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一曲一劍

  飯桌上，歐陽冥與孫小小各自低著頭吃飯，各懷心事。

  其實歐陽冥心裡是高興的，因為孫小小並沒有拒絕他的吻，看來自己還有希望，只是，慕容虎那件事，該怎麽對她說呢，說了，她會是什麽樣的反應，他有點沒有把握，害怕孫小小會離自己而去，此時的歐陽冥，第一次有了私心，覺得有點愧對慕容虎。

  而孫小小則心裡像亂麻似的，以為和歐陽冥只是朋友而已，可是那一吻，已經突破了友誼的尺度，她不知道怎麽面對慕容虎。一想到慕容虎，心裡便隱隱作痛，他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還能再見麽？

  吃完飯，歐陽冥果然守信開始教孫小小武功，因為孫小小沒有武功基礎，隻得從最基本的拳腳功夫開始。那酷似詠春拳的拳法被歐陽冥行雲流水般示范了一遍之後，孫小小已經記得了七八分，只是身體過於纖弱，下盤不是很穩，歐陽冥便找了機會幫她擺姿勢而順勢摟上那可愛的小蠻腰，弄得孫小小是敢怒而不敢言。

  一個下午的時間，孫小小竟然已經完全掌握了這套拳法，連歐陽冥都吃驚於她的天賦，記得小時候師傅教他這套拳法時，他可足足學了五天，而她竟然隻用了一個下午，果然是個練武的材料，只可惜是女子，若是男子，定會大有作為！接下來的幾日，歐陽冥白天教孫小小練武，晚上便教她如何運氣。在歐陽冥的教導下，孫小小覺得丹田處似乎有股熱氣冉冉而升，仿如無源之水，滔滔不斷的流入四肢百骸。原本嬌弱不堪的身子，現在卻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精神奕奕，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腦子也比平常清爽了許多。

  其實，歐陽冥教的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武功，在他眼裡，正所謂的女子無才便是德，女人多少學點武功防身可以，但學得多了，翅膀便會硬了，就可能離自己而去。

  “你已經練了一下午了，休息一下吧。”看著滿頭大汗的孫小小，歐陽冥有點心疼的說道。

  “沒事，我不累。”其實孫小小也感覺到了歐陽冥對自己的敷衍，心中也大為不快。

  唉，也不能全怪他吧，他並不知道自己背負著多大的屈辱。自己曾經發過誓，一日不報仇，那胸前的屈辱便會永遠帶在身上。好在有之前的運氣作為基礎，學起其他的東西也沒那麽困難，他不教，也只有自己練了。

  “好久沒聽你彈琴了，能不能彈一曲來聽聽？”

  孫小小停下手中的木劍，瞥眼看向那一旁石桌上的琴。這琴，自她從那天陽姑娘的墳前回來，便沒再碰過。

  “這琴似乎很名貴，你為什麽要把它送給我呢？僅僅是因為我會彈琴？”孫小小沒有點破，而是淡淡的問道。

  “怎麽，難到你不喜歡？”歐陽冥沒想到孫小小會這麽問。

  “這琴對你來說似乎很珍貴，我也不想奪人所好，這琴，還是還給你吧。”

  “小小，你知道我喜歡你，這琴是我心甘情願要送給你的！”聽到孫小小這麽說，歐陽冥急急的表白。

  孫小小沒想到歐陽冥會這麽表白，先是一愣，然後正視著歐陽冥道：“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感情是不能強求的，也許，你只是把我當成了某個人的替身，你只是沒弄清楚而已。這些天，真的很謝謝你，我想，我是時候該走了。”是啊，應該要走了，再呆下去，只能會更貪婪這裡的平靜和溫柔而無法報仇了。

  “你要去哪裡？”聽聞孫小小要離開，歐陽冥整顆心懸了起來。

  “離開這裡，不，應該說是離開幽冥國，回到藍煙去，那裡，有我不可磨滅的記憶！”孫小小咬緊牙恨恨的說道。

  “不，不要走，我把全部的武功傳授給你，還有我的金銀珠寶，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你也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喜歡的就是你，獨一無二的你，小小！”歐陽冥一把將孫小小拉進懷裡，緊緊的抱著，顫著聲音說道。其實之前孫小小和兩個丫鬟的談話他聽到了，她在墳前說的話他也聽到了，所以，他想解釋。

  他已經失去過一個心愛的人，本以為這一生不會再有所愛，直到這個精靈般的女子出現，為她癡，為她狂。而那個本以為會在心裡永世不忘的臉，卻在與孫小小的慢慢接觸中變得模糊，他現在滿腦子裡，有的只是懷裡的她的臉，她的身影，她的琴聲，她的歌聲。

  聽到歐陽冥這麽說，孫小小心裡一陣感動，但一轉念，還是決定把兒女私情放一邊，現在的自己，還有資格談戀愛麽？遂如靈蛇一般掙脫歐陽冥的懷抱，岔開話題道：“那我就為你彈唱一曲吧，但不知道你能不能為我舞一次劍呢？”孫小小想圓一個夢，就是那時腦子裡浮現的畫面。

  “好！”歐陽冥毫不猶豫的答應。

  孫小小走到琴前，坐下，雙手撫上琴弦：

  滄海一聲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隻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

  淘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

  聽到如此豪情的歌曲，歐陽冥不由得心情大振，豪氣頓生，鐺的一聲，從腰間抽出佩劍，劍聲劃破長空，劍影四起，如長虹一般，白衫飄逸，俊美異常。此時此景，不禁讓孫小小想起《笑傲江湖》裡俠士們的刀光劍影來。

  而站在一旁的春、夏，此時已經驚呆了，她們家的公子，竟會如此賣力的舞劍，就連以前與那天陽姑娘都不曾這般過。而孫姑娘的琴聲、歌聲，與公子舞的劍配合得天衣無縫，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

  “啪啪啪，好曲，好劍法！”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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