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師傅真是‘千載難逢’,行事迥異,作風大膽,沈風乾咳兩聲道:“來硬的,不太好吧,不是人人都吃得消的”
舒如姒嬌笑道:“你若想我幫你找到妻子,便乖乖聽我的話,況且如此佔便宜的事情,你不是最喜歡的麽”
沈風無奈道:“那行吧,我這就去調戲夏小姐”
舒如姒風情地睇了他一眼:“你對小丫頭倒是挺著緊,我就不信你對她不動心”
現在真的沒有想過要追求夏嫣然,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嫿瑤,沈風坦然道:“我救夏嫣然還不是怕顏娘子知道了我們的事情,再說她是受了我的連累。”
舒如姒不予置否:“今日你先對顧碧落下手,我要你像方才對待師傅一樣那樣對她。”
汗,你以為人人都像你——沈風大駭道:“師傅心胸寬闊,見識不凡,要用對待師傅的規格對待他,我擔心她接受不了這種尺度和長度,要不然我們先從喝茶聊天起步?”
“她來了,你先想辦法上去她的馬車——”
轉頭望去,一個身穿一條月季齊胸襦裙的女子向馬車走來,沈風看得色眼圓睜,將墨鏡往下移了移,只見這名女子胸前將齊胸襦裙高高撐起,單從這規模上來看,竟比舒如姒還要壯觀一些。
不僅僅是胸器一騎絕塵,容貌與氣質可謂是‘林下風致',是一種心靈之美,哲學之美,神韻之美,雖是輕垂頷首女兒姿,卻還要幾分英姿勃勃。
這個女人不簡單,還有一個‘小諸葛’的美譽,可見是一個氣質型的美女,關鍵她還是老子的前妻。
額,調戲一下前妻應該不算過分吧,沈風回頭望了望,身後不知何時已沒有舒如姒的身影,但想她一定在某處看著。
為了找老婆,就調戲一次,反正這次是喬裝打扮,她以後認不出來,想到這裡,沈風戴上墨鏡,壓了壓鬥笠,拄起木杆子,裝成一個瞎子向馬車走了過去。
此時顧碧落已經上了馬車,馬車驅出一段距離正要經過他身邊,沈風抓好時機故意撞在馬車上,然後又誇張性的彈開,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同時又將手上的木杆子折斷。
“哎呦,疼死我了——”
馬車急停下來,馬車中傳來一個淡薄不乏神采的聲音:“發生什麽事了?”
“小姐,我們撞到了一個瞎子。”
顧碧落從掀開車簾子,看見地上躺著一個古怪的中年人,便下了馬車,輕問道:“老先生,可有撞傷你?”
吐氣若蘭,波濤洶湧,我前妻真是極品啊,沈風在墨鏡下偷偷瞄了她一眼,怪叫一聲道:“大傷倒是沒有,但被你的車軲轆撞到了腿,這腳怕是一時半會走不了——”
“是小女子的過責,若不然我將你送至醫館。”顧碧落待人誠懇從容,雖不比少女的清純,也不比少婦的風情,但卻有一種知性之美,這是心性的升華,也是不受生活規矩的自由之美。
沈風裝模作樣捂著受傷的部位,擺擺手道:“不用了,沒有那麽嚴重,姑娘你還算是心善,換了別人說不定把我攆走了。”
顧碧落淡笑道:“是小女子的過責,自然要對此負責,若是有需要之處,但說無妨。”
沈風雙手假裝摸索了一下:“剛才也不全怪你了,要不是我這雙眼睛瞎了,也不會被你的馬車撞到。”
顧碧落伸出一雙潔白無瑕的柔夷,將他扶了起來:“你行動不便又患有眼疾,若不然你隨我到府上休養幾天。”
她家那不就是大學士府,她老爹說不定要,要是去了說不定會被忍出來——不管了,先上了她馬車再想辦法溜走,沈風道:“姑娘,會不會打擾你。”
顧碧落淡然爾雅道:“不會,請上車!”說著,囑咐馬車小廝將他扶上馬車。
兩人坐在馬車內,車廂內暗香浮動,沈風借著墨鏡大搖大擺地盯著‘前妻’,顧碧落本來一直捧著一本書卷端看,卻感覺一道視線,抬起頭與他靜靜地與他對視良久:“敢問老先生臉上的物品是何而來?”
沈風搬起了之前古玩店店老板的說詞,神神叨叨地忽悠道:“此物學名叫做黑眼瞎,神奇之極,帶了之後眼前所見物體皆會變黑,乃是我從渤海撿到的,傳說這是東海龍王的女兒因與陸地上的人類相愛——”
顧碧落低頭繼續看著書卷:“此物應該叫做墨鏡,來自西洋,平日裡若是陽光太刺眼,可戴上抵抗陽光照射”
被她一語戳穿,沈風咂了咂舌,乾笑道:“原來這叫墨鏡,姑娘真是博學廣識。”她根本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墨鏡卻還故意問,難不成她看出什麽端倪了?果然是有點頭腦,要小心點應付她才是。
顧碧落繼續翻了一頁書卷,淡淡道:“你不像是京城人士,也不是上了年紀人,我想你是今日才來到京城,可你身患眼疾,為何卻要一個人出門在外。“
這個前妻是怎麽看出來的,沈風愣了愣,雖然她起了一些疑問,但瞎掰是他的本事,這點小事還難不倒他,淡定自若道:“我的確是最近才來到京城,來京城是為了尋找失蹤已久的妻子,至於這假胡子是——”
顧碧落截斷道:“原來老先生是為了尋找妻子,那小女子不便多問了。”說罷,便自顧自看著書卷。
沈風怔了怔,怎麽感覺她知道我要開始瞎扯了,看來跟她說話要注意點,兩人靜謐下來,嗒嗒的馬蹄聲不絕於耳,沈風閑得無聊,開腔道:“姑娘,你和我同坐一車會不會有點不妥。”
一陣清風拂面而來,顧碧落捋了捋鬢發:“遵守禮儀在乎其心,若是事事恪守,必會受其累。”
沈風呵呵笑道:“姑娘真是句句酌見。”
顧碧落以不易覺察的角度睇了他一眼,忽然合上畫卷要放在身邊,不知她是故意還是無意,書卷直接掉落下來。
啪!
沈風聽到這個聲音,目光差點隨之望了過去,腦中忽然警覺過來,這一定是她在試探,行啊,竟然給我搞突然襲擊,我就來會會你:“姑娘,是不是什麽東西掉了?”
“沒什麽——”顧碧落釋然地應了一句,彎下纖腰要將書卷拾起。
沈風視線隨著她順下,正好看見她胸前巨大的溝壑,這時候不出手那就不是沈風了,伸出雙手向前假裝摸索了一下:“姑娘,你在做什麽?”
顧碧落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出其不意地來這麽一下,雙峰閃躲不及被他手背碰了一下,身體猶如觸電般彈直身體,臉上不禁呈現怒色,幽井般的眸子牢牢鎖住他。
沈風假裝驚叫一聲,也馬上收回雙手道:“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東西掉了,想幫你撿起來,是不是碰到你了?”
顧碧落在從他臉上端詳了片刻,但他神情真誠,沒有似乎褻瀆之色,便淡淡道:“沒什麽?”
沈風裝模作樣地悲歎一聲:“唉,對不起,自從我眼睛瞎了之後,行動不僅多有不便,還惹了他人厭煩,要不是為了尋找妻子,我恐怕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顧碧落聽他語氣蕭索,軟下聲道:“你切勿那麽想,你雖然身患眼疾,但你還有雙手雙足,等你找到你的妻子,她感你這番癡情,定會與你廝守一生。”
凡是女人,最受不了一些煽情的故事,沈風心中嘿嘿竊笑,‘感激淋涕’道:“多謝姑娘一番善言。”
顧碧落心中尚有疑問,又問道:“請問你的眼睛是如何致疾?”
沈風早已準備好措辭,鎮定道:“我長年尋找我的妻子,每日都是在外行走,這幾年來,大江南北皆有我的足跡,眼睛不免沾惹了沙塵,起初沒有留意,到最後才致使眼疾。”
眼前此人年紀絕不會太大,臉上的小胡子恐怕是粘上去的,至於尋妻之事與眼疾則屬實事,他如此喬裝打扮,恐怕是為了掩人耳目,顧碧落微微頷首,感他如此癡情,不禁動容道:“原來如此,望你早日尋得妻子,如有需要之處,我願意相助。”
沈風還不知道已經被她猜出八成,否則一定要對她讚歎幾句,擺擺手道:“尋妻之事如同大海撈針,找得到是幸,找不到是命,姑娘有此心足矣,敢問姑娘芳名,姑娘是個好心人,我能否與你結識。”他故意學起古人說話,為的是以後見面時不讓她認出來。雖然那隻騷狐狸不會害自己,但那些詭計都是十分頭疼,還是要防了一防。
顧碧落淡雅從容道:“小女子顧碧落,長居京城,聽公子言談舉止,似乎出自書香門第。”
原來來自書香門第的人那麽好裝,隨便拽文就糊弄過去了,沈風失笑道:“我只不過偷偷看過幾本書,我家裡人世代以耕農為生。”
顧碧落臉上露出一絲淺笑,沒有再說話,伸手撩開簾子望了望路邊,蛾眉驀地微皺起來。
此時,馬車也停了下來,顧碧落蹙著輕眉,平靜道:“有點不對勁,待會若是有機會,你先找個地方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