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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生以南》《山水再相逢》 133
  老爺子今兒個上午沒少喝茶,下午到晚上的這段時間,已經不能再喝了,上了年紀,擔心晚上會睡不實覺。管止深回來,雙腿交疊的坐在了沙發上,表情嚴肅認真,不打擾爺爺和阿年一起探討歷史故事,看阿年怎麽挽回形象。

  王媽悄聲走了過來,說重新給管止深泡一壺茶,管止深說不用,浪費了爺爺今年獨愛的那罐茶葉,續上白水就可以。管止深對喝茶沒有過多講究,品不出什麽,從小習慣了,和默川一樣,只是嘗一嘗爺爺那些茶葉的味道。

  小時候,隻覺得味道太苦。

  長大,從苦中倒也能喝出不少甘味。

  管家現在是一團和氣,王媽這個外人見了都很開心,王媽把水給他續上,管止深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繞鼻茶香,微燙溲。

  聽了一會兒,管止深覺得有意思,但也頭疼。

  爺爺針對某歷史人物而說的那些精彩故事,管止深聽了認為有錯又對,爺爺的版本,血腥程度和陰謀程度的精彩點,絕對不減於阿年在課本上學來的,管止深腦海裡所知道了解的,已經分不清是從課本上學來的,還是小時候爺爺講了數遍記下的。

  阿年糾正爺爺:“您那可能是野史,不全作數!恧”

  “自古,說實話的人十個當中,有幾個最後堅持說實話能活的成了?過去不比現在,死個小人物就死個雞鴨一樣,上頭給封住了口,頂不住下面還有人管不住這張嘴,往出抖落實話……”老爺子掰著手指頭,跟阿年講。

  阿年就是覺得,書本上說的都是對的。

  爺爺認為,那些人都把好聽的寫了上去,挑不好聽的都摘出了去,故事裡頭學學道理就成,領悟一下好的值得學習的精神,萬萬不要該感激的人不感激,不該感激的人每讀到那個名字,就心生敬意!

  老爺子的思想,和年輕人頗為不同,非常認自己的理兒,自己認為是對的,任何人都反駁不得。

  阿年也觀察出來了爺爺的性格,老爺子和阿年是頭次見面,就是這頭次見面相處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點頭,表示認真在聽爺爺的道理。爺爺講自己年輕那會兒的事,對管止深說:“爺爺在阿年的這個年紀,二十二三歲,已經吃了不少苦!六十多年前,1950年10月1日,國慶大閱兵,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毛澤東、副主席劉少奇,登上了天/安/門城樓向群眾們答禮!爺爺當年穿著軍裝,邁著正步,經過了天/安/門前接受檢閱——當時……”

  晚飯之前,爺爺都在跟阿年講這些。

  阿年一開始以為自己會聽的犯困,可是後來就越聽越激動了,爺爺這一輩子過的,年輕時每一年的經歷,都特別精彩刺激,幾番驚險,到了晚年,爺爺地位保得非常霸氣。如今,爺爺很滿足,兒孫們都很爭氣,說到最後,爺爺幾乎落淚。

  方雲從醫院回來,說老爺子怎麽還哭了,擔心。

  管止深歎息,說沒事。

  老爺子擺手,沒事,該吃飯吃飯,這是孫子有媳婦了,當爺爺的高興。

  爺爺提起往事,總會激動,那些死去的戰友,一次次差點失去性命而立下的戰功。管父小時候,爺爺對待兒子嚴格,讓兒子吃了不少苦,所幸兒子不埋怨,沒給管家這一門兒丟人。到了管止深和方默川這一代,時代徹底變了,爺爺出門,早已看不到Z市哪裡還有過去的樣貌了,心知,這一代人比過去的人,有福。

  管止深不阻攔爺爺對阿年說這些,早晚要說,不如現在就全說了。管家的,方家的,小輩兒的每一個家庭成員,都聽爺爺長篇大論的說過這些過去。爺爺一生,值得驕傲的便是這些,就連方默川那麽混蛋的人,感覺聽著有一點不感興趣認為枯燥乏味,他也都不從會表現出來,希望外公能開心。

  爺爺跟阿年說這些,是不把阿年當成外人了。爺爺曾經在生日宴會上,見到過李秋實,經過介紹,得知李秋實是名教師,爺爺當即表示,特別滿意這個職業的孫媳婦,爺爺也有意促成過。爺爺知道了李秋實是孫子身邊的女人,可是,見孫子沒有正面承認,觀察孫子的表情態度,也分不清是否屬於默認。

  這些自己的革/命故事,爺爺沒機會跟李秋實講。

  ……

  到了晚上,阿年在洗漱間跟管止深說:“我今晚能回去嗎?稿子很急。”

  “回去?”管止深問。

  阿年點頭。

  兩個人在鏡子裡對視一眼,管止深手中是一條白色厚毛巾。

  讓阿年站在鏡子前,阿年站過去,管止深站在阿年的身後,厚毛巾在他手上,擦著阿年的濕發,一滴水珠滴在阿年的額頭上,阿年閉眼,管止深擦掉那個水珠,把阿年的頭髮都揉在了手心中,不掉落出毛巾外,吸乾水分。

  “阿年,爺爺知道你了,這代表以後我們要住一起。你去同學以前租的房子裡,可以說是去玩,去見朋友,但不是‘回去’,你在外面,說回到這裡,叫‘回去’。有些分不清哪裡是家,對不對。”

  阿年提了一口氣:“還有點不適應。”

  要睡覺時,阿年一個人在樓上,管止深下樓了,爺爺許是白天茶喝多了,睡不著,平時爺爺本也是愛失眠,孫子要下去陪著。阿年也要下去,可是,管止深說,晚上九點之前,阿年必須睡著。

  阿年無語,哪有要人幾點必須睡著的?

  方默川今天和昨天,都沒有來。

  阿年喝茶了,怎麽努力也睡不著。一個人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不禁就想起第一次初見管止深,A大門口,那時的管止深和現在不一樣,那時他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說話行為,讓阿年難以理解。阿年下了他的車就鬱悶起來,沒得罪他,初次見面,他為何言語輕佻,帶著挑釁。

  阿年現在再想起來,已經明白,管止深大概是早已認識了她。因為小鎮上,外婆家對面的那棟房子裡住著的,百分之九十八就是管止深。阿年好奇,管止深在A大門口見到她,那時候他知不知道,她和方默川的關系?

  想到這裡,阿年腦子裡一片混亂,管止深說的什麽大三招聘會是初次見面,其實,都是騙她的了。

  管止深對她好,這小欺騙,被他的好給深深掩埋。

  ……

  阿年聽了管止深的話,早睡早起,星期日早晨跟管止深一起出門,離開家之前,陪著爺爺吃了早餐。

  管止深今天要忙。

  開車先把阿年送到了喬辛租的房子裡,阿年和鄭田埋頭趕稿子。

  “你們在一起,都不吵架的嗎。”鄭田問阿年。

  阿年打字的手指停住,想了想,歎氣,轉頭對鄭田說:“真正傷害對方的激烈吵架,算沒有過。”

  “真好,我媽和我後爸,在我小的時候就吵得激烈,還總動手打起來。”鄭田低頭說。

  阿年皺眉,這是第一次和鄭田這麽安靜的聊天。

  寫稿子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尤其阿年是初次為《Z市教育》寫稿,精神就更加緊張了。草稿不知道要打多少遍,又要對用詞修飾多少遍,如果情緒焦躁起來,很有可能推翻全部重寫,靈感的驅使。

  中午,阿年接到了管止深的來電,他叮囑阿年吃午餐,晚上接她。阿年說好,讓他也記得吃飯。

  下午兩點半,鄭田要見一個同事,男的。

  關於這個‘青春’主題的雜志,裡裡外外不只是阿年和鄭田兩個人在忙,還有其他人幫助。阿年是負責出稿子的人,有必要接觸這個男的記者,一起商量。

  多人討論,看法和角度會豐富,當然,意見不統一,阿年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上了出租車,去的路上,鄭田說:“女同事都不願幫忙,費力不討好的事換做我們也不願乾!領導去問,大家都答應的很好,可是以後真讓她們辦起事來,就很費勁了。這個男同事是我師哥,人品良好,認識很久了。他對記者這個職業很尊重,陽光正經,我不擔心我們和他溝通不來。”

  阿年點頭。

  約的是個喝咖啡的地方,三杯咖啡,將近一百塊,沒要別的東西。

  這位師哥付的錢。

  “我來介紹一下,你可以直接叫她阿年,跟我一樣,從A大畢業的,今年剛出校門的一隻菜鳥,很老實,溫順好欺負……”鄭田最後一句,開玩笑的。

  阿年和那位師哥,相視一笑。

  鄭田轉而介紹自己的師哥:“優秀記者,蘇宇陽,27歲,男。愛好攝影,如果你想拍照片,可以直接找他……看著是個業余的,其實他比專業的還專業!”

  “你好。”

  “你好……”

  兩個人握了一下手。

  三人圍著一個桌子而坐,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位置,討論的聲音不大。蘇宇陽說,有一個病態青春期的孩子打來電話,精神飽受折磨,谘詢,可不可以去采訪她,在北京,如果開車來回,一天時間足夠。

  “多大?男孩女孩?”阿年問。

  “16歲,女孩子,打過一次胎,被父親知道後,打的住院了,說是……偷偷給我打的電話,告訴了我地址,我想過去,問問你們兩個的看法。”蘇宇陽挑眉。

  這期雜志,肯定要刊登關於青春的真實事件,而且要刊登不止一個例子,起碼需要八個。好的例子,正能量一點的事件例子,領導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這個社會上,幸福的孩子,在家長正確教育引導下,知道怎樣正確管理自己青春期的孩子,其實有很多。

  雜志社領導準備好的例子,阿年心裡清楚,她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好孩子,不一定,也許需要後期靠編造。說了,要曝光那種樂觀向上孩子的真實姓名,家長認為是很有面子的事,人人都誇讚她們的孩子。正面陽光事件例子的主人公,這些孩子們,她們的家長跟領導關系匪淺,或者是別的人物推薦給領導的,領導要混下去,壓迫下不得不用。

  這些青春期有負面經歷的孩子們,少有人願意坦承的講出來。一些沒有反觀價值的經歷,說了也不會被采用,所以阿年很頭疼。

  北京這個,阿年不知道會不會有用。蘇宇陽說,聯系不上那個16歲的女孩兒,他打去了北京這家醫院,醫院查了,的確有這個病人,蘇宇陽拜托了許多人,打聽了一下,消息應該可靠,不能白去。

  病房裡父親母親看管的嚴,護士根本不能把手機給姑娘,家務事,護士醫生再怎麽看不下去,也沒人願意出頭說一句。

  ……

  阿年和蘇宇陽互相交換了手機號碼。

  晚上,阿年接到管止深的來電。

  他和江律張望在一起,忙了一天,準備吃飯。

  管止深去接阿年的時候,阿年和蘇宇陽鄭田剛散,一不小心就聊了五個多小時,說好,下次不來咖啡店了,店員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人了,時間太久。

  恰好,管止深停車在咖啡店路邊,深邃眼眸,看到了阿年和蘇宇陽交換手機號碼,兩個人低著頭弄手機,阿年的長頭髮和蘇宇陽的短發,不小心碰到了一起,不能怪人,怪風,風吹的阿年頭髮亂飄。

  看在管止深的眼裡,不舒服。

  阿年過來,找到管止深的車,上車後,系上了安全帶。

  江律跟阿年打招呼,主動坐去了車後座,車後座上,還有對阿年淡淡微笑打招呼的張望。

  阿年跟後面的兩個人打招呼。

  管止深啟動了車,始終沉默,過了一個高架橋,他對阿年說的第一句話是:“風這麽大,頭髮綁成一個馬尾比較好。”

  “今天風大嗎?”阿年不覺得。

  低頭擺弄手機……

  阿年不知道管止深的心思,一直很淡定的玩手機。

  管止深蹙起眉頭,紅燈的時候問阿年:“你們研究稿子,研究了一個下午?跟你站在一起的男的,是幹什麽的。”

  “未來可能是同事,他是一名記者。”阿年沒抬頭,不知道管止深已經生氣了,語氣淡淡的說:“不光研究稿子,還研究了點別的,不過都是跟稿子有關的。對了,管止深,星期二我要同行跟著去北京一趟。”

  “幾個人去?”管止深轉頭,問。

  阿年抬頭,看他,“我們三個。”

  由於是晚上,光線昏暗,阿年也看不清他的臉色。

  “什麽事需要三個人都過去?阿年,你還不是雜志社的人,對雜志社付出的有點多了,你不覺得麽。總之,我不同意。”管止深聲音冷了。

  阿年皺眉。

  “早上走晚上就能回來。我雖然不是雜志社的人,可是這個專題搞得好不好,能決定我以後進去雜志社直接在什麽位置上。”阿年擰眉,不願意在別人面前跟他吵架,給他面子,可是,“你說讓我工作的,怎麽還管我,去一下北京又不是多遠的地方。”

  管止深沉默。

  他放不開阿年離自己太遠,這種佔有,他明白不是溺愛而是有些病態,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害怕,二次失去。

  路上差點吵起來,江律在勸說,張望緊張。

  到了吃飯唱歌一體的地方,氣氛沉悶,管止深想要對阿年道歉,但是,擔心這次道歉了,下一次阿年不是去北京,而是去更遠的地方。阿年愛這一行,所以阿年一定做得認真,如果阿年總跟人去外地,他怎麽能放心。

  江律找了一首老歌,和張望一起唱的,張望人很冷,但是歌聲甜美。

  唱到中間,江律拿著麥克說:“下面這兩句歌詞,送給管止深阿年你們倆。”

  兩個人,不理對方。

  張望嚴肅認真的,唱到那兩句——你我約定,一爭吵很快要喊停,也說好沒有秘密彼此很透明……

  ...........

  PS:菜鳥慢慢長大,做好工作,讓爺爺管三數方慈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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