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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生以南》《山水再相逢》 046
  他握住阿年腳裸的手,寬厚有力。阿年覺得,他的手似乎比這太陽還熱,甚至燙人,阿年低頭,踩在沙子上,轉了身走去別處,一步,兩步,很多步,離他,越來越遠。

  管止深平躺,曲起一條腿,雙手枕在腦後,閉著眼睛沐浴陽光。他在想,阿年應該是認為他很下流,可是,男人,不就如此?日子很不經過,轉眼他已經34了,愛,因此身體提醒,要性,管止深希望,36歲之前能有個自己的孩子,顯然,這終成了獨自一人的奢望。

  在他初遇她那年,她年紀很小,16歲,可愛,溫順,笑容柔和,吸引了他的注意,從年初到年末,阿年都生活在他的目光裡。當一道門前的風景深深的從眼眸入了心,久別重逢,見了阿年,他會有一種看到家的心安感,所以,當他在Z市重新遇上了大三的阿年,笑顏如初,溫柔依舊,怎麽才能做到無動於衷?

  蠢動了的心。

  阿年一直在遠處,沒再過來他這邊,踢著沙子,時而回頭看一眼管止深這邊。他仿佛睡著了,沒再有動靜溲。

  阿年脫下的鞋子在管止深那邊放著。

  一個人不知道玩什麽,也提不起興致,回來南方家裡一趟,以為心情會很好,可是,變得,有一點糟糕。

  在賣水的老奶奶這兒,買了一瓶水,坐在冰櫃前的椅子上喝,跟老奶奶聊天,後來有人來買水,她就閉著眼睛感受家鄉的陽光,睡著了恧。

  睡得很安靜。

  直到,阿年被熟悉的氣息弄醒。

  睜開眼睛,管止深在她眼前,他手中提著一雙鞋子,她的,他看她懵懂的睡眼,輕說:“四點多了,我們該走了,困了回去睡。”

  這個時間了。

  阿年四處看了看,的確,人少了。

  管止深蹲下身,幫阿年把腳上的沙子弄掉,穿鞋。阿年唇乾乾的,低頭說:“我自己穿。”

  阿年低頭穿著鞋子,管止深蹲著沒有起身,阿年就在他眼前,彎下腰穿鞋,黑發就在他唇邊,輕拂過。

  穿好了。

  阿年抬頭。

  管止深站起身:“走吧。”

  他走在前,往那邊走去。想抽一支煙,煙盒沒在手。蹙眉望向已見一絲余暉的天邊,笑了笑,五官好看。有什麽不滿足的,這樣很好,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份讓人痛苦的快樂,那就,一直繼續。

  阿年一直跟在他身後,不經意抬頭,看他的脊背,他彎身拎起褲子和皮帶,掏出打火機,還在翻找什麽。

  “找煙?”阿年見到席子那邊的一盒香煙,走了過去,給他。

  他接過,對阿年笑:“謝謝。”

  阿年尷尬,他時不時的客氣一下,什麽意思。

  管止深修長手指拿出一支煙,放在唇上,雙眉緊鎖的點上,抽了一口,把打火機隨手塞進了煙盒裡,遞給阿年,阿年隻得全都幫他拿在手裡。

  他隻把昨天買的那條褲子穿上了,襯衫拎著拿在手裡,戴上墨鏡,離開。

  阿年還是跟在他身後,

  一路從原來走過的地方走回去,小鎮這邊路上行人很多,阿年和他,路上沒再說話,不看周圍,各懷心思。突然,“轟隆”一聲。

  聲響巨大,阿年嚇得站住不敢動了,管止深也愣住,聲響震天,他回身看到被驚嚇的阿年,本能地抱住阿年,手撫摸阿年的後腦在她耳邊安撫:“別怕,應該沒事……”一邊安慰,管止深一邊望向這個街上,什麽聲響這麽大?周圍的人皆是驚恐,然後,聲音很久像是從街頭傳的,一個傳一個,傳到了這邊,大概,是哪個工地爆破,正常,沒事。

  “是工地實行爆破,沒事。”管止深對阿年說。

  阿年心跳平緩了下,這感覺,跟寂靜的黑夜裡走在無人的路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回頭見鬼尖叫,突然被鞭炮劈裡啪啦炸了,是一樣的。等周圍行人都拍著胸口松了一口氣恢復了,阿年也恢復了,這才尷尬的臉紅。

  然後,他穿上襯衫。

  牽著她的一隻手走,這,美其名,怕她再被嚇到。

  某年某月,畫面定住在某美好一瞬,男人光裸著上身,身材挺拔極好,伸出雙臂緊緊擁著他懷裡受驚的女孩兒,女孩兒的嘴唇,大概,驚怕中是親吻了那男人皮膚的,壯闊胸膛,最接近心臟的位置上。

  阿年外婆對管止深說,別嫌家裡簡陋,這洗澡的地方估計比不了Z市你家。管止深不嫌棄。

  阿年聽外婆的話,把他的另外一套衣服準備好,等他衝完身體出來換上。突然覺得,外婆怎麽這麽喜歡他。

  怎麽不曾對方默川這樣熱情。

  他換了一身衣服,皮帶也是阿年幫他穿進褲子腰部的。阿年舅媽看著在阿年臥室說話的兩個人,回頭對自己老公說:“你覺不覺得,阿年說這個是她上司,是騙媽和咱們。”

  阿年舅舅是個很讓人放心的男人,洗衣做飯什麽都會,不會拈花惹草,花錢也省,除了親娘和老婆直系親屬,其他女人想從他身上撈一百塊都難。阿年舅舅幫老婆做飯,聊了起來:“阿年說是上司,那就是上司,錯不了。阿年的男朋友是方小子。”

  死心眼兒的阿年舅舅了解,沒聽說跟男朋友分手,所以阿年跟這個上司,應該沒什麽關系。阿年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有時候阿年舅媽舅舅就愁阿年的事兒,要是有一天真的分手,阿年這性子,準吃虧,一定是方默川先不要阿年。

  阿年舅媽剁餃子餡,說:“阿年很長時間沒回來了,這孩子從來都報喜不報憂,你知道在Z市發生了什麽變數。興許早就分了,那個方默川當兵三年,家庭好出身好的孩子,一天沒扯證,一天結婚這事兒都沒個譜兒。說了算的還是方小子他爸媽……”

  舅舅點頭。“也是,一晃阿年過去三年了,沒聽阿年說見過方小子爸媽。”

  “說的就是,一年裡發生多少事兒,阿年分手了不告訴咱們,不讓咱們知道,怕咱和媽傷心,媽身體也不好,阿年更不會說出來了。”阿年舅媽剁餃子餡的菜刀停在瘦肉上,想了想說:“那這麽說就對了,你看啊,阿年這次回來,沒提起過一句方小子。也沒見接電hua跟方小子通宵聊不睡覺。八成分了,這新人帶回來了,不好意思跟咱們說,主要是怕媽擔心。”

  阿年舅舅憨厚老實的人,老婆分析的他認為挺對路子,點頭,歎氣:“阿年,孝順的孩子啊。”

  廚房聊著偏離了的事實。

  阿年房間裡,管止深讓阿年把門關上,阿年不關,覺得跟他呆在一個房間已經很奇怪了,再把門關上,更加奇怪。

  “晚飯之後你就走?”阿年問他。

  管止深閉上眼睛,手指捏了捏眉心,點頭:“走。”

  阿年笑,仿佛在說:真是太好了。

  管止深心裡難過,可也在笑,這個沒心沒肺,一點都不把他當回事的姑娘。

  阿年的房間很小,擺設簡單,一個衣櫃,一台電視機,一盞台燈,一張單人床。阿年舅舅經過阿年房間,就會往裡看一眼,目光是盯著管止深看,估計,是在拿他和方默川作比較。管止深為難,求助阿年,最終,阿年也受不了了,把房間門關上了。

  管止深斜倚在阿年的單人床上,嘴唇貼著阿年的枕頭,色彩斑斕的女孩子床,很香。阿年坐在椅子上看電視,動畫片,實在除了廣告這個時間沒什麽好看的,房間裡沒個聲音也怕相處上不自然。

  一個沒人提起的名字,由管止深提起,他問:“默川以前來了,都做些什麽,會不會無聊。”

  方默川是個愛玩的性子,怕是沉默不來。

  “他不會無聊。”阿年回憶,說。“看電視,到處走一走吃美食,抱著本本整宿的看熱血動漫,他就這麽消磨時間。”

  管止深不語。

  “你喜歡看動漫嗎?”阿年好奇,問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補充一句:“你年輕一點的時候。”

  管止深莞爾,他究竟在她心中是真的老了,還是假的老了,或者她故意拿年紀這個問題刺激他的。他閉著眼睛說:“還好,你沒認為,我隻喜歡整宿看某種片子。”

  阿年從椅子上下來,站在他面前:“管止深,你如果再不正經說話,請你現在就離開我家。”

  他抬頭,許是困了,雙眼皮痕跡加深的盯著阿年,伸手,輕易把阿年扯到了床上,沒有很過分,是沒力氣了,很困。摟著阿年,以讓她動不了的力氣,手臂橫在阿年的嘴上,阿年咬住,發不出聲音。他的一條長腿壓住阿年的下身,阿年根本動彈不得。

  其實阿年不敢喊,怕舅媽外婆聽見,就糟了。

  許是太困倦,管止深的聲音尤其沙啞:“我不知疲勞的從Z市追你到南方小鎮來,這麽明顯的行為,你還認為我是過來出差麽。從小到大,管止深沒有受過任何人給的不公待遇,阿年,你總給。我比你大12歲我嘗過的滋味很多,我更知道我要給你什麽,我快樂我痛苦跟你沒關系,我不要安慰,可是,別趕我走,開玩笑也不行。”

  已經把以往高人一等的姿態在這個小鎮上低微至此,不給予安慰,也請不要出言傷害。

  阿年聽著,張了張口,不要說是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沒有辦法給他任何回應,可是,拒絕的話,他居然不讓她說。

  安慰,是一定給不了。

  他不死心,失望一定有。他不是愣頭愣腦盲目追求什麽的衝動年輕大男孩,正如他所說,他的經歷許多,嘗過的人生百態是阿年不曾嘗到過的,感情路上,阿年也懷疑,自己的一定沒他豐富。就算他認識她是在大三,也才是去年。那麽以前,32歲之前的他,經歷過什麽,阿年不會傻傻的去想象的。

  “你覺得年齡差上可以沒有界限,我也這樣認為,找一個成熟又帥有錢的男人做老公,會很好吧。可是,放在現實裡不一樣,我有男朋友,方默川你的表弟,你是他的表哥。”阿年仔細的,好言好語的跟他講:“我覺得我未來的路還很長,從出了大學校門,到經歷社會,走向婚姻,生孩子,照顧家人……你34了,你媽替你著急的事,你什麽時候給個交代,我不行。”

  阿年說不好,說的很亂很亂,抓不住重點,也不知道怎麽才能說服他。他固執己見,他心智成熟必然有自己的想法,怎麽能三言兩語,被人左右。

  孩子這個問題,的確緊迫。

  管止深對阿年說心裡話:“不只我媽著急,我也著急。平日在街上,Z市,我一個人坐在車裡,見到路邊有年輕媽媽帶著自己的孩子過馬路,孩子的可愛天真摸樣,會使我情不自禁想象到我孩子的摸樣。我願意,等有一天自己的孩子出生了,長到幾歲了,我可以陪她們母女一起逛街,不管多忙碌,我會抽空陪在身旁,過馬路時,我可以伸出一隻手牽著我孩子的媽媽,一條手臂用來抱著我的孩子在懷裡。”

  聽上去,好像,跟他一起會很幸福很幸福。想象那種情景,一身西裝襯衫,一絲不苟,打著領帶深沉的男人,表情嚴峻,懷裡抱著一個小孩子,不經意的眼眸中漾開笑意。

  一定,是一個好爸爸。

  阿年咬著他手臂的牙齒,松開,眼睫毛動了動,以為他會放開她了。可他的手臂還是堅硬的壓著她,不準她動。阿年氣急,正面看向他,近在咫尺的面對面,管止深稍一低頭,吻上阿年的唇,阿年搖頭,抵抗,劇烈的掙扎,身下的被子變了形,他的力氣像個釘子,把她牢牢的釘在了身邊,他強迫阿年張開嘴讓他進入,喘息急促,他的舌尖緩緩沿著她的唇形滑過,咬過她的嘴角,阿年思緒亂套,眼淚流了出來。

  管止深停止,眼裡哀傷:“阿年,我從來不是這麽蠻橫的人。”

  言下之意,逼得,才如此。

  對於他來說,最痛苦的這一瞬,莫過於,他用盡全身力氣呼喚,沒有應答。

  “我和你不可能有什麽結果,我說讓你死心這話的時候我都瞧不起我自己,我一點都不好,個子矮,人也不聰明,不漂亮。你是方默川的表哥!你這樣跟著我來了南方,我承認……我不討厭你,可我也接受不了你!不管以後的路我是怎麽走,你也只能是在我這裡跌跌撞撞的原地打轉,到頭來我們什麽也沒有了……”阿年也不分不清是哪兒疼,是被他壓住的身體疼,還是什麽,疼哭了。

  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壓低聲音小聲對他說,哭花的臉就在他眼前,他讓她也開始很痛苦。

  不知不覺的痛苦。

  阿年的舅舅敲門,說馬上吃晚飯了。

  管止深起身,收起一切不該有的情緒,阿年一樣起身,低頭先出去。

  阿年洗了臉。

  晚飯的餐桌上,阿年舅舅留管止深今晚住下,管止深隨便找了個理由拒絕了,出差有事要忙,阿年舅舅沒再挽留,男人事業為重。

  阿年低頭吃飯。

  管止深離開,阿年送出的小巷子,落日余暉將盡,阿年轉身,回家。管止深在街上旅館住的,阿年說那裡環境特別好。一夜,管止深記得她說“我承認……我不討厭你”。

  次日清晨。

  阿年被手機來電吵醒了,頭疼地起來接了:“嗯,小悅,這麽早怎麽了?”

  才凌晨五點多。

  “方默川一開始知道你回了你外婆家?他媽打給我找你,我這才知道一切趕緊打給你。他腦袋受重傷住院了,不知道默川聽誰說什麽了,說你跟人一起回的南方背著他!昨晚半夜就在醫院對攔著他的護士醫生發了脾氣跑了出去,他媽媽查了,他訂了機票已經離開Z市。”

  向悅一五一十的說,語速很快,問阿年,怎麽跟捉奸一樣?阿年穩定不了心跳地說“先不說了,我問問……”掛了,阿年撥了一個號碼。

  手機不通。

  下了床穿衣,阿年洗完臉拿了件薄外套,天剛蒙蒙亮,打開家門跑出了小鎮的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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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謝謝大家11月份的熱情幫助,讓這本書衝月票榜成功,看到《情人劫》那本老書的親們都還在投票給新書,很開心,萬分感謝,下周六周日連續兩天加更啦,每天八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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