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雷赫帶著她到了院子裡,在搖曳的樹影之中,淡淡的月色之下,有一張桌子,上面有紅泥小爐的水正燒開著,龍泉窯的青瓷茶具綻放著蒼翠而柔和的光。
:“談談你對新公司的看法。”他坐了下來,指了指他身旁的那張椅子,示意她坐下來。
:“籌備大概也要將近兩個月,如果有什麽看法,我也要兩個月之後才能向雷總做出準確的匯報。”伊渺不動聲色的坐到了雷赫的對面,慢條斯理的說著。
:“還有,我的助理只能是紹宋,換了人我不習慣。”她與言紹宋多年培養出來的默契,不是一個什麽新的助手可以取代的,雖然她相信雷赫安排的一定是優秀的人選,但是會做事並不代表能合拍。她一直相信在一起做事情,感覺對了是最重要的。
雷赫拿起了燒開了的紅泥的茶壺,現在在這個現代化飛速發達的社會之中,還有用這樣的茶具泡茶的地方真是不多了,古樸而別具風味。滾燙的水衝入了茶盅裡,浮現起了薑黃色的茶湯,慢慢的發出了沁人心脾的清香。他熟練的泡起了茶,動作比茶館中的茶藝師來得熟練與優雅。
:“言紹宋是個人才,屈就在你手下是可惜了,他足可以獨擋一面的。”青瓷的杯裡盛著的茶湯,穩穩當當的被端到了她的面前,她接了過來,淡淡的呷了一口。這是好茶,小小的一口甘香的滋味從舌尖上化了開來,一直潤進了她的喉嚨裡。
這張桌子倒不是什麽名貴的木材,雞翅木的桌子上擺幾道點心。都是用青瓷燒成的小小的荷葉形狀的碟子裝著。這個季節,藕是最肥美的,甜點有藕粉桂花糕,還有驢打滾,蜂蜜粟子羹。這個女廚子果然是講究的,不時食,她挑的都是最當季的東西。有著自然而新鮮的口感。
點心做得都很迷你,小小的一個,伊渺一連端起了那個不大的碟子,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一邊用眼神警告著雷赫。她這幾年做事情做得順風順水的,跟言紹宋有著很大的關系,這一點她自己心裡清楚得很。少了他,好像少了左膀右臂似的,她不喜歡。
:“現在,你是我的人,你只能聽我的。”最後的一個藕粉桂花糕快要被她送進口中的時候,他的長臂一伸,捉住了她拿著桂花糕的小手,探過了半個身子,性感的唇微微的張著,在伊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她手裡的桂花糕卷進了嘴裡,溫熱濕暖的舌頭似乎沾著她的手指頭,輕輕的舔了一下。
:“我也喜歡吃這個點心。”小小的藕粉桂花糕帶在嘴裡化開,沾上了她的氣息似乎更加的誘人了..........
:“我只是你的下屬,而且是不是還是個未知數。”指尖上的溫熱的感覺讓她的心底不停的顫動著,這個男人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她懊惱的站了起來。
:“做什麽?”
:“洗手.......”
她不理會身後那低沉的笑聲,高跟鞋敲擊著青石板的路面,噠噠噠的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洗手間也是一樣的精致,甚至沒有一點點不好的味道,看得出來經營者的用心。
男女分開的洗手間著,卻只有一牆之隔........
從牆的那頭傳來的聲音有點奇怪,很熟悉。
:“你要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還不清楚嗎?”
那是一男一女的對話,可是一個女人怎麽會進到了男士的洗手間裡?
:“不要,我跟你說過了,我不喜歡你........”
低低的喘息,還有著女人的推拒。伊渺不是個會多管閑事的人,可是在這個時候她卻移不開腳步,因為那個男人的聲音她太熟悉了,那是她的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是她的頂頭上司伊明兆的聲音。
男人似乎被惹惱了,沒有說什麽,雖然只是一牆之隔,可是也沒有辦法聽得那麽的清楚,可是她可以猜得到那頭的房間裡在做著什麽事情。
城中最著名的花花公子,伊家的大少,竟然中洗手間調.戲女人。伊渺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衝進去,可是好像已經是晚了,一聲低促的哭泣尖銳的劃破了她的耳膜........
這個私家菜館的人並不多,一個晚上隻接待三兩桌的客人,而今天就只有她跟雷赫。所以不可能是伊明兆約了女人來的,洗手間裡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如果沒有猜錯,就是那個著名的女廚子。
:“這下你該死了心了吧?”伊明兆看著她的腿間那觸目驚心的鮮紅色的血,咬著女人纖弱的肩膀,興奮的低喘著,她的身體比她做的菜更加的美味千千萬萬倍。
:“我恨你......”羞憤與怒火交集著,卻不能掩蓋她失貞的事實,就在上一分鍾,她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就在這洗手間裡,被她最看不上的男人壓製在洗手台前,她失去了她最寶貴的東西。
:“雲朵,恨我吧,這樣你才會記得我。不過我有別的方式讓你記得更清楚一點........”男人邪惡的語氣透過空氣傳播著。
伊渺的緊攥著的手指發白著,她知道伊明兆的*韻事加起來得要有一卡車了,可是她猜得沒錯的話,那個女孩並不願意,可是為什麽呢?他偏偏要強迫一個女人呢?
她不敢再聽下去了,甚至不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麽辦才好,衝進去?那太尷尬,可是如果什麽都不管呢?她就算聽不到,也可以感受到那個女孩的隱忍的哭泣,她甚至不敢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