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粵待了一陣子, 柳池風再次迎娶沈君玥,兩個人的婚期將近。 看著滿屋子的聘禮,一地的嫁妝, 阿彩一邊數一邊樂得掉眼淚。和上一次草草了事相比,這才是一個公主殿下明媒正娶應該有的。
這數都數不清的聘禮,是柳池風送來的。豐厚異常的嫁妝一半是南粵王準備的,一半是東興皇帝和皇貴妃送給沈君玥的。
沈君玥歪在榻上懶洋洋地吃著葡萄,身旁歪著已經長得好大個她都抱不起來的大兒子小煤球。
“殿下, 奴婢再點一遍。”阿彩想起以前的苦日子,情緒激動,點到一半點岔了。
沈君玥擺擺手, 大咧咧地說:“行了, 別數了,差不了,你趕緊歇會兒,晃得我頭暈。”
阿彩又去把大紅的嫁衣搬出來:“殿下,您試試, 攝政王差人剛送來的。”
一看是嫁衣,沈君玥歡快的從榻上起來,還特意洗了手, 在阿彩的服侍下換好了嫁衣, 又戴上了鳳冠。
阿彩笑著把沈君玥推到鏡子面前:“殿下, 您自己看。”
沈君玥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笑著說:“阿彩,我可真美。”
阿彩撲哧一笑:“殿下就是這天下最美的人。”
沈君玥一揚下巴, 帶著些得意:“最美的還有我家夫君。”
試好了嫁衣, 阿彩問沈君玥:“殿下, 您真的不記得上次您出嫁的事了?”
沈君玥搖頭。想想有些遺憾,但也沒所謂了。
那些事,大多是不開心的事,忘了就忘了吧。
因著是兩國聯姻,跨國迎娶,兩人在南粵國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隨即龐大的迎親隊伍,幾十萬大軍殿後,浩浩蕩蕩回了大楚。
南粵王本想親自送親,但沈君玥念及他身體不好,政務繁忙,拒絕了,答應他以後她會常常回來,南粵王把沈君玥送到城外幾十裡,才依依不舍地告別。
舟車勞頓,等沈君玥回到大楚歇息了幾日緩過神來,已經入了冬,下過了第一場初雪。
這一日,柳池風從朝中回來,見沈君玥歪在榻上,臉朝裡沒理他。
柳池風走到榻邊坐了下去,伸手摸了摸沈君玥的臉,低聲問:“怎麽了?”
沈君玥一把揮開他的手,嘟著嘴沒說話,還乾脆把眼睛閉上了。
柳池風面露不解。早上他人走的時候,人還好好的,這怎麽突然鬧氣了脾氣。
柳池風也歪在榻上,伸手把沈君玥攬進懷裡,親了親她的臉頰:“玥兒?”
沈君玥哼了一聲,以此表達自己心情不好。
這都從南粵回來大楚多少天了,狗男人居然一直和她分開睡。其他一切都正常,還把他內庫房的鑰匙給了他,他的私人產業也都交到了她手裡。可就是到晚上該睡覺的時候他就走了,雷打不動,一連數天。
不光如此,他也從來不提讓她去見一見後院的嬤嬤。
大費周章聲勢浩大地把她娶回來,可又晾著她,是什麽意思?
柳池風蹙眉想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沈君玥到底在生什麽氣,伸手扳著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說話。”
沈君玥眼睛濕漉漉的,聲音有些委屈:“你是不是嫌棄我嫁過人?”王八蛋,她嫁過的人是他這個狗男人啊。 柳池風一愣,隨即心思一轉,瞬間明白了沈君玥的言外之意。
看著那委屈巴拉的小臉,柳池風的嘴角慢慢勾起,突然笑得無法自抑,最後整個人笑倒在了沈君玥身上。
沈君玥用力推著他:“滾蛋。”笑什麽笑,沒看他正生氣呢嘛。
柳池風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動了動笑得發酸的腮幫子,湊近沈君玥耳邊,輕輕咬了咬她的耳珠,低聲說:“我知道,玥兒想充電了。”
沈君玥臉一紅,一腳踹在柳池風腿上。混帳東西,這是充電不充電的事嗎。
當天夜裡,沈君玥沐浴過後,看著阿彩遞過來的大紅裡衣,不解問道:“好好的,怎麽又把這身衣裳翻出來了?”
阿彩笑得合不攏嘴:“殿下,您就穿上吧,是攝政王吩咐的。”
沈君玥想起白天裡狗男人說的混帳話,臉突然一紅。暗暗有些懊惱,這事弄的,好像她有多想他似的。
想著狗男人笑成那樣,沈君玥有些不服氣,一下坐回浴桶,伸手撩著水裡的花瓣:“我不換,去給我拿一身白色的來。”
阿彩笑著應了聲好,顛顛跑走了。走到外面遇到也是一身紅色的柳池風,屈膝施禮,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出門走了。
沈君玥被熱氣熏得有些發暈,靠在浴桶上喘著氣,嘴唇微張。
等了許久也不見阿彩回來,沈君玥出聲:“阿彩,阿彩!”
還是沒人應,沈君玥睜開眼睛,可入眼就是一張美得攝人心魄的男人的臉。
沈君玥的心撲通撲通直跳,下意識往水裡縮,可下一刻整個人就被撈了起來。
沈君玥臉通紅通紅,扭動著想掙脫,可隻換來更緊的桎梏。柳池風粗糙的兩隻大手像是兩隻鐵鉗,充滿了力量。
兩個人也不是沒有坦誠相對過,可沈君玥還是放不開,尤其是狗男人穿戴整齊的情況下,她卻這幅見不得人的模樣。沈君玥掙扎不動閉眼裝死。
柳池風低低地笑了聲,跟伺候孩子似的幫沈君玥仔細擦乾身體,擦乾頭髮,又幫她穿好了那一身大紅的裡衣,這才抱著她回了床上。
看著牆上的大紅喜字,桌上火光跳動的大紅蠟燭,沈君玥的燒得更加厲害。
柳池風放下紅色的床幔,躺在了沈君玥身邊,撐著一隻胳膊笑著看她。
紅撲撲的臉蛋,嬌豔欲滴的嘴唇,濕漉漉的眼睛,還有那碰一下感覺就會破皮的白嫩肌膚,在大紅的衣裳的襯托下更加白得誘人。
看著狗男人那灼灼的目光,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沈君玥心又開始狂跳,心中隱隱升起期待。
可一想到前幾日的冷落,沈君玥又不想就這麽快妥協,把頭往旁邊一扭,哼了一聲,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可那一哼,嬌嬌滴滴,毫無威懾力,倒像是撒嬌。
柳池風笑了聲,俯身低頭在沈君玥的額頭上親了親,臉頰上又親了親,語氣裡滿滿都是寵溺:“今日,是我們的洞房,乖乖聽話可好?”
一聽到“聽話”二字,沈君玥腦海裡浮現出了從南粵回大楚那一路上無法言說的羞恥畫面,掙扎著反抗:“我不要聽話,不要聽話。”
可扭來扭去的,反倒讓自己遭了殃。聽著那布帛撕裂的聲音,看著那飄向空中又散落在地的一片一片紅色布料,沈君玥再無力反抗,眼神迷離,順從本意,兩手各抓住柳池風的一把頭髮,難耐地挺著身體向後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