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難不成嵐小姐以為她有奶水——沈風指著她後面,好笑道:“誰看你了,我是看你身後那個人”
兩女扭頭望去,只見路上走來一個胸脯碩大的婦人,林可嵐羞赧道:“你要讓她喂嗎?”
沈風嘿嘿笑道:“看這規模,就是吃上一個月也足了。”說著,朝門外走去。
兩女看著他和那位大娘不知說了什麽,那位大娘便跟著他走了進來,大娘一進門就說道:“孩子在哪兒?”
林可嵐抱著嬰兒說道:“大娘,在這兒,你快帶孩子進去裡面喂哺。”
大娘一進門看了她胸前一眼,笑道:“你這女娃看起來能生孩子,怎卻沒有奶喂,大娘我今天便將你的孩子一次喂飽。”說著,將嬰兒抱進裡屋。
林可嵐一時羞急,轉惱道:“你跟人家亂說什麽!”
“隨便找個借口——”沈風笑了下,轉而問道:“待會你來看布莊,我帶這個孩子去醫館。”
柳婉詞緊鎖眉梢道:“但這孩子沒有母親,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
沈風說道:“我有一個辦法,夏才女不是在升州建了一個孤兒院嗎,我們可以將孩子送到那裡去,那個地方應該有奶娘,也有專門的人看護。”
柳婉詞輕歎道:“也只能如此。”
沈風知道她是感懷身世,想了想說道:“我還可以讓孤兒院貼張告示,如果有丟失嬰兒的父母可以到孤兒院認領,這樣一來,這孩子的父母親再想尋回孩子就可以直接去孤兒院。”
柳婉詞輕聲道:“還是大哥想得周到。”
過來一會兒,大娘已經把嬰兒喂飽,沈風和柳婉詞馬上帶著嬰兒來到最近的醫館,醫館是一對老夫妻開的,見到嬰兒發著高燒,便帶著嬰兒進去裡屋診治,而柳婉詞精通醫術,自然也在裡面幫忙。
過了一個時辰後,老郎中從裡面出來,對著沈風說道:“年輕人,這個孩子為何發了那麽高的燒,我看再遲來一步,性命恐怕就不保了。”
此時,一位一身書卷氣質的美麗女子拿著抓好的藥,對著醫館裡面小廝問道:“大夫,多少銀子?”
沈風正好背對著她,沒有機會正眼看她,而是笑著道:“大夫,你們這裡能住院嗎,我想讓孩子留在醫館內看護。”
老郎中說道:“這可不行,醫館內每日病人多不勝數,我們都應付不過來,你為何不把孩子帶回家。”
沈風瞪大眼睛道:“帶回家有點不妥當,家裡還有其他人在,你再看看我這麽年輕,怎麽能帶孩子,我準備把孩子送到別的地方。”孩子並不是不能帶回去,而是怕他餓了沒人喂養,還不如先送到孤兒院去。
此時書卷女子依舊結完帳,正好聽見沈風的話,輕蹙了一下曲眉,駐足下來耳聽。
老郎中嚴厲道:“年輕人這是一條小生命,怎可置之不顧,我勸你還是將孩子領回去撫養成~人”
沈風無奈道:“這怎麽行,孩子那麽小我根本養不了,我連孩子他媽都不知道是誰,我出些銀兩將他安置好已經很不錯了。”
書卷女子聽到他的話,眸光凝出一絲厭惡。
老郎中問道:“難道裡面的女子不是孩子的生~母。”
沈風好笑道:“當然不是,這個孩子是午後放到我所在布莊的門口,當時我也嚇了一跳。”
老郎中嚴肅道:“年輕人這孩子你當真不想要?”
沈風理所當然道:“當然不要,我已經有了未過門的妻子了,這孩子只能花點銀子擺平了,唉,老先生你不要表揚我,我知道我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
“連親生骨肉皆可丟棄,你連畜生都不如!”
耳際驀然傳來一聲怒喝,沈風聞言,回過頭來!
此時,書卷女子含怒出手,伸出濯清漣之手重重在沈風臉頰打上一記響亮的耳光,看似秀氣的女子,出手竟然一點也不含糊。
“啪——”
書卷女子雖然身形窈窕,體態綽約,但手上的力道卻是一點也不小,一巴掌將沈風整個人打歪了過去,沈風本來手撐在櫃台前,一個不小心,直接被她打得摔在地上。
在古代,女子很少出手打人,更別想在眾目睽睽之下,但書卷女子心性沉穩,不畏眾人目光,語氣淡淡道:“若是不想養育你的孩子,可將孩子帶來孤兒院內。”
言畢,從容而雅地走出醫館,此時醫館來往的人絡繹不絕,她卻行走得如登大雅之堂,散發出來的氣質叫人心神怡然。
沈風從地上爬起來,正巧看見一個鵝黃色的背影,氣得跳腳道:“你給我站住!”說著,正欲追上去。
書卷女子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繼續緩步向前。
此時,柳婉詞在從裡屋聽到動靜走了出來,問道:“沈大哥怎麽了?”
沈風停住腳,回頭道:“等會再跟你說,我先找那個臭丫頭算算帳!”
柳婉詞抓住她的胳膊,軟聲細語道:“我都看見了,也許她是有所誤會,大哥便不要跟她計較。”
沈風轉眼看向前方,見那個女人已經走出門外,也沒有再追上去,摸了摸發紅的臉頰,尷尬之極道:“這臭丫頭一定武功十分高強,否則我也不會偷襲得手,婉詞,你別誤會,我不是打不過她。”
柳婉詞輕笑道:“是是是!”
老郎中此時說道:“不怪那個小女娃打你,小兄弟你做的事情實在是天怒人怨”
“對了,剛才那個臭丫頭好像說我丟棄親生骨肉,難道她是因為聽了我們的話。”沈風恍然大悟,苦笑道:“大夫,你該不會以為那個孩子是我的吧?”
老郎中腦袋沒有轉過來,疑問道:“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女朋友還是黃花大閨女,我哪來的孩子,這個孩子是我們路邊撿來的!”沈風大呼鬱悶道:“我以為婉詞已經告訴你了,原來你還不知道。”
柳婉詞咯咯笑了下,歉然道:“當時只顧著嬰兒,沒有來得及說,沈大哥要怪便怪我。”
老郎中笑呵呵道:“原來如此!”
沈風氣道:“大夫,看看你們帳目裡面有沒有記著那個臭丫頭的名字。”
老郎中笑道:“沒有,我這裡又不是皇宮內的藥監房,怎會去記取藥人的名字,不過若是常來的客人會留下名字,方便下次取藥。”
沈風也懶得衝出去和那個臭丫頭罵街,恨恨道:“一定是來買避~孕藥的!”
老郎中神情頓時僵硬住,似乎聽懂了避~孕藥的意思,解釋道:“非也,那位女子只是來購置一些傷風感冒的藥材。”
沈風無奈道:“可惜了,下次記得幫我留下她的名字。”
老郎中含笑道:“小兄弟你怎麽忘了,那位女子臨走之前不是說讓你帶著嬰兒去一處名叫孤兒院的地方。”
對了,我怎麽忘記了,是不是剛才腦子被打秀逗了,沈風恨恨道:“婉詞,帶上孩子,我們一起去孤兒院找她。”
柳婉詞擔憂道:“沈大哥,你該不會是想教訓那位女子。”
沈風嘿嘿笑道:“怎麽會,我像是那種瑕疵必報的人嗎,雖然她打了我,但由此可見這個人非常有愛心,所以我們可以放心將孩子交給她。”
柳婉詞輕點螓首道:“那我們即刻帶著孩子去孤兒院。”
孤兒院同樣坐落於鍾山山下,和****相差十余裡路,兩人乘坐了林可嵐的馬車很快便到孤兒院,馬車停靠在院外,兩人從馬車下來,一眼便看見孤兒院,眼前這座孤兒院規模不算很大,但整體看上去卻十分雅致。
沈風找了裡面一個人問道:“小兄弟,請問你是孤兒院裡面的人嗎?”
那人停下手中的活計,說道:“非也,我乃是****的一介書生,今日特來孤兒院當義工。”
這是誰出的主意,連青年自願者也請來了,沈風想起前世在校時,也去過福利院當義工,笑了笑問道:“我今天撿到一個棄嬰,想送到孤兒院裡,請問你們的負責人是誰?”
書生說道:“這間孤兒院沒有所謂的主人,有些是花錢請來的,有些是自願而來,不過倒有一個每天記帳的人,聽說是籌建人的一個丫鬟,名叫綠柳。”
看來夏嫣然是做好事不留名,不想讓人知道是她籌建的,沈風問道:“那麻煩這位仁兄帶個路。”
書生作揖道:“好說,請!”
說著,書生帶著兩人來到帳房,所謂的帳房是和庫房連接在一起,裡面還放置了許多食物和日常用品,沈風上次在馨竹書院見到綠柳,很快便找到了她,上前說道:“請問是綠柳姑娘嗎,我這裡有一個棄嬰,想讓你們孤兒院收養。”
綠柳似乎沒有認出沈風來,上前在嬰孩身上端詳幾眼,問道:“這個孩子可有隱疾?”
柳婉詞說道:“姑娘大可放心,小女子略懂醫術,來之前我便為孩子檢查了一番,他身體康健,並未有隱疾。”
綠柳點了點頭道:“兩位請隨我來。”
說著,領著兩人來到一個房間,房間內放置著許多搖籃,搖籃中還躺著許多嗷嗷待哺的嬰兒,綠柳說道:“便是這裡,那些尚未習路的嬰童皆是住在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