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
聽到這兩個字時,景澄似乎看見喬慕灃唇角笑意更濃。
她似乎能猜到他在想什麽——
像他這樣的男人,不過是在飛機上偶遇一個女人,一時起了心思,就能讓那個女人躺上他的床,對他來說,女人的保質期怎麽可能久?
這樣的男人看似溫和平靜、從容帶笑,實際上卻最是薄情。景澄絲毫不懷疑他換女人如換衣服,也許對他來說,每個女人都不過是一時興起的消遣,別說一年,說不定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過溲。
可是一個月對她來說,實在太短了。一個月的時間,她也許可以從他那裡得到幾百萬,可是卻遠不夠她的需要。所以景澄才大膽地提出了一年的時間。
“太久了是不是?”她依舊倚在門口,微微偏了頭看著他,“沒關系的啊,你什麽不想見我,不想管我了,都可以隨意,我不會纏著你,但我這一年的時間都會留給你,這樣可以嗎?”
喬慕灃聽了,伸手摸了煙盒,取出一支煙來含在嘴裡,看著景澄,依舊是含笑的模樣恧。
景澄見狀,很快走上前來,順手摸過煙盒旁邊放著的打火機,“叮”的一聲燃起火苗,遞到了他唇邊。
喬慕灃看看那跳躍的火苗,又抬眸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湊過來點煙。
景澄很快取下他口中的香煙,放到自己口中,隨後吸了口氣,替他點燃了。
最叛逆的年紀,她也曾偷偷地抽過煙,不過都是女性香煙,男人抽的煙倒是第一次放入口中,隻覺得衝,那一口就衝得她有些頭暈。
不過景澄穩住了,她將煙從自己口中取出來,放回了喬慕灃口中,纖長的食指緩緩拂過他的唇。
煙絲嫋嫋,喬慕灃捏了她的手,極其隨意地把玩著,聲音也是慵懶的,“從來沒有女人跟我提過這樣的要求。”
“哦?”景澄偏了頭,“那我豈不是……還挺特別的?”
喬慕灃忽然就伸出手來,在她腰上一摟,直接就將她抱到自己腿上,一口煙圈噴在她臉上,緩緩道:“特別不特別,恐怕還要再試試才知道。”
話音剛落,景澄身上原本屬於他的那件寬大浴袍無聲滑落。
景澄面上微笑如初,暗地裡卻咬了咬牙。
她身上可還痛著呢!
衣冠禽/獸!
可是又有什麽關系?反正一次也是試,兩次也是試。
*
第二天早上,景澄是被電話的鈴聲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接起電話放在耳邊,電話那頭傳來米夏的聲音:“江景澄你夜不歸宿!你在哪兒?”
景澄瞬間清醒過來,睜開眼睛一看,她依然是在喬慕灃的臥室裡,床上只有她一個人,浴室裡有隱約的水聲傳來。
身體依然是酸疼的,這樣的感覺讓景澄一下子清醒過來,緩緩道:“沒事,昨天太晚,我就在酒店住下了。待會兒就回來,不用擔心。”
掛掉電話,她伸出手來抓住自己的頭髮,不輕不重地扯了扯頭皮,緩解頭痛的同時也讓自己徹底清醒。
喬慕灃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景澄已經不在床上,而是裹著他的睡袍,光腳站在陽台上,靜靜地打量著這個別墅小區。
喬慕灃走出來,從身後抱住她,低頭在她耳廓一吻,緩緩道:“我這裡可沒有醫保,生病了並不劃算。”
景澄“噗嗤”一聲笑出來,轉頭迎上他的視線,“那恐怕你得為我準備一份了,因為你才是用家,我生病了,吃虧的人是你。”
喬慕灃烏黑的眼眸沉沉盯著她,也微微笑了起來,而後低下頭來,吻住了她的唇。
景澄轉過身來面朝他,勾住他的脖子,乖巧迎合。
然而心裡卻忍不住腹誹——
該死的三十二歲的縱欲過度的老男人,怎麽還會有這麽好的精力!
一個小時後,老男人去上班,景澄這才慢條斯理地收拾好自己,下了樓。
沒成想喬慕灃卻留下了張康與專程送她,景澄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坐進了張康與的車。
張康與似乎也對她這樣的情形見怪不驚了,在景澄下車的時候,他非常熟練地遞過來一信用卡,“是喬總的附屬卡,江小姐有什麽需要也可以盡管跟我說。”
景澄伸手接過來,拿在手裡揚了揚,微微一笑:“謝啦!”
*
米夏對她夜不歸宿的事情頗有微詞,可那段時間她正忙著哄鬧脾氣的傲嬌大廚喬慕津,並沒有太多的精力能放在她身上,因此景澄還算自在。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喬慕灃都沒有找她,景澄也乖覺,自己該怎麽過就怎麽過。
第三天張康與給她打了電話,說是喬慕灃約她吃晚餐,景澄便欣然前往。
當然,喬慕灃作為“用家”,找她的目的不可能單單只是為了吃飯,因此晚餐過後,米夏便上了他的車,隨他一起回他的別墅。
車上,景澄拿出手機來給米夏發了條短信,交代自己今天晚上不回去的事情。
喬慕灃看著她編輯的那條短信,微微偏了頭看她,“還需要跟人交代行蹤?”
景澄聞言,聳了聳肩,“有什麽辦法呢?誰叫我是寄人籬下的人?”
她眼眸一轉,忽然又靠進了他懷中,抬眸看著他,“當然,如果喬先生肯給我一套房子,那就另當別論了。”
喬慕灃聽了,只是淡笑一聲。
景澄知道自己這要求厚臉皮,不過在這之前她已經把臉丟到了一邊,這會兒裝上再厚的假臉皮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很坦然地等待著喬慕灃的饋贈。
畢竟像他這樣的男人,出手怎麽會小氣?
果不其然,兩天后,張康與就又打電話給她,說要帶她去看房子。
看了兩三處高質素的樓盤之後,景澄很快就選定了一處,樓層朝向布局大小她都很滿意。張康與非常爽快地交了定金付了錢,隨後又詢問景澄喜歡的風格。
“就按你老板別墅的風格來布置吧。”景澄倒也不瞎做主,“畢竟還是得看他喜歡,不是麽?”
張康與聽了只是笑笑,很快按照要求去辦事了。
*
景澄跟米夏提出要單獨搬出去住的時候,米夏果然很驚訝,好在她早就想好了借口,說自己托傅景初的福找到了工作,還得到特殊照顧,分到了一處宿舍。米夏性子單純,雖然不放心也舍不得,然而卻沒有懷疑過她說的話。
就這樣,景澄住進了喬慕灃給她的房子裡,只不過,這個房子卻更像一個囚籠,一個專門囚禁她這隻被圈養的金絲鳥的囚籠。
好在她這隻金絲鳥覺悟很高,就算被囚了,也能苦中作樂。
她搬進新家的那天喬慕灃就在這邊過了夜,而那一周竟然有五天時間他都是在她這裡過的,身為一個“用家”,他還真是毫不客氣,將她用得淋漓盡致。
而就在那段時間,景澄也接到了家裡傳來的好消息。
江太太在電話裡小心翼翼地問她:“景澄,怎麽你認識盈豐集團的喬慕灃嗎?海城這邊有幾家公司主動向江氏遞了橄欖枝,願意跟江氏合作,說是盈豐集團的喬慕灃打了招呼的,是不是因為你的緣故?”
接到這電話的時候景澄正深入貫徹著金絲雀的精神,用著喬慕灃給的卡在網上買買買,然而在聽到母親的語氣之後,她卻瞬間就沒有了心思,只是輕笑一聲,“這不就是爸爸和媽媽你們需要的嗎?我作為江家的女兒理應付出的,不是嗎?”
“景澄。”江太太歎息了一聲,“你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女兒,爸爸媽媽怎麽會不心疼你?我們從前都以為你不懂事,卻不知道你其實什麽都懂。你既然明白,媽媽也不需要多說什麽,是不是?”
“是啊。”景澄回答,“您真不需要多說什麽,長途電話費也挺貴的,就這樣吧。”
江太太在電話那頭隻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節,景澄已經毫不留情地掛掉了電話。
---題外話---準備走無節操路線了,不喜勿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