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舞劍

  見到是孫小小，天陽媚兒停止了哭泣，臉色突的變得很難看。

  孫小小的風頭，已遠遠蓋過了她，雖然不可否認她長得比孫小小美，但是孫小小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和從頭到腳的完美打扮，是天陽媚兒不能比擬的，在孫小小面前，所有的女子包括天陽媚兒都成了庸俗的陪襯。

  陽頂天的目光也停留在了孫小小身上，天陽媚兒為了換回陽頂天的注意，故意緊緊貼近陽頂天，嗲聲喚道：“皇上……”

  陽頂天大手一揮，將天陽媚兒推離自己，盯著孫小小的眼神依然不放：“請問你是？”

  “她是朕的……”嚴帝正想說她是他剛封的貴妃，但卻被孫小小搶了先。

  “小女只是民間的一個歌舞藝人，奉皇上之命給各位助興來了。”孫小小環顧四周，莞爾一笑，驚豔四座。

  在京城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百花爭豔樓’女老板，公開表演一次便消失無蹤，沒想竟然藏身於皇宮，幾個對孫小小心生愛慕的大臣見到嚴帝灼熱的眼神，都已了然，只能暗自歎氣。

  嚴蕭依然還跪在地上，低頭不語。孫小小看著他可憐的樣子，心裡大快，暗道：“嚴蕭啊嚴蕭，你就好好瞧瞧你所愛的人的真面目吧，你會為你犯下的錯付出代價的！”

  “你今日給大家帶來什麽曲目？”陽頂天倒很是期待能再看到孫小小的表演，於是特意問道。

  “小女今日為大家彈奏一曲，獻醜了。”孫小小含笑，接過宮女遞來的琴，坐到了大殿中央。

  在場聽過孫小小彈琴的，寥寥無幾，大家都不知道她的琴技如何，都為她捏了一把汗，畢竟剛才日炎的媚妃所彈的琴，已是爐火純青，要跟她比，情況不太樂觀，如果真的不能勝出，更是丟藍煙的臉。

  孫小小並未理會別人的眼光，坦然自若的撫手上琴彈了起來，一曲《梁祝》彈得時而哀怨纏綿，時而彈得跌宕起伏，隨著琴聲，孫小小將一個美麗淒怨的愛情故事緩緩訴說而來，引得眾人不由得都進入到了她的故事當中，等孫小小彈罷，大家都還深陷在其中，一時無法回神。片刻，整個大殿才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果然，孫小小每一次的表現都從不落俗套！她的每次表演，堪稱完美！

  “好！好！沒想到藍煙能有這樣的女子！不如嚴帝兄給她賜個坐，與大家共飲一杯如何？”陽頂天在眾人停止鼓掌後，又再一次拍起了手，眼裡，很明顯的露出了貪戀的欲。望。

  “來人，給孫姑娘賜坐！”嚴帝巴不得孫小小能留下，於是借著陽頂天之口，趕緊命人端來了桌椅，並安置在離自己不遠處的位置上。

  區區一個歌舞藝人，能得皇上賜坐，實在是天大的榮幸！孫小小的身份，一下子高出許多，氣得一旁的皇后僵著笑臉，簡直比哭還難看。

  “謝謝吾皇，也謝謝日炎皇上的誇獎，其實本國的三王爺也是個多情之人，他的故事與剛才我所訴說的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孫小小坐到座位上，撇了一眼還跪地不起的嚴蕭，剛好與他投來的目光相對，於是對他會心一笑，轉頭對著陽頂天道。

  “你一個小小的歌舞藝人，怎麽會知道三王爺的事？”陽頂天喝了一口酒，好奇的問道。

  “其實王爺的故事，早已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聽說王爺在三年前，曾邂逅一名美麗的女子，並與她相愛，為她可謂是傾其所有，可惜後來那名女子無故失蹤，王爺為此還大病一場，為了那名女子，王爺發誓終身不娶，就連後來皇上賜婚的孫丞相的千金，他連看都未曾看過一眼……”

  “原來那時你果真是生病，朕還以為你借故不上朝，看來是朕有所誤會了。”

  “沒想到三王爺如此專情，看來我的媚妃果然很像你那位失蹤的故人，既然如此，我也不計較，三王爺請起吧。”

  嚴蕭默默的站起身，視線卻盯著孫小小不放，他猜不透孫小小為何要借故為他求情，而且對他了若指掌，要知道，他跟天陽媚兒的事，只有王府了了幾人知曉。

  “七妹，看來為兄可是給你找了個重情重義的夫婿，不過既然他如此重情，能不能抓住他的心，可就要看你的了。”陽頂天繼而轉頭對坐在身旁一直低頭不語的陽明月道。

  陽明月羞怯的瞅了嚴蕭一眼，含笑不語。而嚴蕭吃驚的看了看坐上的眾人，全然明了，於是大聲的問嚴帝：“皇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王爺，自從孫王妃去世之後你一直孤身一人，日炎的七公主聰慧美麗，也不嫌棄王爺你曾娶親，所以朕便替王爺你作了主，將日炎的七公主許配於你。”

  “皇上，我——”看來眾人都已知道卻只有他被蒙在鼓裡，嚴蕭頓時氣得臉色發白，正想提出異議，卻被嚴帝伸手止住，將話壓了下來。

  “王爺，朕此舉可是為你為藍煙著想，一來你王府的確需要個女主人，這二來嘛，兩國聯姻，也有助於兩國的和平和共同發展，難得日炎的皇上能有這番苦心，割愛將七公主送到我藍煙，王爺可不要辜負了我等的一番好意啊！”嚴帝將話說得頭頭是理，容不得嚴蕭再有絲毫異議，願，也得娶，不願，也得娶！

  嚴蕭無法再反駁，頹然坐到位置上，自顧自的喝起了悶酒。此刻，他心緒煩亂，已無法再欣賞歌舞。

  一方面，面對天陽媚兒的死而復活及她身份的改變，嚴蕭已是又驚又痛，畢竟，她是他愛了許久的女人，而她的陌路和冷漠更是讓他傷心不已；另一方面，面對孫小小為他開脫罪責，他又是開心的，孫小小之前和皇后的談話，也已入了他的耳，此刻，他更有理由相信孫小小是愛他的，而他，也不可否認對孫小小動了情。

  但此時此刻，新歡舊愛齊聚一堂，還外加了個日炎的七公主，該如何選擇？一個，已是日炎國的皇妃，而另一個，卻又是皇兄看上的人，也許，就算他再想選擇，最後的結果都由不得他，難道就只能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子？

  歡歌笑語聲聲，沒有人在意嚴蕭的苦悶，不稍片刻，獨自喝著悶酒的他便有了醉意。

  “既然今日是個好日子，難得大家高興，小女子不才，再為大家表演一次。”一直在觀察著嚴蕭的孫小小見大家都在興頭上，於是起身對著眾人道。

  “好！”陽頂天第一個拍手讚成。

  孫小小頷首後，並未立即表演，而是走到門口一個配劍的年輕侍衛身旁，道：“這位侍衛大哥，能不能借你的劍一用？”

  “這——”侍衛有些受寵若驚，但又有些懼怕，於是抬頭看著嚴帝，讓嚴帝來決定借是不借。

  “給她！”嚴帝想都未曾多想便直接開了口。侍衛解下劍遞到孫小小手中，一臉的遺憾。

  孫小小接過劍，轉而又走到陽頂天桌旁，對著天陽媚兒道：“媚妃娘娘琴藝過人，小女子鬥膽請媚妃娘娘幫忙彈奏一曲，不知可好？”

  “你——”天陽媚兒見孫小小公然叫她伴奏，更是恨得咬牙切齒，正想發作，不料陽頂天卻道：“看來孫姑娘是想舞劍吧，既然這樣，媚妃就為她配上一曲，免得掃了大家的興致。”

  陽頂天的話，天陽媚兒不得不從，迫於無奈，隻好起身坐到琴旁，一開始便將琴彈得慷慨激昂，越彈越快，存心想出孫小小的醜，但孫小小卻聞著琴聲翩翩起舞，劍在她手中被舞得遊刃有余，如遊龍戲水，招招緊隨琴音，劍身的光芒隨著她優美的身法在大殿內形成了一道絕美的風景，看得所有人更是為之傾倒，嚴蕭的視線，也不由得被吸引住了，朦朧的眼睛看著這一幕，更是如同霧裡看花，美得讓他忘記了所有的不快，心隨著孫小小的身影不斷激烈的跳動。

  曲終劍落，所有的掌聲，再次回報給孫小小，卻忽略了一旁的天陽媚兒，她美麗的臉，嫉憤得幾乎變了形。

  “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沒想到孫姑娘不僅貌美，還如此多才多藝，實在是讓我佩服！藍煙果然倍出人才！”陽頂天全然不顧一旁的天陽媚兒，對孫小小又一番讚賞。

  “哪裡哪裡，頂天兄過獎了！”嚴帝掙回了面子，臉上一片燦爛，不過他也看出了陽頂天對孫小小有意，於是對著孫小小道：“這裡沒你什麽事了，暫且退下。”

  “是，小女先行告退。”孫小小頷首微笑，輕盈的向大殿門口走去，她的身後，是一道道不舍的目光。

  嚴蕭的目光，尾隨著孫小小離去的背影，久久無法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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