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嫣兒沒有什麽大礙,受到的驚嚇在眾人的安撫之後,也穩定了,翎萱才有心思盤問事情的經過。
雖然知道嫣兒是在曹家出事的,但是她不知道,為何嫣兒會出現在曹家。
“冬梅跟冬雪呢?”翎萱看到嫣兒的兩個貼身丫鬟都不在,只有白嬤嬤等人照顧著,不禁出聲問道。
“自從二小姐出事之後,那兩人心裡愧疚,自動請罰,大家怎麽勸都沒有用,”白嬤嬤猶豫的開了口。
都是一個個的用人家的手段來懲罰自己,自己身邊的人,怎麽就那麽傻呢?翎萱扶額,最後無奈的讓白嬤嬤把兩人給叫進來。
有了大小姐的話,兩人再不願意也不敢抗拒,在白嬤嬤的帶領下,一進來就跪在了翎萱的面前,表示她們沒有照顧好二小姐,甘願受罰。
“姐姐,那日,曹家公子逼得太緊,語出羞辱,愣是說嫣兒跟他有不明不白的關系,大家看著我的眼色也是古古怪怪的,嫣兒一時忍受不住,就撞了牆,若不是有冬梅在最後關頭撞了嫣兒一下,恐怕這個時候,嫣兒已經不能見到姐姐了,”對於兩個丫鬟,嫣兒可是一點都沒有責怪的。
大概,是誰都不會想到,她的性子那麽烈,寧願死也不願意被曹家人算計。
“聽到你們二小姐說的話了,快起來吧!”翎萱到沒真的想責罵她們,因為這種後宅裡的算計手段,真心不是誰想學會就能學的。
前世,在萬俟凌軒的後院,她是學了多久才學會的,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謝大小姐,二小姐,”兩人眼眶紅紅的站了起來,因為主子的不責,心裡更是難受。
“大小姐,她們是沒有護好二小姐,可最後二小姐受傷,曹家人,尤其是那個進了軒王府成了軒王側妃的曹佳容更是百般的阻礙,禁止兩人帶著二小姐回來。最後,還是冬梅發怒,說二小姐若是今天在曹家出事,她們當奴婢的也活不了了,也就那曹家開刀,殺死幾個是幾個,才把曹家人給震懾住了,最後才安然的帶著二小姐回來的!”白嬤嬤想起當初看到好好出門的二小姐變得血肉模糊的回來,嚇的差點厥過去,到現在都不敢去回想當時的情景。
“二小姐是怎麽去的曹家的?”翎萱擰緊眉頭,想起當初雲波過來提醒自己的,心裡暗暗後悔。她當初知道曹氏要算計嫣兒,根本不放在心裡,沒想到她是為了曹家而算計的,這個女人,當真是放她自由了。
“這件事,都怪老奴,”白嬤嬤一聽,立刻跪下去請罪說:“曹家下了帖子給大小姐跟二小姐,說是慶賀曹佳容成了軒王側妃,不日進府。老奴尋思著,大小姐不在,連二小姐都婉拒了,無端給雲家樹敵,所以才勸著二小姐去的。當時,老奴也想過那些個醃臢的東西,所以才特意的讓冬梅冬雪貼身的跟著,不允許她們離開一步,好護住二小姐,卻不曾想到最後還是出了事,都怪老奴自作主張!”
翎萱揉揉額頭,因為連夜趕路,這會兒她的額頭有些隱隱的痛,看到一會兒這個跪,那個請罪的,不由歎息一聲說:“白嬤嬤,你是個聰明的,總不至於跟冬梅冬雪一樣,用別人的計謀來懲罰自己吧!?這件事,不怪你,嫣兒出事,還是我之前沒跟你說,起來吧!”
錦娘看到大小姐如此疲憊,就上前扶起了白嬤嬤,低聲關切道:“大小姐,連夜趕路,你還是先休息一會兒,等二小姐用過了藥,睡醒之後,再好好的說說,別累壞了身子,就不值當了!”
翎萱也真的堅持不住了,一路上擔心嫣兒的情況,又急著趕路,已經累的連脊背都挺不住了,就點點頭說:“白嬤嬤,吩咐下去,準備熱水,”不梳洗一番,她是怎麽都睡不著的。
叮囑嫣兒好好的休息,等她休息過來再來看她,她才帶著白嬤嬤出去了。
臨走的時候,翎萱想起了什麽,望著錦娘問道:“秦家姑娘可好了?”當初走的急,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情況。
“是好轉了,如今有她貼身的丫鬟跟老媽子照顧,已經無恙了,她讓奴婢轉告大小姐,救命之恩,沒齒難忘,等她出孝之後,再親自跟大小姐道謝!”錦娘把秦雲裳說過的話,如實的稟告著。
“沒事就好!”翎萱呢喃了一句,因為她經不起再失去了。
失去的痛,太疼,太折磨人。
翎萱梳洗一番,換了衣服,整整的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才醒來,可把大家給嚇壞了。好在,錦娘一直說,大小姐只是太疲憊了,所以才沒敢吵醒,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要怎麽吵翻天呢。
話說,曹氏被翎萱這麽一下,回了雲府之後,神色慌張,見到裴氏也不開口找茬了,弄的裴氏到有一會兒的征楞,想著曹氏是病了嗎?
不一會兒,裴氏得到消息,說雲家大小姐回京了,她就明白,曹氏的慌張是為何了。算計了嫣兒,她想萱兒會放過她的話,那真的是白日做夢呢。
自從知道曹氏算計嫣兒,讓嫣兒撞牆差點死了,弄的整個雲府的人都緊張不已,老夫人更是氣的厥過去了,最後她跟薑氏拎了好些補品去了雲家,那白嬤嬤到沒有生氣,讓她們看了嫣兒的傷勢,知道並沒有生命威脅,得好生休息之後,心裡才松口氣。
說實話,她心裡是真的怕。要是嫣兒出事,誰都不敢保證萱兒回京之後,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雲翎萱的性子,誰都摸不準,也無法被人控制,所以為了雲翎嫣,到底會做什麽事,她是真的摸不準。
曹氏一回府就要找雲默,可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詢問了府裡的丫鬟之後才知道,雲默回府之後,去了姨娘那邊,立刻雙眼隴上一層怒火,殺氣騰騰的衝過去了。
雲默身邊的妾室就是雲崖的生母,被府裡人稱為葉姨娘,是個老秀才的女兒,懂些詩詞,性子柔和,在雲府裡頗受尊重,誰也不敢輕賤她。只有曹氏,嫉妒她,才會不時的找些麻煩,但也只是私下的,不敢明目張膽。
今日,因為在雲家受了氣,又被雲翎萱如此沒大沒小的威脅了一頓,再回府看到雲默跟葉姨娘柔情蜜意的笑著,心裡的怒火“騰騰”的往上燃燒著,一下子就猛了。
“雲默,”顧不得身邊有多少的丫鬟老媽子在,也顧不得是不是給雲默丟臉,曹氏衝上前去,狠狠的給了葉姨娘一巴掌,歇斯底裡的怒道:“荷兒就要出事了,你還在這邊風花雪月,你還是個當爹的嗎?”
所有人都被曹氏突如其來的舉動弄蒙了,那美好的氣氛,因為曹氏的一個巴掌,都毀於一旦。
雲默看到葉姨娘挨打,心疼的上前要查看,但被葉姨娘給阻止了,不想給他更多的難堪。能活著,看到兒子長大,她已經什麽都不想爭了。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當著自己的面被曹氏毆打,雲默的心可以用滴血來形容。當年,若不是曹氏,他娶的人就是葉氏,如今他們肯定過著琴瑟和鳴的日子,不用這般的丟人現眼。
“曹氏,荷兒在家好好的,你要發瘋,請不要用這個理由,可以嗎?”雲默直視著曹氏,眼神冷漠疏離,完全沒有方才的柔情。
曹氏承認,看到雲默對著葉姨娘的溫柔神色跟眼神,她嫉妒,羨慕,所以才失去了理智,隻想毀掉那一瞬間的甜蜜。
為什麽?為什麽她怎麽做,都得不到雲默的心呢?
“雲默,我告訴你,雲翎萱回來了,她把雲翎嫣出事的緣由怪責到荷兒的頭上,你是她二伯,你去警告她,讓她別拿荷兒說事,”想起了正經的事情,曹氏連忙開口要求著。
雲默聽出了曹氏話裡的緊張,不禁嘲弄了一聲,諷刺道:“那你在算計嫣兒的時候,為什麽沒有想到這些呢?”
“我……,”曹氏目瞪口呆的看著雲默,傻眼了。
“你是想著,嫣兒真的被曹家人壞了名聲,不得不入曹家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可以用嫣兒威脅萱兒呢?那麽,你心裡想的,寄望的,覬覦的,都能一一得到呢?”雲默什麽都不管了,把曹氏的心思狠狠的剖開,攤在了陽光底下,任由別人知道她的齷齪跟可怕。“你擔心荷兒出事,為什麽不想想嫣兒差點沒命呢?”
“荷兒是你的親生女兒?”曹氏底氣不足的吼著,總覺得今天的雲默怪怪的。
“那你讓我這個二伯去跟萱兒要求什麽?”這樣的話,不是自己打臉嗎?
“我不管,反正你要保證荷兒不會出事!”沒有法子之後,曹氏采取了一慣的強勢手段,壓迫著雲默要求道。
看著曹氏,雲默眼裡連一絲絲的悸動都沒有了,平靜的猶如在看陌生人。
“好啊,你想保證荷兒平安無事,就自動離開雲府,我用我的命保證,荷兒不會出一點點的事情,”雲默冷酷的開口要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