一樁交易要去柏林幾日,這一來一回要一個禮拜,白柳基本上已經把羅馬都要踏遍了,他有幾幅畫是在柏林畫的,所以問墨遙的意思帶不帶他一起去。
墨遙的意思並不想帶他去,然而,白柳平靜又失望的神色讓墨遙妥協了,這畫沒了,他念叨好幾天,墨遙便想正好順利帶他一起就好。
白柳答應墨遙,下了飛機就各走各的,他聯系好酒店了,等他回程的時候叫上他就好,墨遙知道白柳這人不簡單,反應靈敏,身手不錯,他知道他一個人沒問題。
上飛機之前,墨晨有意思猶豫,“哥,你想好,真帶他一起去?”
墨遙點了點頭,此事深思熟慮過,墨晨說,“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可老大,我總覺得這小子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這是優秀情報員狼一樣的直覺發出的警告。”
墨遙淡淡看他一眼,“從小到大,什麽時候到你有直覺的時候我還沒警戒?”
墨晨被哽了一下,老大,你不用這麽打擊人吧。
可這可真是大實話。
好吧,既然老大心中有分寸,又覺得帶這麽可人兒妨礙不了什麽,他就不必擔心了。
白柳的心情可以用平靜裡形容,這小子總是那麽平靜得驚人,只有墨遙同意的那一瞬間有過喜悅,從踏上飛機到下飛機,他 不多話,最多拉著墨遙說他以前的事,沒提他為什麽到柏林來,也沒提為什麽跟著來的雲一臉凝重,他沉浸在自己的快樂中,墨遙是有問必答,兩人之間氣氛十分好。
柏林是德國首都,建築多彩多姿,十分壯觀,隨處可見一座座古老的大教堂,各種各樣的博物館和高樓大廈,這感覺和羅馬差不多,可比羅馬多出一份厚重。城內河水流淌,景色極美,巴克洛風格的弗裡德裡希廣場人來人往,富麗堂皇的宮殿,壯觀的劇院美不勝收。一進柏林就能讓人感受到那種歷史的滄桑和現代化的壯觀,古典浪漫卻又有著嚴謹,這是一座文化名城。
墨遙在柏林有房子,三室兩廳,一下飛機就有人把車開過來,白柳本來定下的酒店也退了,住到墨遙的公寓裡,公寓在市中心的花園小區裡。樓層不算高,視野十分好,能看得見勃蘭登堡門。白柳很滿意,因為他的有一幅畫就是勃蘭登堡門。墨遙給了他一輛銀色的跑車就不管他了。回到公寓匆匆洗了一個澡,連休息都沒有,他就帶雲出門了。白柳睡了幾個小時就到晚上,他索性出門轉悠了一圈。無聊之余去看了一場歌劇,柏林歌劇院實在是多,他只是隨意挑了一家,正巧節目是他喜歡的,一待就到午夜,他本來以為墨遙已經回來了。
可公寓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墨遙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