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才女這番話已經十分大膽,表露出相思之情,雖然這種相思之情是被沈風折磨出來的,但總歸清楚說明才女心中有他,這換了別人早已經欣喜若狂,但沈風不是凡人,他就想讓才女放下思想的束縛倒追自己,這才是第一步,感情處於朦朧期,絕不能馬上就苟合在一起。
泡才女算什麽,追才女的人多得是,老子偏要走邪門歪道讓才女倒追,這樣一來,嫿瑤可嵐她們也沒話說了,思慮完畢後,歎道:“還是讓給看出來了,不錯,我是不想讓你與宋行令在一起,你姐姐特意托我設法將你遠離宋行令。”此時旁邊幾米人恰好沒有人,而小草兒則是獨自在宴席間吃東西。
夏才女臉色立即冷淡下來,語氣隱隱惱怒道:“原來是家姐的意思,我的事不必你們來管,今日嫣然酒後失言,還請你勿要將方才的話放在心上。”
才女生氣了?
見她臉色冷淡,語氣中還帶有訣別之意,沈風乾脆放棄了之前的荒謬想法,才女自然有她的高傲之處,對自己有點好感,也不至於變成一個花癡,算了,才女與我無緣。
這個呆子!難道他當真對我沒有半點情意,夏嫣然見他仍舊無動於衷,心中頓覺委屈,加上之前相思而來的愁苦,一時間眼中不爭氣地泛著淚花。
月色明亮,沈風看得清楚,大驚失色道:“才女你怎麽哭了?”說罷,情急之下伸手扶住她的香肩。
“別碰我!”
夏嫣然心中委屈,自然有氣,杏眼橫眉地將他伸來的手給打開,這一幕正好過來的宋行令撞見,宋行令急趕過來,臉色陰沉道:“你對嫣然做了什麽!嫣然別怕,他若是對你做出對不起你之事,我定然不會饒了他。”
沈風最愛一些來主持公道的人其實是為了自己的私心,道:“我跟她的事情不用你來管。”
宋行令嘴角抽搐,冷冽道:“只要是嫣然的事情,我便不會坐視不理。”
又轉而道:“嫣然,你還不知此人的真正面目,他明知我愛慕你,卻使出奸計令我與一個不認識的女子成婚,如此卑劣之人,嫣然以後最好離他遠點。”連番遭遇羞辱,今夜之後,宋行令不會再裝著一個面具,就在剛才他已經顏面盡失,沒必要再裝著一副好好先生的臉皮。
聞言,夏嫣然心中又覺古怪,目光望著沈風,低聲道:“你當真做過此事?”
沈風直截了當道:“不錯,就是我做的,不過卻沒他說的那麽不堪,我要是想追求一個女孩子,絕不會用這麽手段,相反這種手段宋公子更加擅長。”
宋行令眼中射出滔滔恨意,沉聲道:“請你離開這裡,我府中不歡迎你這種人,你方才得罪嫣然之事我便不追究了,嫣然,我們走。”
夏嫣然卻是沒有動,目光緊盯著沈風,語氣堅定道:“沈公子,你為何要如此做?”她這句話是另外一層含義,實則是想問問沈風對她究竟有沒有情意。
沈風當然明白,但此時宋行令插足進來,正好趁這個機會再刺激宋行令,故意輕佻道:“沒什麽,我就是想和他過不去,凡是他想得到的東西,我都不會讓他如願,既然他想追求你,我也追求你好了,人多比較熱鬧。”
宋行令怒哼道:“你別太過分了,嫣然冰清玉潔,豈容你來玷汙!”
此時周圍的人都被吸引過來,來人大多是宋行令平時結交的好友幕僚,沈風望了一眼,冷笑道:“宋兄真是高瞻遠矚,我還未曾想過要玷汙,你倒給我考慮好了,我追求夏才女只是一時興起,既然你如此執著,我就陪你玩玩!”
任哪個女子聽了這種話也會不舒服,夏嫣然怒道:“你——”
沈風不理會她的怒視,轉而道:“宋兄敢不敢與我打賭,看看誰先追求到夏才女的芳心?”
宋行令冷笑道:“如何不敢!下個月便是詩筵大會,能配得上才女的人,自然要才華橫溢之人,我們之中誰能在詩筵大會上勝過對方,那另一方便從此遠離嫣然!”
比詩?老子可不會,不過到時可以略施小計讓他那天發揮失常,沈風挑眉道:“好,一言為定!”
宋行令臉上的桀笑一閃而過,沉聲道:“嫣然,我們走!”
“誰說夏小姐要和你走——閃開!”沈風直接上前將夏嫣然攔腰抱起,然後伸出手將她下巴挑起,臉上帶著一股邪魅的笑意:“夏小姐,今晚你要跟我走了——”說罷,大步朝前走去。
夏嫣然嬌呼一聲,睜大眼睛道:“你——”
見到這一幕,宋行令頓時呲目欲裂,怒吼道:“快將他攔住,不可讓他將夏才女擄走!”
府中壯丁一並上前要攔住他,沈風卻是打定了主意要在這裡大鬧一場,抱著夏嫣然直接闖了出去。
前面的人仍不知後面的狀況,筵席依舊熱鬧,只不過熱鬧持續了沒有多久,便見一個身材挺拔的人抱著一位女子闖了出來。
“將此人給我攔住!”宋行令從後面趕到,筵席的氣氛戛然而止,眾人皆是側目瞧著,見沈風懷著抱著大學士的小女兒,不明這是為何。
此時,宋執裘走上前道:“沈將軍,你這是?”
宋行令沉聲道:“爹,嫣然在他手中,先將此人拿下!”
“住口!”宋執裘厲聲呵責一句,正色道:“犬子魯莽勿要見怪,但你為何——”說到沒有一半沒有說下去,用眼神詢問他。
沈風冷笑道:“宋大人,這是我們年輕人的事情,你平時管理朝務便不要再勞心了,方才我與夏小姐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夏小姐正是感情脆弱之時,我怕宋兄趁虛而入對夏小姐巧施手段做些無恥之事,所以我才將夏小姐帶走。”
宋行令怒道:“胡言亂語!我宋某人豈會做出這種事!倒是你,強行將嫣然究竟意欲為何!”
“這可說不定,比起你的人品,我更相信我的人品。”沈風大言不慚道:“總之,今晚決不能讓你和夏小姐單獨相處。”
這人真霸道,從未見過他如此蠻橫過,不知為何,夏嫣然並不是很生氣,只是稍稍皺眉道:“先將我放下來,我爹在旁邊看著呢。”
沈風將她放了下來,瞿楚賢忙上前問道:“沈風,然兒,你們這是?”
夏嫣然臉頰拂過一道嫣紅,低聲道:“爹,我還有一些話要問沈公子——”說著,在眾人的驚異下拉起沈風的手往外面跑去,一眨眼的功夫,便將沈風拉出府邸。
兩人不知跑了多遠,直到來到一個幽靜的屋落中,夏嫣然彎腰氣喘籲籲,喘得一口氣也說不出來。
沈風剛才還想留下來刺激一下宋行令,不曾愣是被她強拽出去,此時見她累得一口話說不出來,好笑道:“咱們算是扯平了,之前我抱你,現在你拉我。”
夏嫣然嗔目白了他一眼,鶯鶯笑道:“休想!方才我只是不知如何應付,才跑了出去,至於你,本姑娘念在我們的交情一並將你救走,說起來你還要感謝我。”
沈風笑道:“沒想到夏才女還有這等口才,有沒有興趣棄文從商,我可以委命你為林家織造首席公關。”
夏嫣然噗嗤嬌笑一聲,嗔惱道:“又想打嫣然的主意,嫣然可不會那麽笨,哪一天被你賣了,還得幫著你數銀子。”
沈風曬然道:“談判失敗,夏嫣然不想明天遭人非議的話,還是盡早回去,我也該回去了,今晚不太順利,回去好好睡一覺。”
“休想一走了之!”夏嫣然張開雙臂攔住他,臉頰塗紅,嬌聲道:“你還未與我說清楚,先回答我幾個問題,若讓我滿意,我便放你走,若讓我不滿意——”
今日夏才女完全顛覆了往日的形象,不僅當眾勾搭猛男,還逼迫猛男就范,沈風瞪大了眼睛,目光停留在她聳起的雙峰上,雙峰巍峨不動,足見決心之強烈,替她補充道:“不讓我走?”
“以嫣然的手無縛雞之力自然不足以將沈將軍困住,所以你不必當心嫣然再有‘驚人之舉’——嘻嘻。”夏嫣然輕笑道:“但女子有女子的優勢,若讓我不滿意,明日便宣稱你對嫣然始亂終棄,做了個薄幸郎!”
靠,才女也會耍無賴,沈風無奈笑道:“沒想到芳名遠播的才女也會耍無賴,要是讓別人看見了,肯定會擦亮所有人的眼睛,我投降了,才女想問什麽便問,我但凡不配合你,你就扯開嗓子大喊非禮。”
“討厭——你倒是給我出主意了,可見論起無賴,嫣然還不及你皮毛。”被他出言調侃,夏嫣然又是撲哧嬌笑,此時她心悅如在花叢中蹁躚的蝴蝶,嘴角的笑意盎然,可與月色爭美,“我知道憑嫣然的‘那點本事’還困不住你,嫣然懇請你再等一會兒,嫣然有幾個問題今日必須向你討個說法。”
今日夏嫣然尤其執著也不是沒有原因,其實都是沈風給逼的,總是給她一些模棱兩可的暗示,總叫她猜不透,女兒家心思本來就多,再被他這麽攪合,心湖便泛起不間斷的波紋。
夏嫣然大著膽子道:“方才你為何要答應宋公子比試?”
沈風直接了當道:“他比我風度翩翩,比我英俊瀟灑,所以我嫉妒他,就喜歡跟他作對。”
夏嫣然目光直勾勾地盯住他,臉頰似笑非笑,眼睛眨了眨,大膽地邁進一步,嗓音綿綿柔柔道:“這個理由不充分,嫣然不接受,今夜你的舉動古怪之極,你可知你方才抱人家的時候,我為何不反抗?”
沈風一直沒有多加揣摩自己對才女的心思,經她一問,沈風好奇道:“為什麽?”
夏嫣然又靠近了一步,眼光灼灼地望著他,吐字若蘭道:“因為嫣然在你眼中看到了憤怒和渴望,你不想嫣然被其他男子帶走,因為這會讓你徹夜難眠——”
這句話幾乎打在沈風臉上,可癢的卻是沈風騷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