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灰色亮絲西裝,配著暗紅色襯衫,不長的頭髮極有個性的用發蠟固定成了背頭,加上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這讓楊崢的身邊迅速聚集了一些身材火辣的女郎。
經常混跡於娛樂場所的女郎們,鼻子比任何生物都要敏感。她們可以輕易的在一公裡之外聞到男人身上散發的……凱子味兒。毫無疑問,被眾星捧月的楊崢現在在姑娘們眼睛裡就是一個大號的凱子。年少,腐朽,揮金如土。
而當服務生清出一處卡座,端著一瓶標價兩千人民幣的74年古納華拉上來的時候,只是瞬間楊崢身旁的女郎總數就增加了一倍。女郎們的心裡,楊崢已經從大號凱子升級為了超大號凱子。
十幾分鍾瘋狂的舞動,似乎耗光了楊崢的體力。他將兩隻手搭在兩名靚麗的女郎裸露的肩頭,好似喝醉了一樣踉蹌著走向卡座的沙發。跟著在女郎的驚呼聲中,三人重重的砸在沙發上。他曖昧的用鼻尖蹭了蹭一名女郎的粉頸,迷醉的說了一句:“寶貝,你一定噴了誘惑香水,我想我愛上你了。”
女郎嬌笑著,紅唇重重印在楊崢的左臉頰,留下一抹豔麗的紅色。與此同時,左懷的女郎嗲聲不依,用小拳頭不停的捶著楊崢的胸口。
楊崢放肆的笑著,上下其手佔足了便宜,這才放過了發嗲的女郎。直到這時候,楊崢才好似剛剛看到一般,詫異的對站在面前的服務生說:“你怎麽還在這兒?”
“額……”服務生不知道如何開口。
“哦,我明白了。”楊崢恍然大悟,掏出錢夾子,抽出一打鈔票,遞過去一半又收了回來:“等等,現金是給我的寶貝們準備的,你們收支票麽?”
“當然,先生。”
楊崢笑鬧著,將抽出的鈔票塞入兩邊女郎的胸口。跟著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打支票簿,抽出鋼筆在一張支票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遞給服務生說:“數字你看著填,多出的部分算你的小費。”
萬分驚喜的服務生接過支票,轉眼就從楊崢面前消失。他徑直上了二樓,將支票遞給了經理。小個子的經理冷著一張臉接過支票,檢查了半天,滿意的松了口氣,對服務生:“北方銀行現金支票,單張額度上限一萬,沒問題。這說明我們的客人很有錢,不要得罪他。不論他想做什麽,盡量滿足。”
“我會的,經理。”服務生點頭應承。
“兩隻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飛啊,飛啊……啪啪!你輸了,喝!”
五光十色的燈光之下,卡座之中上演著一幕幕香豔的情景。酒杯頻頻舉起,轉眼間那瓶價值兩千元的澳洲頂級葡萄酒便見了底。不等楊崢招呼,貼心的服務生將早已準備好的另一瓶古納華拉端了上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楊崢已經是滿身酒氣。是的,滿身酒氣……送到嘴邊的酒杯大幅度的傾角,大部分的酒水順著下巴蘸濕了前襟。對著身旁的女郎上下其手揩油之余,楊崢開始裝著自己酒力不濟。當第二瓶見底的時候,楊崢攬著右側的女郎,嘴唇幾乎含著對方的耳垂說:“這兒有玩兒兩把的地方麽?”
女郎會意的一笑,與左側的女郎一起攙著好似宿醉的楊崢,朝著樓上走去。他們在二樓乘坐電梯上了頂層,賭場。
原本萎靡的楊崢,甫一進入賭場,整個人似乎來了精神頭。隨手從錢夾子抽出一疊鈔票,讓身旁的女郎兌換成籌碼。然後好似散財童子一般,挨個桌的撒錢。
二十一點,百家樂,梭哈,賭博機,楊崢就像一個蹩腳的新手一樣,快速的消耗著手中的籌碼。轉眼間手中的籌碼消耗一空,他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徑直打開了支票簿,寫了一張一萬金額的支票,招呼過來服務生,兌換成了籌碼。
在賭場裡逛了一大圈,他最終坐在了二十一點桌前。一邊喝著雞尾酒,一邊揮撒著籌碼……那豪氣的樣子,就好似花的不是錢一樣。僅僅半個鍾頭,他已經輸掉了將近二十萬。
身旁兩名身材火辣的女郎更是雙目放光,將楊崢當成了大金主,服侍起來更是小意。總是誘惑的用身體凸出的部位摩擦著楊崢的身體。
說起來,楊崢是真不在意這些錢……雖然這些錢是他勞動所得,並且很乾淨。早在三個多月前的逃亡途中,老張就告誡過楊崢,如果想繼續躲藏下去,最好永遠不要碰那筆帳戶裡的存款。
如果真是保護傘想要追殺楊崢,那保護傘那些混蛋肯定有能力盯緊他的帳戶,不論他在哪裡取錢,那些保護傘的瘋狗總會在最短的時間出現在那裡。現在該死的警察又被保護傘收買了,這意味著楊崢只要出現在銀行窗口,立馬就會有保安掏出手槍指向他的腦袋。總之,這是一筆死錢。
幸運的是楊崢還保留著支票簿,這讓他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花掉這筆錢。當然,這肯定會引起保護傘的注意。而那正是楊崢想要做的,他已經在自己的公寓裡給那些混蛋準備了一份驚喜的小禮物。
當然,楊崢絕對不甘心讓黑心的賭場將這筆錢吞掉。事實上當他看到兌換籌碼櫃台的家夥,提著滿滿一包的鈔票走進一扇門的時候,他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主意。
“乾!又輸了!”楊崢懊惱的將滿手的撲克摔在桌面上,抄起雞尾酒一飲而盡。
他對面的荷官顯得有些無奈。因為楊崢絕對是個臭手,好幾次荷官故意發好牌給楊崢,可這個白癡居然多要了一張,爆掉了滿手的好牌。以至於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裡,面前的花花公子居然隻贏過一把。
楊崢解開了襯衫的第三顆扣子,露出結實的胸膛,略顯沮喪的說:“今晚運氣實在太糟糕了。”說著,他將籌碼推給了兩女:“寶貝,你們替我玩兒會兒,我去下洗手間。”
他站起身,不緊不慢的走向衛生間。然後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一閃身進了洗手間另一側的走廊。走到那扇門的門口,楊崢緊了緊拳頭,隨即放松。裝作喝多了的樣子,跌跌撞撞撞開了那扇門。不大的屋子裡,桌面上放著成捆的鈔票。
幾名員工坐在桌子後面,有的將鈔票送入點鈔機,有的則捆綁著已經清點好的鈔票。兩側貼牆站著兩個穿著黑西裝的打手,身材魁梧,敞開的西裝露出腋下的槍套。
楊崢突然闖了進來,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兩名打手迅速掏出手槍指向楊崢:“別動!否則打爆你的頭!”
“什麽?打爆我的頭?嘔……”楊崢彎腰乾嘔了幾下,直起身搖搖晃晃的說:“你知道我是誰麽?我是楊崢!我舅舅是參議員!哈,打爆我的頭。小爺先打爆你的頭。”說著,跌跌撞撞朝著兩名打手走去。然而沒走到一半,一個踉蹌他自己摔倒在了那裡。沒一會兒的功夫居然發出了鼾聲。
兩名打手對視了一眼,放松下來,收了手槍。
“一個酒鬼!”
“老板應該換一扇門,這樣該死的酒鬼就不會闖進來了。”
“知足吧夥計。按照老板的性格,如果換了保險門,我們兩個之中肯定有一個倒霉蛋會失業。”
“見鬼……好吧,先把這個酒鬼拖出去,來搭把手。”
說話間,兩名打手走過來,打算攙起楊崢丟到外面。剛剛將其攙扶起來,異變突生。前一刻還如同一灘爛泥的楊崢猛地睜開了雙眼,出手如電。
右手化作掌刀先是重擊了右面打手的喉嚨,跟著半轉身右腿後撩,踢中了左面打手的襠部。隨即雙手扯著兩個打手的領帶,身子後撤半步,猛的一拽。巨大的力量之下,淬不及防的兩名打手,頭部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哼都沒哼一聲,雙雙仰面昏厥。
就在兩名打手倒地的同時,楊崢伸出雙手,分別從兩名打手的腋下抽出了手槍。打開保險,迅速用手腕上膛,楊崢微笑著指向桌子後面的四名員工:“別動!否則打爆你們的頭!”
四名員工齊刷刷的高舉雙手,態度極其合作。
“很好,你……”槍口點了點看起來最瘦的一個家夥:“找東西把他們都捆上。”
最瘦的家夥很有創造力。他先是解開所有人的鞋帶,將每個人的雙手、雙腳大拇指捆上,跟著都沒用楊崢吩咐,徑直將一卷卷的鈔票塞入那些家夥的嘴裡。再接著,最瘦的家夥從桌子下面抽出一支皮箱,將捆好的百元大鈔整齊的碼放進皮箱裡。
一分鍾過後,哢噠一聲,皮箱鎖上。那家夥十分上路的背轉了身子,等著楊崢將其捆上。
“你很上道啊。”一邊捆著,楊崢一邊感慨著說。
那家夥苦笑著說:“我比較倒霉……算上這次已經趕上三次搶劫了。”
楊崢笑意不止。捆好了所有人,楊崢又在每人的後腦上敲了一槍托,隨即拎著裝滿鈔票的皮箱出了屋子。走廊外面就是臨街的玻璃窗,為了防止有人偷偷爬進來,玻璃窗外面罩著鐵欄杆。但這難不倒楊崢,打開窗子,雙手緩緩用力,轉瞬之間便拉出了一個可以讓他自由進出的出口。
他踩著窗台將身子彈出去,攀著欄杆橫向移動到排水管道。將皮箱叼在嘴裡,雙手箍住排水管,慢慢滑落到了地面。
楊崢最後看了一眼賭場,得意的笑了笑,隨即掩身在夜色當中。誘餌放出了,順便還拿到了不菲的補償金。事情進行到現在一切順利,就等著那群混蛋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