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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生以南》《山水再相逢》 168
  “決定了我人生輸贏的,一盤重要棋。”他喃喃自語,緊蹙眉頭,忽然醉的已經睜不開了眼睛。

  方默川醉了,憑著心裡的一股怨氣和骨子裡的硬氣,才沒醉得真倒下去。可是他外公,手捏一枚棋子的管老爺子沒醉。

  管老爺子聽了,以為外孫是說醉話,不當回事,手起,棋子有聲地落了:“你跟你表哥下了一盤什麽棋?說出來讓你外公長長見識。究竟是一盤什麽棋,竟能決定人活這一輩子最大的輸贏。小子,打小你就口出狂言!”

  他說:“愛情。”

  醉了酒之後的一回不計後果,醉了酒之後的言語不假思索,醉了酒之後不知身在何處,面對的人又是誰溲。

  管老爺子抬頭看外孫,怔了威嚴。

  方雲有些緊張,躊躇在公公的房門外,不知道這爺孫二人是在下棋還是在聊事情?李曉婉這個有名有份的侄媳婦來了,雖是來叫侄子默川回家休息的,但她是當默川姑姑的長輩,總要進去告訴老爺子一聲,外孫媳婦來了。

  至於今天老爺子見不見一面這個外孫媳婦兒,老爺子決定恧。

  “爸,默川的媳婦兒來了,在客廳坐著呢。”方雲敲了敲公公的門,說完,聽著裡頭的聲音。

  “你先進來!”

  是管老爺子的聲音。

  “……”方雲不知道是有什麽事,右眼皮跳,不過也推開了門走進去。

  方雲錯愕,看著老爺子的房裡,老爺子面前玻璃茶幾上的棋盤和棋子都在地上,看那樣子,估計是被醉倒在沙發上的侄子打翻的。方默川的一隻胳膊無力的垂著,細長白皙手指的指尖,碰在地面的棋盤和棋子上。

  房間裡氣氛不太正常,老爺子也是一臉特殊的陰沉!

  躺在沙發上的方默川沒有睡著,他翻了個身,睜開眼睛,手臂支著沙發強起來身,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朝方雲問:“誰?姑姑說誰來了?”

  “李曉婉,是你媳婦吧。”方雲說。

  “是。”方默川點頭,“曉婉她是我媳婦兒,那是我新娶的親媳婦兒。”

  方默川醉著,也沒忘記去拿擱在沙發上的車鑰匙,他就要走出去,由於身體搖晃了,一不小心,腳下沒注意就絆摔在了地上!

  磕的他悶哼一聲。

  方雲忙過去扶了起來,緊張關心:“你倒是小心著點!沒事吧?抬起頭來,讓姑姑看看磕壞了沒有。”方雲伸手扒著侄子的眉眼,還好,臉還是那張帥臉,五官沒磕出什麽大事兒。方默川的額頭磕在了茶幾上,茶幾有硬角,硬角不至於鋒利的劃破他的臉皮,可也把他額頭磕出了一點血。

  方默川站了起來。

  抬起手摸了一下額頭,點點鮮紅血跡沾在了手指尖上,他搖頭,蹙起眉笑:“沒事,姑姑,我一點事都沒有!”

  他轉頭,要跟外公說再見,仿佛磕一下磕的酒醒了三分之一。

  “外公,我先走了。我媳婦兒,改天我再帶來讓您看看,今天我是這個醉酒狀態,太虧待人家了,不夠正式。”

  管老爺子皺眉,低聲對方雲吩咐:“送他出去!”

  方雲立刻就把侄子扯了出去,讓他別說醉話了!老爺子明顯被氣得不輕,但究竟是因為什麽而生氣,方雲不知道。晚飯之後老爺子還好好的。

  出去之後,方雲歎氣,問他:“默川,告訴姑姑,你到底跟你外公說什麽了?讓你外公那麽生氣。”

  “我?我說什麽了?我跟外公下棋……我又贏了。”方默川一條手臂摟著姑姑。

  他頭疼的走了兩步,就開始手支著牆壁乾嘔起來。

  “默川?”李曉婉回頭,她在客廳那邊站著來回走動,但不敢走到別處去,畢竟是方默川的姑姑家,而且是第一次來。

  見到默川,穿著細高跟鞋的李曉婉立刻小跑了過來。

  胳膊上掛著包包,伸手去扶過了方默川,拍著方默川的背要跟方雲一起把人扶向洗手間,方默川搖頭:“沒事,我沒喝多。”

  “都這樣了你還說沒喝多?”李曉婉擰起了眉,心疼的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沒事。”方默川一直說著沒事。

  酒精侵蝕著他原本健康靈活的身體,他現在走路並不穩,跌跌撞撞要靠人小心攙扶著才行,他自己都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明天醒了根本不會想得起來。

  李曉婉是自己開車來的,方雲和這個漂亮的侄媳婦一起把方默川弄上了車,李曉婉輕關上了副駕駛的車門,轉頭對方雲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姑姑,他今天給您添麻煩了。”

  “跟姑姑就別客氣了,今天他外公也喝酒了,要不就帶你去見見他外公了。改日,改日讓默川正八經的帶你來家裡頭玩兒。”方雲說。

  “謝謝姑姑,那我和他就先走了。”李曉婉抿唇淡笑。

  方雲點頭:“路上小心。”

  李曉婉上了車,啟動,白色硬頂保時捷跑車離開管家門口。方雲看著跑車消失的方向歎氣,老爺子今天估計是不想見這個外孫媳婦的,否則不會聽說外孫媳婦來了家裡還無動於衷。老爺子生的是什麽氣?方雲不知道,對李曉婉這裡,方雲只能說謊先搪塞下去,等明天一個個都清醒了,沉澱一下,再理智解決。

  公路上她問他:“老公,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副駕駛上的人一直沒有什麽聲音,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

  車駛入市中心,李曉婉在藥店的附近停了車,下車去買解酒藥。

  買完上車,她擰開蓋子,俯過身讓他把解酒藥全喝下去。一小瓶微甜的液體入了他的喉,方默川睜開眼睛,好看的薄唇上還有一點褐色液體,距離如此近的四目相接,方默川鼻息間的熱氣噴在她的臉頰上,瞬間她的臉頰就燒了起來,主動用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標致柔軟的身體到他的身上去,吻住了他的嘴唇。

  方默川沒有回應,也沒推開,只是漸漸蹙起了眉。

  “回我那裡,明天我們再去見你媽媽和你姐姐。”她睜著夜晚裡看上去很亮很美麗的眼睛,說。

  他疲憊的點頭。

  她從他的身上下去,專心開車。對於接吻時方默川的不回應,她隻當他是喝醉了,太累才會如此。

  車直接開進了一幢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李曉婉一個人扶著方默川,他能自己穩穩的走,但還會時不時的跌撞一下。拿出鑰匙她開門,開完門又開了燈。這裡方默川是第一次來,這個單身女孩子住的公寓是這樣的,簡歐田園風格,特別清新。

  “你先洗一下澡吧。”她關心的說。

  方默川問她:“臥室在哪裡。”

  “這邊……”她沒想到他會直接要去臥室,就帶他去了,臉上一抹小小的羞澀。

  到了臥室,方默川脫掉外套,捏了一下眉心隨便躺在她的床上,閉著眼睛說了一聲:“晚安,我今天很累,不洗澡就這樣睡了,對不起。”

  “……”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說一句對不起。他醉酒到這個程度,懶得洗澡直接倒頭就睡在她看來也沒關系,那就明早再洗吧。讓她敢閃婚變成老公的人,她是百分百不嫌棄的。小心的給他蓋上被子,她去換衣服洗了澡。

  這一夜,兩人安靜的同床而眠,她睡時面向的他,而他深夜頭疼醒來,凝視良久,終究是轉過了身去,背對著睡。

  朝思夜盼的,不是此人。

  .................................................................................

  清晨阿年醒了第一件事,拿手機,看完手機馬上就打給了管止深。

  “昨晚喝醉了,今天起的這麽早沒事嗎?”她在手機上看到了未接來電,是他6:34打過來的,阿年看了一眼,現在是7:15。

  他回答說:“還好,喝了杯咖啡徹底精神了。”

  “你吃早餐了?剛剛才七點多,這麽早就喝咖啡……身體,身體健康……”阿年嘀咕,他很注意別人的身體健康,卻少見注意自己的。

  “放心,我的身體沒事,起床了嗎?”

  “嗯,起了……”

  中間有短暫的彼此沉默。

  他接著問:“你住在醫院附近對嗎?”

  阿年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問,有點疑惑,但她還是老實的回答他:“嗯!醫院附近有許多的小旅館,環境不錯又實惠安全,我和舅媽暫時都在這裡住的。”

  “現在起床吧,八點之前吃完早餐,我先掛了。”他說。

  阿年正在詫異,一看手機,果然他就掛了。

  本來想要賴床的,舅媽已經先去了醫院了。可是被他這個電/話攪合的,沒有了睡衣,接一個他的電/話,倍感渾身有力。

  阿年起床,匆匆洗漱完畢,鎖了房間門就出去了小旅館吃早餐。

  醫院附近小吃店很多,東西的味道很一般,價格還算合理。每個店裡,每時每刻都有很多吃飯的人,多半都是病人的家屬。阿年一個人吃完早餐的時候,一看時間是8:03,因為和他說的八點只差了3分鍾,所以阿年莫名其妙的興奮起來。

  剛出店裡,她手機響了。

  “嗯?”

  ……

  “是啊,剛吃完早餐。”

  ……

  “燒麥,和一份湯……”

  ……

  阿年跟他保持通話中,小心的看著馬路上的車,等到紅燈兩邊的車都停了下來,她才邁開步子。

  寬闊的人行橫道就在眼前,她略顯悠閑的走過去,醫院,就在十五米開外。

  他問:“吃那麽一點,吃得飽?“

  “不少了啊,吃飽喝足,我新的一天開始了。”

  他說:“希望你再胖一點。”

  “胖了你會喜歡?”

  他答:“一樣喜歡。”

  “騙人,男人是不是都說無所謂,等到女人真胖了……”

  他笑:“放心,不會變的。”

  “……”

  管止深好聽的聲音,管止深迷人的笑容,此刻都溫和的那麽不可思議,他俯在她耳邊低喃:“一定,一直不會變的。”

  這座南方城市的11月裡,早間陽光,微微撒下在寬闊的馬路上和任何地方,溫暖著地面,人們,和萬物。

  她傻掉了。

  他薄唇緊抿著牽起她的手,往醫院走。

  馬路上紅燈變換成了綠燈,她看他,車流熙熙攘攘的穿梭而過,她還看他。

  他攥著她的手一直走一直走,醫院並不是臨街而立一幢大樓,是外面有高高的圍牆,圍著裡面的幾棟樓,這是一座老建築多年前改成的醫院。醫院最高那棟大樓的後身,是一片田地,面積並不是很大,醫院的人在有限面積田地上種了各樣蔬菜,有帶鐵絲網的柵欄高高圍著,人翻不過去。

  管止深熟悉這裡,安排外婆住院之後他和阿年曾在這裡散步聊天,特別安靜。在這個沒人的醫院大樓角落裡,他一遍一遍溫柔地吻她,她的手摟在他健碩的腰上,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胸上,被情/欲刺激,他開始低低地喘息。

  她沐浴著陽光,沐浴著他身上特殊的氣息,唇齒之間那麽心安。

  “怎麽了?”他抵著她柔軟的身體在牆邊這裡,吻到彼此嘴唇麻木,他停下來,氣息還很亂地問。

  “……”一開口就泄露了濃濃的鼻音,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昨天不是喝醉酒了嗎?

  昨天早上他不是說叫張望改簽了機票嗎?

  昨天怎麽不給她一點預告?

  從Z市飛到這邊,要四個小時多,現在八點多一點,那麽他大概是凌晨三點多起床的,喝醉成說話都不利索,早起會很辛苦,所以為什麽不明天再來?或改簽成是今天別的充裕時間范圍去。

  沒有急著上樓。

  在外面透透氣,氣溫不錯。

  他說:“Z市這兩天有降溫,回去,你需要加一層衣服。”

  阿年指著鐵絲網裡的蔬菜園子,說:“白菜的旁邊,那種的是胡蘿卜,你認得嗎?都在土的下面藏著。”

  “……”

  “……”

  兩個人說起的事情,不在一條線上。

  更多的沉默開始。

  阿年帶他上去,見了外婆,見了舅媽。知道他昨夜沒怎麽睡,這會兒頭疼的困倦,阿年就帶她去了小旅館。醫院裡有護工和舅媽,舅媽每天都無事可做,不陪著婆婆會感到無聊,婆媳處的,如同親媽和閨女。

  到了旅館內。

  “沒關系嗎?”阿年指的是環境。

  對阿年來說這旅館環境還算不錯,對他來說,是真的差。

  他看向她:“沒關系,都一樣能睡得著。”

  管止深簡單的衝了澡,身上隻換了一條內褲,半裸的躺在床上,他能睡得著是因為要摟著她,阿年不困,但是任由他把她摟在了懷裡,只要他能快速睡覺就行。

  他一直微微皺眉,可能是因為旅館房間的環境,看上去,睡得真的辛苦,他甚至躺下就連翻身都不願意。

  “要不,換地方吧?”阿年擔心他睡不好。

  他搖頭,把她摟緊了,臉埋在她的頸窩處,低低地說:“阿年,我很累。”

  “嗯,好好睡吧。”阿年吻了他一下。

  兩個人面對面,他熱烈的加深了這個輕吻,鼻息炙熱的看她低喘,男人修長手指熟練地撕扯下她的衣服,很不溫柔!

  他翻身壓上她的小身體,一遍一遍地朝她白皙肌膚吻下去,斑斑吻痕落下。

  “我……我沒洗澡……”她扭動,艱難地說。

  他無所謂,手指放在了她的下面,快速撫摸到濕潤,緩緩沉入,開始凶猛的撞擊,大手握住她的臀,皺眉,額頭青筋凸了起來,激情來的又快又十分猛烈,她的身體顛簸在他身下,被他火熱的粗/硬用力澆灌!

  舒服了一次,他繼續蠕/動在裡面,吻著她的眼睛,她的臉頰,她的身上有微微的薄汗,被他蹂躪的全身都累。

  “阿年,12月6號是默川的婚禮,告訴我,你想去嗎?”他問,男人閉著眼眸,腰身挺動著,輕喘地問。

  一個上午,兩個人故意躲開的話題,總要提起。

  阿年回避了問題,沒考慮好,而是笑他:“你要做幾次?七次?九次?要小說中男主那麽猛嗎?”

  他惑人地笑:“那麽多次,讓我射出去的是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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