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
龍世天清了清喉嚨,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越發的溫和。
“炎兒,來,過來這裡坐。”
龍禦炎陰沉著臉坐到了帝後二人的下首。
“咳咳……是這樣的,剛才傳來消息,上官家一家五口被殺了,隻留上官茗月一人下落不明。”龍世天緩緩開口。
聞言,龍禦炎緩緩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皇……
這兩日,他被禁足、聽不到外邊消息,所以,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消息。
“而且,據上官家的侍衛說,殺掉上官家一家五口的是鬼殿的殺手,而且,上官茗月先前確實雇了鬼殿的殺手刺殺月傾城,而那個鬼殿殺手也是被別人雇傭,才會殺掉上官家一家五口的。”
龍禦炎的嘴巴越張越大。
聽到最後那句話時,龍禦炎不由狠狠地拍了一下腿,恨恨道:“活該!這就是報應!”
可是,一想到月傾城已經離開人世,他就不由再次變得沉默。
上官家的人全死了又怎麽樣?!
傾城姐姐也活不過來了。
還有月伯父、月大哥和鳳不驚也被斬首了。
由於被禁足,龍禦炎同樣並不知道刑場上發生的事。
“炎兒,你去月府看看吧。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就說先前朕錯怪他們了。如果他們願意,明日,朕就在早朝上宣布這個消息,並取消以前的一切決定。”龍世天觀察著龍禦炎的表情,提議道。
龍禦炎有點詫異地看了龍世天一眼……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月伯父和月大哥已經被你斬首,說這個,他們就能活過來嗎?”龍禦炎不由憤怒地看向龍世天。
“咳咳……”龍世天不由尷尬地咳了咳。
“炎兒,月季鴻和月翔宇並沒有被斬首。”諸葛昭芸緩緩開口。
龍禦炎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后:“沒有?!”
“對。”諸葛昭芸點頭。
龍禦炎懷疑地看向龍世天,然後出口問道:“為什麽父皇改變主意了?!”
“……”龍世天臉上再次閃過一抹尷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能說是人家劫了法場,而他不敢追究,現在還要講和嗎?
龍世天看向諸葛昭芸。
“炎兒,是有人救了他們。”
諸葛昭芸代為解釋。
“也幸虧有人救了他們,否則,你父皇就冤枉好人了。你去月家把你父皇的意思轉達一下吧。”
龍禦炎眸光微閃,臉上的陰沉稍微消散了一點。
“好,兒臣這就出宮。”龍禦炎起身,對帝後二人行了一禮,就大步往外走。
其實,從內心裡,他是不想幫自己的父皇傳這個話的,他父皇先前那麽冷酷不講理,現在又講和……
換做他是月家的人,他也不答應。
但是,他想去看看傾城姐姐,他不相信傾城姐姐真的離開人世了。
她那樣的天才,怎麽可能說隕落就隕落?!
……
月府,地下密室。
月季鴻、風若曦和月翔宇一直守在月傾城身邊,時不時地檢查一下她的情況,生怕他們一眨眼,月傾城就真的離開這個世界,離開他們。
風華大師、長孫院長、曹長老和鳳不驚等人大部分也呆在石室,偶爾去外面察看府邸周圍的情況,免得皇帝派人來找麻煩。
當然,昨晚上官家被燒個精光,中午上官家一家五口被殺,只有上官茗月一人下落不明,也陸續傳入他們的耳中。
眾人猜測月家是幕後主使的言論,他們也略有耳聞。
當然,關於鬼殿殺手受人雇傭殺了上官家五口的消息現在尚屬機密,眾人並不知道,當然,月家人也同樣不知道。
現在,待在月家的眾人和大多數人人一樣,完全一頭霧水,也在猜測到底是誰做的。
“是你們派人做的嗎?”鳳不驚一邊問,一邊環視眾人。
眾人搖頭。
“那就奇怪了。”鳳不驚疑惑地皺眉。
然後,他看向蕭紅,試探性地問道:“是不是那些白衣高手做的?”
“不是。”蕭紅想也不想就搖頭。
那些白衣高手都是按照她的指示行事的,她不記得自己下過這種命令。
“你確定?”鳳不驚有點不相信。
“確定。”蕭紅點頭。
“奇怪,太奇怪了!難道傾城認識其他的高手?!或者,上官家有其他厲害的仇家?”
鳳不驚皺眉思索,然後,他眸色一變。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此人目的可就不單純了。他很可能是趁著現在的時機,殺了上官家一家,然後嫁禍到月家身上。”
聽著眾人的討論,月傾城透明的靈魂靠在床頭,一臉滿足地勾起唇角。
看來,血月真的接受了她的委托,真的替她殺了上官家一家。
好吧,上官茗月還活著。
不過,這樣也好。
就讓上官茗月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這樣,比簡單地殺了她更加讓人解恨。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平安匆匆而入……
“老爺,夫人,炎王殿下來訪。”
月季鴻和風若曦看了看彼此,然後,月季鴻道:“你帶他進前廳,我們這就上去。”
他們不是不信任龍禦炎,而是龍禦炎性格衝動易怒,萬一他一衝動將這裡的情況泄露,傾城很可能會有危險……
“是。”平安匆匆離開。
……
前廳。
龍禦炎焦躁地在原地走來走去。
他真的很想立刻衝到後院看看,是否傾城姐姐真的去世了。
可是,他還是按捺了下來。
很快地,門外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
龍禦炎回頭,就看到月季鴻一家三口,還有長孫院長、風華大師和鳳不驚一行人大步而來。
“月伯父、月伯母。”
龍禦炎迅速迎了上去。
“傾城姐姐她真的……”
龍禦炎說到這裡,怎麽也沒法把後面那個詞說出口。
聞言,風若曦有點僵硬地笑了笑:“殿下怎麽出宮了?”
他不願意欺騙這個一片熱心的孩子,只能轉移話題。
可是,風若曦這個樣子,在龍禦炎看來,就是強顏歡笑、不想多談的表現。
他也不想再往月家人的傷口上撒鹽,於是,不再追問,眸光也變得低落和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