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寶突然淚流滿面,她的林林,真的離開了她嗎?顧寶寶悲傷得無法言語,不斷地折磨自己的心,不斷地自責,如果自己能足夠小心,如今孩子是不是在她面前,正在歡聲笑語呢,若是的話,該多好,她是不是該放下了,或許真如那女子所說,活在世上好還是死了好,只有神知道。
那神能不能告訴她,究竟林林在那個世界過得好不好?
顧寶寶突然大哭,嚇壞了墨晨和艾薇兒,那女子微怔,這是一句哲學名言罷了,怎麽惹哭了她,墨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女子無辜一笑,笑容如風,身上有一種風輕雲淡的味道。
越是這樣的氣質,越發讓顧寶寶覺得,這是仙女的暗示。仿佛這女子是林林派來救贖她的,溫暖見那女子是東方女子,她說的話她也沒聽懂,問葉非墨,“她說的是什麽語言?”
“希臘語。”
“什麽意思?”溫暖問,葉非墨就算精通八國語言,學識淵博,卻也有他未知的領域,這就是他不知道的言語,他知道那女子說的是希臘語,卻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那女子回頭看了葉非墨和溫暖一眼,秀氣的眉微微一擰,略有震驚,迅速別開了目光,女子合上書本,放到旁邊的白色包包裡。
她作勢想要離開,顧寶寶突然走過去,近乎乞求地問,“能不能再說一次剛剛的話。”
這是出事後,顧寶寶第一次開口說話。
墨晨有一種近似於悲傷的欣慰。
他的寶寶,總算說話了。
女子有些無措,看著顧寶寶悲傷流淚的臉,似乎感受到她的悲傷,她卻不知道怎麽去撫平,顧寶寶輕聲哭泣,“我剛失去了兒子。”
女子眉心一擰,溫柔的聲音如深山中的流水,“時間到了,我們各走各的路,是活在這個世上好還是死了好,只有神知道。”
顧寶寶仿佛得到了救贖,這樣溫柔細膩的聲音,仿佛c國巫女的聲音,專門為一些死人超度和招魂的溫柔聲音,讓她有一瞬間的錯覺,仿佛林林在看著她,安慰媽媽別太傷心。
女子說,“我也曾經失去孩子,我理解你的痛苦。”
女子說的是希臘語,她知道顧寶寶聽得懂,她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別哭了,讓孩子安心走吧。”
木木在一旁喊著媽媽,女子微微一笑,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一名穿著吊帶裙的小姑娘指著一名少年大罵,從德語罵到法語,從希臘語罵到意大利語,又從英語罵回德語,小姑娘叉著腰,氣勢很足,她有一頭烏黑的長發,一雙琉璃色的眼睛,整個人在陽光下顯得生氣勃勃,分明是五六歲的小姑娘,卻如夏天中最耀眼的一把火。
眾人覺得有趣,顧寶寶連哭泣都忘記了,震驚地看著小姑娘,她才六歲,竟然會這麽多國家的語言,而且口音十分標準,罵人十分利索。
眾人聽出來了,小姑娘剛剛去買奶茶,碰上這少年,少年是流浪漢,見小女孩落單就要乞討,小姑娘不給,他故意使絆子讓小姑娘摔倒,結果徹底惹了小禦姐,把祖宗二十八代都帶出來問候了一遍,那少年作勢要打她。眾人都覺得少年太過分,竟然欺負小姑娘,墨晨蹙眉,正想解圍,小女孩彪悍地掀開自己的奶茶蓋子,熱乎乎的奶茶潑向少年的臉。
少年慘叫,引起眾人圍觀,小禦姐叉腰,威風凜凜,用中文說了句,“操,別小看了一個月流血一周還不死的生物,她們不是好惹的!”
葉非墨差點笑噴,溫暖心情本來很低落悲傷,聽到這句話竟然笑起來,躲在葉非墨懷裡笑得樂乎,仿佛失去孩子的悲傷都被小女孩的妙語給化解了。
森森蹙蹙眉,那少年又竄上來要打小女孩,那邊一直坐著的女子走過來,把一張鈔票交到少年手上,算是賠禮道歉,小禦姐慌忙要搶過鈔票,那少年拿著鈔票一溜煙就跑了,小禦姐跺跺腳,憤憤不平。
“媽咪,為什麽要給他錢。”小禦姐不爽地吼起來,眾人差點被雷倒,母親風輕雲淡,笑意如水,手捧著一本哲學看得不亦樂乎,身上有一股沉靜溫和的魅力,她家閨女竟然如此女王野蠻,倒是很有趣的組合。
女子蹲下身子來,慢慢地整理小女孩的衣服,笑說道,“哲學有一條理論,你是什麽樣子,你就會招惹什麽樣子的人,你如此野蠻,何必怪他粗魯無禮。”
小禦姐鬱悶了,“媽咪,你那麽溫柔大方,為什麽你招惹的也是變態?”
女子淡淡說,“怎麽中文還有一個詞叫年幼無知,你可以這麽理解。”
小禦姐被打敗了。
墨晨和葉非墨等人在西拔牙台階上曬太陽,見到最有趣的一對母女,完全是極端的兩個類型,溫暖看著葉非墨問,“我是年幼無知招惹了變態,還是我是變態,所以招惹了變態?”
葉非墨,“……”
葉非墨卻在研究另外一個問題,摸著下巴一直端詳著不遠處的女子,溫暖眯起眼睛,葉非墨很少對女人產生興趣,溫暖分析過,凡是被葉非墨注視超過一分鍾的女人,對他而言就是有興趣了。他顯然對這女子有興趣,溫暖酸了,“葉非墨,沒見過美女是不是?”
“我覺得她有點眼熟,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她。”
“哼,你當然眼熟了,你女人那麽多,數都數不過來。”溫暖酸酸道,彼時的葉非墨,英俊瀟灑,風情萬種,一揮手,一勾指,多少美人如玉身邊過。
葉非墨舉手表白,太座大人問這個問題,是男人都要趕緊表忠心,“老婆,我絕對是冤枉的。”
溫暖尚覺得有點安慰,葉非墨又接了一句,“我招惹的良家婦女只有你啊,這種一看就是良民的女人我從不招惹的。”
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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