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步行了許久,琴茵兒回頭望了望,突然問道:“公子,那隻猴子怎麽不見了”
“大概是回自己的猴群了,這地方那麽危險,它跟著來也危險。”沈風回頭望了望,轉而問道:“茵兒,火靈芝生長的猿臂崖在哪裡?”
琴茵兒答道:“猿臂崖前有一條河流,我們直走看到那條河流,便能看到猿臂崖。”
沈風又問道:“那今天我們能趕到嗎?”
“怕是不行,我與師傅上次來到這裡,亦須花上三日時間,但上次乃是抄了遠路,以我們這次的步程,尚須明日才能抵達。”琴茵兒心中掂量了一番,見他神情略有憂色,又啟口問道:“公子,你可是心有憂慮。”
沈風點點頭道:“越往前走,林間濕氣就越來越重,再看我們腳下的土壤也越來越松軟,我怕前面是一片沼澤地,總之,越往前就越要小心點,沼澤地潛伏著很多大自然殺手。”
沈風繼續說道:“你看方才咬傷你的小蛇,它的表皮已經形成一層保護色,這種保護色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形成,而是經過歲月的積累,慢慢的進化,可用來掩蔽自己不受傷害,更可用以攻擊獵物,由此也可見,這個地方還棲息著不少這種比較高等的生物,或有劇毒,或有攻擊”
沈風突然笑道:“其實林間的生物和我們人一樣,有的成群結對,來抵抗外族侵擾,有的個體能力強的,以捕殺獵物為生,這些都是他們生存的方式”
琴茵兒深以為然地點了點,喟然一歎道:“經你一說,才覺世間萬物萬理相通,便如強悍的外寇想入侵中原,我們大華便要團結起來抵禦外敵。”
“大自然能給我們人的啟示太多太多,只要加以利用,可以富國強民。”沈風笑道:“說到底,它們比我們生活的時間長,我們向它們借鑒,就如同向前輩學習知識。”
琴茵兒仔細品味他的話,良久才屈身作揖道:“公子思想與眾不同,卻又發人深省,茵兒受教了。”
沈風喉嚨開始有些腫痛,咳了咳才說道:“古人雲,以史為鏡可以明得失,以過去歷史,對個人有益,以歷代國史,對國有益,以人類發源史,對人類有益,可見,參考越悠久的歷史,考慮的事物也就越大。”
琴茵兒對他的話,不是領悟得很徹底,站在她這個角度,眼光最多也能看到國家榮辱興衰,又聽他聲音帶著沙啞,急忙關切道:“公子,你喉嚨是否欠恙”
“沒事!”剛才說了好多話,喉嚨顯得更沙啞:“不礙事,等一下找些水喝就行。”
琴茵兒歉然道:“都怨茵兒,若不是要為我療毒,公子也不至於傷了喉嚨。”
沈風曖昧地笑了笑道:“剛才是我自己心甘情願,你就算攔著我,我也會堅持為你療傷。”
琴茵兒臉紅了紅,然後沉默了片刻,突然脆聲道:“我聽聞這神農架內有許多藥本,不如我們就近而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藥草。”
沈風突然嘿嘿笑道:“茵兒,其實有一種療法,見效十分快,你要不要試試。”
琴茵兒沒有感到他的邪惡心思,隨即問道:“公子,你有何辦法,快快說來,不管如何,茵兒皆願意一試。”
沈風大手攀上她的翹臀,輕輕撫摸起來,騷騷笑道:“這是我獨創的注意力轉移**,可使我暫時感覺不到痛疼,還可保持身心愉悅,雖然治標不治本,但至少可以免除一些痛苦”
“啊——”琴茵兒嬌呼一聲,心道,公子怎麽生病了,還不忘作壞。
在她圓軟的翹臀上津津有味的摸了幾把,才收回手來說道:“大功告成,咱們繼續上路。”
琴茵兒紅著臉,跟在他身後,兩人繼續往前行,一路上沈風咳嗽越來越劇烈,說話也越來越沙啞,直到快要說不出來。
“咳咳——”沈風手撐在一棵大樹,劇烈地咳嗽著,良久才沙啞道:“真是不能小覷了這蛇毒,只是碰上了一點,就讓喉嚨腫痛起來。”
琴茵兒焦急萬分道:“公子,這如何是好,這裡的花草,皆是我未曾見過,不敢亂用。”
“讓我來看看,我大概記得一點。”沈風費力地說出一句話,然後走到花花草草面前,蹲下來仔細觀看,林家花草種類甚多,一眼看過去甚是繁雜,且大多數是自己不熟悉的,前世雖然看過關於神農架藥本的視頻,但要一下記住成千上萬種,根本不可能。
“公子,這是何物?”琴茵兒拿著一株根莖問道。
沈風接過來一看,只見這株植物其葉多為七片輪生於莖頂,花單生於輪生葉片之上,且根莖似海螺狀,高有八十厘米,粗有兩厘米,果實呈球狀,沈風仔細看了許久,才笑道:“茵兒,這是七葉一枝花,剛好可以清熱解毒,消腫止痛,還可以治療蛇毒。”
琴茵兒欣喜道:“方才只是覺得這株生長奇特,抱著僥幸的心理才摘下一看,沒曾想此物大有妙用,七葉一枝花,果然狀如其名,公子這是你為它起的名嗎?”
“當然不是!”沈風笑道:“七葉一枝花早在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有收集了民諺:七葉一枝花,深山是我家,癰疽如遇我,一似手拈拿。”
琴茵兒問道:“那該如何服用?”
“取其根莖再研磨搗碎。”沈風簡單說道。
琴茵兒隨即說道:“公子你在這裡稍等,茵兒去把根莖搗碎。”說罷,便轉身離去。
沈風百無聊賴地靠在大樹上,閉目眼神了片刻,然後聽到一個聲音。
吱吱吱——吱吱——
沈風聞聲望過去,那隻金絲猴已跳躍了兩支樹乾,跳到自己面前,沈風鬱悶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金絲猴在他面前不停地吱吱叫,神情顯得尤為焦急,沈風皺著問道:“什麽意思。”
唰、、唰、、唰、、、、
金絲猴警覺地望著後方,然後突然逃竄開來,沈風也望了過去,只見一條巨型蟒蛇,正碾壓林叢穿梭而來,吐出的蛇信子竟有兩尺多長,而它的身長達到了十米長,張開的血盆大口,可以輕松吞下一個人。
“我的天啊——”沈風瞪大眼大叫一聲,想也不想拔腿就跑,這條蟒蛇一定是被那隻猴子引了過來,回頭望了一眼,發現那隻蟒蛇已改變了目標,蛇形蜿蜒向前追著自己。
沈風心裡恨死那隻猴子了,拚命跑出百來米後,正見茵兒拿著搗碎的藥草正要回來,沈風趕緊衝她喊道:“茵兒,快跑,有蟒蛇!”
琴茵兒還在迷茫間,沈風已經跑到她身前,拉著她的手跑開,琴茵兒不禁回頭望了一眼,只見一條巨型蟒蛇緊隨在身後,蟒蛇體型巨大,口中還噴著白煙,茵兒心中一驚,急忙拉起沈風的手,緊快逃竄。
蟒蛇速度竟不弱於茵兒,追了許久之後,才突然停了下來,兩人回頭見狀,也喘著氣停下腳步,琴茵兒說道:“那隻蟒蛇走了。”
沈風環顧一下四周,說道:“怕是不敢跟上來,說明這個地帶比較危險,我們也小心點才行。”
琴茵兒又說道:“為何此處有蟒蛇出沒。”
沈風望著樹上的金絲猴,無奈笑道:“還不是它招來的,天又快黑了,後面有蟒蛇,我們隻好繼續往前走,等找到一個地方才能休息。”
琴茵兒突然說道:“差點忘了,公子,你快把服用藥草”
沈風點了點頭,用手掌擠出藥汁,滴入口中,藥汁入喉嚨,便感覺一片清涼,雖然有些苦澀,但功效十分迅速,滴入好幾滴之後,喉嚨就感覺舒服了一些,滴完藥汁之後,沈風咽了咽喉嚨,才笑道:“好多了,我們繼續趕路。”
兩人行走一大片沼澤地上,行走極為艱難,還時不時遭到蜘蛛、毒蛇、不知名有毒生物的攻擊,這些小型而致命的生物,甚至比野獸還危險,往往讓人忽視,且能一擊致命,難怪連巨型蟒蛇都不敢進來這片地方,好在兩人有了提防之心,才免遭毒口,這個地方就好比是亞馬遜熱帶雨林的縮影,分分鍾都有可能喪命的危險。
當兩人狼狽不堪、艱難地走出沼澤地時,卻見到一條驢頭狼身的巨型怪物正在撕咬一隻鱷魚,驢頭狼見有外人,眼中充滿警惕,對兩人露出獠牙,茵兒剛想出手,沈風卻忙攔住她說道:“茵兒不要過去,這怪物不是一般野獸,我們還是繞道而走。”
琴茵兒依言,與他改道而走,待到走到一個安全的空地,才問道:“公子,方才那隻怪物,你可是識得它?”
“書上叫它驢頭狼!”沈風心余有驚駭說道,傳說神農架有一種叫驢頭狼的怪獸,沒想到真叫自己給碰上了,據現代科學家考證,這驢頭狼有可能是殘余的史前怪獸,凶猛異常,比一些老虎獅子還可怕,所以剛才攔住她,不讓她惹怒那隻怪獸。
見她臉上猶帶著好奇地望著自己,沈風苦笑道:“你別看我,我不是百事通,什麽都不知道,那種怪獸世上沒有幾個人能解釋得清楚,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天色快暗了最好不要再亂走。”
兩人又往前行了一些路,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行走不僅留意植物,還留意一些潛伏的動物,直到夜幕臨近,兩人才找了一個空地搭起柴火休息。
“公子,那隻猴子為何還跟著我們。”琴茵兒合攏雙膝,對著柴火問道。
“我也不知道,說不定等我們出了神農架,它就不跟了。”沈風說道:“茵兒你先睡一會,我來看守著。”
“公子你對我真好。”琴茵兒感激一笑,然後抬頭望著夜空道:“月兒今夜尤其明亮,想不到在山林中夜觀星空會有如此美侖之景,再過十幾來天,便是八月十五月圓時,公子到時會回家嗎?”
沈風悵然失笑道:“不回去了,走到哪裡算哪裡,茵兒你是思念家鄉了嗎。”
琴茵兒搖搖頭,幽幽道:“茵兒乃是無根飄萍,何來思鄉之情。”
“心若漂流,到哪裡都是過客——”沈風勸慰了一句,轉而問道:“茵兒,你是哪個地方人,我還從未聽你說起過”
“茵兒出生於戰亂之地,幼年便與雙親失散,流離失所,幸得師傅收留,才苟延殘喘到今日”琴茵兒淒婉一笑道。
“那還記得你父母嗎?”沈風可憐她身世,關切問道。
琴茵兒搖搖頭道:“幼年之憶早已不複存。”
“戰爭真是無奈的東西,眼下摩尼教和大華也要打仗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家園要被戰火毀滅。”沈風歎聲道。
“不知何時才能免除戰亂,還萬千百姓一個安定的家園。”琴茵兒遙望夜空,幽幽開口道:“人生最苦是離愁,若能長久在一起,那該有多好。”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故難全。”沈風笑了笑道:“離愁之所以苦,是為了提醒我們要珍惜眼下,能在一起一分鍾,就不要浪費一分鍾”
踏踏踏——踏踏踏——
此時發出一個野獸行走的聲音。
兩人四目交對一下,沈風苦笑道:“我們是走了什麽霉運,什麽野獸怪物都衝著我們來,這次又不知道是什麽野獸”
琴茵兒全身警惕,望著前方沉聲道:“教徒縱使野獸,才使得此地野獸橫行”
沈風舉起袖裡箭,鄭重說道:“來了!”
在兩人目視下,一隻犀牛竄了進來,琴茵兒正要出手,沈風卻阻止道:“茵兒,沒事,它不攻擊人”
在琴茵兒不解的目光下,犀牛狂奔闖進空地中,用巨大的腳掌把兩人架起的火堆踏滅,連細小的火苗也不放過,四隻腳掌不停的踩滅火焰,直到地上沒有了半點火苗,犀牛才又狂奔返回。
琴茵兒看得目瞪口呆,她還是首次會滅火的動物,一時間理解不過來,呆呆問道:“公子,為什麽它會來滅火?”
“這是一種不喜歡火焰的犀牛,姑且當它是大自然的消防員,至於原因我也不清楚,反正你如果再點燃火柴,它還是會來踩滅。”沈風卻興奮笑道:“不過它一來,就說明我們離河流不遠了,你不是說猿臂崖前有一條河流嗎,我看就在前面了”
琴茵兒欣然笑道:“沒想到它能為我們指路,那我們明日一早便上路。”
“看來今晚不能點火了”沈風笑道:“茵兒你受了傷,先休息補充體力,我在旁邊看著。”
琴茵兒輕聲道:“那我先休息一個時辰,到時公子再叫我起來。”
沈風信誓旦旦道:“放心,有我在,什麽蒼蠅蚊子,都進不了你三尺內。”
琴茵兒報之以羞澀一笑,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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