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進攻桑梓鎮的獸人大軍,是由獸皇統一指揮的,現在他同樣看到了人類一方的弩車攻擊,但他也只是眉頭微皺,並沒有太過於緊張。
剛才那一波攻擊,可以看出人類所擁有的器械師只有五百來位,至少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這麽多。
當然,還有一點很關鍵的,弩車的發射需要弩箭,那東西雖然是可以循環利用的,但在這樣的戰爭中,桑梓鎮中的人類根本不可能將弩車撿回去再次利用。
這就要求這些人類必須攜帶大量的弩箭。
作為一個獸族的高層,獸皇也知道很多關於人類一方規則的事情。他明白弩箭不是那麽容易弄到手的,雖然各個雜貨鋪中都有出售,但數量都非常有限。
再說了,弩車的射擊頻率不高,在他看來,這群器械師的威脅還不如程陽所擁有的那一特殊技能強大。
他現在還不準備動手,因為他現在還不確定程陽在不在桑梓鎮。
這一戰獸人一族必須打贏,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將程陽擊殺在裡面。如果最後戰爭打贏了,但程陽卻逃走了,那就是一場失敗的戰爭。
一個瘦削的老獸人走到獸皇身邊,這是一位狐族的獸人,他手上拿著一根祭祀權杖,表露了他的身份。
別看這老獸人老的一隻腳都踏進了棺材,但實際上他卻是整個獸族中僅次於獸皇的二號人物,獸族先知,一個強大無比的先知。
“老先知,你怎麽過來了?”獸皇眉頭一皺,也難怪他意外,因為他之前安排了先知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甚至可說是決定了這場戰爭的勝敗。
老先知說道:“獸皇陛下,剛才我通過時空之眼,看到了要塞中不僅有五百多個器械師,還有四千多個沒有攜帶任何裝備的人類戰職者。”
“這有什麽?別說是四千多個了,就算是四萬多個,四十多萬,我們也能將其擊殺。這一戰,我們獸族必勝。”獸皇信心滿滿的說道。
老先知說道:“可是這損失可就大了。”
獸皇說道:“戰爭,難免會有損傷。我們若不借此機會一舉將程陽這個人族消滅,他終將成為我們獸族稱霸這一方世界的心腹大患。甚至會給我們獸族的生存帶來嚴重的威脅。”
老先知看了看獸皇,他自然也知道對方說的有道理,但那五千多弩車,對獸人來說威脅太大。
特別是他們剛才都看到了,所有的弩車攻擊距離達到了一千多米,這絕對是駭人聽聞的一個數字,有這些器械師存在,他們的弓箭手根本無法進入到射程范圍內,想要攻下城池,就只能依靠近戰獸人拿生命去堆。
獸人大軍進攻的步伐在獸皇的命令下加快了,更多的獸人戰士投入到攻打桑梓鎮中。
不得不說,擁有強大遠距離壓製能力的落鳳城軍隊,穩壓獸人一頭,他們到目前為止,還未出現一人傷亡,而獸人卻已經付出了進十萬的傷亡代價。
現在大體形成了這樣一個格局,箭塔和魔法塔超遠程攻擊獸人的遠程職業,弩車則攻擊漏網之魚以及對獸人聚集密度較高的區域進行轟殺。剩下那些衝到近處的獸人則有城牆上得這些普通弓箭手攻擊,只不過這些弓箭手的數量太少了一些,也就兩百來人。
好在能夠衝到兩三百米距離內的獸人畢竟是極少數,他們想要瞬間衝到城牆下,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獸皇對此並不是特別擔心,因為他發現戰線正在逐步向內推進,這對獸族來說是一件好事。
現在獸皇只等著程陽出現了,他就不相信了,人類花了這麽大的代價布下的這樣一座駐地,會如此輕易的拱手讓人。雖說獸皇並不知道程陽會以何種方式來到這座駐地,但對方一定會過來的。
差不多過去了幾分鍾的時間,最前方的獸人衝到了距離圍牆不到一百米的距離。雖然只有寥寥十多人,但對桑梓鎮的守軍卻是一大威脅。
就在這一瞬間,幾道箭矢劃破空間,準確的命中了這些獸人。
要知道這些獸人可都是四階巔峰的存在,在被這一箭命中之後,竟然被秒殺了!
獸皇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皺起,但其眼神中卻閃著興奮的神色。
“這家夥終於出現了!”獸皇喃喃說道,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做出反應,而是繼續等待著,他要確認程陽確實已經來到了桑梓鎮,然後才會做出下一步動作。
如此等了半分鍾,獸皇發現桑梓鎮的圍牆上至少有四十來位戰職者,其射出的箭矢攻擊力異常強大,就算是在其群體攻擊之下,所有的四階獸人也會被瞬間秒殺。
可獸皇卻能感應到,那些人類弓箭手本身不過擁有三階的實力,這不是程陽在背後搞鬼是什麽?
獸皇轉頭對身邊一個下屬說道:“去通知大先知,讓他做好準備,我們要準備發起總攻了。”
那獸人應了一聲,便快速的下去了。
獸皇拿出手中的那盞燈籠,臉上帶著一絲躊躇:“成敗在此一舉!如果不能成功,便表示我們這支獸人氣數已盡!”
說罷,只見他集起全身的能量,猛然灌入那盞燈籠之中,那燈籠瞬間脹大無數倍,直接升上了空中。
整個戰場的人全都看到了這一幕,不僅是獸人,還有落鳳城的所有戰職者,自然也包括程陽。
那盞龐大的燈籠足有數間房屋那般大,裡面的燈芯散發出陣陣柔和的光芒,雖不強烈,但卻能照得很遠很遠。而且這光線似乎帶著某種穿透性,就連屋子內也被這淡淡的金光照入。
程陽表情有些凝重,實力到了他這個層次,對於能量的感應非常奇特。
就在這盞燈籠升空的瞬間,他感覺到哪燈籠中出現了一股奇特的能量,隨著光芒進入到自己體內。這種能量看似對自己並無太大威脅,但他卻有一種非常強烈的直覺,一旦自己脫離了這個光線照射的范圍,自己立刻就會死去。
余凱轉頭看向程陽,臉上竟有一絲恐慌的表情,說道:“領主,是我的感覺出了問題嗎?我怎麽覺得自己與那燈籠是一體的?”
程陽凝重的說道:“你的感覺沒有問題,是那燈籠有古怪。”
“怎麽辦?要不要將那燈籠給打下來?“余凱憤憤的說道。
程陽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我們將這燈籠打下來,估計小命也保不住。”
“那怎辦?難道就這樣被那東西照著?這可是獸人弄出來的手段,我估計對我們不利啊!”余凱說道。
程陽說道:“我覺得這事兒應該沒有這麽玄乎,既然那光線將獸人也籠罩其中,我想著東西應該對獸人也有同樣的限制。老余,你用幽冥之眼看看,這燈籠的光線到底覆蓋了多大的范圍。”
余凱立刻應下,幽冥之眼瞬間覆蓋方圓五十公裡范圍,周圍的一切景象全都映入余凱的腦海之中。
……
程陽的猜測並沒有錯,獸皇祭出的這件寶物確實對所有光線照射下的目標都一視同仁。
這件寶物的名字叫同命神燈,其功能便是讓所有燈籠照射下的目標生命與該神燈相聯,一旦脫離神燈,不管實力高地,都會立刻死亡。
不僅如此,如果神燈被毀掉,所有的人也同樣會死亡。只不過以現階段地球上的這些智慧生物,還沒有哪一個有能力破壞掉這盞神燈,除非其實力達到與神靈同級的層次。
當然,這同命神燈被祭起之後,並不是一直就這樣亮著的,它可以在空中長明一整天的時間。一天之後,同命神燈自動降下,這時候燈光熄滅對燈光籠罩下的生物來說是沒有損傷的。
其實類似於同命神燈這樣的裝備在高層次的空間中,就是用來在生死擂台上使用的。其意就是不分出勝敗,任何一方均無法從這個范圍內離開。
這次獸皇之所以將同名神燈用在這裡,自然是不希望程陽逃走,況且他有著絕對的信心,能夠將程陽留下。
同時,獸皇祭起同命神燈,也是為了激起所有獸族破釜沉舟之決心,爆發出最大的戰鬥力。
果然,就在同命神燈祭起的那一刻,獸人大軍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興奮起來,因為他們知道同命神燈是己方祭起的,說明獸皇有著絕對的把握戰勝對方,不然獸皇又怎麽可能自掘墳墓弄這樣一個罩子罩在自己頭上吧!
獸人的士氣頓時高漲,加之獸皇讓大軍全線進攻,一時間整個空間都回蕩著獸人的吼叫聲音。
相比較而言,落鳳城一方就顯得弱勢太多了,畢竟整個桑梓鎮只有幾千人類戰職者,任何人看了都不會覺得他們有任何優勢可言。
然而,他們面對獸人的進攻卻也絲毫沒有怯意,弩箭、箭矢還是在不斷的射出,魔法師的爆裂火焰同樣沒有中斷過。
在這一刻,程陽已經沒有再留手,四大魔之幻象紛紛動手,將移花接木狀態加持到每一位戰職者身上。
與此同時,周傑也將所有的人編入到他的軍隊中,所有的遠程職業均能享受到攻擊距離加成,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優勢。
“老余,你看清楚沒有,那光線到底覆蓋了多大的范圍?”程陽站在城頭上,皺眉問道。
余凱說道:“那燈籠還真夠厲害的,將方圓十多公裡范圍區域全都包括在內了。除了我們的箭塔攻擊射程之內,那燈籠更是將所有的獸人大軍囊括其中。”
程陽點了點頭,頗有些興奮的說道:“好!很好!看來獸人是鐵了心要與我們決一死戰了,正合我意啊!吩咐下去,打贏這一戰,參戰的每一位站指著獎勵百萬靈能值。並提高十萬領地貢獻值。”
“是,領主!”余凱也非常激動,這樣的大戰可不容易參與啊!他也是佔了幽冥之眼的便宜,不然現在根本不可能呆在這裡。
桑梓鎮雖然是一個鎮,但實際佔地面積並不是很大,整個桑梓鎮的圍牆也就相當於是四面三公裡長的圍牆。
數千戰職者分布在這樣的圍牆上,原本並不顯得擁擠,可由於現在這些戰職者絕大部分都是器械師,所用裝備也都是體積巨大的弩車,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這場面也確實夠壯觀,整個圍牆上一排排逐一列著弩車,就好像是末日前那一排整齊的巨炮。
弩車射出的弩箭沒有爆炸的效果,但其威懾力卻絲毫不比能夠爆炸的炮彈弱,究其原因,自然是弩箭那強大的貫穿力以及衝擊力。
如果是普通的箭矢,對無窮無盡的獸人衝鋒,抵擋能力有限,但在弩箭的攻擊下,這些獸人根本提不起衝鋒的速度,他們往往還未發力,要麽被弩箭穿了個透心涼,要麽就被前方被擊中的獸人給撞飛了。
這樣的場景在戰場上隨處可見,獸人群體衝鋒的優勢瞬間蕩然無存。
當然,弩車的擊殺效率畢竟不高,雖說其在阻擋獸人衝鋒上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但論其擊殺速度,卻比不上那些受到了程陽和魔之幻象加持的弓箭手或者魔法師們。
他們將群體攻擊技能用到了極致,只要獸人進入到射程范圍,都將瞬間秒殺。
……
獸皇此刻的臉色可就不好看了,原本他以為只要所有的獸人全力進攻,必然能對人類造成巨大的壓迫。
可沒想到,憑著現在獸人的強大攻勢,竟然也無法將戰線向內推進哪怕一百米,所有的獸人都是剛剛進入那些受到攻擊加持的站指著射程之內,就立刻遭受到狙殺。
“難道真只有走這一步棋了嗎?”獸皇臉色陰沉。
稍作猶豫之後,獸皇轉頭便對一位獸人傳令兵說道:“立刻去吩咐大先知,讓他開始行動。”
說完這句話之後,獸皇忽然覺得自己老了許多。他知道,因為自己剛才的一句話,無數的族人會因此而喪命。
但只要能贏得這場戰爭,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