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回來時,也是坐著轎子回來,當他下了轎子,卻望見林可嵐站在酒樓門口,兩人第一眼四目便交對上,林可嵐上前問道:“你去哪裡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沈風笑嘿嘿道:“我去談生意了,花了不到兩個辰時,就談成一個大生意,怎麽樣,崇拜我嗎,我們的孩子還沒生下來,我就給他找了一個對象。”
林可嵐急忙環顧一下四周,羞叱道:“你還敢胡說,我還沒跟你算帳!”
沈風笑道:“我說的是棉花,你還想什麽呢,嵐小姐,你怎麽找上門來了,還在站在我酒樓的門口,是不是打算當酒樓的迎賓小姐。”
林可嵐白了他一眼道:“你還敢說,你作為酒樓老板,竟然不顧生意跑到外面。”
沈風無奈地笑了笑道:“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你,第一批棉花製衣快生產好了,所以我才四處拉生意,說得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林可嵐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道:“總算你還有心!”
沈風轉而問道:“對了,夫人回去了嗎?”
“你還知道怕了,編那些謊話時,你怎不顧及一下我的聲譽,幸虧只有我和娘親知道!”林可嵐嗔惱地睇了他一眼,冷冷道:“娘親還在林家,今日便是娘親讓我來找你回去。”
沈風一屁股坐在台階上,喊道:“不去,打死也不去,需要我的時候才來哄我,連嵐小姐都親自出馬來,不需要我的時候就滿院子抓我,逼得我狗急跳牆——”
話剛說完,沈風臉色頓時大變,我呸,怎麽把自己形容成狗,暈死,整天調戲別人,最後竟然連自己也調戲了。
林可嵐差點笑出來,急忙忍住笑意道:“那你想怎麽樣?”
沈風對著她招招手道:“你過來!”
林可嵐倒退一步,警惕道:“大庭廣眾下,你想幹什麽?”
沈風無奈笑道:“你都知道這是大庭廣眾下,我能幹什麽,要想幹什麽,也是在夜深人靜下,你要想讓我回去,就拿出一點誠意,先過來再說。”
林可嵐慢吞吞地走到他身邊,沈風拍了拍台階上的塵土,說道:“坐下來!”
“坐在這兒?”林可嵐猶豫道:“此處那麽多路人,還有你酒樓進出的客人,多難為情——”
沈風沒好氣道:“有什麽難為情的,坐在這裡可以看得清人生百態,來,你先坐下來才有得商量。”
林可嵐依言坐在他旁邊,只是卻把頭低得見不得人,沈風好笑道:“我肩膀有點酸,麻煩小姐給我按一下肩膀。”
林可嵐猛地抬起頭來,羞惱道:“憑什麽你讓我給你按肩膀!”
“不憑什麽,不高興你可以不替我按,不過要是這點小事你都做不到,那就證明你也太沒有誠意了。”沈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轉而小聲歎息道:“唉,堂堂林家小姐這點委屈都做不到,還談如何壯大林家,保林家不衰。”
林可嵐羞惱道:“此處人來人往,叫我如何放下羞恥之心,給你按——”
沈風說道:“以前周文王為了請薑子牙,給薑子牙拉了八百七十三步的輦車,一個人能否乾出多大的事業,有時候是在於他能放下多少,舍棄多少,有舍才有得。”
林可嵐仔細思索了他這一番話,然後咬了咬紅唇,忍著羞恥慢慢地伸出手,沈風卻突然回頭朝她嘻嘻一笑道:“跟你開個玩笑,你先回去吧,我忙完酒樓的事情再回去。”
又被他戲弄了一次,林可嵐並沒有心生惱怒,反而疑惑道:“今日你似乎有些不尋常,是否這幾日發生什麽事?”
沈風笑道:“你想多了。”
說著,沈風站了起來回到酒樓中,而林可嵐急忙提起長裙跟著他進去,忙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兩人才回到林家。
快走議事堂時,沈風忽然提問道:“嵐小姐,要不要做個遊戲,我們來猜猜夫人待會說什麽?”
林可嵐輕哼道:“我自己的娘親,我還會不了解麽。”
“那可不一定!”沈風笑道:“你這麽有信心,那我們要不要來賭一賭,我猜夫人等一下先把我責罵一頓,然後再說我這次也有功勞,就暫時不再追究撒謊的事情。”
林可嵐聞言,露出一個信心滿滿的笑容道:“那你便猜錯了,好!我與你賭”
沈風笑道:“如果我贏了,你腳下的那雙鞋子就歸我了,如果我輸了,我也赤腳走出去。”
林可嵐臉色一紅,沒好氣道:“你什麽不賭,偏偏賭一雙鞋子作甚,再說你要一雙繡花鞋有何用。”
沈風笑嘻嘻道:“我願意,我喜歡,怕了你就別賭!”
林可嵐哼道:“誰怕誰,我猜娘親會直接說關於棉花的經營計劃。”
沈風笑道:“那行,如果你後面猜對了,我還給你一隻鞋子。”
林可嵐輕哼了一聲,兩人走進議事堂內,兩人相對而坐,而夫人則是等候多時,見兩人進來後才說道:“你們來了。”
林可嵐眼中露出一道狡黠,朝夫人說道:“娘親,讓你久等了,我們便開始商議一下棉花經營的計劃。”說完,還偷偷朝沈風作出一個得意的笑臉。
行啊,這小妞都學會耍手段了,不過還是太不了解夫人了,夫人總歸還是一個女人,是女人就會小心眼,那時候夫人那麽生氣,現在哪能就這麽算了,起碼要先嘮叨幾句出出氣。
夫人如他心中所想,冷冷地說道:“等等,在商議此事之前,先說說沈風的事情。”
沈風悄悄對著嵐小姐伸出兩根手指頭,然後得意一笑,轉而說道:“夫人您有什麽話盡管說,我洗耳恭聽。”
夫人果不其然,涓涓不壅地開始訓斥他,沈風卻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悄悄對嵐小姐伸出一個手指頭勾了勾,林可嵐臉色一紅,卻始終沒有脫下繡花鞋。
見她還在忸捏,沈風用腳尖踢了踢她,林可嵐忸捏了片刻,才紅著臉把鞋子脫掉,而夫人自顧自的訓斥著,哪曾想他們兩人卻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且在她的眼皮下乾著其他事。
沈風用腳尖把她的那雙繡花鞋勾了過來,然後朝著她笑了笑,夫人見他笑得起來,忍不住惱道:“沈風,你在笑什麽,我在這裡訓責你,你卻還有心情笑,看來你還是不知悔改。”
沈風正色道:“夫人,您的話我聽進去了,以後我一定會端正思想,積極進取,將來讓你為我驕傲”
“哧——”
林可嵐聽他應付得如此滑稽,一下子沒有忍住笑意,夫人扭頭責怪道:“嵐兒,你怎也跟著他不規矩。”
林可嵐紅著臉道:“女兒不敢了。”
夫人無奈道:“罷了罷了,沈風你這次雖是有過,但你皆是為了林家,且這次你又為林家立下奇功,我也不知怎麽獎賞你,不如由你自己說說,你想要什麽。”
沈風笑嘻嘻道:“我什麽都不要。”
夫人哪裡會相信他的話,他現在什麽都不要,分明是想獅子大開口,林家對他越是虧欠,到時候他就可以佔據主動,等棉花生意有了利潤,他便能最大限度的佔據份額,結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可想而知,他這是臥薪嘗膽,所圖甚大。
而且這個棉花生意從頭到尾確是他一手策劃,林家只不過是從旁協助,而他也幫助了林家不少,這一來一回,無形間已經抵消掉了,就算到時候沈風掉頭走人,林家也不能怨他。
以沈風的個性,他必然不會選擇脫離林家,而是會最大限度利用林家,運用林家的所有資源,以此牟取最大的好處,但偏偏林家不能離開他,唉,真是一個可怕的家夥,可恨的是,卻又讓人生不出恨。
這本是一句相互矛盾的話,用來形容沈風卻是再恰當不過。
夫人心中喟然,轉而說道:“接下去我們便開始商議經營之事。”
林可嵐聽到這話,馬上看了他一眼,沈風會意笑了下,把其中一隻繡花鞋踢給她,這隻鞋是故意還給她,她贏得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
夫人繼續說道:“嵐兒已經把你之前的計劃說了一遍給我聽,你設計的衣式是否過於新異,我從未見過如此樣式的成衣。”
沈風說道:“夫人你把話說到重點了,你也說過,你從未見過,那就說明這絕對是開山立派之作,只要輔助於得當有力的宣傳,這股新潮衣式,就會在市場變成燎原之火,關鍵的是,這把火唯獨林家才有,夫人巧好在這個時候當了江蘇商會會長,這將成為一股助力,只要控制得當,市場將由我們說了算。”
“這是出於大方向的考慮,接下來我再說說衣式本身,雖說是別出心裁,但總體卻保持傳統,只是有效地把短裙、T恤、棉質絲襪結合起來,不僅滿足了大華小姐們,而且引導了她們一顆渴望受關注、渴望改變的心。”
沈風忽然問道:“嵐小姐,新衣做出來後,你有沒有自己試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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