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追了幾步發現眼前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老大,那小子不見了”一個黑衣人怒罵道:“都是老三見財起意,跟這小子廢什麽話,一刀宰了他就是”
“四弟,這怎麽能怨我,咱們四兄弟為啥在刀口上過日子,還不是為了圖個財路,我這也是為大家著想!”另一個黑衣人忿忿不平道。
“你傻了,不守江湖規矩,以後誰還會找我們,吃了一碗粥蹬了一鍋飯。”排行老三的黑衣人忍不住教訓道。
“媽的,都別吵了,這小子肯定還在附近!”為首一個黑衣人怒喝道:“我們分頭追,他沒什麽功夫,誰要是殺了他,銀兩多分點”幾人一聽老大發話,握緊劍柄,分頭尋找沈風。
沈風找了一個粗壯樹樁,背靠樹樁躲了起來,大氣不敢喘一口,不敢再逃跑,悄悄側眼望了望後面,只見他們四人正慢慢向自己靠近,手中的利刃銀光乍現。
怎麽辦,要想個辦法才行,見幾個人越來越靠近,手持長劍亂劈,豌豆大的汗珠直冒出來,沈風急中生智,撿起地上的碎石子往旁邊扔去,石子砸向第四個黑衣人前方的樹樁上,碰到樹樁落在一寸高的草叢上,發出微微的聲響。
那個黑衣人在就是在他們當中排行老三的凶徒,沈風見他心性最是急躁,所以才故意把石子擲向他那邊,果然,黑衣人聽到有動靜,急速趕去,另外三人見老三發現動靜,也不敢示弱,齊齊往他的方向奔去。
沈風見四個人上當,矮下身向來時相反的方向輕步移去,當他們四人發現上當時,第一個反應一定會往他這個方向找來,沈風便反其道而行之,往來時相反的方向逃跑。
沈風趁他們分散注意力這個空檔,往回走了十幾步,背靠在一個樹樁,四個黑衣人很快便發現自己上當了,低聲罵道:“又被這小子給騙了,都怪老三,也不看清楚”
老三譏諷道:“那你幹什麽跟著來,你還不是為了和我搶銀子”
老大喝道:“夠了,這小子一定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回去了,我們加快腳步追”
一幫蠢貨,老子會有你們蠢嗎,沈風在樹樁背後恨恨罵道,見他們往另外一個方向追去,心裡長松了一口氣,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思索了一下自己被追殺的緣由,這個緣由並不難想,最想要自己的命的人,只有一個人。
見幾人離自己越來越遠,沈風也趕緊逃出樹林,繞了一條遠路回林家,回林家有兩條路,四個黑衣人走的捷徑,沈風繞的這條則是遠路,耽誤了一些功夫,走了半個時辰,才快要林家。
臨近林家時,沈風猶豫了一下,剛才他們說話,知道自己是要回林家,說不定他們會在林家截住,也有可能他們乾脆在林家尋人,這四個人明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凶人。
心中有些擔憂,便大著膽子往林家走去,離林家越來越近時,卻見地上躺著四個人,可不是剛才那四個黑衣人嗎,他們旁邊還站在一個白衣女子,此時,那個白衣女子背對著他,裙角不沾地,仔細一看她還是有腳的,只是被衣裙掩蓋住,不容易被人看出來。
沈風在她身上望了幾眼,心道,難怪林家的人把她當成女鬼,她就是站著時,裙擺依舊隨風輕拍,在月光下波影重重,加上她不露面,不當你是女鬼還當你菩薩嗎!
從地上躺著的黑衣人來看,應該是這個女鬼擺平了他們,沈風提著膽子,小心翼翼道:“這位女俠,地上四個人是你打倒的嗎”
“多行惡為,天自收之!”白衣女子的聲音宛如從天際飄來,嫋繞於風中。
這女的還挺拽,說話用屁股對著人,明明就是你打倒的,還說成是天,沈風心裡笑道,想到她是來找自己,可她肯定沒有見過自己,出聲試探問道:“敢問姑娘為什麽一直林家附近,我也是林家的一名員工,我的同事幾日前曾見過你”
“你可認識住在這裡一個叫沈風的人”白衣女子問道。
沈風不明她的來意,不敢隨便承認,說道:“你說沈風啊,他本來也在林家裡面打工,但幾日前被我們家小姐趕回去了”
“那他今在何處”白衣女子又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沈風含糊其辭道,他不敢說太多,沒有確定這女人什麽來路前,言多必失,還是少說話好,轉而說:“不知姑娘找沈風什麽事情,假若他日我遇見他,可代為轉告一聲,不然你留封書信,我見到他時,幫你轉交給他”
“與你無關!”白衣女子說道,聲音不帶有任何感情,說話也沒有輕重緩急,好似任何事情都與她無關。說罷,白衣女子抬起步,腳步輕柔似履在薄冰,但卻是極快,轉眼間便消失沈風的面前。
沈風瞪大眼睛,看著她與自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自言自語道:“真懷疑她是搞雜技的,走路像有鋼絲吊著”
此時地上的四個黑衣人爬了起來,睜開眼便驚懼喊道:“鬼啊,有鬼啊!!
旁邊另一個黑衣人拍了他一記腦袋,罵道:“瞎嚷嚷什麽,剛才那個人是個武功奇高的女人”
又一個黑衣人叫道:“老大,這小子在這裡”
沈風此時反而不怕,笑眯眯道:“剛剛打倒你的人,是我貼身保鏢,武功出神入化,殺人如麻,是我讓她暫時別殺你們,現在我問你們幾句話,你們老實回答,不然的話,你們四個人小命可就不保”這是沈風特別聰明的地方,懂得利用一切人和物,這也是一個小人物在都市中磨練出來的能力。
四個黑衣人顯是被白衣女子嚇得不輕,此時他們就想殺了這小子也不行,身上的幾處骨頭全部被那個女人給踢斷了,有些懼怕道:“小弟等幾個不知大哥您有高人護身,多有冒犯,大哥您有什麽要問,盡管開口問”
沈風冷笑道:“算你們識相,今晚是誰讓你們來殺我的”
四個黑衣人沉吟一聲,遲疑道:“大哥,這是江湖規矩,假若我說了,會叫同行看不起,今後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理解你們,那我換個問法,就不算壞了規矩了!”沈風厲光掃向他們的眼睛道:“派你們來的人,是不是姓杜的人,你們只要需要點頭或者搖頭”
幾個人遲疑了一下,圍在一起商議片刻口,為首一人對著沈風點點頭。
媽的,就知道是他,在塔中得救後,就猜到他還會來殺自己,沒想到還是疏忽了,今晚差點被宰了,沈風心裡湧來一團怒火,重重地哼了聲道:“回去後,將今晚的事情一字不漏告訴他,順便叫他當心點,惹毛了我,我叫我的貼身保鏢去取他的命”
“這個——”
沈風見他們面色猶豫,就知道他們在顧忌什麽,冷笑道:“放心,我早就猜到派你們來的人是杜青山,杜青山也不忌諱我知道是他派人來殺我,你們只要將今晚如實說,就沒有你們的事情了”
幾人聽他能完整說出名字來,便放心下來,急忙應允下來,互相攙扶著踉蹌離開。
沈風見幾人離開,心裡思索道,杜青山一定萬萬猜不到他派來的人不僅沒有殺死自己,而且反過來被利用,只是這招狐假虎威不知道有沒有用,未免夜長夢多,要想辦法踹了杜家,可假如可以輕易扳倒的話,柳宗禮和林揚年早就動手了,如今只能多想個辦法讓杜青山忌憚自己。
沈風被人追殺了大半夜,身體顯得有些疲憊,林家的大門早就關了,沈風隻好爬牆而入,回到了自己小屋內沉沉睡去,一夜過去。
隔天一早。
沈風打著哈欠出門,今早準備去棉田看看,有一段時間沒有過去了,要抽個時間去看看才行,剛好婉詞現在早上每天都去,可以和她一起去,男女同行,走路不累。
才剛踏出門,卻見一身青衫小帽的大小姐一臉不快地走了過來。
“大小姐,早上好”沈風笑呵呵道。
唐大小姐走到他面前,重重地哼了一聲:“哼!”
“哎呀,這一大早便聽見大小姐一個哼聲,仿若胸腔中灌入一柱清泉,直覺體態通舒到腳趾,如沐春風獲新生”沈風嘻嘻笑道。
“淨瞎說“唐大小姐臉上猶在生氣,粉腮輕鼓,秀眸囀嗔,拿著一封粉飾書信,沒好氣說道:“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麽”
沈風接過來一看,細看一眼信封上的留名,訕訕笑道:“原來是琴茵小姐的來信,不看了,我和她又不熟”
“你真的不看嗎,若是無事怎會大老遠命人送來書信與你,我看你還是打開來看一看,且寬心,我不偷看你!”唐大小姐偏過頭說道。
沈風試探道:“大小姐你讓我看,那我就打開看一看”
“讓你看便看,本小姐可不是喜歡吃味兒的人”唐大小姐哼道。
沈風打開信封,便一股香氣撲鼻而來,清爽而不濃膩,拆開信紙一看,只見白紙寫著幾行娟秀小字:“昨日俗務纏身,無幸相會,若君今日得暇余,盛裝顧盼君再來”
原來是茵兒知道了自己昨天來找她,動作倒是挺快的,就算她沒有來信,自己本來就想再去醉花蔭走一趟,沈風把書信收了起來。
唐大小姐方才在拆開書信,已偷偷瞄了幾眼,見他看完,狐疑地在他看了一圈道:“定是醉花蔭的琴茵又來邀你,你要去嗎”
沈風一本正經道:“當然不去”
唐大小姐才展顏一笑,露出兩個酒窩道:“不去便好,你既不是富貴公子,更不是風`流才子,你兩番邀你前去,定是不懷好意”
我兩樣都是好不好,這小丫頭醋味那麽大,為了防止我去醉花蔭,還找了那麽離譜的借口來,沈風信誓旦旦道:“你這可冤枉琴音姑娘了,普天之下你就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出幾個對我懷有‘好意’的女子,大小姐請你對我人格放心,我今天保證不去赴約”
我人格保證,但我狼格可不保證,茵兒剛好就是那種讓我有了異性沒人性的妞。
唐大小姐聽他保證,才放心下來,轉眸道:“今日或許會下雨,你還是不要出門好”
沈風抬頭一看,天空晴朗萬裡無雲,鳥兒爭相鳴叫,哪裡是像要下雨的樣子,沈風一聽便知她的想法,好笑道:“今日不可門可不行,我現在就要出門一趟”
唐大小姐聽他說要出門,以為他還要去醉花蔭幽會,大急之下,脫口而出道:“你怎麽還要去與那琴茵幽會,你這般——可得起我麽,你若要作踐別人,還不如來作踐我,反正我都是你的人了”
沈風聽得心裡惡寒,什麽作踐別人不如作踐你,我有那麽饑渴嗎,苦笑一聲道:“我只是要去棉田一趟,你好好在家待著”
“你怎麽不說清楚!”唐大小姐知自己會錯了意,嫣紅於俏臉盡徘徊,輕嗔一聲,然後扭著小屁股跑開了。
沈風望了望她的綽約身影,宛若隔戶楊柳弱嫋嫋,有幾分風韻在裡頭,心裡嘿嘿笑了笑,大小姐正漸漸褪去青澀,再過一年半載,說不定就能采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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