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艱難的抉擇

  而且，剛才少女說什麽？

  她好像說，小黑和小白跟青奴說舍不得他？

  小黑和小白雖然略通人性，但如果說它們會跟人交流、能跟人說話，段凌天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作為融合了輪回武帝畢生記憶的人，段凌天深知，像兩個小家夥這樣的元嬰境凶獸，最多也就略通人性，但還沒有到可以直接和人類交流的地步……

  除非，它們面臨的對象不是人類！

  而是凶獸。

  又或者說，是妖獸！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段凌天看向眼前的黃衣少女‘韓雪奈’，皺了皺眉，“你說小白和小黑能跟青奴說話、交流？說它們想跟你們一起離開？那你倒是讓它們也跟我說說……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怎麽就學會騙人了呢？”

  很快，段凌天就傻眼了。

  他發現，少女的臉色說變就變，剛才還笑容可掬，這一會兒，卻是含淚欲滴，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憐惜。

  段凌天心裡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果然。

  “嗚嗚……大哥哥壞，欺負人。雪奈沒騙人……雪奈沒騙人……”

  少女說哭就哭，淚水好像不要錢一樣的流下，讓段凌天一臉苦笑，有些手忙腳亂，“好了，雪奈沒騙人，沒騙人。大哥哥不說雪奈了，別哭……別哭了。”

  誰知，段凌天不勸還好，一開口，少女又哇哇大哭了起來，哭得更大聲了。

  段凌天皺了皺眉，少女哭這麽大聲，要是天權峰的峰巔上有人，豈不是會被人聽到？

  那可不是什麽好事。

  “雪奈，不哭了，乖……是大哥哥的錯，大哥哥跟你道歉，好不好？”

  段凌天無奈妥協，他真的是拿這個可愛、俏皮的少女一點辦法都沒有，說哭就哭，連一點前奏都沒有……

  “真的？”

  少女暫時停止了哭聲，眨了眨蘊滿淚水的一雙古靈精怪的眸子，問段凌天。

  “真的。”

  段凌天無奈點頭。

  下一刻，段凌天就後悔了。

  “嘻嘻……”

  少女擦去淚水，嘻嘻一笑，一雙古靈精怪的眸子，流露出幾分狡黠之色，哪裡還有半點剛才那一副惹人憐惜的模樣？

  段凌天苦笑，知道自己上當了。

  “大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啊？”

  雪奈眨了眨一雙靈動的眸子，問著段凌天。

  “我叫‘段凌天’。”

  段凌天緩緩說道。

  “段凌天？”

  雪奈又像個小大人一樣沉思了起來，旋即回過神來，笑靨如花，稚嫩臉頰上的兩個小酒窩甚是可愛，“雪奈以後就叫大哥哥‘凌天哥哥’，好不好？凌天哥哥……凌天哥哥……嗯，就這麽定了。”

  段凌天哪裡敢說‘不好’，他還真是怕了少女的哭功，說哭就哭。

  就算是前世地球上的那些演員，說到‘哭’，肯定拍馬也趕不上她。

  “真是一個愛哭鬼！”

  當然，段凌天隻敢在心裡這麽想，要是說出來，還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雪奈，你剛才說小黑和小白跟青奴說話？青奴真的能聽懂小黑和小白說的話？”

  段凌天回想起剛才的事，少女當時說的有板有眼，不像是在騙人。

  “凌天哥哥，你又要說雪奈騙人了嗎？”

  雪奈一雙古靈精怪的眸子，再次浮現出一縷霧氣。

  大有段凌天敢說‘是’，就會再次大哭一場的架勢……

  “沒有……絕對沒有！”

  段凌天慌忙擺手，他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哭，而且還是這麽可愛、惹人憐惜的少女，“我只是問問，你要是不願意說，不說就是了。”

  “嘻嘻。”

  少女嘻嘻一笑，眼睛微眯，彎的好像月牙似的，“凌天哥哥，青奴跟我們不一樣呢……我們是人，可她卻不是人哦。所以，她可以和小黑、小白交流哦。”

  不是人？

  聽到少女的話，段凌天忍不住一愣，“雪奈，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凌天哥哥，你太笨了……哎呀，凌天哥哥好笨！笨死了！青奴不是人，當然是妖獸啊……唔，應該也能算是妖獸吧。”

  雪奈俏皮的點著頭，轉動著古靈精怪的眸子，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

  “妖獸？”

  少女的話，讓段凌天舒了口氣，苦笑道：“原來跟在你身邊的是一隻妖獸……你叫他‘青奴’，我還以為是你身邊的一個家奴呢。”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段凌天的心裡，還是驚起了驚濤駭浪。

  妖獸！

  能被稱之為‘妖獸’的存在，就算再弱也是窺虛境以上的存在……

  這個在他眼中沒有一絲一毫修為的少女，身邊竟然有一隻妖獸隨從？

  她到底是什麽人！

  身邊帶著一隻妖獸，而且那隻妖獸還盡忠職守的跟在她這樣一個沒有修為的少女身邊，明顯是被徹底馴服了的。

  能將妖獸馴服到如此地步的勢力，在青林皇國，一直手都能數得過來。

  “哎呀，凌天哥哥，你就讓小黑和小白跟我和青奴一起走吧……你看它們，跟著青奴修煉了一段時間，就突破了兩個層次，要是它們跟青奴走，以後的修為進境肯定更快。”

  雪奈一臉期待的看著段凌天，旋即像是想起了什麽，嘻嘻一笑，“凌天哥哥，要是你真的舍不得小黑和小白，那你就和它們一起跟我們走吧。雪奈好無聊的，平時都沒人陪我玩……”

  說到後來，雪奈伸手挽住了段凌天的胳膊，輕輕晃動著，一雙靈動的眸子上，又覆蓋上了一層霧氣。

  段凌天無奈一笑。

  現在，知道雪奈口中的‘青奴’是妖獸，他就知道雪奈之前說的話沒有騙他。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手裡的兩條小蟒蛇，輕聲問道：“小黑，小白……你們兩個小家夥，真的想跟雪奈和那個青奴走？”

  “嘶嘶~~”

  兩條小蟒蛇吞吐著蛇信，兩雙眸子，流露出一絲絲不舍之意，但還是點了點頭。

  段凌天強忍下略微激蕩的情緒，深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眸。

  良久，方才再次睜開雙眸，重重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這一刻，段凌天的一雙眸子略微有些濕潤。

  他的心中，作出了一個艱難的抉擇。

  兩個小家夥，雖然只是凶獸，但幾年的相處，他早就將兩個小家夥當做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如今，它們想要離開，段凌天自然不舍。

  但段凌天也明白，兩個小家夥跟著自己，一身修為的進境，肯定不如跟著別的妖獸……

  他，雖然擁有輪回武帝畢生的記憶，但對於妖獸的修煉，卻是一知半解，在修煉上，他只能為兩個小家夥提供一些諸如丹藥之類的幫助。

  其它的，根本幫不上忙。

  兩世為人，段凌天深知。

  有些事，有些東西，緊緊抓住不放，未必是好事。

  這兩個小家夥，跟了他幾年，脾性他一清二楚，要不是因為覺得跟著少女身邊的‘青奴’會有更好的前途，否則，是絕對不會離開他的。

  “凌天哥哥。”

  一旁的雪奈似乎感覺到了段凌天失落的情緒，輕聲說道：“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

  說著，雪奈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希翼。

  “我就不跟你們一起走了。”

  段凌天搖了搖頭，對雪奈微微一笑，“雪奈，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也不知道你身邊的‘青奴’是什麽妖獸……不過，既然小黑和小白想要跟你們走，想來也是有它們自己的原因。”

  “它們有了決定，我不會阻止……我只是希望，你和那個‘青奴’，以後能好好對它們。”

  說到後來，段凌天歎了口氣。

  現在的兩條小蟒蛇，就如他手裡的風箏……

  不放手，永遠是那麽高。

  放手，可以飛得更高，乃至一飛衝天！

  “凌天哥哥，青奴對小黑和小白很好的……我對它們就更好了。”

  聽到段凌天拒絕跟她一起走，雪奈有些失落，但很快就重整了情緒，認真的點了點頭，像個小大人一樣。

  “嘶嘶~~”

  似乎也意識到離別在即，兩條小蟒蛇有些躁動不安，盯著段凌天，蟒尾掠動的同時，一雙眸子轉動著，似乎在表達著什麽情緒。

  “你們想要跟可兒和小菲兒道別？”

  段凌天有些疑惑的問道。

  “嘶嘶~~”

  兩條小蟒蛇不斷的點著小腦袋。

  段凌天微微一笑，摸了摸兩個小家夥的小腦袋，“可兒和小菲兒，沒白疼你們……不過，可兒還沒有回來，你們暫時是見不到她了。至於小菲兒，也算了吧，我會轉告她的。”

  舒了口氣，段凌天抬手，“去吧。”

  “嘶嘶~~”

  兩條小蟒蛇又不舍的看了段凌天一眼，方才飛掠而出，落在了雪奈的手裡。

  “走吧。”

  段凌天將雪奈迎到了歪脖子樹上，準備帶著雪奈借力登上峰巔。

  畢竟，雪奈只是一個普通人。

  這是他敏銳的精神力告訴他的……

  只是，下一刻，段凌天徹底傻眼了。

  “凌天哥哥，以後我會帶小黑和小白回來找你玩的……我們走啦。”

  只見雪奈不舍的對著段凌天揮了揮手，挽著兩條小蟒蛇，直接踏空而起，懸浮在空中。

  一邊對段凌天揮手，一邊凌空飛行遠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