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槍作戰范圍當然大了,這跟禦女是一個道理,這邊沈風被她說得尾巴都快翹上天了,整個人輕飄飄的,嘿嘿笑道:“師傅,我讀書少,你別騙我,要是我在戰場上吃了大虧,你可要對我負責。”
舒如姒肅然道:“戰場上瞬息萬變,你切勿大意,你天資聰明,反應極快,我並不擔心你的武藝,反而擔心你的心境,我問你,假如讓你殺了師傅,你可下得了手?”
沈風嚇了一跳道:“我怎麽下得了手!”這麽風情誘惑美得冒泡的師傅,我最多吊起來打打屁股。
舒如姒蕭蕭歎道:“戰場上可不講情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看你還從未殺過你,他日在戰場上拚殺,免得了吃虧”
知她說的是真話,但他是在現代社會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殺人可是犯法,不說殺人,就是看到一個死人都會覺得心寒,否則當日他也不會放過杜青山。
自知自己的弱點,但人生就是如此,經常需要去做那些不願意做或者不擅長做的事情,假如每件事都是順應心意,那也不會那麽多煩心事了。
沈風轉而嘻嘻笑道:“這套槍法是不是你根據舒家槍法改造的,我記得在木匣子中好像刻著幾個字,說什麽不能穿給外人——”
舒如姒臉蛋微紅,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別自作聰明,這是我閑來無事自創的槍法。”
沈風一臉壞笑地看著她,嘿嘿笑道:“師傅,你臉紅了——”
舒如姒從腰間取出長鞭,咯咯笑道:“你要再亂說下去,我便叫你屁股紅成猴子!”
沈風現在對這條皮鞭充滿了畏懼,馬上倒退三尺,訕訕笑道:“不說了不說了。”
舒如姒哼道:“還不快去練武,若讓我看見你偷懶,我便用鞭子抽打你,乖徒兒你叫我用長鞭,真是對極了,這鞭子打在身上真是有趣得很——”
沈風急忙打斷她道:“師傅,我們快點練習槍法,業精於勤荒於嬉,要抓緊時間練習了。”說著,拔腿便跑,然後在一塊大石上雜耍般的揮舞了幾下。
舒如姒無奈一笑,走過去說道:“要練便好好練,你心中可先先想象一物,再運用所學的槍法去雕刻,若在一天之內,你可雕刻成形,便是槍法有成,否則便要一直練下去。”
這大岩石怎麽雕刻成形,還要在一天之內,說得輕巧,前世去過泉州惠安,途聽當地的石雕工介紹,一個石雕要雕刻成形要大約一個月的功夫,為了日後進入軍營能有點本事,沈風不敢再馬虎,閉上眼睛想象了一副圖案,然後開始用槍法雕刻。
他的槍法集粗暴與精細於一身,乃是先人從未有過的槍法,也只有舒如姒這種大智若妖的女人才想得出來,很快的,山間發出一陣陣爆裂聲,地上很快便積攢許多碎石子。
開始用力不當,岩石完全被他打得不成形,舒如姒在旁時不時指點了一下,才漸漸有了改善,一天下來,進步十分明顯。
夜幕如婉約的女子悄然來至,見他滿頭大汗練習勤奮,舒如姒頗感欣慰,要這野猴子靜下心來練習槍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今日暫且先到這裡。”
沈風收起銀黑長槍,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問道:“師傅姐姐,我練得怎麽樣?”
舒如姒剛想開口,卻是臉色一變,沉聲道:“有人來了!”
沈風抬頭四周轉了轉,道:“誰來了,我怎麽沒看見?”
舒如姒轉首望著一處地方,卻是驀然輕笑道:“姐姐,為何來了卻不出來相見?”
此時,從樹林中飛出一個白衣女子,轉眼間,身體已飄然觸地,端是仙裙袂袂,玉體風骨,來人正是他的兩一個師傅,她開口依舊是古井不波的語氣:“師妹,別來無恙。”
沈風大聲叫道:“仙女師傅——”
舒如姒扭過頭來,眸中捎帶著冷意道:“乖徒兒,你記住了,你叫我師傅,便不能叫她師傅,否則,師傅可是會生氣哩!咯咯——”
這個妖女醋勁還挺大的,沈風悻悻笑道:“明白,明白了,你是我最親愛的師傅,我絕對不會出軌。”心中又在後面補上‘才怪’兩個字。
白衣女子眼波平靜如水,語調平穩,聲音宛如由天際飄渺而來:“師妹,你這次來京城所為何事?”
舒如姒笑意殷殷,渾身散發出妖魅的氣息:“自然是來算算十年前的帳,這十年,我可是過得極是精彩,這全都要拜你們所賜,我可要好好感謝你們。”
白衣女人清然道:“十年之前你練功走火入魔,殺害同門師姐,師門才不得不懲戒你”
舒如姒淒然道:“真是可笑,我說是被人陷害,又有誰相信我,便因為我天生媚骨,便因為是苗疆女子,師門人人便鄙夷我!恥笑我!不信我!”
白衣女子道:“十年前之事如今已難以查證,但你的根骨確是不適修煉師門獨門功法,如今你通體發熱,媚態縛體,便是一個例證。”
舒如姒冷笑道:“我通體熱如火爐,你們便稱為我妖女,你全身冷如寒冰,卻是人人奉仰的仙女,咯咯,好一個濟世為懷的天府,真是懂得標榜自己。”
論起口舌之能,世事辯論,白衣女子豈是她的對手,默然片刻,轉道:“虛名只是一縷輕煙,你若能無愧於天地,世間終會予你一個清名,師妹,你好自為之!”
沈風多少聽了進去,之前也聽茵兒透露過一些,原來師傅姐姐和仙女師傅十年前同在一個師門,兩人似乎還是死對頭,但因為師傅姐姐天生媚骨不適合修煉,所以才走火入魔,至於另外一件事,師傅姐姐不承認,那她一定是被人陷害。
之前臉色凌厲,此時舒如姒卻從笑靨中浮出一朵燦花:“此次你只怕不是來與我敘舊,方才他喊你仙女師傅,說來成巧,如今我們師姐妹都是他的師父,這可如何算,有人曾說,我們兩人注定一生糾纏,恐怕這條線便是他。”
白衣女子不善舌辨,清淡道:“我只是教他武藝。”
舒如姒忽地嬌笑道:“師姐雖是天府第一高手,但本事卻是一般,同樣是教武藝,他跟我學卻是進步神速。”
這個妖女還真有趣,竟然像個小女孩跟人家鬥氣,連這個也拿出來顯擺,沈風聽得心裡暗暗好笑,原來她也有這麽可愛的一面。
白衣女子臉色冷冷道:“他不想學與我何乾!”
這句話說出來,沈風更是瞪大眼睛,她一直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姿態,從不跟人慪過氣,看來師傅姐姐深知對她性子極是了解,才能令她心緒有波動。
舒如姒驕傲道:“這是你不得其法,不懂變通,便如你性子一般,執拗頑固,我只要許他一些甜頭,他便乖乖聽我的話。”
白衣女子冷淡道:“旁門左道!”
舒如姒咯咯笑道:“那師姐便領教一下我旁門左道的功夫。”說罷,身影一閃揚起長鞭出手,白衣女子也不甘示弱,兩人很快便糾纏在一起。
一時間長鞭如彩帶纏繞在白衣女子周身,而白衣女子則是劍影疊疊,從容應對,閃電間,已經交手了幾個回合,白衣女子道:“師妹,你又何必如此!”
舒如姒笑吟吟道:“小心了,姐姐,可別手下留情。”
兩人又交手了幾個回合,可舒如姒卻漸漸落了下風,越打越是心驚,白衣女子一語點破道:“師妹,你的功夫為何退步了?”
舒如姒退出她的劍,茫然呆了呆,雙手抱胸,傲然挺道:“不打了,我比你會教徒弟,便是我勝了你,咯咯,今日真開心。”
白衣女子收斂了一下心緒,淡淡道:“我來並不是來與你爭鬥,而是想警告你身邊之人,莫要在京城聲張尋妻之事!”
這麽快就有效果了,不等舒如姒開口,沈風焦急道:“我老婆是不是被你們軟禁了!”
白衣女子淡瞥他一眼道:“你不要再過問,我奉勸你一句,莫要再在京城聲張尋妻之事,否則便有性命之憂!”
沈風冷笑道:“我找我的老婆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們有什麽權利阻止,還恐嚇我,我告訴你,我可是被嚇大的,無聊的時候都去百慕大三角遊玩。”
白衣女子道:“執迷不悟!”說著,轉身便欲走。
沈風趁這個機會,對著她舉起手,一隻袖裡箭嗖地一聲向她射去,但白衣女子反應極快,身影一轉躲了過去。
偷襲不成,沈風失望地搖搖頭道:“真是可惜了!”
白衣女子冷冷道:“卑鄙!”
沈風冷笑道:“為了找到我老婆,再卑鄙的事情我也做得出來,我看你一定知道我老婆在哪裡。”
白衣女子道:“知道又如何,一切皆是命數,你莫要再強求。”
沈風道:“每個人都自己的理想和觀念,我不去改變你,你也別想用你那些避世的觀念來改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