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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生以南》《山水再相逢》 193
  知道方默川在濟南的當天晚上,李曉婉就迫不及待的找過去了。

  李曉婉第一時間打給了阿年,分享這個好消息。

  聽見李曉婉開心的聲音,阿年心裡開始酸酸的,悄悄地,眼睛裡也開始酸酸的。

  曉婉是默川的妻子,卻是要付出行動去找他的人當中,最後一個知道默川在哪裡的,曉婉的聲音是那麽的興奮,而她一直擔心曉婉和劉霖正面撞見,然後爭執,愣是咬緊了嘴唇不敢說出一個字。拿著手機,阿年聲音很輕溲。

  “曉婉,到了那邊,你一個人要十分小心,身上的錢包,手機,你都要看住了。到了那邊,你不要住看上去不正規的旅館,不安全的。到了那邊,到了那邊……”

  她也不知道到底說了多少個‘到了那邊’。

  李曉婉點頭:“阿年,你放心,我人不沒就沒事,他不離開濟南故意和我作對就沒事,我一定能逮到他。我會證明給你這個前任看,我能讓他變得幸福開朗。”

  ......................................................................

  阿年相信,愛是可以永遠的。

  一個人對一個人死心了,不愛了,這個人還會在以後的日子裡愛上別人,應該會的吧?也許不是,但阿年一直在這樣相信著。

  阿年也聽過為數不多的淒美例子,那些人們,起初愛上了一個人,再到失去了愛,後來,那些人就真的不再會愛了,那麽執著,那麽難過,為了最初而終了一生。

  阿年祈禱,能有一個愛笑的女生一直愛著方默川,努力追求他,熱烈而執著,女生的笑容能像夕陽晚霞般暈染開來,綻放在方默川的臉上,那笑容注定是綻放在一處卻照耀了整個天際,方默川也注定逃無可逃,直到他被那女生的笑容感染,也笑出來,愛上這個愛笑的女生,一直愛,也一直好好的。

  那一幕,在阿年夢中總會有的,是因為,白日裡她太期盼了嗎?

  這天夜裡,阿年睡得特別不好,也害的管止深一直跟著她醒,她有動靜,他準會醒,然後輕聲詢問,問她哪裡不舒服?

  阿年搖頭。

  然後即使想動,也要閉上眼睛裝睡,忍著,身體動,是額頭的傷口發癢這個原因,她想伸手去摳一下。心裡呢,是有惦記,就像惦記那夜從南京冒雨去濟南的劉霖一樣,惦記著李曉婉。

  劉霖在濟南,是寸步不離的跟著方默川,生怕再把這個人弄丟了。

  一轉眼,方默川26歲了,可是劉霖說,他其實還是個沒長大的大男生,沒人照顧,怎麽能行。就算有一個人可以陪著他胡鬧,任性妄為,但是他這一生都要任性的活嗎?

  苦,他吃不了。

  李曉婉去的這件事,不用阿年告訴劉霖,管三數已經告訴了劉霖。

  劉霖打給的阿年,說了這件事。

  劉霖說,管阿姨不知道我喜歡她的兒子,如果知道,哪怕管阿姨一直都很喜歡我,也一樣會想方設法的把我趕出Z市。

  配不上,這輩子都沒辦法配得上。

  ——當然,這個意義上的配不上,是用金錢地位來衡量的,是管三數這個人心中的一種配不上。

  代表不了別人的。

  管三數如今估計也明白了,娶一個配得上兒子的兒媳,是要付出代價的。

  配得上她兒子的女生不在少數,她選兒媳可能就像外行人選山竹,捏了捏,看了看,差不多的買了十幾個,弄開吃時,才看得清楚這其中哪一個是完全好的,哪一個裡面是壞了一點點的。

  她不得不把兒子和前夫的地址給李曉婉,這個兒媳婦讓管三數招架不住。

  許多厲害的人們,例如一向都不可一世的管三數,她最招架不住的往往從不是哪個人,而是這個人背後的某些因素。

  李曉婉,一個生在高乾家庭的女生,第一次見,會覺得她懂事單純,屬於規規矩矩的女生那一種,但是認識的久了,會發現她不是那麽規矩,性格上有她很叛逆的一面,對不喜歡的人,行為言辭上都帶著刺。

  阿年聽她說起她高中大學那些經歷,會覺得,這個女生的叛逆和方默川的紈絝,有得一比。

  .

  ..................................................................................

  夜裡的同一個時間,管三數和女兒方慈見了一面,這個深夜,方慈看著母親喝了點酒,勸說不得,母親和父親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離婚對母親來說也有一點小小的衝擊,但這衝擊絕對不是因為父親的離開,而是因為,弟弟方默川的離開。

  在方慈眼中,母親年輕時被外公阻撓過一段姻緣,之後的母親仿佛再也不需要男人自己就可以過日子。

  方慈也總問自己,你要跟你的媽媽一樣嗎?

  管三數清楚識得了李曉婉的真實性格,不開心地對女兒數落著這個兒媳婦的不是!

  方慈也喝了一小杯的地產燒酒,這白酒度數高,純糧食釀造,她也是借著酒勁兒才敢說話:“媽,你看人的眼光準嗎?”

  “什麽意思?”管三數問女兒。

  這對母女,就像是姐妹一樣,管三數看上去年輕,方慈太嚴肅正式。

  “年輕的時候,媽你談過了一場戀愛,要嫁,卻遭到了那個男人的背叛,沒看準人。我爸一心一意為家,為我們,為你,可是我爸在三十五歲到現在五十五歲這二十年裡,變得走路低頭,不愛說話,現在離了婚自己走了,我爸是多好的一個男人?媽你一直看不起我爸,三十五歲之前的我爸不是現在這樣!”

  方慈說著,就低頭哭了出來,手指抹著臉頰妝上的水漬說:“兒媳婦看的也不準,媽,不是每一個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女生都是單純,也有白癡,也有人精,李曉婉和杜雨寧完全是不一樣的。現在我弟妹的這一身脾氣,現在她和你作對的這一股勁兒,都是媽你以前往阿年身上安的,但我姑說,阿年這個兒媳婦跟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樣,老實簡單,並不是裝出來的!”

  管三數一杯燒酒全潑在了方慈的臉上,站起來罵:“我生了你和你弟弟兩個白眼狼——”

  “我們還不夠順著你嗎?”方慈喊。

  管三數拿起包,說道:“你們順著我什麽了?你們如果都能聽話一點,今天我們家裡不會是這樣!也不會比你姑姑家裡差多少!你姑姑的兒媳婦老實?你表哥家裡如果很窮,你看她今天老實不老實!早就賴著默川不離開跟我鬥到底了!”

  “那個姑娘,連一件貴的衣服都沒有,連國際品牌都認不全的,媽……你把別人想的太複雜了,我接觸過她幾次。”

  方慈正抬頭說著,管三數頭疼地轉身離開!

  方慈覺得,自己和弟弟兩個人,仿佛都不能好了,這一輩子。

  悲觀了吧,她也不知道了。但是有那麽多關心著方默川的人,不希望他是一個可悲的結局,而且……有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漂亮女生,小心翼翼地走在他的身邊。

  看著他,照顧著他。

  愛著他,也許一不小心也變成了一個像他一樣執著地人。

  ...........................................................................

  鄭田和蘇宇陽拘留出來後的第一件事,是親口跟阿年道一個歉,要看看阿年現在怎麽樣了。

  管止深沒有過分追究,蘇宇陽和鄭田是感激的,新年沒能在家過,讓父母擔心,他和她知道錯了。

  阿年這些天都不能出去,尤其是見蘇宇陽和鄭田,在管止深的心中,鄭田和蘇宇陽儼然變成了對阿年有殺傷力的活物,他不在身邊,不要去見。

  電/話裡阿年和蘇宇陽說了話,也跟鄭田說了話,她說,我現在的身體很健康,孩子也沒事了。

  這種事,談不上原諒不原諒吧。

  過於糾結一件事,會讓生活變得不開心有雜質。

  阿年覺得,大家的朋友都可以是有很多個,但是,朋友的層次等級一定都是不一樣的,有的好感度在增強,有的,高感度在降低,一大部分都在不斷變換。

  對阿年來說,喬辛向悅這樣讓她有信心,不會改變的,也許今後都不易再有了。

  阿年的事,管止深沒有多加乾預,他怕惹了阿年不高興,男人和女人的行事方式,會有差距,他無法以自己的標準要求阿年,這個女人和公司的女

  人不同,這是妻子,那是同事,生活無法像工作一樣死板。

  他的工作永遠是為了把生活襯托得更美麗而存在。

  趕著Z市的天氣還冷,雪還沒融化,管止深帶阿年去玩了一趟雪。

  不光是真下的雪,還有人工造的雪,滑雪之類的阿年身體根本不行了,只能在邊上玩一玩,堆個大雪人。

  認識管止深以來,阿年一直沒玩過雪。

  他在一旁,也是想陪阿年玩一玩雪,這是跟阿年在一起後他就在想的事,冬天了,帶她玩雪,夏天,帶她躲雨,他不是很清楚,年輕的女孩子們是不是都會很喜歡,男朋友或老公給這樣的簡單安排?

  管止深負責去弄來更多的雪,給阿年用。

  來了這裡還不到一個小時,這個比阿年還要大的雪人就已經堆的差不多了,主要都是管止深堆得,高的地方阿年無法摸到,他可以。

  “這個雪人兒有點太瘦了。”阿年抬頭說。

  管止深正在為了雪人兒忙碌,聞聽此話,立即給雪人兒增了肥,阿年也沒有閑著,戴著手套的手捧起了雪,往雪人的身上拍,一層一層的加上了更多的雪。

  “OK了!”

  堆雪人兒完畢,管止深的臉上都是開心神色。

  “我要照相留念!”阿年摘下一隻手套,放在兜兒裡,拿出手機給了他。

  然後她站到了雪人兒旁邊,嘻嘻笑地比了個V,開心地說“拍吧”

  ——哢嚓,管止深給她拍了一張。

  兩個人查看這張照片時,阿年覺得哪裡太奇怪,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拿過了自己的雙肩包說:“雪人兒還沒有眼睛和鼻子,嘴巴。”

  管止深拿著手機蹙眉,就看到她蹲下。

  從她的包裡拿出一個紅辣椒,給他:“這是鼻子。”

  拿出兩個西紅柿:“這是眼睛。”

  拿出一條香蕉:“這是嘴巴吧。”

  再找了找,就拉上包包的拉鎖了。

  他問。“哪兒來的?”

  “媽給我裝在包裡的,讓我留著跟你堆雪人兒用。”

  阿年讓他給雪人安上。

  管止深為難地說:“你包裡還有其他的水果對不對?拿出來給我看看,這三個你覺得合適嗎?”

  他把辣椒安了進去,小心翼翼。

  “這個還可以,不過這隻綠色的鼻子也很奇怪……”

  西紅柿表面光滑,且是圓的,他安的有些費力,怕用力大了雪會散開,那麽雪人就白堆成了。

  他看著雪人兒的兩個大紅眼睛,皺眉。

  香蕉嘴巴……

  他低頭,拿著手裡的香蕉為難,比了比,不知道要怎麽把香蕉橫著放進去。嘴巴像是香蕉這麽彎,倒也還正常。

  不過,安上去是個技術活。

  “不用那樣了,做做樣子就行了。”阿年拿過他手裡的香蕉,直接就把香蕉的尾巴安了進去。

  這個雪人兒嘴巴,是翹起來的一根香蕉。

  管止深看著,本就無恥的心思更邪惡了——

  管止深拿著阿年的手機,阿年站在那裡,還是比V的手勢,跟在他眼中最醜的雪人,拍了十幾張。

  查看時,阿年跟他說:“止深……我給你拍幾張吧。”

  他搖頭。

  “我生氣了。”

  好,她生氣了,他就立刻站在了雪人旁邊。

  阿年拿著手機調好,說:“比一個V。”

  “我已經比了。”他伸出手,比了一個標V,無下限的陪著她玩。

  阿年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屏幕裡那個人,拍的磨磨蹭蹭,為了顯出自己的專業性,所以要拍的特別特別慢……

  他身上穿著那件白色羽絨服,分外喜歡。

  方雲說,我兒子今冬就這一件和兒媳婦一樣的羽絨服過冬了。阿年的同款羽絨服在縣城

  事故後壞了,扔在了哪裡都不知道,前些天管止深叫人去買了一件新的,重新配上了。

  ……現在阿年身上穿著。

  “拍好了。”阿年慎重地哢嚓了一下。

  管止深舉手舉了大概有五分鍾,終於收起了那個比的V,卻不想手放下時不小心撞上了雪人的腦袋——掉了!

  “我不是故意的,阿年。”他態度誠懇地解釋了一下,眼睛一直盯著阿年,擔心她生氣。

  方雲告訴兒子,懷孕的女人情緒是反常的。

  雪地裡,阿年稍微有點炸毛了。

  玩夠了雪就要回家,管止深在後面拿著她的包包之類的,還有帽子,手套,追上她給她戴上了帽子,他說:“別動。”阿年就不動了,不敢惹他生氣,可是雪人腦袋碎了。他摸了摸她的腦袋,拽過阿年的手,好好的給她戴上了手套。

  玩雪的地方是滑雪場裡很安全的一個地方,穿的比較多,所以也不覺得太冷。

  跋涉在雪裡走,很累。

  阿年走著走著,回頭:“我鞋丟了。”

  “丟哪兒去了?”管止深回過了頭,驚訝。

  阿年一隻腳上穿著棉襪子,兔子圖案,跟放放穿的是一樣的,穿雪地靴的時候才可以穿,因為這襪子比手套還要厚一層。

  “你先坐下,我找。”他把她放到地上,一隻腳站著小心摔了。

  坐在了地上,阿年扒著身邊的雪,沒有鞋啊……

  這些雪很松很軟,很厚,走路不小心鞋掉了,剛好被雪埋上了不知道哪裡去了。管止深在阿年停止走那一步的小范圍裡找,找了半天,找到了被雪完全埋住的雪地靴,拿過去控出雪,打了打阿年棉襪子上的雪,用手握住了襪子外面,問她:“冷不冷?”

  “還行。”阿年沒覺得冷,婆婆給買的襪子厚的令人發指,鞋丟了反應了半分鍾才覺得是真丟了。

  大手捂了一會兒穿厚襪子的小腳,把鞋給她穿上。

  “我背你走。”管止深小心地拉起了她,讓她自己背上了雙肩包。

  阿年搖頭:“不用。”

  “等會兒連你也丟了。”他寵溺地說,雪地裡親了一下她鼻尖,鼻尖上那一粒雪融化在他的唇上。

  阿年被他背著,往出走,摟緊了他的脖頸,臉頰貼著他堅實的背。

  這邊根本開不了雪地車……有坡,容易翻。

  從那天起,Z市的雪天徹底結束,再也沒有一片雪花落下。

  阿年也以為,生活會一直安靜地繼續著……

  ..................................................

  她的手提屏幕上,是管止深跟雪人合影的樣子,時常是看著看著,阿年就笑。還有,查看李曉婉在濟南拍完傳給她的照片,阿年也溫暖地笑,笑著笑著,阿年就怔住了,因為劉霖躲起來了,劉霖躲在濟南,是一個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麽邁出。

  而李曉婉跟方默川在一起,他和她坐在高高的建築工地牆上,很髒很亂,但是笑容好乾淨,春天的濟南,李曉婉靠在方默川的身上,兩人坐在高高的牆上,危險不怕,她自拍了一張自己黑色長發正在飛舞的照片,很美。李曉婉寫了一篇日志,她說:“終於靠在了他的身上,我很驕傲,哪怕是要準備好跟他一起流浪。”

  照片中的方默川,瘦了,也黑了,一副依舊高傲無比地公子哥兒神態,指間的那一支煙,將燃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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