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威見到那個惡魔般的女人不知何時走進客棧內,嚇得雙腿一軟,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身邊,接著狠狠地一咬牙道:“是他!”
妹夫,對不住了。
我靠,還大舅子,一下子就把我出賣了,沈風心裡狠狠罵了一聲,淡定自若地說道:“什麽要降服師傅姐姐,沒有,絕對沒有,他剛才說的是服侍,是吧”
唐威愣了愣,急忙說道:“對對對,是服侍舒姨!”
舒如姒臉上掛著一串笑意滿滿走過來,唐威見到她越走越近,嚇得噤若寒蟬,身體仿佛被下了定身術,嚇得一動也不動,額頭的冷汗不斷流了下來,待到見她繞過自己,走到沈風面前,才突然松了一口氣,心裡猜疑,難不成舒姨真的被妹夫降服了,否則怎麽這一來就來找他。
沈風臉上肌肉一緊,乾笑兩聲道:“師傅姐姐,這麽快就來了”
“我不早點來,又豈會知道你這個臭小子對師傅如此孝敬。”舒如姒噗嗤嬌笑道,特意在末尾的孝敬兩字上加重語氣。
張老先生此時站出來微微笑道:“一別十年,你個性還是如此迥異”
“張先生亦還是如此神機妙算,可預知我會來此地。”舒如姒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張老先生一眼,眼神很快回到沈風身上。
“非也——”張老先生捋了捋長須笑道:“起初要費一些周章,不過自巧遇這位小兄弟後,我便料想定能在此處遇見你”
舒如姒淡聲道:“這是何意。”
“不可說,不可說”張老先生帶著一抹具有深意的笑容道。
“故弄玄虛!”舒如姒冷哼一聲道:“你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可要與我的乖徒兒進房了”
沈風急忙解釋道:“進房是為了討論大華最近天氣多變的原因以及就長江中上遊頻發澇災交換一下意見,你們千萬別誤會——唐兄,你幹嘛笑得那麽淫`蕩”
張老先生微微笑道:“這次我來是受人所托,特為你帶來一句話。”說罷,給她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就在這裡說即可,小威子你聽了之後,會不會去胡說八道。”舒如姒語氣冷冷說道。
唐威在別人面前威風八面,在她面前卻把頭一縮,諂笑道:“舒姨的事情我怎敢胡說八道,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向別人說起一個字。”
“齋主說只要你脫離邪教,助太一道齋除去邪教,十年前之事便可既往不咎。”張老先生說道。
“說完了麽,說完我要和我的小徒弟進房了。”舒如姒不屑一笑道。
張老先生含笑說道:“我也知這是結果,罷了罷了,你有自己的打算,我不必再參合“
舒如姒微微作揖道:“多謝張先生,我知你是念在舊誼,才勞神在中間調解,只是你如今也已脫離,又何故讓我回去”
“呵呵——”張老先生長笑兩聲,微微頜點頭道:“是我糊塗了”
沈風聽不懂兩人說什麽,不過倒是知道她不是真正加入摩尼教,而是在裡面當臥底,只是別人不知道而已,現在大概知道的人莫過於自己、唐開泰兩人,連茵兒都不一定知道。
“乖徒兒,跟我走!”舒如姒走過他身邊說了一句,然後直接上樓。
沈風尷尬笑道:“她找我有點事情,先失陪了。”說罷跟著她走了上去。
唐威在後面看得暗暗稱奇,神情若有所思。
兩人來到房中,沈風不僅問道:“師傅姐姐,你這麽快來找我,是不是茵兒有消息了”
“恩——”舒如姒拿出一個人皮面具說道:“你戴上這個”
沈風見到這個新鮮玩意,稍微看了一眼,這張面具顯是一個中年粗漢,上面還有濃密的胡須,好奇心下把面具戴了上去,對著鏡子看了看,原本英俊面容變成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猥瑣粗漢,忍不住問道:“師傅姐姐,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假扮這個人吧,能不能換個——”
說罷,想取下面具,卻發現怎麽扯也扯不下來,驚叫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黏住了拿不下來,剛才也沒有膠水的味道,師傅在上面弄了什麽”
舒如姒咯咯笑道:“師傅在上面加了特別的東西,沒有我的藥水,你休想拿下來”
“那快用藥水把我弄下來,一直戴著這個面具,影響市容市貌。”沈風使勁在自己臉上動扯一下,西掐一下,面具仿佛和自己化為一體,紋絲不動地覆蓋在臉上。
“等時間一到,我自會給你取下,這段時日,你要以這個面具的人進入摩尼教。”舒如姒忽然嬌媚道:“你方才在樓下不是很威風嗎,膽子不小,想降服師傅,若你還想取下面具,今後可要乖乖聽我話哦。”
該死,這個魔女!沈風無奈笑道:“那到底要假扮誰?”
“宇文成都!”舒如姒緩緩吐出一個名字:“此人在來夷陵途中已被我殺了,我要你假扮他混入摩尼教”
“宇文成都!那不是宇文化及的兒子!”沈風被雷得外焦裡嫩,沒想到這個時代竟然有宇文成都這個人,宇文成都在自己認知裡是個武將,也難怪她要把自己的身形弄得壯碩一點。
舒如姒聽到他能說起宇文化及這個人,心境起了一個巨大的波瀾:“你竟知道宇文化及!”
沈風醒然過來,才知自己方才又說漏嘴,急忙乾咳幾聲掩飾尷尬:“認識他很奇怪麽。”
舒如姒淡淡說道:“天下間認得此人的人,甚為稀少,概因此人早於二十年前便已身亡,只怕當時你還未出生,你竟能認識他,不覺很奇怪嗎。”
沈風急中生智道:“我就是聽我鄉裡人說的,我一個老鄉曾經去過京城,回來的時候跟鄉裡人說起這兩人”
舒如姒沒有再追問,轉而說道:“你認識他更好,也算有個淺知,我現在與你說說宇文成都這個人,此人好色成癮,性格莽撞少謀,乃是教主的親信,被摩尼教教主委任在京城”
好色沒腦子,兼在京城當差,屬於教中政治核心班子了,這次回來是為了競選左王這個位置,沈風心中把她的話翻譯大白話,點點頭道:“明白了。”這個時代的宇文成都和歷史描述還是分毫不差的,裝扮起來應該不是問題。
沈風又突然問道:“這個人是什麽時候被你殺了”
“十日之前——”舒如姒順口答道:“你問這個作甚”
“師傅姐姐好計謀啊,十日之前就想好要讓我假扮混入摩尼教了!”沈風笑呵呵說道
舒如姒嬌媚地看了他一眼:“師傅也沒少給你佔便宜,我們算是兩清了”
騷狐狸,少對老子放電,要不是為了找我老婆,我才不會傻到給你利用,等到這事情結束,我一定要狠狠地啪啪你的屁股,心裡發泄一通怨氣後,沈風念起茵兒的安危,問道:“師傅姐姐,茵兒怎麽樣了。”
“你倒是很關心茵兒。”舒如姒把茵兒當成自己的孩子,自然對她多加維護,不知為何,卻是很怕他們兩人有兒女私情。
“茵兒和我一起來,我當然要關心她,假若茵兒因為去找我而出了什麽事,我會很愧疚的。”沈風鄭重說道。
“你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也不怪唐大小姐和柳家小姐傾心於你,就連林家小姐也快被你騙了,凡人得其一便是上蒼眷顧,你竟能同時擁有三個紅顏知己,乖徒兒,你可真是有出息。”舒如姒笑吟吟說道,話裡的另一層意思卻是警告他有了三個,就別再沾惹其他女人。
沈風假裝聽不懂她的意思,嘿嘿笑道:“我老婆多又漂亮,也是給師傅長面子,以後還能伺候師傅您,不是很好嗎”
又補充道:“還有,師傅你誤會一件事了,林家小姐和我半點私情也沒有,我倆純粹屬於雇傭關系,說不定哪一天我炒了她”
“咯咯——”舒如姒嬌笑幾聲道:“沒有私情那便變成有私情,把你對付師傅的本事使出來,還怕她不就范,你的老婆越多,師傅便越高興,若你以後騙來的小娘子還哭哭啼啼,師傅就幫你管教她們,保叫她們對你千依百順——”
汗,這個女人太強大了,有這種師傅不知是福是禍,沈風盯著她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道:“師傅姐姐,你還沒說茵兒怎麽樣了”
“看你的神情不怎麽擔心,枉費茵兒念及你的安危不顧生死地闖入險地。”舒如姒幽幽說道。
“你都不擔心,那茵兒此時一定是安全的。”沈風好笑道,這個女人話裡時刻藏著鋒芒,對付她是一刻也懈怠不得,而想要從她口中套話,是千般難萬般艱,真是一個智計如妖的女人。
“誰說茵兒此時安全了——”舒如姒長歎一聲道:“這個傻孩子為了尋你,甘願身赴險境。”
沈風心裡一緊道:“那茵兒在哪裡,我們快點去救她。”
“算你還有點良心。”舒如姒冷冷說道:“假若你一點不著急,我便一劍殺了你,茵兒可以對你無情,但你不可以對她無義。”
靠,哪一天我一定幹了你這妖女,沈風臉上露出怒容道:“現在還有心思考驗,還不如快去找茵兒,她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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