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被拍賣當然,宮天五也會修煉紫氣洞真訣,畢竟這玩意兒與其余的功法幾乎沒有任何衝突,不過此時修煉條件有限,時間還短成效不大。
而這些日子當中,幾乎每天都有人來專門灌輸洗腦,無非就是你們是宗門培養出來的,為宗門粉身碎骨是應該的,哪怕死後都能去血魂界永生。
其余的血仆聽這些洗腦東西的時候,可以說是如癡如醉,一個個都全神貫注,畢竟他們就像是一張一張的白紙似的,可以在上面隨意勾畫。
當然,宮天五這老油條肯定在心裡面嗤之以鼻,畢竟他早就被社會和命運毒打過,變成了老奸巨猾的形狀,區區洗腦PUA真是班門弄斧。
但宮天五的表情肯定還是專注而期待的,講課的管事看了都微微點頭。
值得一提的是,對於血奴內部的矛盾,血神宗這邊的態度完全是放養,要想更多的資源,要想更好的條件,那就去拚,去爭,去搶!!
只要不出人命,哪怕是斷手斷腳也是被默許的。
在這種情況下,宮天五甚至都狼狽無比的被搞了兩三次,然後他選擇默默承受,在恢復了以後用最狠辣的手段報復了回去,於是敢來惹他的人就不多了。
如此高壓的環境下,要指望人一直保持理智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是性格本來就趨於瘋狂凶殘的血奴?
於是在蒙學開始的第十七天,終於出現了傷亡。
一名血奴在受盡屈辱之後,於凌晨偷襲了另外兩人並且成功得手,一死一重傷!
重傷那家夥也在一個小時之後咽氣了。
宮天五站在人群當中,看著兩具血淋淋的屍體被拖了出去,又看到滿臉桀驁的凶手被綁在了柱子上抽了二十鞭子,然後一瘸一拐的艱難歸隊入列。
這就意味著什麽是錯?
你輸了,失去了利用價值就是錯的。
活下來的擁有價值的,那就是對的!
親眼見證了這一幕,宮天五才認清楚了現實,深切的體會到了血神宗內部的殘酷競爭機制.
***
這一天的洗腦課上完之後,重新進來的就是鄭管事,他咳嗽了一聲道:
“今日要對你們說的,就是本門內部的架構,一共分為內三堂和外三堂。”
“內三堂分別是:戰堂,丹堂,刑堂。”
“外三堂分別是:庶堂,器堂,靈機堂。”
雖然鄭管事的話意裡面沒有什麽傾向,但是能聽得出來他還是明顯對內三堂更加仰慕,顯然內堂的地位更高。
鄭管事喝了一口水接著道:
“內三堂的職責就不必說了,看名字就知道,外三堂則各有職司。”
“庶堂是專門負責處理庶務,雜事,包括凡人對接的相應事務,比如接應仙種,主持覓真觀,朱閣,下轄的國家有糾紛便都由他們處理。”
“器堂顧名思義,就是煉器,製符,法寶之類的。”
“靈機堂就是負責搜集各類情報,對其余仙門派出內應,也要清理誘殺其余仙門混入的奸細。”
宮天五默默將這些情報記了下來,因為此時他也已經打聽到一些消息,血奴出生一個月之後,就會分配給各大堂中補充人手。
自己很顯然是這批血奴當中的佼佼者,所以或許有那麽一點機會能選擇去的地方,所以肯定要提前研究一下。
同時,自己目前所在的厭目坊,就隸屬於器堂直轄,職責就是利用法寶:血魔盆,源源不斷的培養出血奴來供給整個宗門使用。
而器堂下面還有一個叫做七腑的組織,手中掌控的是一件新煉製出來的血魔盆,職責與厭目坊形成了重合。
他們因為上面暗中有人支持,所以大有後來居上,要吞並厭目坊的趨勢,雙方鬥得可是不可開交,甚至已經有好幾次內耗過頭,搞得上面的大佬震怒。
在整個宗門當中都覺得血奴好用,因為從小就被洗腦過忠誠度爆棚,十分聽話,並且因為是被刻意調製培養出來的緣故,所以個體的資質是有保底的,絕大部分都能修煉到煉氣二三層。
在關鍵時刻還可以用來當成炮灰甚至是施法材料,是一種廉價而可靠的快消品。
所以一旦有合格的血奴,在內部的分配當中往往就供不應求,甚至為了爭奪血奴的配額不乏出現大佬拍桌子針鋒相對的場面。
當然,血奴這麽優秀,其弊端也是很多的,比如最核心的問題就是壽命很短,它只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從嬰兒變成少年,但大部分的壽命都難以超過十八歲,二十歲幾乎就是大限。
用普通壽命的人類來橫向對比的話,血奴的十八歲等於普通人的九十歲,血奴的二十歲就是普通人的一百歲。
***
時間迅速推移,很快一個月的時間來臨,宮天五也和其余的血奴都一起換上了乾淨整潔的黑袍,然後被帶領著默默前行,最後來到了一處寬大的木台上。
這一處木台由不知年歲的深色原木拚接而成,表面雖然被擦洗過,卻能見到大量交錯在一起的新舊痕跡,還隱約可見乾涸的血跡,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在指指點點的圍觀了起來。
宮天五這樣的甲等血仆單獨站到了最前排,一共是十九人,
這時候出現了一個小插曲,在排列的時候不少人都爭著去搶中間的C位,但宮天五卻並不打算太過高調,因此很輕松混到了邊緣的位置。
他們的身後則是站著大量的乙等血仆,
最後則是丙等血仆。
通過偶爾發動的讀神術,宮天五也是從其余人身上獲得了不少的信息:比如厭目坊這一批次出產的血奴數量達到了七十四名,但已經被內定瓜分走了不少人,厭目坊的伍總管也是因此撈了個盆滿缽滿。
但是,像是宮天五這樣的甲等血仆則是很少有人敢於私下交易,因為數量少,盯著的人也多。
很快的,有幾名穿著金邊血袍的大人物來到了台前就坐了,一個個都很少說話,端坐在那裡養神。
此時站在旁邊的人突然對宮天五低聲道:
“十一,你想去哪個堂?”
這人叫做乙三十四——所有的血奴在滿一歲之前,只有代號,沒有名字。宮天五則是叫做甲十一。
他同樣是出自厭目坊,平時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也和宮天五聊過幾句,所以算是熟人了。
宮天五隨口道:
“器堂,你呢?”
乙三十四舔了舔嘴唇道:
“戰堂,我喜歡殺人,我喜歡還帶著體溫的鮮血噴射到我臉上的感覺。”
宮天五道:
“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戰堂的大佬前來?”
乙三十四低聲道:
“前排第三位,戰堂副堂主祁連勝。”
宮天五定睛看去,發覺祁連勝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肌膚白皙,儼然像是飽讀詩書,善於養氣的舉人一般,絲毫都看不出來是戰堂的人。
此時旁邊突然有人重重敲下了金鑼,當啷一聲巨響之後,便正式開始了挑選。
首先被選走的就是丙等血奴,直接被丹堂的人包圓了,估計是最近試藥的材料死太多,而且提前已經與各位大佬打了招呼,所以沒人多說什麽。
然後乙等血奴則是按照五人一批來開始配給,各大堂口依次挑選,很快也就分了個乾乾淨淨。
不過,在挑選甲等血仆的時候便開始出現了爭執,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大佬雖然沒有發話,帶來的人卻是吵得面紅耳赤的。
這時候,器堂的副堂主金濤便站了出來,先重重敲擊了一下金鑼,然後便道:
“不要吵了,器堂這邊要想驅動血魔盆也是不易,成本巨大,所以就遵循舊例吧。”
此處畢竟乃是器堂的地盤,副堂主發話還是有點用處的,靈機堂的一位長老聽了之後站了起來對著金濤道:
“我這次外出恰好收集到一具畸魂胎,這玩意兒可是千名孕婦當中才會出現一具的佳品,對血魔盆補益極大,用來換三名甲等血仆可好?”
這種交換終究也是同門之間的交易,所以不可能做到錙銖必較,價值差不多就行了,金濤聽了之後猶豫了一下便道:
“既然林兄發話,那麽無論如何也要給這個面子的。”
站在林長老後方的一名弟子便道:
“甲七,甲九,乙二十八。”
被他叫到名字的三名甲等血仆便在旁邊黑袍人的帶領下,直接站到了靈機堂這幫人的後方垂手而立。
接下來一名三十來歲的美婦便迫不及待的道:
“八枚靈石,我選兩名甲等血仆。”
但這時候戰堂的那位副堂主祁連勝卻突然開口:
“十枚靈石,讓我先選。”
這美婦立即轉頭怒道:
“祁連勝,你想做什麽?”
祁連勝冷冷道:
“姚策你是不是傻?當然是選人了!靈機堂上個月遇到了青城的雜碎傷亡不小,所以這次選血奴先來這我沒話說,但憑什麽輪到你們刑堂第二輪出價?”
這美婦姚策冷笑道:
“就憑老娘先開口,怎麽樣?”
祁連勝淡淡的道:
“你先開口又怎樣?老祖早在三年前就說過,這種事是可以競價的,莫非老祖閉關之後他的法旨就不管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