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翠花:彪悍人生不解釋“好了好了,該說的話也該說完了。
拿著自己的行李,上火車。”
此話一出,一些抽抽噎噎的人也是放聲大哭起來。
只要有一個人哭,那麽鐵定有第二第三。
楚願的耳朵再次受到了騷擾。
生無可戀jpg.
跟著人流,楚願終於踏上頗有年代感的火車,但她一秒都不想呆,想逃跑!
這火車裡面到底是什麽味道!
屎臭味夾雜汗臭,真讓人——
欲!罷!不!能!
楚願被這股味道熏得想吐。
好在先前楚願就把手裡的東西丟進空間,釋放出雙手,留下背著的包。
在擁擠的過道,雖然前後左右都是大媽,但這擁擠的氛圍。
真的騷擾到她了。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火車上的人跟擠皮球一樣。
真的不會累嗎?
楚願都聽到了鄰近大媽的“哼哧”聲。
但在這麽擁擠的氛圍,楚願還是很成功的被擠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根據車票信息,她一臉生無可戀的靠窗坐下。
耳邊吵鬧的聲音像流氓似的闖進她耳朵。
莫溪有些好笑的看著楚願,雖然她也有些不習慣,但能接受。
沒想到楚願一副想噶的模樣。
從背包裡面翻了好一會,終於找到了,“這個給你,橘子味的,可以好受些。”
看著莫溪遞來的橘子味果糖,吃到嘴裡後楚願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笑著看向坐在身旁的莫溪,“謝了,大美女。”
很正常的一句話,但卻讓莫溪臉紅了幾分。
舌尖滿是橘子味的氣息,整個人好受極了,開著的車窗,沒有方便坐在車窗旁的人。
倒是方便一些著急忙慌的人。
楚願張著個嘴,看著有些著急的從車窗扒拉進來,她的三觀受到了震撼。
不是。
這個年代的人。
都.都這麽彪悍嗎?
她能看見一個大媽,噸位大概200多,但是動作那是分外的靈活。
背上背著一個大包,手上提著一個大袋子,另一隻手抱著一個小男孩。
這簡直就是女人中的女人!
只見大媽先把兒子往窗戶一塞,然後再把比他兒子還大的袋子,讓她兒子抱住。
然後雙手扒拉住車窗,用勁一撐,一下子腳離地,然後身子一擺,大半身子就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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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願吞了吞口水,看著面前這個比女人還女人的女人。
默默地朝她豎了個大拇哥。
“姐,你是這個!”
這個年代的女人最樸實,聽到誇讚的話咧嘴一笑,抬頭看去,立馬皺眉。
“不是小姑娘,你這也忒瘦了吧。
這麽瘦生孩子要遭罪。”
女人眼底沒有惡意,只是很認真的闡述事實。
畢竟這個年代,瘦的確實生孩子容易遭罪。
但這也只是這個時候的慣性思維。楚願只是笑了笑,看著大媽出了些汗,“姨,需要幫忙不?”
在一邊坐著,你大娘沒問題。”
只見大媽把背後的大包裹一取,放在一旁空著的位置。
然後借著支撐點,整個人進來了,坐在空位上。
大媽看著票上的座位信息,正好跟現在這個位置對上,滿意的點點頭,“沒想到誤打誤撞找到了自己位置。”
(60-70年代火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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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也是個健談的,將自己行李收整好,把兒子抱起來,放在裡面,“姑娘,你們是去下鄉的知青嗎?”
楚願本來正處於無聊狀態,附近坐著的大多都是下鄉知青,熟悉的才低語兩句。
她也沒有可解悶的東西,所以一聽到大媽的聲音,楚願就知道!
這條路上肯定不會悶了!
畢竟華夏大媽,那是能聊天的一把手。
“是啊是啊,姨是去幹啥的?”
莫溪看了看兩人,自知插不進去話,索性在一旁聽著。
大媽擺擺手,“我去找我家男人,隨軍勒!
我家男人在部隊一個人,這年前商量讓我去幫幫忙。”
大媽笑得樸實,眼中滿是對以後生活的向往。
這個時候的女人,能在丈夫身邊,帶著孩子,照顧男人後方,是最幸福的時候。
“俺叫王翠花,你叫王嬸就好。”
聽到這話,楚願甜甜的叫了句嬸子,看著嬸子的兒子被養得很好,不由得點了個讚,“嬸,你男人娶了個好媳婦!”
這個時候孩子大多都是被散養,有的娃身上髒兮兮的,家裡的大人也不管,鼻涕混著泥巴吃進嘴裡,那個場面能讓楚願惡寒好久。
聽到楚願誇自己孩子,王翠花臉上的笑意更甚,對一個母親來說,誇孩子比誇自己還要興奮。
看向楚願的目光愈發友善,“妹子,你這是去哪下鄉?”
王翠花看著周圍全是些年輕人,也大概猜到這車廂的人,大多都是知青下鄉。
楚願從口袋,實則空間抓了一大把瓜子出來,遞給王翠花,“南方海島,嬸你男人在哪啊?”
王翠花有些不好意思接過瓜子,畢竟這個時候啥都是金貴貨,沒有交換食物的說法,但瓜子這種東西一年也吃不到幾回。
注意到王嬸子吞咽口水,楚願將瓜子往她懷裡塞,順便給莫溪來了一把,露著個大牙,“別客氣。”
王翠花這才不好意思的將瓜子收起來,聽到大妹子的話,面露喜悅,“那可不巧了嗎!
你嬸子也是去海島的,我男人在西南軍區。”
楚願聽到這話有些激動,沒想到跟大媽一個地方。
那她以後豈不是能第一時間吃到新鮮瓜?
“那真是巧到家了啊!”楚願由衷的笑道,以便掌握一線情報。
王翠花也笑著,看著楚願白嫩皮膚,這下鄉可怎麽辦哦。
這麽好看的小姑娘,居然去那麽苦的地方。
不知道她家裡人怎麽想的,長得這麽好看,白白淨淨的,要是她閨女她可得捧在手心裡養著。
“大妹子啊,海島那邊可苦了!
你家裡人怎麽沒把你往好地方挪勒?”
“我挺想去海島的,有海有山,風景好!”
楚願磕著瓜子,視線再往周圍瞟,因為很多人找到座位後,嘮了幾句逐漸安靜下來,所以有一道哭聲格外醒目。
王翠花還想說話,但是周邊的哭聲讓她有些好奇,被這道聲音吸引了過去,就看見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女孩在座位上哭個不停。
“又是一個不想下鄉的。
現在城裡姑娘就是金貴,國家的號召都聽不進去。
下鄉那是做貢獻,這哭得搞得國家把你賣了一樣。”
(#新中國成立後,中國鐵路逐漸開始實現對號入座,臥鋪車較早硬座車稍晚,在改為計算機售票前,新中國鐵路使用硬板火車票,這種車票提前在印刷廠印好,票面只有車站、票價等信息,不標明座位號)
(#實行對號入座後,旅客到車站買票時,售票員會根據旅客需求,在硬板車票後面貼一張,印有鋪位(或座位)號的小紙條,硬板車票和小紙條結合起來,才是一張信息完整的火車票)
##沒找到1968年到底有沒有,但我設定的是有準確座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