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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生以南》《山水再相逢》 041
  阿年一個人在沙發那邊,安靜的吃著早餐。

  他做的三明治,不僅好看,也很好吃,牛奶是他給她溫的,不燙,阿年慢吞吞的速度吃東西,只是因為害怕,吃完了之後,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些什麽。

  方雲今白天不準阿年走,讓阿年今晚在這邊留宿。如果再一個清晨醒來,沒有反覆發燒,才準兒媳婦離開。

  兒媳婦,婆婆,這樣的一個關系中,阿年知道,方雲一直都很不理解,為什麽兒媳婦不跟著兒子一起回家來住?做婆婆的,許多如果心裡有了疑問,就會問出來,或者問兒子,可方雲從來不多打聽,不多問。

  這樣的婆婆,阿年怎麽好總是婉拒好意,怕這一年自己不是讓方雲過的開心,而是過的傷心,不斷,妥協溲。

  留下再住一晚。

  阿年手裡拿著三明治,就走神兒了,方雲對她這樣好,明年的五一,她和管止深徹底分道揚鑣了,方雲一下子能受得了嗎,擔心。這樣想著,吃不下東西了,嘴唇輕輕碰著牛奶杯子的邊緣,舔了一下牛奶,喝的東西,變成一點點吃著玩的東西,不專心了。

  又忽而想起,他說過,離婚的理由是他婚內出軌恧。

  阿年回頭,看了管止深一眼,只看到了他的眼角,江律把管止深擋住了,阿年見不到他全臉。阿年希望,他不要只是說說搪塞給他家人一個出軌對象,單單隻作為離婚理由,最好,他是找了一個真的被他愛上了的女人。

  那時候他再婚,他妻子,給方雲這個好婆婆,生個可愛的孫子,估計方雲見了孫子,就不傷心難過了。

  想來想去,阿年又覺得自己是在替古人擔憂了。

  那邊。

  吃早餐的姑娘剛一離開,江律瞬間就收起了剛剛臉上很不正經開玩笑的那個樣子,換上了跟管止深差不多程度嚴肅的表情。江律回頭,蹙眉看了一眼沙發那邊隻留下一個小背影的阿年。

  以前,江律總聽說這個姑娘的性格很好,乖,聽話,跟人生氣了的最大表情幅度,一般她也表達不出來,頂多,她就是躲開你,一眼不瞧你,這代表她有些討厭你。

  抱著盤子躲開,估計,是討厭了他的輕浮調侃,江律無謂,歎氣。

  可是,江律若不是這樣,怕是這個姑娘不會離開餐桌到那邊去,這個姑娘不主動離開,管止深是不打算主動離開的。恰恰江律有些話,阿年在場,他不好說出口。江律的確是聽張望說阿年今天在這邊,才來閑逛,想看看管止深是怎麽對待這姑娘的。

  不過,看到兩個人相處時的眼神交流,江律就一瞬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一個,深愛著管止深的女人。

  問題往往是一瞬在腦海中蹦了出來,江律一兩句話就把阿年說走了,他準備問問管止深怎麽打算的。剛才,管止深看阿年的那個眼神,就如同,那個女人看管止深時的那個眼神,如出一轍的。

  朋友找女人,對女人的選擇,江律沒權利干涉也從來不敢干涉管止深的任何決定。可是,李秋實這個女人,江律認識了將近三年,管止深和李秋實認識了多久?應該足有四五年了。李秋實的性格很好,長得也不錯,既甜美又成熟懂事的女人,對管止深死心塌地,人格亦是很美,自從管止深把李秋實帶到這個朋友圈子裡那日起,在管止深和李秋實這一對身邊曾經過的朋友們,哪一個,好說管止深和李秋實不配呢?

  去年,很突然的,所有已經把李秋實當成朋友、準嫂子的這些人們,都措手不及的,看著李秋實被管止深調走了,派去到了上海那邊分部去工作。李秋實已經28歲了,以為等來的會是自己和管止深的關系有個明確突破,可是,卻被調走,離開了他身邊。

  除了接受,李秋實沒有其他的選擇。

  對於管止深轉移目標到阿年這個姑娘身上,一開始江律是很不解的,不明白他這樣認真的人,為何輕易的移情別戀。難道看上了這姑娘年輕,小他12歲,他也只是喜歡挑最嫩的?

  後來,親耳聽張望說起了一些事,江律方才懂了他的不甘,放不下。

  一直以來,在管止深接近阿年的這個過程中,江律不得不拉上自己親妹子一起上陣,昧著坑李秋實這個朋友的心。江律心裡滋味兒不好受,可是他也沒有辦法,被動

  眼下李秋實要回來Z市了,生了病,做了小手術就好了,健康這倒不必擔心。可是最後,李秋實要怎麽辦?一塊管止深抹不掉的,記憶。陪伴忍受燒傷病痛的管止深,那麽長久的日子裡,堅持不放棄他的女人。

  江律問管止深,聲音不大,說:“李秋實可要回來了,沒兩天了,這……你怎麽辦。”江律眼神從阿年身上收回,問他。

  這局勢,在江律看來,有夠亂的。

  “順其自然。”管止深無謂地道。

  一口煙,吞吸入肺,從鼻而出,隨即,撚滅了煙沒再抽了,雖是家中很大,這二手煙嗆不著阿年。

  “OK。你真的很淡定,或者你心裡有事,不說?”江律點頭,複又皺眉道:“我不擔心你怎麽應付,你在這個姑娘身上用了多少心思我了解,並且我也在無條件支持著,對不起李秋實的一直支持著你這邊。也許秋實回來了,很快發現了你跟這個姑娘的事情,你也就大不了就一句“sorry,我不愛你,我們玩完了”就這樣,一句話打發了,管止深,可是這麽做對李秋實你真能忍心?“

  江律擰眉。

  李秋實,早已經在管止深的帶領下,融入了這個生活圈子,管止深的朋友,全部也都是李秋實的朋友,江律把李秋實當成親妹妹一樣,把管止深當成親哥哥一樣,這兩個人又同時都是他的好友,他從來都是盼望這兩個人在一起,好好的。

  江律一臉擔憂,結果,管止深看著阿年那邊,起身,留下了不輕不重的一句話:“事出,皆有因吧,全部。”

  那聲音,無比空蕩的。

  江律轉頭,見管止深已經一臉淡漠地坐在了阿年另一邊的沙發上,江律擰眉,事出有什麽因?居然連他都不告訴?

  “得了,我先撤了,公司還有事。”江律站起身。

  阿年看了江律一眼,想張口說句話的,管止深笑了笑,製止了。

  他家阿年,不需要跟任何給過她臉色的人,好言。

  江律是李秋實的朋友,多半也是先入為主的因素,江律有那麽一瞬,是為李秋實抱不平,給阿年冷臉。

  管止深把三明治剩下的一半推到阿年面前,示意她吃光了。他坐在沙發裡,拿過阿年的牛奶杯,淺淺地,喝了一口。

  “……”阿年見了。

  他拿了回來。

  怎麽喝了她喝過的,嘁。

  吃了三明治,喝了杯子裡全部的牛奶,阿年沒敢抬頭。

  阿年不知道,在管止深的心裡,他究竟覺得他自己是她的什麽人,有些時候,他的確太過了,他的那些理由,阿年也從來不全相信的。如果他是一個一本正經的好男人,阿年可能會稍微相信一點,可事實上他不是一個好男人,表面上好,而已!什麽“戴套做”……這話都不能用耳朵聽,會耳朵疼。

  不過,把他當成是個沒原則的人,也就,某些方面不擔心了。

  一個上午,管止深都沒有去公司。

  愛情的力量也許真的如此大,還沒開始隻處在萌芽中的愛情,更是脆弱,時時刻刻叫人離不開,小心翼翼的看著,管止深就是這樣對待的,阿年和成熟的大女人還是有些不同,相處上他需要動腦。

  阿年起初跟他單獨相處在一個房子裡,是不放松的。以前的每次,是管放和方雲她們都在,即使婆婆和小姑子不在樓下,起碼還有一個王媽時不時的走出來,在客廳轉。上樓休息,一般阿年也是一個人,他從不出現打擾,大概是怕她緊張,便不出現。

  吃完早餐大概一個半小時的時候,家裡來了個給阿年打吊針的,也不知道是誰叫來的,到了,量體溫這些進行著,最後針頭扎在阿年的手背上。

  吊針在客廳打的。阿年歪在沙發裡,後背墊了一個抱枕,困了可以靠著睡一會兒。

  她在這邊靠著,還沒睡意,家中沒其他人,管止深在那邊長條沙發上平躺著,身高問題,他雙腿交疊擱在了茶幾上,男人這種姿勢,挺好看的,估計,是不太舒服的,腿長也有壞處。阿年看他幾眼,覺得他是很缺覺的,他眼睛很紅,比早上看起來還紅。

  想提醒他,如果困了就去樓上睡一會兒吧,可是又覺得這樣說太奇怪了,會顯得曖昧,便住口不說。

  阿年怕他誤會那初衷和意思,一個字,都不可以誤會。

  她在他面前很少話,幾乎不說。

  怕說錯。

  管止深在樓下,陪阿年,不上去休息也不去公司,大有一副“君王從此不早朝”的趨勢……怎奈,那芙蓉帳暖度***,是他偷來的。

  影子以前,會說一些關於阿年的性格,習慣,事情,影子說,阿年的戀愛方式還很單純,任由你怎麽逗她,她都不為所動,方默川逗了幾年,也沒有成功把阿年逗到身下。

  江律那時,對管止深說:“並沒有青出於藍勝於藍,默川不及你,猥瑣。”

  管止深聽了,不這樣認為。人和人不同,年紀不一樣了想的做的也會不同,34歲了,談不起長久的精神戀愛,本已是戀愛晚了,再精神著,那豈不是要熬老了,不能用了。

  總不能,枉了來這世上當一回男人。

  阿年在南方小鎮生活時,接觸的男生很少。

  管止深記得,整條一眼望不到頭兒的街上,都沒有年齡適合的男孩子。阿年外婆又個明事理的慈祥老人,茶余飯後,搬個小凳子和阿年坐在外面,好像從阿年幾歲開始就這樣,婆孫不聊東家長,西家短,是會講著阿年愛聽的過去老故事,灌輸給阿年一些好的思想。阿年多少是受了她外婆的影響,表面溫順,心裡有自己的想法,堅定立場,外人不易攻破。

  她舅舅,舅媽,把阿年當親生的女兒一樣疼愛。外婆那人很好,教育的兒子和兒媳也是很好,阿年舅舅和舅媽很怕,怕阿年長大後會有想法,覺得自己不是舅舅和舅媽親生的,心有間隙,所以就更加倍小心的對阿年好。

  好在,阿年不是無理取鬧的女孩子。

  站在管止深的角度,年紀,成熟思想,跟阿年這樣性格年齡的女孩子溝通,需要慢慢來,得有耐心和技巧,這種技巧其實極簡單。管止深跟阿年以外的任何人聊天,不必刻意找話題,也很少跟人聊,幾乎張口就是談生意上的事。但是跟阿年聊天,他要琢磨,聊些什麽,阿年沒有步入社會,還沒有正式工作,聊公司的事情顯然不可能,阿年生活中的一些事,他也不了解,了解阿年生活中事情的人,是方默川,不是他。

  為了第一次正常溝通不冷場,管止深從她大學生活開始切入,他問她:“當初去招聘會,你都考慮過什麽公司。”

  阿年看了他一眼,手打著針,不敢亂動,正無聊,他問,正常的語氣,阿年就隨口答:“大三的時候去招聘會,說實話,我還沒想過做什麽工作。”

  管止深沒說話。

  “我心太大了,是吧?”阿年窘迫。

  他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別誤會。”

  四目相接,阿年說。“大四的時候想過了做哪一行,主要,是想做雜志編輯,自我詆毀一下,就是我只會紙上演兵,人際交往,還要歷練。”

  “最大的志向就是雜志編輯?你學中文的,也不至於如此地步。至於為人處事,只要你有這個膽子,不遠的將來,你會變得不一樣,人的潛力都是被現實逼出來的。”管止深蹙眉講。

  他腦海中瞬間轉了轉,學中文的畢業了都能做些什麽,新聞工作者,阿年有作品,便利一些。阿年學的東西他仔細了解過,其實也可以考慮文史類教師,但管止深不是很喜歡教師這個職業,至於原因……他不願想。

  公務員,他不喜歡。

  秘書?

  她現在住進員工宿舍,暫時登記的就是公司一個秘書職位,這個職位好不好,當然一般,但絕對輕松又好的工作也並不存在,現在的社會,別說是她剛畢業的,就算是資歷老的,也都在精神體力超支的應付工作。私企的秘書阿年可以暫時嘗試,歷練一下,往好了想,以後可以跟他一起。

  上班,不上班,隨她。

  也可以把她安排進政府部門做秘書,但就像她自己說的,為人處事,她現在倒也不是不懂,不是不會,只是沒有過實踐接觸,膽怯怕生是很多人都會有的表現,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人,尤其女孩子,畢竟少數。

  政府的秘書,不那麽好做,單純的做不了,做了,也就不單純了。這就跟吸鐵石吸鐵是一樣的道理,鋼材和鋁製的,融不進去。管止深一想到方慈,便也看不中政府部門這口菜。思來想去,她自己心中向往的新聞工作者,倒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所以,在跟阿年對話的那幾秒鍾裡,他把話彎轉了回來,沒有給她任何工作方向建議。

  在未來工作方向,和社會大小事上,阿年懂得不多,剛跟管止深聊這些,話竟然是無情無盡沒完了的,她一直問,他一直給她講解,彼此不厭,不煩,反而共同話題增多了,阿年聽得無比認真,打針的手一直沒動,聚精會神的。

  管止深不知道阿年平時的生活中都聽些什麽,接觸的都是什麽人,他講的這些,是他和周圍的人平時會經常提的,阿年卻什麽都不知道,不能說這是無知,畢竟男人感興趣的知識女孩子一般不會特別感興趣。也許,阿年身邊是沒有一個這樣帶領她認識社會某個層面的人。

  阿年說自己英語水平一般,管止深點頭,見阿年好像丟人丟的都抬不起頭了,便笑:“抬起頭說話,我也沒說你什麽。你不是中文系才女嗎,有長處有短處,這才是一個正常人。”

  “你聽誰說的?”阿年囧,不過,謝謝你鼓勵。

  那是系主任亂誇人,說的才女。他怎麽也知道了。

  紙上瞬間變才女,本人張口說話,完全是另一個樣子的,所以,貌合神離大抵就是如此了。

  由於阿年隻著眼中文這一個方面了,英語不好,就業面兒顯得窄了些。不過,管止深認為這只是讀了個大學而已,畢業了,總會有一部分人,在畢業後根本還不知道自己未來是什麽的,就業方向未必一定要跟專業有關,況且,許多職業,管止深看不上,不妥的,也不會同意阿年去。

  “我聽你校領導說的。”管止深回答。

  阿年:“……”

  對於阿年其他方面學的不好,管止深似怒非怒的給阿年一句:“大學時光都拿去談戀愛了?”

  阿年抬頭,咦,這個語氣,這個表情,怎麽這麽……

  管止深隱忍的眼神,轉瞬收起,消失。距離,無法跨越,渴望曖昧,欲語還休,簡直折磨人。

  最和諧的一天。

  這一整天,他都極度疲憊摸樣,阿年並不知道他昨晚一夜沒睡,又持續熬了這一白天,只是見他沒去公司,在家中雖然陪她,也眼睛裡越來越泛起紅,血絲很重,這顯然是熬夜後的症狀。

  晚上,阿年先睡的,他在書房,不知忙到何時,或許,沒有在忙,等他睡著了才能活動,否則她對他有戒心,怕是睡不踏實。

  次日一早。

  阿年燒徹底退了,整個人都精神了,早上起來和放放一同進廚房幫忙,倒也有樂趣在。

  不到7點,家裡來了陌生人。

  一個女人,從江律車上下來的,豔紅色的大衣,豔紅色的嘴唇,高跟鞋,美腿,胸部起碼D罩杯,露出了三分之一,絕對的。

  放放捏住阿年的手臂,小聲說:“小嫂子,好火辣,我不行了,這是什麽貨。”

  “你找……”阿年狐疑地問。

  江律沒進來,阿年看這個女的怎麽這樣眼熟,香豔美女型的。

  “我找……這個人啦。”美女甜聲細語的說,豔紅色指甲指著雜志上的一幅圖,阿年看過去,那男人身影,分明,就是剛參加過上海豪華遊艇展的,管止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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