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頓時哄堂大笑起來,三女亦是展露笑意,剛剛被朱公子氣焰壓製的才子學子,紛紛齊聲叫好,;令朱公子一時間尷尬不已。
這下聯對得極為巧妙,同樣是個拆字聯,不僅替王老者找回面子,還讓眾人注意沈風,出對容易對對難,眾人皆是有幾分才學的人,孰優孰劣,一聽便知。
林可嵐心中驚奇,一直以來她都認為他是個不學無術的無恥之徒,不想他還有幾分才學,更難得的是他的機智,如不是那一張討人厭的臉,倒也能讓幾家小姐傾心。
朱公子心中惱火,急著找回場子,心索急思片刻後,開口說道:“稻梁菽麥棃粟這些雜種哪個是先生?” 此聯一出,三女都輕輕地皺起了眉頭,雖出得很是巧妙,但話裡卻是罵人的意思
雖然詩詞歌賦沈風是自認比不上這時代的才子們,但對對子比的是機智妙想,聽他上聯是在貶罵自己,沈風冷笑一聲,脫口而出道:“詩書禮儀春秋許多正經何必問老子!”
“妙!妙極了!”
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沈風連續對了兩個對子,在座眾人都不得不對這個不起眼的小子表示驚奇了,他思維甚快,不僅罵回去,而且對得如此工整,就連原本一直對他心懷芥蒂的林小姐,也不得不在心中讚歎他。
而知府夫人這時候眼眸一直流連在沈風身上,沈風感受到她的目光,知道這是引起她的注意了,暗道果然沒白費功夫。
連續兩番受挫,朱公子心裡大為著急,一臉白淨的臉微微憋紅起來,走到沈風跟前,急聲道:“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忘八)”
沈風想也不想對道:“忠孝棄權禮儀廉(無恥)!”媽呀,以前我只知道我是個人才,原來我他媽是個天才。
“好!好!”
連續三個回合,朱公子都在沈風身上吃了虧,額頭冷汗直流,再也不敢小看他,在石頭路上來回踱步,心中稍稍才冷靜下來,瞧見池水中太陽的倒影,轉而對著沈風出道:“水底日為天上日”此對出的人簡單,但對起來就難了,此中蘊含著一個物流學反射現象。
眾人聽後苦思冥想起來,見他們兩人對得興起,也被吊起了興子,但尋思一番後,皆是沒有想到佳對,紛紛又把目光投向沈風
在眾人的注目下,沈風嘿嘿一笑,眼睛看著眼前的知府小妾,同時偷偷地悄悄地捏了捏柳婉詞的小手說道:“眼前人是意中人”
此刻沈風的角度是對著林可嵐和知府小妾,所以眼前人到底是哪個人就變得很模糊了,但次下聯對得極為工整,也是物理學的反射現象,且在眾人眼中,沈風下聯妙就妙在還對意中人表明了心跡,實在是妙極了。
面前的林可嵐芳心猛跳了一陣,以為沈風說的是自己,見眾人好似眼光看似都在看著自己,急忙低下頭去,另外的知府夫人卻感覺沈風的眼光是在看著自己,心中不免紛亂,方才沈風表現的才智,還有俊俏的外表,讓自己的心湖蕩起了一片片漪漣,心念到此,不由得泛起秀眸多看他幾眼。
可沈風說的意中人卻不是她們兩人,而是剛剛偷偷被捏了幾下小手的柳婉詞,此刻柳婉詞臉色羞紅,芳心亂顫,粉臉綻放開兩朵桃花,此刻她一身紫色長裙,便如陽春三月的紫丁香,溫婉動人。
沈大哥可是在說我,可他卻是看著別人,若是別人,為何他方才捏住我的手——哎,真是惱人,總說些讓人捉摸不透的話,
沈風打了一個啞謎讓三女各懷心思,而朱公子冷汗連連,見奈何不了他,一時間啞口無言,此時知府夫人開口問道:“不知這位公子大名,在何處高就。”
沈風豪氣萬丈說道:“在下乃是杭州林家首席護院拳打北方敬老院腳踢南地幼兒園沈風是也”
眾人紛紛驚奇,原來只是林家的護院,林家小小護院就有這等才學,那林家小姐豈不是有驚世之才,眾人投眼望向林小姐,沈風這番介紹,顯得張弛有度,立刻讓林小姐臉上有光,知府夫人對著林可嵐嬌笑道:“林家真是人才輩出,看來我也要去林家當個丫鬟才是,不知小妹可願意收留我”
林可嵐連忙不依,嬌笑著拍打她的手背道:“知府夫人莫要取笑小妹了。”兩女嬉鬧著,為著書院增添了不少春`色,一旁的柳婉詞只是寧靜的看著,時而彎起嘴角微笑,時而輕皺秀眉思考,雖不發一語,卻顯得恬靜優雅,似簌後之玉蘭,暗香浮動叫人神清心怡。
三朵嬌花同時在這小院內綻放,乃是書院百年難得一見的景色,學子們公子們無一不簇擁,沈風見到這狀暗歎,美色永遠是奢侈品,叫人多看一眼便覺是天賜來的恩德。
出了竹林院,林可嵐有意接近知府小妾,與她舉態親密,沈風不知她心裡在打些什麽壞心眼,礙於她,沈風一直沒有機會執行任務。
幾人來到園亭內,正見一位白淨柔弱的書生指著一副墨畫面對眾人侃侃而談,形態風`騷,書生白淨的臉上帶著驕傲,而他身邊站著一位麗裝女子,時不時對他投以欽慕的眼光,那女子身體微微傾向他,仿佛在向眾人宣告兩人關系親密。
周遭才子小姐們無不羨慕於她,令她臉上更加得意,她就喜歡這種被羨慕被注意的感覺。
待沈風與幾女靠近時,眾人見到又有三位佳人前來,免不了一番驚豔,紛紛客套起來,倒把剛剛的白淨公子與麗裝女子冷落了,被冷落的人當然包括了沈風。
麗裝女子恨恨看了一眼林可嵐,賠著虛假的笑容說道:“這不是林家小姐麽,稀客稀客,林小姐終日忙於織布生意,怎有空兒到書院來,也對,林小姐喜於在外,倒像個男兒,呵呵,林小姐我開個玩笑,你切莫動氣。”
麗裝女子這話綿裡藏刀,表面客套實則在諷刺她,兩人明爭暗鬥已久,一個織布大戶林家小姐,一個米糧大戶方家小姐。
她一直嫉妒林可嵐的名氣,無形中林可嵐搶走她很多風采,她與林可嵐同是杭州城大戶人家,假若不是有她,她會比現在更風光。
沈風原本以為她會生氣,可她卻仿佛充耳不聞,看都不看她一眼,林可嵐只是簡單說道:“你能來,我便能來,好景好去處,誰不願往。”
沈風疑惑的看著她,好奇她怎麽沉得住氣,平時對自己又是咬又是罵,恨不得生吞了自己,這還是一直跟自己吵架的林小姐麽。
這時那位白面書上站前一步,欣欣然說道:“在下虞昊文,見過兩位姑娘,見過知府夫人,三位可知方才我們在討論什麽。”
這算哪門子討論,明明是你一個人在那邊自吹自擂,沈風被他無視,心裡也對他不感冒。
柳婉詞看了他一眼,知他受了冷落心裡不舒服,方才林姐姐還被人譏諷,起了回去的念頭,悄悄與林可嵐說道:“林姐姐,婉詞有些困累,我們可否先回去。”
林可嵐也是和她一樣想法,她與方小姐一直不合,立即點點頭,剛想掉頭回去,忽地那方小姐又不陰不陽的開口說道:“林小姐怎麽剛來便走,莫不是方才小妹惹你生氣了,為了向你賠個不是,小妹邀請你來品鑒一下虞公子的畫作,一同賞析,豈不更妙。”
林小姐豈能不知她打著什麽主意,早知她是何種秉性,說是賠禮邀請,說穿了是讓她去羨慕,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沈風悄悄朝著林可嵐擠眉弄眼,然後開口說道:“既然兩位盛情款款,小姐就莫要推辭了,去看看也無妨。”
林可嵐不知他打著什麽鬼主意,只是話都說出口,不去也得去,就是沈風不說,礙於面子,她也得去。
那位白面書生,見三位佳麗來欣賞自己的畫作,心裡湧起濃濃的滿足感,熱情跟她們三人說道:“三位請看,此畫乃是我遊歷大華國邊境時有感而作,小生有幸,幼時便隨著家父遊歷大華山川景色,結識了不少文人騷客,見識了各地各川的風土人情,沿途絢麗風光叫人心之躍然,即興時便賦詩一首,暢吐山川情,令昊文有所悟,有所得,若是久居方寸之地,隻知人間俗事,卻不知這世間有此等美妙之處,豈不是人生憾事,便如那插入雲端的衡山,處處是茂林修竹,終年翠綠,奇花異草,四時飄香——而這次南下荒夷之旅,更是一番不同體會,武夷山一望綿延不絕,九曲十八彎,我與當地居民同吃同睡,借著雅興,在竹排上品茗作畫。”
白面書生說起自己的遊歷感慨所見所聞,滔滔不絕,聲聲不絕於口,加上他讀過書,把自己旅遊史說得美妙無窮,周遭人被他說得神往,讓臉上愈是顯得驕傲,特別有比下有余的優越感。
沈風心裡一陣無語,去一次武夷山難不成就有炫耀的資本了,有本事你把大紅袍母樹栽下來,前世裡組織旅遊時他都去膩了。而方小姐愈是得意,借題發揮說道:“林小姐不也是經常出門在外,想必和虞公子一樣見識廣博,何不把所見所聞說出來讓大家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