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許嘉木去洗的碗,他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宋相思在沙發上鋪被褥。
宋相思聽到腳步聲,側著頭,望了他一眼,然後就將枕頭隨意的扔在了沙發上,站起身走向了自己從小到大住的那個臥室,推開門,對著許嘉木說:“你在這個房間睡吧,床單被罩我剛剛都給你換了新的。”
許嘉木站在原地沒動,先是盯著宋相思敞開的臥室門往裡面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沙發上鋪的被褥,瞬間明白了宋相思的意思,想都沒想的就直接了當的開口說:“我睡沙發。”
“你今天開了一天車,肯定很累……”
宋相思剛爭辯了一句,就看到許嘉木大步流星的走到沙發前躺下。
宋相思盯著許嘉木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說:“謝謝。”
許嘉木點點頭:“不客氣。”
宋相思在臥室門口站了半晌,留了一句“晚安”,就進了臥室,將門輕輕地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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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相思和宋父醒來,許嘉木已經做好了早餐。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宋父休息的好,這一天他的精神狀態特別的好,吃過早飯,便提議去墓地裡看宋母。
出發之前,宋父還特意讓宋相思給自己找出來宋母多年前親手給自己做的那一套中山裝穿上。
宋母的墓地埋在宋家祖傳的農田裡,車子只能開到路邊,接下來便要步行。
宋父雖然很有精神,但是卻走不了幾步路,最後還是許嘉木背起了他。
南方的夏季,遠比北京熱許多,此時正是正午,火辣辣的曬得人犯暈,許嘉木背著宋父不過才走了兩百米,他身上的襯衣便已經濕透,剪得幹練有型的頭髮,都被汗水浸成了一縷一縷的。
跟在一旁的宋相思,看著這樣的畫面,用力的握緊了手中撐著的遮陽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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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父病重之後,宋家的田地便一直荒廢著,雜草重生,幾乎淹沒了宋母的墳頭。
宋父從許嘉木的背上下來,攙扶著宋相思的手,走到了墳前,他吃力的彎下身,想要將上面的荒草拔掉,可是抓了一根草,費了好大的力氣,也沒拔下來。
許嘉木踏步走了過來,吩咐宋相思照顧好宋父,隨後就一聲不吭的彎下身,拔起了草。
那些草已經長得十分高大,根扎的很深,拔起來十分的吃力,許嘉木身上的汗出了一身又一身,最後宋相思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上前扯了許嘉木的手臂,讓他休息一會兒,順勢把自己帶來的水瓶遞了過去。
許嘉木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站在樹蔭下,陪著宋父坐了一會兒,然後又起身走向了宋母的墳頭,大概又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將宋母墳頭上的雜草清理乾淨。
宋父費力的站起身,在宋相思的攙扶下,走到了宋母的墳前,伸出手,摸了摸宋母的墓碑,然後就示意許嘉木和宋相思離開,留了自己一個人,對著逝去多年的妻子,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的話。